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已有眉目
文長說著趁高寄不注意將橘子搶過來,一瓣放入口中吃著道:“地痞在江湖上廝混多年,她這點(diǎn)小伎倆早就看穿了。”
“他留了個(gè)心眼兒,跟蹤玉珊后他發(fā)現(xiàn)背后的主子是申家四姑娘,便知道此事有蹊蹺怕惹上官司,因此出錢使人去辦此事,自己得了錢立馬就跑了。”
文長吃完橘子又剝紅薯,烤得流油的紅薯香味兒誘人,他忍著燙道:“這次抓住他純屬偶然,不然你這樁案子恐怕要成懸案了。”
顧不上燙嘴文長咬了一小口又被燙得臉變形,抬頭時(shí)看到高寄臉陰得烏云密布的天一樣。
“你……”
文長遲疑,“又要給你的小通房出頭?”
高寄眸光變換,“有何不可?”
另一邊宋幼棠跟隨玉珊到了一戶人家前,玉珊敲了門一個(gè)年輕婦人開門讓她進(jìn)去。
宋幼棠模糊聽得她喚了一聲:姑姑。
申家給丫鬟放假至多一日,似玉珊這般一個(gè)大丫鬟伺候主子的時(shí)間就更少了。
宋幼棠找了個(gè)避風(fēng)的地方等著玉珊出來,站在外面久了,寒氣襲人,她又咳嗽起來。
不遠(yuǎn)處有個(gè)賣餛飩的小攤兒,宋幼棠過去要了碗餛飩,卻吃不下餛飩湯反倒是喝了兩口。
身體暖和了咳嗽也沒那么厲害了。
宋幼棠想攤主打聽玉珊所去的那戶人家,攤主看了眼道:“那家也是命苦。”
“全家原本就只剩她們姑侄了,去年李妹子與個(gè)貨郎成親,但生意不好,全靠在申府當(dāng)差的侄女接濟(jì)……”
宋幼棠聽完后道了謝,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等玉珊。
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玉珊紅著眼睛和姑姑出來,姑侄倆抱著哭了一場后才放開。
玉珊擦干眼淚離開,走出去好遠(yuǎn)還看見姑姑在門口看著,她心中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落下。
捂著嘴跑遠(yuǎn)了她躲在樹后見姑姑進(jìn)屋了她才放聲大哭,抬手擦淚時(shí)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露出些來,在雪白的肌膚上十分扎眼。
模糊的淚眼中多了一張帕子,似乎還帶著絲絲好聞的香氣。
“擦擦吧。”
眉間一顆好看的紅痣,這般相貌整個(gè)幽州也只有宋幼棠一人罷了。
玉珊側(cè)身擦淚,并不接宋幼棠的手帕。
“擦完藥,傷口現(xiàn)在也疼吧。”
宋幼棠看著她手心被掐出的指甲印道:“平日伺候四姑娘,很辛苦吧。”
玉珊抬腳便走,宋幼棠緊跟其后道:“我能幫你。”
玉珊頓足,她是不信的,這世上沒有白上門的好意。
宋幼棠被四姑娘欺辱那么多次,甚至幾次三番害她性命,宋幼棠心中就一點(diǎn)也不怨?
“我可以讓你離開四姑娘,去伺候新的主子。要么就是離開申家,和姑姑一家另謀生路。”
若是從前玉珊肯定會拒絕,申家潑天富貴,在里面當(dāng)大丫鬟比尋常人家的嫡姑娘還過得好。
可如今……她都怕命折在里面。
誘惑太大,她便是想離開也邁不動步子。
“玉珊姑娘,”宋幼棠道:“我也有所求。”
宋幼棠走到她面前將帕子遞給她,“你可知觀月聽雨因突然離府?又或者,”她稍頓,“她們是怎么失蹤的?”
原本伸手的玉珊忽然縮回手,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慌。
宋幼棠敏銳捕捉到這絲驚慌追問道:“四姑娘失蹤那三兩月她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現(xiàn)在身邊只留你一人伺候?”
“你……”
玉珊驚恐的看著宋幼棠,身子不自覺往后退,“你知道四姑娘是失蹤?”
申家將此事瞞得很好,又有二姑娘此前在外面幫她圓謊,大家都相信了四姑娘是病了幾月。
宋幼棠,她是如何知曉的?
玉珊自知失言,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還要回去伺候四姑娘,告辭。”
她福身,匆匆離去。
籌謀失敗宋幼棠卻并不失望。
至少,她確定了申明蕊失蹤那段日子確實(shí)發(fā)生了什么,觀月聽雨既不是主動離府,唯一的可能便是出事,甚至是……死了。
雖未知道內(nèi)情,但宋幼棠已覺身體發(fā)涼。
今日在外面待了太久,宋幼棠回去便咳嗽不止,高寄剛跨入家門便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眉頭一皺,疾步走向宋幼棠所在房間。
飯菜已經(jīng)做好,用碗碟倒扣著以保熱氣。
見他回來了,宋幼棠忍著咳嗽道:“公子回來了。”
她一張臉咳得通紅,說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怎么突然咳得這么厲害?”
見她如此高寄心中對申明蕊的恨意又加厚一層,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申明蕊劈成兩半!
“出去了一趟。”
宋幼棠咳嗽后努力壓著胸腔里的咳嗽之意,越是控制越是難受,她掩飾的喝了一口水。
水盈晶亮的眸子溫柔看著他,“做了公子愛吃的,公子快洗手嘗嘗。”
洗手的銅盆也是倒扣著,水還是熱的。
高寄洗了手,宋幼棠已經(jīng)將倒扣的碗碟取下,菜依然色香味俱全。
先給宋幼棠盛了湯看她喝下后高寄道:“明日我?guī)闳ッ缂艺埜t(yī)看看。”
“不妨事。”
宋幼棠輕咳幾聲,“咳嗽哪有那么容易好的?”
她不想高寄欠苗家太多人情,苗思明此人素來不做虧本生意,她是怕極了高寄卷入麻煩事中。
“乖,聽話。”
他又給她夾了菜。
兩人吃完飯,高寄收拾碗筷去廚房,連門也不讓宋幼棠出去半步,生怕她被夜風(fēng)吹著了咳嗽加重。
入被窩后宋幼棠猶豫要不要將今天碰見玉珊的事告訴高寄。
她什么事都想同他說,又不想讓這些女人之間的事擾了他的心。xしēωēй.coΜ
思量想去最后宋幼棠沒說,反倒是高寄道:“申家的事,我已有主意,你安心養(yǎng)身子,這段日子別出門了。”
宋幼棠聽得心中一驚,她緊張的抓住高寄的衣襟水眸緊緊盯著他。
嬌軟的聲音發(fā)顫,“公子,想做什么?”
高寄平日看著穩(wěn)重,但似乎只要和她的事兒沾邊他就容易風(fēng)魔,做起事來不顧后果。
“公子萬不可因鼠毀玉瓶,奴婢也在想法子,已有眉目,公子且等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