第四百一十章:太子出事
白紫英道:“三公子跟隨二公子時難不成沒見過華原郡主?”
提及高瀾,高承眸光有微妙變化。
白紫英卻已冷哼一聲與宋幼棠一道進了侯府。
原本只是刺一刺高承,這件事誰都沒放在心上。
兩日后皇后出殯,貴婦貴女們相送,宋幼棠則呆在溶月院養(yǎng)傷。
晚上的時候聽說華原郡主落水,冬天的湖面結著一層冰不說冰冷徹骨。
華原郡主被救起來的時候嘴唇已經發(fā)紫,只有心口一絲兒熱氣兒,若非當時附近有個醫(yī)館恐怕就丟了性命。
彼時宋幼棠和白紫英正在用晚膳,兩人團災羅漢床上就著小桌用膳。
聽完明羽說此事,白紫英眼眨了眨道:“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
宋幼棠蹙眉,“我覺得華原不像是那般不小心的人……”
正在這時張媽媽進來道:“少夫人,三公子派人送了一盅湯來。”
上好的花膠燉雞湯。
“湯水?”
白紫英看著那斗花彩盅道:“難不成,是他干的?”
一個庶子,豈有這個膽量?
魏錦珠又怎會著他的道?
白紫英不知高承曾同宋幼棠說過那番話,自然不知道高承對她的心思。
她看著那盅燉湯心上未覺得高興和感動,反而覺得瘆得慌。
“將湯拿出去。”
她吩咐。
她一刻也不想看到這湯。
白紫英以為她只是不喜歡高承便道:“快拿走。”
這晚宋幼棠和白紫英睡在一處,白紫英跟她說了不少兒時的趣事,說著說著又說到了莊晏的身上。
宋幼棠為皇后守靈這段日子高舒音依舊追著莊晏跑,兩日前卻突然歇了心思,莊晏也終于清凈了。
帳中悄話至深夜兩人才沉沉睡去。
翌日宋幼棠和白紫英出侯府去尋巫樾把脈,甫一出侯府在長街之上便聽得百姓議論紛紛。
曹將軍又立大功,陛下下旨要將容妃封為貴妃,曹家要出一位貴妃啦!
更多的人忍不住猜測,容妃若為貴妃,曹將軍再立大功說不定便會成皇后。
曹家要出皇后的猜測在百姓之間流傳。
白紫英放下車簾道:“曹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東宮此時需養(yǎng)精蓄銳。”
頓了頓白紫英道:“幸虧莊晏無心帝位,反而同你夫君一般扶持太子,不然這朝堂還有得亂。”
宋幼棠點頭。
巫樾把脈之后道孩子平安,又給了她一些安胎藥讓日日吃著便能順利生產。
宋幼棠謝過巫樾。
不過幾日容妃晉為貴妃,曹家風光無限。
又二十日,太子突然被禁足報國寺,非皇令不得出。
滿朝嘩然。
莊晏打探之下才得知,太子思念皇后去皇后宮中睹物思人時逼迫宮人行不堪之事。
沒想到當晚明盛帝和容貴妃也去思念皇后。
兩人正巧當場撞破太子丑事,身后一眾的宮女太監(jiān)也看了個正著。
容貴妃又羞又氣道:“皇后娘娘逝世不足百日,太子殿下竟在皇后娘娘宮室行此事,怎配為人子?”
宮女見狀哭著磕頭求明盛帝和容貴妃饒命,說是太子強迫于她,她并非存心對皇后不敬……
此事當晚便傳遍了整個內宮,明盛帝盛怒之下命人連夜將太子送往報國寺為皇后念經祈求饒恕。
太子妃得知之后當場暈厥,最后東宮主持大局落在思敏小皇孫的肩上。
“太子一心癡迷于木匠之道,這些年東宮也不過一個太子妃,兩個侍妾,比一些臣子家中姬妾還少又怎會貪圖美色?”
白紫英道:“曹家真是心急。”
此事就怕是明盛帝心中也之明白的,但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袒護太子。
他一直以來以孝治國,太子做出這等辱沒皇后之事若不責罰難以平天下之怒。
此事一出,太子失德,不配東宮之位的話傳遍京師。
京師街巷之間甚至流傳著一首童謠,說太子癡迷木匠之術,懦弱無能,這些年一直靠皇后才成太子,如今失了德行,不如庶民之子。
乞兒孩童唱遍整個京師。
宋幼棠和白紫音聽那乞兒們拍著手敲著碗唱童謠路過,心弦繃緊。
莊晏有心幫太子洗清冤屈,可沒想到第二日那個宮女便被發(fā)現(xiàn)吊死在東宮門口。
她以性命將強迫她,太子失德兩樁罪扣死在太子身上。
廢太子的折子宛若雪花一般飛至明盛帝的案頭。
三皇子莊朗一派春風得意,朝堂之上有人提出立三皇子為太子,莊朗卻以長兄之位不敢覬覦為由推辭,并自請為長兄贖罪罪,愿為皇后念經百日。
并非皇后親子尚有如此孝道,身為親子卻在亡母宮殿行茍且之事。
朝野、坊市之間對莊朗孝心稱贊不已。xしēωēй.coΜ
廢太子,立三皇子為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擁護三皇子的官員們學了之前雷大人們夜跪宮門參奏顏如海的法子,寫了折子夜跪宮門請明盛帝重立太子。
明盛帝閉宮門而不見,他們便跪了整整一夜。
宋幼棠剪下一朵枯萎的花,剪子清脆的聲音響在耳畔。
這次明盛帝沒有那個拖著病體將他帶到宮門口的發(fā)妻了,那晚若非皇后,明盛帝不敢開宮門見臣子,顏如海的罪頂?shù)脹]那么快。
這次,明盛帝可沒皇后了。
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莊朗給皇后念完經之后出宮。
雖是大冬日天氣嚴寒,但他還是選擇了騎馬。
一匹通身雪白的馬他騎得飛快,意氣風發(fā),仿佛東宮之位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遠遠得,莊朗看到前頭有一匹馬擋在路中間。
他勒馬搜尋著周圍。
“誰?誰的馬?”
無人應答。
莊朗冷笑道:“有膽子攔路沒膽子出來?那本皇子便殺了這畜生!”
說著他下馬拔出腰間的匕首,說話間就要往馬脖子扎下去!
“三弟且慢。”
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虛弱的咳嗽聲。
“我不似三弟有個能打勝仗得封賞得舅舅,也不似三弟有個恩寵尊為貴妃的母親,更沒有大有助力的太子妃和側妃……”
莊讓從拐角處出來,咳嗽著道:“這匹馬可不便宜,當我一個月的俸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