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積勞成疾
“那么周夫人,可需要我們做點什么?”
宋幼棠俏皮道:“愿聽差遣。”
周夫人不由笑起來,對三人福身道:“那妾身就不客氣了。”
她最主要的是信不過新招來的管事和伙計,一些瑣碎的雜事交給三人她便可放心。
這么一忙碌便忙過了晚膳時辰,四個人前前后后樓上樓下像個陀螺一般轉(zhuǎn)個不停。
高寄下職之后回府沒見到宋幼棠得知她在哪里之后便來找他,卻在店鋪門口碰上另一個男人。
陳瑾。
高寄手里提著個食盒,陳瑾手里拿著個油紙包,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彼此來的目的。
兩人點頭致意后同時跨入店門。
“二位公子,本店尚未……”
“高寄陳瑾你們都來了!”
下樓的白紫英看到他們驚訝道,“你們是約好的?”
說完她扭頭沖樓上道:“幼棠,婉婉你們的夫君來了!”
兩個男人將帶來的吃食放在桌上打開,食物的香氣頓時散開,原本沒吃飯的白紫英肚子頓時餓得咕咕直叫。
軟底繡鞋下樓時安靜無聲,兩道輕柔的裙衫拂過樓梯宛若流水一般,最后停下與各自的夫君對視。
四人一同吃晚膳,高寄帶來的都是宋幼棠愛吃的,他知道白紫英必在還多買了許多東西,再加上陳瑾買的點心倒是夠四人吃。
來了兩個男人體力活兒就好辦得多。
店鋪總算在深夜整理完,周夫人一一道謝后幾人各自回家。
宋幼棠自來了京師之后便過上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今天從下午到晚上都一只在忙碌,渾身疲倦。
高寄自是發(fā)現(xiàn)了,于是上馬車之后高寄將她抱在腿上,像哄孩子似的輕柔的哼著歌兒將他的小姑娘給哄睡了。
因和周夫人已經(jīng)成了好友,因此宋幼棠等人都會早些去。
高寄上朝之后她只微懶了會兒便起床梳洗。
她今日便穿周夫人的蜀繡衣裙,除了首飾頭面不是她店里的之外其他都是她送來的。
為著衣裳更出彩,宋幼棠在首飾頭面上也花了十分心思。
今日這身裝扮,定會驚艷眾人。
吃了幾口早膳之后宋幼棠打算出門,張媽媽卻提醒她,今日是十五要去福滿堂請安。
和高寄成親之后申氏為了顯自己和藹可親,因此沒有像其他高門婆婆一般要求媳婦日日請安,便只讓宋幼棠每月的初一十五請安便是。
宋幼棠動動脖子嘆氣道:“走吧。”
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花開得不錯,她親自剪了一束花,進福滿堂的時候她便獻給了申氏。
她甫一跨入房門申氏便注意到她今日盛裝。
“要出門?”
申氏淡淡問。
宋幼棠道:“周夫人今日設宴。”
“近來你同周夫人走得很近?”
申氏又問。
“周夫人來自蜀地,性子直爽,很好相處。”
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夸起周夫人來。
申氏手指摩挲著杯沿,片刻后笑起來道:“聽聞周夫人出身商賈,能隨夫來京師實屬不易……你與她可要好生相處。”
宋幼棠稱是。
“去吧。”
申氏擺手放她走了。
宋幼棠覺得申氏好似話里有話,卻又想不出來她是什么意思。
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又不怕。
宋幼棠到的時候林婉已經(jīng)到了。
宋幼棠奇了,按理說先來的應該是白紫英才對。
林婉紅著臉道:“今早夫君帶我騎馬因此便來得早一些。”
“婉婉和陳將軍感情很好。”
周夫人打趣到,“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孩子了。”
這么一說林婉臉更紅了。
但她卻不由的將手放在小腹,眸子亮晶晶的,顯然對于和心愛之人的孩子很是期待。
宋幼棠心中也微微遺憾,她和高寄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怎會懷不上?
沒過多久白紫英也來了。
今日辦宴是假,給周夫人的蜀繡宣揚是真。
四人今日穿的都是蜀繡,精美的繡花各有優(yōu)勢,便是站在一處也不會有哪件衣裳被壓下。
她們四人本就是性格迥異,氣質(zhì)不同,將衣裳襯得韻味也不同。
精心裝扮的四人便成宴上最出彩之處,幾乎每人都被圍住,從衣裳到手的雙面繡扇都問了個仔細。
料想今明兩日周夫人的鋪子門坎都要被踏破。
送走最后的客人,四人在一起喝茶。
昨日的疲憊尚未散去又是一日操勞,丫鬟撤去羅漢床上的小幾,四人便躺在一張羅漢床上閉目休息。
原本只是想休息片刻但沒想到一個個都睡著了。
于是甜果便找來兩床薄被給四人蓋上。
這一睡便睡到了掌燈時分。
宋幼棠醒來的時候滿目黑,重重紗簾之外留有兩盞燈。
頭昏昏沉沉的有些發(fā)痛,她輕輕“嘶”一聲,青霜聞聲便進來,見她醒了便道:“少夫人可醒了,公子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高寄來接她了?
她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了白紫英的手,這下將白紫英吵醒了,白紫英起來又將林婉吵醒……WwW.ΧLwEй.coΜ
燈亮起來。
周夫人打了個哈欠問甜果:“夫君可回來了?”
“姑爺還沒回來。”
周夫人點頭道:“可能又是政務繁忙,你去讓廚房備著飯菜,藥浴也備好。”
甜果聞言一頓,最后還是一福身去預備了。
廚房很快送上飯菜來。
今日陳瑾卻沒來,派了他的心腹來接林婉,據(jù)說是事務纏身走不開。
幾人用了晚膳后分別,但沒想到回府宋幼棠便發(fā)起高熱來。
溶月院急忙去請大夫。
大夫把脈之后道:“夫人近日操勞過度,今天受了寒因此發(fā)高熱,吃幾副藥便好了,公子無需擔心。”
累著涼著了。
高寄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累只可能是幫周夫人整理鋪子,涼也只會是下午睡著。
四人一起睡難免有睡覺不老實的就沒蓋好被子。
高寄抬手摸著渾身發(fā)燙的宋幼棠懊悔的想,早知道會生病她睡著了都將她抱走。
宋幼棠身子不適高寄便心里毛躁得慌,什么也不想做,就守在她床前。
一會兒便去摸她額頭,摸臉和手,一炷香的功夫問了幾次怎么還不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