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有人會動手
“白姑娘在京師沒有交好的閨中好友?”
她可來京六年了。
“棠棠覺得看今日她赴宴所為,有誰敢與她交好?”
宋幼棠沉默。
和白紫英交好,也就等于與整個京師閨閣為敵。
都是貴女,她們自然不喜歡被白紫英一個人質壓一頭。
心中微動,她好像更可憐白紫英了。
孤孤單單的小姑娘。
今日她身邊也沒個心腹丫頭。
察覺懷中的人在出神,高寄不滿的輕捏她腰窩。
“騎馬有沒有傷著?”
宋幼棠道:“沒有,白姑娘將奴婢保護得很好。”
當然要除了身上的酸痛。
從未騎過馬宋幼棠哪怕只騎了一小下午此時也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一般。
腰上一松,修長的手指輕巧的解開她的衣裳,將她蓮衣一般的衣裳層層剝開。
衣裳似流水一般安靜的似流水一般流漫在地。
烏發(fā)上的釵環(huán)被他一一取下放在旁邊,滿頭青絲落下,他以手作梳給她順發(fā)又時而輕柔的給她揉著頭皮。
宋幼棠舒服愜意的幾乎想蹭蹭高寄。
待宜春在屏風道水已備好時,高寄用他的外袍將她以裹之后抱著到浴房。
在這里宋幼棠被剝了個干凈,等了她小半日的人跟著入了浴桶。
熱水氤氳之中宋幼棠好似越發(fā)嫵媚,眉心紅痣濕潤過后越發(fā)鮮艷,好似勾魂攝魄的花仙。
高寄在這艷光之中吻上了她的唇,氤氳熱氣為兩人遮擋身形,水浪卻是個叛徒,一浪高過一浪,令人遐想其中的無邊春色。
同一時刻福滿堂。
高舒音泡在裝滿黑褐色藥汁的藥桶之中,申氏給她往身上澆藥水。
藥汁過處有她抓得狠的破了皮的肌膚,高舒音疼得瑟縮一下身子。
“母親,你要幫女兒報仇。”
高舒音委屈道:“你不知道,往日光是一個白紫英也就罷了,連公主郡主都要吃她的虧,女兒認。但宋幼棠是個什么東西?她也敢跟著白紫英對付女兒。”
她轉動身子,帶起一陣水聲。
“您一定要給女兒報仇。”
“你想怎么報仇?”申氏微掀鳳眼,“怎么做你才解氣?”
“自然是讓她身敗名裂!不,”鳳眸閃過一絲嫉恨,“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好怎么做了?”
“未曾,”高舒音垂下頭有些喪氣道:“女兒不如母親有謀有智。”
“那就等著。”
申氏將拿過干帕擦了擦手道:“有人會替你動手。”
“誰?”
高舒音激動得幾乎站起來,急切追問,“是誰?若是可以女兒可以同她聯(lián)手,一定將宋幼棠置于死地!”
“放心吧,”申氏唇角微勾,“宋幼棠活不了幾日了。”
將說不說的直將高舒音的心勾得發(fā)癢,但申氏不想與她多說她只好作罷,心中只盼著那一日趕緊到來。
高舒音和田玉瑯得了桃花蘚的事傳遍整個京師閨閣,短期內不會有人給她們遞帖子,連申氏也跟著受影響,原本說好的宴也不好去了,免得落人口舌。
但宋幼棠卻接到了她的第二張?zhí)印?br/>
白紫英邀她出門踏青放風箏。
都暮春了,還踏春。
她看帖子的時候高寄掃了一眼,見是白紫英唇角壓了壓道:“我可以教你騎馬。”
騎馬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不是騎馬。”
宋幼棠合上請?zhí)溃骸疤で喾棚L箏。”
高寄微頓,內心似在做掙扎。
“什么時候回來?”
他看向宋幼棠,像是依賴人的小獸。
“盡快,盡量與公子一同回府。”
高寄收回目光漫不經心道:“今日我依舊申正回府。”
“那奴婢申正也回。”
宋幼棠笑道。
“今日不盡興不歸。”
白紫英一見宋幼棠便道。
宋幼棠心中微微有些緊張,據(jù)她的預計白紫英的盡興是到晚上。
“走。”
白紫英牽著她的手道:“我今日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快隨我來。”
宋幼棠被牽著走,宜春和長慶忙跟上去。
白紫英頓足,忽的折身回頭看宜春和長慶一眼。
她生得一雙靈動鹿眼,這么滴溜溜的瞧著將宜春嚇了一跳。Xιèωèи.CoM
而后白紫英笑對宋幼棠著道:“你家高大人將你看得是真緊,生怕你跌了碰了的。”
宋幼棠不好意思笑笑,瞧見白紫英又是一個人。
比皇城里的公主還金貴的姑娘身邊怎么不時時刻刻跟著大丫鬟?
“別找了。”
白紫英似知道她所想道:“我身邊不留侍候的人。”
宋幼棠“哦”了一聲,白紫英已接著道:“我來京師的時候父親和娘親給我挑了十二名心腹丫鬟,個個都是聰明凌厲的。”
說著她微頓,眸光微變道:“但來京不過一年便折損大半,她們都是在南陲府中伴我一同成長的人,在我眼中是等同我的親眷。”
“我不能看著她們不明不白的死在京師,于是我讓她們都回去了。”
她看著不遠處玉蘭樹上停駐的鳥兒道:“他們想讓我留在京師,又不想我有心腹陪伴,想讓我孤立無援。那便遂了他們的心愿,想要我死的人有,但害怕我死的也大有人在。”
“我如此遣散左右,將自己暴露在刀劍之下,沒想到反而平平安安過了五年,幼棠,你覺得可笑不可笑?”
宋幼棠沉默,聽得她心中有些難受。
“好了,不說了。”
白紫英的腳步越發(fā)輕快,“再難過事兒也已經過去了,現(xiàn)在反倒是京師的人都不敢惹我,我能痛快肆意的活。”
有趣的玩意兒是個響竹風箏。
今年在京師才時興起來,尋常的風箏飛在天上不會有聲音,但是這個響竹風箏放飛上去會發(fā)出聲響。
“聽說每個風箏發(fā)出的聲音都不同,咱們也去試試看這個風箏是什么聲音。”
白紫英興致頗高。
宋幼棠沉默的看著她鑲寶石的線軸想,若不是怕風箏飛不起來,恐怕連風箏上她都會鑲金掛玉。
“可惜風箏太脆弱,不然得給它裝扮裝扮。”
宋幼棠:“……白姑娘的風箏已經很大很漂亮了。”
比尋常大了足足兩倍的鳳凰風箏,鳳尾又長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