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白姨娘尋短見
白姨娘也隨著田媽媽的撒手而摔倒,錦盒中的手指就這么落在白姨娘的手背上!
白姨娘驚叫聲驚得房門前的鳥雀撲棱著翅膀飛走。
她將手指抖落,驚恐的眼抬頭卻看見明薇的手包扎著小指的位置還滲著血。
那根手指是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如何?”
申氏輕呷一口香茶慢悠悠放下斗彩孔雀盞,含笑問道:“可喜歡?若是喜歡再送你一些啊。”
明薇聞言登時跪下,身子抖如篩糠。
“夫人,您饒命啊!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夫人饒命!”
她用力的磕頭,不過幾下便將頭皮磕破,看著十分可憐。
申氏笑著褪下手上的碧玉佛珠串輕輕捻著,田媽媽上前狠狠踹了一腳明薇道:“你是奴仆,既忠心你的主子,你主子若喜歡你的手指,你就該一根根切下討你主子歡心。”
說著她頓了下,朝驚魂未定的白姨娘笑著道:“姨娘既沒說不喜歡,那想必就是喜歡的……”
她沖外面揚聲道:“來人,拿刀來!”Xιèωèи.CoM
“不!”
明薇涕淚橫流膝行爬向申氏道:“夫人饒了我吧,夫人,求求您,奴婢知錯了,知錯了……”
“吵得很。”
申氏詢問白姨娘意見,“白姨娘素來會討侯爺歡心,想來一張嘴是功不可沒的,不如就贈姨娘一條舌頭補補身子?”
白姨娘登時俯身干嘔起來。
申氏卻笑起來,像是很滿意對白姨娘的折磨。
“申氏!”
白姨娘一擦嘴,眼神恨恨落在她身上道:“事是我讓她做的,你要撒氣就沖著我來便是,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
刀已經拿進來遞給了田媽媽,另外兩個婆子不顧明薇的哭泣求饒將她鉗制住后將她的手按在地上,田媽媽的刀便放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明薇不斷求饒向白姨娘求救,白姨娘臉色已經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心中更是明白申氏今日是不會放過她的。
“放了她。”
申氏仿佛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道:“你是妾,是奴婢,有什么資格同我這般說話?”
她眼微抬,田媽媽便一刀切下,明薇被一個婆子用手捂住嘴,慘叫被生生咽回,只剩一雙不住流淚的眼睛和顫抖不已的身子。
斷指被送到白姨娘面前,田媽媽帶著嗜血的笑意道:“請姨娘賞玩!”
白姨娘氣得渾身發(fā)抖,她轉身揚手欲給田媽媽一記耳光,卻沒想到田媽媽反手抓住她的細弱手腕,將她狠狠推倒。
“姨娘以為今日能善終?”
她冷哼一聲,“那丫頭還有八根手指,今日會一根一根切下送給姨娘,免得姨娘的錢都白花了。今日夫人仁慈,讓姨娘聽個響兒。”
她轉身欲切第三根手指卻發(fā)現明薇已經痛得暈厥過去。
“你未爭權殺我腹中孩兒,我不過是為他報仇!”
白姨娘恨恨道:“我只恨沒能燒死你高舒音,叫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
“后宅之中本來就是成王敗寇,你自己中了圈套是你自己蠢笨,怨得了誰?”
申氏怒而拍桌站起來。
白姨娘見狀狀似瘋癲笑起來,“申氏,你終有一天會嘗到喪子之痛……”
她眸子發(fā)紅,其間帶著濃烈的恨意道:“你的下場必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我會在陰曹地府等你!”
“孩兒,”她抬頭朝天大喊,“娘對不起你!”
說完她猛地撞向墻壁,當即墻壁上盛開一朵鮮艷的血花,而后白姨娘身子無力的滑落。
白姨娘對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兒思念過深,半夜尋了短見,丫鬟發(fā)現的時候人已經氣絕了。
宣平侯得知后念在她伺候他多年,命人厚葬。
申氏當著他的面掉了幾滴眼淚,轉身吩咐人將白姨娘用草席一卷之后丟到亂葬崗喂食野狗。
不到天亮白姨娘的身后事便處理干凈了。
天際發(fā)白晨光熹微時,宣平侯的白姨娘便消失得悄無聲息。
宋幼棠梳妝時聽得這個消息不免有些傷懷。
當初譚媽媽害她一事還是她告訴她,昨天高舒音和文家姑娘出事,晚上她便思子過度而死,這如何能不叫人懷疑?
青霜給她點上胭脂,鏡中的美人便越發(fā)嬌艷。
心中思索會兒宋幼棠還是命人注意著門口,申氏一去文家賠罪她便出了溶月院直奔白姨娘的小院。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白姨娘的院子,院子位置不錯,雖小一些但也精致,景致怡人。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盡數被遣走,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無。
青霜在墻角尋了個地方放下籃子后點了一支香,宋幼棠接過香道:“白姨娘,我們也算并肩作戰(zhàn)過一場,一路走好。”
點了香,燒了些紙錢算是盡了她的一番心意。
走的時候宋幼棠在草叢發(fā)現了幾個一模一樣的結環(huán)。
結環(huán)編成銅錢狀,銅錢里面有一朵蘭花。
四個結環(huán),一模一樣。
宋幼棠回憶了下,白姨娘似乎并不喜歡佩戴環(huán)佩,她只偏愛手鐲發(fā)簪耳環(huán)等,腰上素來是空的。
四個結環(huán)又用來做什么?
“這結環(huán)用料貴重,不是尋常丫鬟可佩,想來是白姨娘的遺物,不如燒給白姨娘?”
青霜提議到。
宋幼棠看著加入了金絲銀線的結環(huán)若有所思,直覺告訴她,這東西沒那么簡單。
她用手帕仔細包了道:“先留著,以后再說。”
申氏從文家回來時候和宋幼棠碰上。
她滿面寒霜,一雙鳳眼看誰都像是要吃人一般。
宋幼棠福身道:“夫人。”
見她和高寄,申氏面色稍緩道:“這是要出去?”
高寄握著她的手道:“畫舫夜游。”
申氏點頭,提醒道:“要成親了,婚事也該上心操辦……”
“多謝母親。”
高寄道:“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便帶宋幼棠離去,申氏笑著道好,轉身臉色更差。
田媽媽見狀道:“夫人寬心,侯爺素來疼愛我們哥兒,必不會同意文家的無理要求。況且,我們也未曾與文家定親,他們便是鬧到陛下面前也不能逼著我們哥兒強娶他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