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榮氏為妾
“若要等她怕是要半個多時辰,您先把合離書寫了吧,我今日便要帶我娘走。”
“幼棠,”宋諱道:“我與你娘夫妻多少年了,你又何苦拆散我們?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tuán)聚……”
“夫妻?”
宋幼棠只覺諷刺。
“我娘數(shù)日前才成平妻,之前一直是您貪圖顏色,沒名沒份的通房!何曾與您是夫妻?您的妻,是榮氏,非我母親陶氏!”
“宋幼棠!”
宋諱說不過她,面上慍怒道:“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嫁入侯府便能跟你親爹這般說話!我朝陛下以孝治國,你今日如此忤逆我,我便要告至御前,要陛下治你不孝之罪!”
“那您就快去吧。”
宋幼棠道:“我怕晚了宮門落匙。”
“你就不怕姑爺受牽連?”
“夫君若這點(diǎn)兒風(fēng)浪都受不起,哪配當(dāng)我宋幼棠的夫君?”
她眸光一凌,“榮氏當(dāng)街羞辱唾罵我娘,此事我不可能忍。既容不下我娘,便與我娘一別兩寬,反正,宋家的委屈,我娘也受夠了。”
真扳倒了高寄,對他半分好處也無。
宋諱選擇沉默,許久后他道:“我喜歡你娘,就算是我死,也不會放她離開宋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但是,”宋諱道:“你若覺得對你娘倆不公,我會將榮氏交給你讓你出氣。”樂文小說網(wǎng)
他瞥見月亮門前站的陶氏,眼神驟然變冷,“陶氏,我是絕不會放她離開宋家,若逼我狠了,大不了,我們魚死網(wǎng)破。”
宋諱忽的看著陶氏笑了起來。
從前的宋諱倒是有幾分俊朗,如今他一雙眼里滿是精明算計,身子枯瘦如柴,只這么看著她笑,陶氏都覺得毛骨悚然。
“讓你娘做大,榮氏為妾即是,當(dāng)初你娘怎么伺候榮氏,榮氏今后便如何伺候你娘,如何?”
宋諱看向宋幼棠,“你不就是怕你娘受欺辱?今后絕不會了……”
他道:“我保證,否則,你們便將我送回去。”
這算是對自己很狠了。
陶氏跨入月亮門走向宋幼棠后將她帶到一旁道:“幼棠,娘知道你心疼我,但你還要為姑爺、為自己考慮。娘已經(jīng)比從前好過許多了,你知道的。”
陶氏有一雙溫柔似水的眼,被這樣的慈母眼神看著宋幼棠也不由軟了心腸。
“你不必為我委曲求全,”宋幼棠道:“我是侯府少夫人,您若被人欺負(fù),便是丟我的臉面,可知?”
陶氏先一步落下淚來道:“娘記下了。”
“從今之后,您便是宋家的正經(jīng)夫人,要拿出當(dāng)家主母的氣勢來。”
陶氏頷首。
臨走之前宋幼棠讓宋諱再次保證不能讓陶氏受絲毫委屈,宋諱也依她所言做。
榮氏走得累到雙腿發(fā)軟,終于回到了宋家。
她甫一進(jìn)院便看到宋諱。
“老爺,您可要救救妾身吶!”
她跑過去抓著宋諱的衣袖雙膝一軟跪下去。
“妾身……”
“既都跪著了,還省我一句話。”
榮氏抬頭,不明所以。
“今后你為妾,陶氏為妻。可記住了?”
“什么?”
陶氏驚得連淚都忘了落。
“發(fā)生了什么?老爺,您可別聽她們母女胡說,是她們一直欺辱妾身,妾身……”
宋諱忽的伸手抓住她的頭發(fā),用力往后一扯,而后彎下身子湊近她。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榮氏,你若壞我的事,便是少一個妾也沒什么。”
觸及宋諱冰冷如蛇的眼神,榮氏身子輕輕發(fā)顫。
“妾室,該說什么,做什么,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去拜見夫人。”
榮氏眼淚滾落,一瞬間心如死灰。
到侯府下馬車時發(fā)現(xiàn)下起了小雨,宋幼棠伸手去接雨,而后揚(yáng)起明艷卻略顯疲倦的臉卻接細(xì)密的雨絲。
柔嫩的雨絲輕柔的落在臉上,不一會兒便覺臉上水汽朦朧。
忽的感覺陰影投下,宋幼棠睜眼但見一把繪著竹葉的雨傘遮在她頭上。
“怎么在這里淋雨?”
高寄溫和道:“遇上不順心的事兒了?”
宋幼棠心中一暖,將微涼的手放入他的手中道:“夫君今日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東宮宴上的事必會在今日朝上發(fā)難,她以為高寄至少要半夜才會回來了。
“比預(yù)想中順利。”
他牽著她拾階而上,“一結(jié)束便趕著回來見你。”
“棠棠今日做了些什么?”
不知為何,聽高寄這么一問宋幼棠心情莫名好起來了。
于是從侯府正門到溶月院她便與他說了一路,將今日之事都告訴他。
高寄沒有絲毫不耐煩,而是認(rèn)真的聽她每一句話。
聽完她想讓陶氏和宋諱合離沒成功時,他安慰喪氣的她道:“若真想合離,我來想辦法。”
“別。”
宋幼棠抬眸與他對上道:“夫君在朝堂已是心煩,妾身怎能事事讓夫君操心?”
“夫君說妾身該學(xué)著打理鋪面,后宅婦人之事妾身也該學(xué)著應(yīng)付,不然今后夫君掙的家業(yè)越來越大,事越來越多,妾身不會處理豈非夫君下朝后還要處理家事?”
她微微一笑,“那樣妾身會被人恥笑的。”
“都依你。”
高寄道:“若需相助,無論銀錢還是長慶都可以。”
宋幼棠頷首。
“成夫人和沈玉鳳,妾身都派人盯著,若能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或許能幫上夫君。”
“多謝夫人。”
高寄笑著貼近她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
誰也沒想到第二日下午成夫人的死訊便傳到了宋幼棠耳中。
彼時宋幼棠正在調(diào)香,聞言手微微一顫,香便多了些許。
“怎么死的?何時死的?”
青霜道:“墜在胭脂河里溺亡的,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氣了。”
“成家人將她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但……”
青霜微頓,小心翼翼道:“消息送回來時候已有傳言說成夫人是因?yàn)樵跂|宮宴上撞破……才被滅口的。”
宋幼棠眉心緊皺。
千算萬算沒想到成夫人會死!
同一時刻高寄被帶到大理寺一間陰暗的房間。
“高大人,成夫人死了,您可知道?”
面對大理寺官員的詢問,高寄點(diǎn)頭,“來時聽說了,但與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