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申氏連環(huán)計
宋幼棠騰出一只手來牽著他。
尚未養(yǎng)好的手掌依舊纏著紗布,手指卻依然柔嫩。
“我總是會想起你在玉蕉院外等我那夜,棠棠,那晚若……”
“奴婢永遠會等公子。”
宋幼棠打斷他,將他從悲傷情緒中往上一拉了一把。
高寄低頭在她紅痣上親了親道:“熬了這么久的夜,今晚可要陪陪我?”
他這句話說得纏綿,帶著曖昧的味道,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宋幼棠覺得自己仿佛已經(jīng)跟他在唇齒間糾纏了一番。
自打她要給老夫人做裙子開始,哪怕她剛受傷那夜她也挑燈熬了一整夜,后來更是一夜也不敢荒廢,夜夜打起精神專心繡花。
譚媽媽從中做手腳她早有準備,因此準備了與她所繡看起來差不多實則不同的布等她上鉤,依次養(yǎng)大她的膽子。
而她自己則夜夜在海棠小帳內(nèi)繡裙子,高寄夜夜陪著她,從除夕到今日兩人還沒有親近過。
高寄又素來喜歡與她親熱,平日里不說夜夜,一般也只隔一夜便要與她溫存一番。
每月她來月事之時,便是他最難熬的時候,火熱的胸膛和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最后又憋悶的將她緊緊一抱……
想到這些宋幼棠面染輕微海棠色,水眸瀲滟,只這么輕輕一瞧,便令人酥了骨頭。
沐浴更衣之后兩人也不消磨時間了,直接躲入海棠小帳內(nèi)。
暖色的帳子,外面一層繡著層層的嬌艷海棠花,帳內(nèi)燭光照著有種朦朧的美感,好似此時此刻的燈下美人兒,無需展露嫵媚一面,只在帳中便令人沉醉。
男人捧著她的臉從眉心一路輕柔吻下,嫣紅的唇在他眼中更似蜜糖一般誘人,令他舍不得離去與她癡癡糾纏在一處,小帳內(nèi)逐漸熱起來,原本便輕薄的衣衫似成了阻礙,一雙大手撥開輕衫滑入衣領(lǐng)攪弄風云。
宋幼棠發(fā)出一聲呻吟,嬌媚的聲音似火星子落在了布滿干草的平原,劈里啪啦的燒起來,似要將她化為高寄手中的一捧柔嫩春水。xしēωēй.coΜ
憋了這么久,宋幼棠十分配合高寄。
海棠輕搖恍若清風過山崗,而后風雨漸急,帳上海棠花瓣似下一刻便要跌落四散……
一場酣暢淋漓的歡好后兩人皆疲倦不已,宋幼棠更是不想動彈,任由高寄將她抱在懷里,像是抱著一只貓兒一般。
“你大可不用這么辛苦,”高寄道:“我想辦法找個由頭搬出去。”
他見不得她受委屈,熬這些天的夜看得他心疼。
宋幼棠煙眉微蹙,“奴婢才開始反攻呢,公子怎么就讓奴婢鳴金收兵了?”
她急了,撐著身子起來,“回侯府是奴婢與公子共同的決定,此時離開奴婢萬不可能答應公子。”
頓了頓,語氣稍緩,“公子再給奴婢一些時日,奴婢會讓公子看到奴婢之前所言非虛。”
小帳內(nèi)的私房密語嚴嚴實實被攏在帳內(nèi)。
翌日便是除夕。
侯府的仆人從兩更天便忙起來,等主子們起身時園子里已經(jīng)換上了全新的嬌艷欲滴的各色花卉,恍若一夜之間侯府已至濃春時節(jié)。
幽州申家的節(jié)禮也送來了,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往府里抬一字排開足足放了三排才堪堪放下。
申氏看得笑得合不攏嘴,娘家長臉她在宣平侯府也更有底氣些。
宋幼棠天未亮便起身去壽岳堂幫老夫人梳妝打扮,在門口等她的是妙容,她給她備了一碗粥和兩個鮮蝦包子。
“老夫人還有片刻才起身,梳妝打扮時間長,姨娘吃點兒墊墊肚子。”
宋幼棠謝過妙容,跟著妙容進入茶水房將東西吃了。
妙容看宋幼棠吃東西,優(yōu)雅中透著良好的修養(yǎng),像是真正的官家小姐。
“昨日夫人來過壽岳堂。”
妙容忽然開口道:“夫人說姨娘最是手巧孝順,老夫人若是缺人陪伴可時常讓姨娘過來。”
一說完宋幼棠便品出滋味兒來了。
申氏想借老夫人的手將她拘在壽岳堂,之后想要收拾她便很方便,且打的是老夫人的旗號,她坐收漁翁之利。
而依著高寄對她的疼愛,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若再與老夫人起沖突,宣平侯便會對高寄越發(fā)失望。
這一計環(huán)環(huán)相扣,既收拾了她,又對付了高寄。
是申氏能想出來的法子。
“多謝妙容姑娘告知,卻不知,“不知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知道老夫人心意才好想應對之策。
“老夫人沒同意也沒拒絕,說是再想想。”
妙容意味深長道:“姨娘今日可要仔細了。”
說完她一福身道:“奴婢先去看看老夫人有沒有起身,稍后會來請姨娘過去。”
“多謝。”
宋幼棠放下手中擂茶,眸光幽深。
妙容告訴她申氏之事是讓她早做準備,老夫人如今還沒決定要不要她入壽岳堂,她今日的表現(xiàn)便至關(guān)重要。
她愿意分功給妙容,妙容投桃報李,提前告訴她讓她自己做選擇。
入壽岳堂,可能會面對申氏接下來的陰謀詭計,但也有可能會得到老夫人的歡心,另獲生路。
她與高寄要分開,若老夫人用得順心,她不知何時才能離開壽岳堂。
不入壽岳堂便是老夫人不喜歡她,不放心她,那她要如何借老夫人的手對付申氏?
燭光之下宋幼棠微微垂下頭。
入還是不入?她該如何抉擇?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頭過來說老夫人醒了讓宋幼棠過去伺候。
伺候她一層層穿上衣裙,扶著她坐在梳妝臺前,搭上肩帕之后宋幼棠拿浸了花露的木梳開始給她梳頭。
老夫人的發(fā)髻宋幼棠昨日回去之后又想了想,新梳的發(fā)髻顯得人年輕又有精神,插戴上那一套首飾給人眼前一亮之感。
“妙啊,妙啊,只是稍稍改了下便似換了人似的。”
老夫人心情極好夸贊。
“是老夫人什么發(fā)髻都壓得住,不然奴婢再好的手藝也無用。”
宋幼棠甜甜恭維到。
取下肩帕之后一人高的明鏡抬到老夫人這邊來,披帛挽上,兩顆紫珍珠輕輕搖晃,珠光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