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刁難
高寄心間一軟,上前接過她手中白玉牡丹錦盒道:“我來接你了,棠棠。”
宮內(nèi)繁花似錦,卻不如此刻,心上人在眼前。
馬車在宮門口等著,長慶見他們出現(xiàn)便將腳凳放好后去接食盒。
小桌拿出擺好,再將飯菜一一擺上。
長慶平穩(wěn)駕車,車上幾乎沒有晃動(dòng)。
“公子可是答應(yīng)陛下、皇后娘娘什么了?”
她黛眉微擰,“不然為何今日皇后娘娘會(huì)召見奴婢?賜奴婢金鳳釵,成親之后又贈(zèng)嫁衣?”
高寄不答而是打開錦盒。
里面的金釵十分精美。
是一朵漂亮的金牡丹,鑲嵌了寶石珍珠,尋常釵子若是如此坐恐會(huì)覺得繁復(fù)累贅,但這支金釵有花有葉,寶石珍珠點(diǎn)綴,有種萬中無一的美。
“棠棠可喜歡?”
她猜中了。
陛下即便是要拉攏高寄,皇后娘娘也沒必要見她。
唯一的可能便是高寄要借皇后娘娘的勢給她抬身份,他怕她受欺負(fù)。
她心中一片暖意,眼中卻忍不住濕潤。
“我的小姑娘怎么哭了?”
高寄往她的方向挪了挪,之后長臂一伸將她攬?jiān)趹阎械溃骸翱墒腔屎竽锬锲圬?fù)小姑娘了?”
“還有什么是公子沒為奴婢想的?”
宋幼棠抬眸看向高寄,“奴婢好像越來越喜歡公子了。”
“只是喜歡可不夠,”他低頭親吻她的眉心,“要愛。”
宋幼棠被逗笑,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
宋幼棠得皇后娘娘召見,親賜金釵的事傳遍京師閨閣。
如此以來,即便是她還沒成為高寄正妻,身份也不同尋常了。
府中照例辦春日宴時(shí)她被貴女們點(diǎn)名要見。
貴客為大,況且宋幼棠連皇后都見得,難道還見不得其他姑娘?
宋幼棠裝扮一番之后才往宴席而去。
這次的春宴申氏也有了個(gè)位置,老夫人對(duì)她愛答不理的,很明顯不滿她即將當(dāng)高寄正妻。
一眾貴女們見她都悄悄竊竊私語,其中不乏鄙夷她出身,又因她相貌而攻擊她是靠顏色迷惑高寄的。
宋幼棠當(dāng)作沒聽到,行禮之后便自己尋了位置坐下安靜賞花吃茶。
“瞧瞧這做派,當(dāng)真是姨娘當(dāng)久了。”
“容色又能留人幾時(shí)?”
“以色侍人,今后有她哭的時(shí)候。”
“哎,庶子配通房,不是正正好?”
……
如此之類的話便是伺候的張媽媽也聽不下去了,她試圖將宋幼棠遮擋住,但擋得了后面遮不住前面,宋幼棠還是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光是吃茶賞花的多無趣啊。”
一個(gè)身穿鵝蛋臉的姑娘笑著道:“老夫人,有沒有別的有趣兒的?”
她身邊滿頭銀絲的老夫人輕拍她的手道:“頑皮什么?在家里時(shí)縱著你,當(dāng)著這么多姑娘夫人的面兒,就不能安靜些?”
說著她對(duì)老夫人笑著道:“小丫頭坐不住,不用理會(huì)她。”
“田老夫人說笑了,”申氏道:“來者是客,姑娘這樣的嬌客自當(dāng)要滿足,不知五姑娘素日喜歡喜歡什么?看跳舞,還是賞樂?”
“這些有什么意思?哪家都一樣,來您府上自然是要見點(diǎn)兒不一樣的。”
她的目光狀似無意瞟向宋幼棠,而后看向坐在老夫人身邊的高舒音。WwW.ΧLwEй.coΜ
高舒音用銀叉叉了一塊梅花點(diǎn)心給老夫人,撒嬌道:“祖母,田姐姐難得來一趟,咱們可不能不待好客呀。”
“這是自然,”老夫人道:“田家丫頭,你想看什么?”
“聽聞宋姨娘在幽州住過好幾年,我從未去過幽州,想看看宋姨娘在幽州學(xué)的舞,或是曲子都行。”
她托腮,睜大雙眼作天真無邪狀道:“也好叫我們賞賞幽州趣味。”
“田姐姐,”高舒音嬌嗔道:“你怎可讓宋姨娘給我們跳舞吹曲兒?”
“宋姨娘可即將抬為大哥哥正妻,還得了皇后娘娘召見,賜下牡丹金釵呢!如今身份可不同從前,怎么能自降身份同那些低賤的舞姬伶人一般娛人呢?”
“有何不可?”
田玉瑯不屑冷哼,“這不是還是“姨娘”嗎?”
“宋姨娘,”她托腮笑盈盈朝她看過去,“今日大家齊聚宣平侯府賞花,你身為宣平侯府的人也應(yīng)該好生待客方不抹黑宣平侯府名聲,是不是?”
“田姑娘說得是。”
宋幼棠也笑。
她笑時(shí)眉眼彎彎。
她生得容貌過人玉色的衣衫上繡著淺碧色的荷葉,荷花又別出心裁的用了淺淡的姜黃,這么別致的配色坐在那里,將身后枯燥乏味的假山也襯得生動(dòng)起來。
只是這般出色的容貌落在不喜歡她的姑娘眼中變成了罪過。
田玉瑯冷哼一聲,正與作答突然聽得一道高朗的女聲道:“哎呀,我來遲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桃紅色的身影急切而來,邊走她邊道:“路上車輪壞了,換了一輛才著急趕來,老夫人、姐姐、諸位夫人可莫要怪罪,稍后我自罰三杯!”
她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頭上的金釵步搖隨著她的大弧度動(dòng)作夸張的恍若風(fēng)吹滿樹花吱呀亂顫。
在座都認(rèn)識(shí)的人——沈玉鳳。
她笑著給老夫人行禮問安,又一一同座上人打過招呼。
“去了幾月,終于回來了。”
老夫人笑著道:“快坐過來。”
沈玉鳳脆生生應(yīng)了一聲道:“婆母病重,當(dāng)媳婦自當(dāng)要回去侍疾。好在啊,婆母身子如今已經(jīng)大好,真是菩薩保佑……”
宋幼棠的目光也落在沈玉鳳身上,以她看來她的腰身分明還寬了幾分。
老夫人又與她說了幾句話,十分親熱。
田玉瑯見話頭被打斷重提道:“沈夫人,你來得可真是巧。今日可有福了,”她笑著道:“宋幼棠要給我們跳舞彈曲兒呢。”
“宋姨娘,”沈玉鳳笑盈盈道:“好久不見。”
宋幼棠頷首,“沈夫人。”
“姑娘要看跳聽曲兒自有舞姬伶人,何須勞煩宋姨娘?”
沈玉鳳笑著道:“聽說京師坊間流傳一首曲子名叫《柳眉梢》的,我今日剛回京師還沒聽過呢。老夫人,您疼疼我,田姑娘我厚顏?zhàn)屪屛遥形衣犅牻饨怵挘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