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墜湖
申明蕊看兩人衣袖蓋在一起,可想而知兩人的手牽得有多緊,再看高寄給她扶發(fā)簪,更是心緊。
這時,高瀾走入她視線中,高寄與他交談兩句后與宋幼棠說了兩句話后便與高瀾離開到一旁樹影重疊之處私談。
宋幼棠沒有資格帶丫鬟來此,此時只有她孤身一人。
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申明蕊眼中精光一閃,腦中只有這四個字。
兩兄弟談話剛開始,高寄更是背對著宋幼棠,心中有了主意腳便不聽使喚了。
嶄新的流云繡鞋帶著主人走向背對著她毫無防備的宋幼棠,淡綠色的滾白毛邊兒的披風(fēng),發(fā)髻上垂下的細(xì)細(xì)的金流蘇,在暗夜里恍若流光一般。
搶走表哥,害得她經(jīng)歷那噩夢一般的日子,當(dāng)著眾人的羞辱……一樁樁一件件積攢的仇恨令申明蕊隨時隨地可以對宋幼棠下殺手!ωωω.ΧしεωēN.CoM
著淡綠色披風(fēng)的后背被覆上一雙手,那雙手猛的用力一推,宋幼棠反應(yīng)迅速抓住欄桿,堪堪穩(wěn)住身形那雙手再次更加用力推她!
想把她推入冰水之中!
宋幼棠心中火起,她是軟柿子不成?怎么都跟水過不去?
那雙手力道漸重,宋幼棠計(jì)上心頭。
待力至頂點(diǎn),她將墜之時,宋幼棠松開欄桿反手快準(zhǔn)狠的抓住那雙手!
她的冰冷的眸子與申明蕊上,之后她猛地一用力將申明蕊往湖面甩,借著這點(diǎn)力她旋身而至欄桿之后跌坐在地。
與此同時湖面響起“噗通”之聲,申明蕊墜湖了!
這邊動靜引得高寄轉(zhuǎn)身,見宋幼棠跌坐在地他眉心一擰眉,快步走向她。
“怎么了?”
他扶著她起身。
宋幼棠搖頭,看向湖面。
“四妹妹!”
申浩天反應(yīng)過來追過去扒拉著欄桿大喊。
冰涼徹骨的湖水中申明蕊在拼命的撲騰,呼喚救命的聲音時斷時續(xù)。
“快來人吶,救命啊!”
沉浸在觀賞煙花中的人們這才注意到有人落水了。
“會水的下去救人!”
申氏沉著吩咐,“流光、眠竹何在?”
在岸邊候著的流光眠竹忙進(jìn)來挺申氏吩咐,“給你們姑娘準(zhǔn)備斗篷衣衫,盡快送院里。”
這大寒天,便是高家子弟會水也不會下水救申明蕊,申浩天是個旱鴨子在岸邊干著急。
能下水的便是高家的奴仆,可如此一來,今后外人要如何看待申明蕊?
救她可要有身體觸碰。
“我去。”
高瀾一解披風(fēng)便要下水,申氏嚇得臉色一白不顧儀態(tài)的死死拉住高瀾道:“你逞什么能?你傷口不能沾水!”
“來呀,還不下水救人!”
“我去!”
一人解了披風(fēng)噗通入水將已經(jīng)快沒力氣的申明蕊從水里撈起來。
“給三弟丟繩子!”
高瀾大聲喊,卻已急得從家仆手中搶過繩子丟下去又將繩子纏在他手臂上,用力拉拽。
底下高承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摟著申明蕊的腰身,但她穿得厚重,披風(fēng)等浸了水變得笨重?zé)o比,高承一松手落回水中,高瀾感覺失了力道忙探身查看。
高承解開了申明蕊的披風(fēng),目光與高瀾的對上,兩人默契的一人拽繩一人借力而上。
“哇!”
出水那刻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驚呼,眾人看去高承摟著的申明蕊出水剎那,衣裙因?yàn)橹亓Χ冻隽苏麄€肩膀,并且衣裳還在不斷往下滑!
女子白凈細(xì)膩的肌膚在暗夜里恍若盛開的潔白玉蘭,惹人眼球。
在滑落至胸部之時高承將申明蕊反身面對著自己,又將申明蕊往上一提趁這瞬息將她的衣裳往上一拉!
高承抱著申明蕊落地,激起水聲地面立刻濕了一片,高瀾將衣裳蓋住申明蕊。
流光眠竹不住呼喚申明蕊,高承顧不上身上滴水寒聲道:“讓開!”
他雙手壓在申明蕊胸口,一下一下積壓申明蕊嘴里水流出,最后一陣激烈咳嗽醒來。
見好些人圍著她,她目光搜尋最后落在申氏臉上哭著道:“姑母,她推我!”
濕潤潤的手指指著的正是被高寄護(hù)在懷中的宋幼棠。
“是你?”
申氏眸光一凝,“為何推蕊兒下水?”
申明蕊已經(jīng)抽抽嗒嗒哭著道:“姑母不知,早在幽州時她便記恨我與大表哥青梅竹馬。在表哥面前惡言中傷我,致使表哥誤會我,與我生分……”
她抽噎著,“沒想到如今會在京師重逢,她必定是怕我奪走表哥才對我下殺手……姑母,你可要救我啊!”
惡人先告狀!
“流光眠竹將你們姑娘送回去收拾收拾,承兒也回去換一身衣衫,天涼莫病了。”
申明蕊不解為何要她走,此時她在才能給宋幼棠最有力的攻擊。
今日已被她拖累,申氏警告意味十足的剜她一眼。
申明蕊一個激靈,原本便冷得不行此時更似渾身成了冰塊兒一般。
連最后一句囑咐她都不敢,默聲隨丫鬟離開。
高承行禮退下。
“怎么這府里總是不清凈?”
宣平侯過來,人群自覺給他分開一條道。
他這么說目光卻是落在高寄身上,父子倆目光相對誰也不退讓半分。
“此事有蹊蹺。”
高寄道:“棠棠一直站在此處,未動分毫。反倒是申家表妹此前并不是這個位置,難不成棠棠要推她下水還要先將她誆騙到她所處的位置?”
“侯爺明察。”
“寄哥兒好厲害一張嘴!”
“照寄哥兒這么說,難不成蕊兒是自己跳下去誣陷宋姨娘不成?蕊兒也在侯府待了三年了,一直平安無事,怎么偏偏今日就墜湖了?”
申氏轉(zhuǎn)而對宣平侯道:“蕊兒在我跟前一直乖巧聽話,怎么會做出傷害自身栽贓誣陷之事?侯爺,這湖深不可測,此時水中尚有冰層,一個姑娘家豈會自己跳湖只為栽贓一個……姨娘?”
“此事可疑……”
“侯爺……”
“此事需得細(xì)查,否則府中的姑娘公子若出事,誰能負(fù)責(zé)?”
申氏緊逼道:“請侯爺徹查此事。”
頓了頓她軟了聲調(diào)道:“寄哥兒在幽州住了十多年,弟弟弟妹一直將他視為親子一般對待,寄哥兒從未出過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