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官職穩(wěn)固，沈玉鳳若牽扯到命案之中若會殃及他，你說他會保全沈玉鳳嗎？”
    “更別說沈玉鳳殘害他的子嗣又懷上別人的孩子……”
    “雖然你說得很對，我甚至無法反駁，但是，我覺得不一定會成。”
    白紫英皺眉到。
    “那我們來打一個(gè)賭可好？”Ｍ.ＸζéwéＮ.℃ōΜ
    “賭便賭！”
    白紫英到：“賭什么？”
    “三件事，輸了的人要幫贏的人辦三件事。”
    “這有何難？”
    白紫英伸出拳頭，宋幼棠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兩拳相擊兩人異口同聲道：“一言既出，賭約已成。”
    沈煜程下職將到家的時(shí)候被人攔了馬車。
    來人道：“我家主人想請沈大人喝杯茶。”
    這紀(jì)念沈煜程春風(fēng)得意，戶部又掌國庫，朝堂內(nèi)外各處想要巴結(jié)他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
    他豈會個(gè)個(gè)都理？
    車簾子都沒掀，沈煜程淡淡道：“有事朝上說。”
    “這件事沒辦法在朝上說，”來人道：“事關(guān)大人的私事。”
    車內(nèi)沒聲音，車夫欲揚(yáng)鞭。
    “事關(guān)胭脂河，還請沈大人出來一見。”
    沈煜程成在沈玉鳳，恥也在沈玉鳳，對于胭脂河上養(yǎng)著的那位他自是知道，只不過他已不像從前婦人似的鬧一場，白丟了他的身份。
    只是被人捅到面前來了，沈煜程終于掀開簾子打眼一瞧是個(gè)蒙著面紗的丫鬟。
    丫鬟一福身道：“我家主人在茶樓等您。”
    沈煜程來到一間雅室，一扇玉蘭屏風(fēng)之后可隱約見兩道人影。
    “沈大認(rèn)。”
    宋幼棠刻意壓低聲音道：“請坐。”
    面對手里握著自己夫人丑事的人，沈煜程自沒心思攀談。
    他言簡意賅道：“有何事？”
    “成夫人死得冤。”
    沈煜程皺眉，這樁案子他自是知道的，事涉東宮與侯府高寄是個(gè)麻煩的燙手山芋。
    “什么意思？”
    宋幼棠道：“旁人都說成夫人是被高大人滅口，但妾身卻知道親人是死于非命。”
    “夫人既覺得親人死得冤枉，那就請去衙門鳴冤，找本官做什么？”
    “殺她的兇手藏在胭脂河里，沈大認(rèn)也不在意嗎？”
    宋幼棠緩聲道：“妾身還有一物請大人一閱。”
    蒙面的青霜將偽造的脈案給他。
    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沈玉鳳已有身孕。
    “這是沈夫人的脈案。”
    宋幼棠道：“沈大人，要當(dāng)?shù)恕！?br/>     “胡說！”
    他與沈玉鳳已上了年數(shù)沒同房，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他的！情急之下他忘了掩飾竟脫口而出。
    等反應(yīng)過來想要找補(bǔ)的時(shí)候又聽得屏風(fēng)之內(nèi)女子輕笑。
    “妾身既查到了胭脂河又尋到了脈案自然是什么都知道，沈大人便不必費(fèi)心掩飾了。”
    “你想做什么？”沈煜程心中警鈴大作。
    “沈玉鳳與玉倌兒謀殺我親人成夫人，妾身自是想給親人報(bào)仇，還請沈大人成全。”
    “我為何要幫你？”
    “沈玉鳳謀殺朝廷命官之妻之事若是敗露，少不得要連累大人。妾身只想親手手刃仇人以慰親人在天之靈罷了。”
    “若是沈大人拒絕，”宋幼棠在沈煜程拒絕之前開口道：“妾身也不會強(qiáng)求，只不過是少個(gè)痛快，而沈大人雖然不至于丟官，但尊夫人與玉倌兒之事怕也瞞不住了。”
    屆時(shí)滿京師的人都知道他沈煜程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沈大人不妨好好想想。”
    宋幼棠和白紫英頭戴帷帽離開，沈煜程則在屋中呆愣了許久。
    沈煜程離開后躲在拐角處的馬車才緩緩轉(zhuǎn)動車輪。
    宋幼棠落在最后一子，堪堪在天黑之前完成了高寄布下的任務(wù)。
    她輕輕呵出一口濁氣道：“夫君應(yīng)該快回府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白紫英趴在車窗上看著沈煜程的馬車離開，有些好奇道：“不知他會如何去驗(yàn)證你所說的話。”
    “沈玉鳳驕傲自負(fù)，沈煜程若是問她成夫人之死，你猜猜她會如何作答？”
    宋幼棠的聲音被轉(zhuǎn)動的車轱轆聲壓下。
    天際一片晚霞逐漸被夜色渲染。
    又是一個(gè)良夜。
    今日安排周密，高寄回府并未發(fā)現(xiàn)宋幼棠外出，但他明顯有些疲倦，一回屋便躺在羅漢床上。
    只一會兒的功夫宋幼棠過去一瞧他已經(jīng)睡著了。
    細(xì)致的給他蓋上軟被，原本要傳晚膳，田媽媽進(jìn)來詢問宋幼棠便讓廚房將飯菜溫著等高寄醒來再一起用。
    而后宋幼棠翻便守在高寄的床前繡腰帶。
    蘭草腰帶，簡潔雅致。
    屋子里靜悄悄的，幽幽長夜拉開序幕。
    約莫過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高寄忽的從睡夢中驚醒，他猛地坐起來，一雙眼紅得駭人，就這么盯著宋幼棠，叫宋幼棠驚得針一歪刺入手指。
    她卻顧不上疼痛，趕著安撫高寄。
    “夫君，魘著了？”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她之后，高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氣息尚未平復(fù)，想來是真的嚇著了。
    “棠棠。”
    他喚了一聲，得她一聲回應(yīng)心才定。
    “是因?yàn)槌煞蛉酥溃俊?br/>     “沒事。”
    他道：“陛下和皇后還用得上我，就不會讓我死。”
    稍頓他給她解釋道：“雖然成夫人之死令人人疑我，但同時(shí)死無對證，亦可說我冤。”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道：“沒事，別擔(dān)心。”
    宋幼棠頷首。
    落帳之后高寄將宋幼棠哄睡著后久久無眠，到了半夜更是下起大雨來。
    嘩啦啦的雨直下到了天明。
    翌日一道早沈玉鳳便來了宣平侯府尋申氏。
    福滿堂。
    申氏正在給高舒音裝扮。
    寶簪珠釵換了一支又一支都不滿意，沈玉鳳便耐心的等著。
    終于等到裝扮好之后高舒音歡歡喜喜去赴小姐妹的宴，沈玉鳳才有機(jī)會同申氏說話。
    “姐姐，昨夜夫君旁敲側(cè)擊問我成夫人之事，那件事是不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申氏睨她一眼，“什么時(shí)候沈家是你夫君做主了？他若確信便不會問你，再說了，即便是他確信，又敢做什么？”
    “你養(yǎng)著玉倌兒的事兒，他不是也知道嗎？這兩年他又敢做什么？”
    沈玉鳳聞言不禁汗顏。
    “不知為何玉鳳自昨夜起就有些心緒不寧，竟然還要讓姐姐點(diǎn)醒，真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