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桃花蘚
那人不敢露臉很明顯是怕被報復(fù)。
于是田玉瑯又懷疑宋幼棠,可最后又覺得在宣平侯府都不敢反抗在田家又怎敢對她們下手?
況且,動手的是兩人。
宋幼棠今日連個丫鬟都沒帶。
兩人猜測來去最后沒個結(jié)果陷入僵局。
兩人氣歪歪坐在一處生悶氣,余光一瞥見宋幼棠和白紫英一起落座,完全沒有她們所想的白紫英對付宋幼棠。
再看宋幼棠和白紫英有說有笑的模樣兩人都覺得怪異。
什么時候瘟神白紫英的脾氣這么好了?
宋幼棠將她“推倒”她竟然還跟她談笑風(fēng)生?
“玉瑯。”
高舒音心中剛有猜測便覺得身上有些發(fā)癢,身側(cè)的田玉瑯已經(jīng)在撓癢癢了,一邊問她,“舒音,你有沒有覺得身上發(fā)癢?”
她說著看過來,眼神瞬間震驚道:“舒音,你的脖子上……”
“呀,二位這是怎么了?莫不是長了春日的桃花蘚吧?瞧瞧脖子上那么多紅印……”
白紫英含笑的聲音傳來。
兩人低頭發(fā)現(xiàn)手腕上也很快發(fā)出淡粉色的一塊塊銅錢大小的紅印。
“舒音,怎么回事?這個你是不是長過啊?我記得你以前……”
田玉瑯說著發(fā)現(xiàn)高舒音朝白紫英恨恨瞪去。
她忽然的噤聲,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
聽說是桃花蘚周圍貴女們紛紛遠離了高舒音和田玉瑯,這可是會傳染的!
看著眾人對她們?nèi)绫苌咝踔劣腥颂崆巴镉瘳樃孓o,高舒音和田玉瑯的臉色難看極了。
對面白紫英慢悠悠輕呷一口香茶道:“二位得了病就趕緊去醫(yī)治,桃花蘚若是傳人可不太好。”
“桃花蘚至少得養(yǎng)一個月吧?”樂文小說網(wǎng)
宋幼棠故作可惜道:“一個月之內(nèi)在宴席上看不見二位真是可惜。”
高舒音咬碎了一口銀牙,盯著白紫英道:“你別太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
白紫英不在意的嗤笑一聲,“那我等著,不過可別讓我等太久了。”
白紫英憤然起身,田玉瑯緊跟在她身后。
譏誚嘲弄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高舒音恨清楚的分辨出那是宋幼棠的聲音。
“宋幼棠,”她轉(zhuǎn)身一雙鳳眸中的森冷目光倒是有八九分申氏的凌厲。
“你聯(lián)合外人一起害我,我絕不會饒了你!”
“你害她?”
白紫英故作奇怪道:“你做什么了?”
清風(fēng)吹拂過竹林發(fā)出悅耳的沙沙聲,一片嫩葉打著旋兒落在案上。
宋幼棠淺笑盈盈道:“奴婢也不知啊,奴婢今日不過是摔了一跤換了一身衣裳,其余什么都沒做。”
“倒是五姑娘,”宋幼棠道:“聽說夫人在給您和二公子挑選親事,這時候染上桃花蘚,怕會耽誤夫人大計吧。”
一下刺中了高舒音的痛處,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下就剩我們兩人了,主人家都?xì)庾吡恕!?br/>
白紫英說著惋惜,但眼角眉梢皆是俏皮笑容。
“白姑娘也要走嗎?”
“走什么走?”
白紫英道:“美酒佳肴備得齊,今日又遇見幼棠你這般對胃口的可人兒,擾人的蒼蠅走了,我們正好開懷暢飲才是。”
她說著湊近宋幼棠道:“喝她田家的酒,吃她田家的菜,交我們自己的朋友,氣死她!”
宋幼棠忍俊不禁,白紫英可愛又有趣。
兩人吃吃喝喝開懷暢聊,不似今日菜認(rèn)識倒像是多年意趣相投的好友一般。
待到午膳后,吃飽喝足之后白紫英起身道:“走,今日天氣正好,我?guī)闳ト撼嘏荞R去!”
“騎馬?”
宋幼棠驚愕之后不好意思道:“奴婢不會騎馬。”
“正好,我教你啊。”
她一把抓住宋幼棠的手拉著她便走。
長慶看著宋姨娘被一個貴女拉著出去,他忙提步出去,至門口貴女是騎馬而來的,竟要將宋幼棠拉上馬。
他想想高寄那吃人的眼神,終于按耐不住上前阻攔道:“姨娘,您不會騎馬,不可……”
“這么廢話?”
白紫英鞭子一甩,長慶躲避之時白紫英便一躍而上馬背,對宋幼棠伸手道:“不會就學(xué),難道你主子就一輩子不騎馬了?”
“幼棠,”白紫英看著她眼神真誠而熱烈,“坐在馬車上和騎在馬背上是不一樣的。”
“你會感覺自己像是一柄利刃破開勁風(fēng),讓霸道的風(fēng)雨都為你讓道。”
“你想不想試試,飛在風(fēng)里的滋味?”
這樣張揚得像是獵獵軍旗一般的姑娘,很難讓人拒絕。
宋幼棠伸手,白紫英握住她的手,難得的溫柔一笑道:“抓緊了。”
淡紫色的裙角在空氣中滑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馬背上又好似溫柔的漣漪層層疊疊散開。
白紫英將她圈在懷中暢快一笑,“走!咱們騎馬去!”
白紫英的馬騎得又快又急,長慶看得心驚肉跳,馬車也顧不上了,直接斬斷繩索,騎著套馬車的馬兒追去。
若是松友堂從出什么差錯,這條命都不夠賠!
在外面瘋玩兒了一天,天黑盡了一匹漂亮的白馬才停在宣平侯門前。
馬上坐著兩個年華正好的姑娘,一個紅衣熱烈,一個紫衣溫柔。
白紫英先下馬再伸手去牽宋幼棠,可手伸出去旁邊卻多了另一雙大手。
她別扭的看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跟她搶人。
然后她就看到一臉郁色的高寄,周身氣息低沉得嚇人。
宋幼棠乖巧的喚一聲:“公子。”
“下來。”
她宛若一朵從枝頭跌落的紫丁香落入他的懷中,原本心中積攢的怒火在這這溫柔里瞬間消散。
但目光觸及旁邊的白紫英,他的眼神又冷了下去。
“白姑娘慢走。”
白紫英哪里聽不出高寄的不悅,她當(dāng)即道:“我是幼棠的朋友,自當(dāng)有她同我道別。”
“我是她的夫。”
高寄當(dāng)即反擊,表明自己的身份。
白紫英冷哼,看高寄的眼神相當(dāng)不喜。
宋幼棠夾在兩人中間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這兩個人是爭搶心愛之物的稚童。
“白姑娘,”她溫柔道:“今日多謝白姑娘帶我玩兒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