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無恥
又一會兒后,站在前頭的田玉瑯忽的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道:“諸位,我們乃出身名門貴族,今日竟被宋幼棠當(dāng)眾拒之門外,這口氣如何忍得?”
田玉瑯道:“既然這兩個婆子口口聲聲咬定了宋幼棠就在里面,那我們就闖進(jìn)去問宋幼棠要一個解釋,否則咱們就白站這么久了!”
“田姐姐說得是,咱們有禮有節(jié)的上門求教,她卻閉門不見。我自落地還沒受過這等屈辱!”
“就是,她宋幼棠雖然攀上了大公子,但依然是丫鬟出身。憑什么這么盛氣凌人?”
“咱們闖進(jìn)去!”
“對,闖進(jìn)去!”
眼看著貴女們已經(jīng)讓帶來的丫鬟婆子們動手,張媽媽和馬婆子握緊了手中的棍棒。
“這么不想讓我們進(jìn)去,是不是你們少夫人壓根兒就沒在院兒里?”
田玉瑯高聲道:“這都什么時辰了,你們少夫人一個女眷,怎么好在外游蕩?”
“田姑娘慎言!”
明羽忽的現(xiàn)身,她頗有氣勢的走到張媽媽馬婆子近前道:“你們剛來的時候張媽媽便同諸位貴女說過我們少夫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公子素來愛重我們少夫人,如今更是下令,若有人再打擾我們少夫人休息,便以賊人論處!”
她厲聲道:“諸位都是京師有頭有臉的貴女,難不成要行盜匪之事?”
眼見明羽將人震懾住了,田玉瑯慌忙道:“你不過是個微末丫鬟,怎敢如此說話?宋幼棠平日便是如此教導(dǎo)你們的?”
“難怪溶月院如此待客,真是丟了宣平侯府的臉面!”
“姐妹們,這個丫頭猖狂至極,諸位難道受宋幼棠的氣之后還要受她的氣?”
雙方?jīng)_突一觸即發(fā)!
福滿堂內(nèi)申氏將最后一顆珠子穿上,一串白玉佛珠就此成。
雙方動起手來,素來安靜與世無爭的溶月院頭一次這么熱鬧。
“住手!”
青霜的聲音傳來。
但一方人往里闖,一方人用盡全力阻擋。
“少夫人在此!都住手!”
青霜用盡全力大吼。
此時兩撥人終于安靜下來,皆朝聲音來源方向看去。
“今天可真熱鬧。”
紫衣白裙的白紫英,手里端著個小巧的櫻桃茶碗,輕呷一口道:“就是有點兒吵鬧。”
她看向宋幼棠,“你還說你日子過得不錯,就是這般不錯的?養(yǎng)病都不得清閑……”
宋幼棠面帶寒霜虛弱一笑道:“只是今日,平常沒有這樣。”
白紫英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掃過外面的貴女。
她是京師中貴女中的混世魔王,她們自然是怕她的。
卻沒想到白紫英和宋幼棠的關(guān)系這般好。
“諸位是不是很閑?”
白紫英道:“若是很閑不妨去府尹衙門略坐一會兒,要不然我去見見你們的母親、祖母?”
“都是費盡心血,用數(shù)不盡的財物養(yǎng)出來的千金小姐,怎么就如此粗俗的闖人宅院?鬧人養(yǎng)病?”
“我倒是要問問她們是怎么教你們的!”
貴女們之中自然有不服氣的,都是同歲的小姑娘,怎么你拿長輩來壓人?
太無恥了!
有人這么想著就這么罵了。
白紫英吹吹茶湯道:“你也可以去南陲告我啊,我不攔你。”
白紫英自個兒的長輩沒在京師,自然是不怕被告長輩的。
即便是在,她本就是家中獨女,她父母還能真打她?
宋幼棠再次知道了有恃無恐的另一種解讀方式。
“諸位姑娘,我今日實在身體不適,昏睡許久方才醒來。張媽媽等人是護(hù)主心切,本不想與諸位起沖突,還請諸位姑娘見諒。”M.XζéwéN.℃ōΜ
她身著素緊的家常衣裳,外面只著一件長袍看起來像是匆忙之間起身披著的。
腰間一條珍珠腰鏈,將不盈一握的腰身盡數(shù)勾勒,哪怕是女子,也為此心動。
宋幼棠一邊說一遍溫溫柔柔笑著,但因身子虛弱有種花將離枝頭的破碎感令人心疼。
“少夫人一直在院里?”
田玉瑯不可置信。
“不然呢?”
白紫英不悅道:“今兒我一直便與幼棠在一起,幼棠回府之后身子不適,之后便一直昏睡至今,我倒是被你們吵鬧得腦仁疼。若不是念著這里是宣平侯府,我一定……”
她眼神一變,田玉瑯等人自然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有白紫英做證,自然誰也不敢再質(zhì)疑宋幼棠是不是一直在府中。
“幼棠今日身子不適你們也看到了,真心求教不是逼著一個病人授學(xué)。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你們的賀壽禮,是如此威逼之下成的,不知還會不會收下你們的賀禮。”
白紫英平日想要入宮只需向皇后言明一聲便是。
“諸位姑娘,等我身子康復(fù),一定設(shè)宴賠罪,屆時你們想學(xué)什么,我一定傾囊相授。”
宋幼棠說著輕輕咳嗽了兩聲。
事已至此,她們自然不可能再逼宋幼棠。
但鬧到如今已有些不好見人,宋幼棠又體貼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些香,姑娘們?nèi)羰乔频蒙媳阏埵障拢瑤Щ厝ゴ髦鎯喊伞!?br/>
話音剛落幾個丫鬟端著托盤,上面挨個兒放著樣式精致的香囊,并且散發(fā)著陣陣清雅的香味兒,讓人宛若置身于開滿鮮花的山谷,又或者正在花架之下,十分好聞,可見制香之人技藝十分高超。
田玉瑯自不會要。
但貴女中有被白紫英壓得很的,收到白紫音一個眼神便乖乖的出列拿了個香囊。
有了一個開頭第二個第三個自然也都出列。
她們今日鬧得無禮,若是傳出去回府少不了一頓責(zé)罰不說,而且名聲也會受損。
如今有宋幼棠給一個這么好的臺階,不順著而下還等什么?等沒臉被轟出去?還是等著挨白紫音的罵?
貴女們拿香囊走了,只剩下一個田玉瑯。
田玉瑯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跟她一起來的高舒音已經(jīng)不見了,她氣結(jié),暗罵了一聲提著裙子正要走時,白紫英卻叫住她。
“田姑娘。”
白紫英道:“我雖在屋里,但也知道方才鬧騰得最厲害的人就是你了,你為何數(shù)次提起幼棠不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