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大哭
沈清越點了點頭。
葉星語心口一顫,瞳孔擴得大大的,“他在里面?”
“嗯?!鄙蚯逶筋h首。
葉星語訥訥的,抬腳往里走。
許牧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想要往前走,卻被沈清越拉住了。
“?”許牧扭頭,“沈醫(yī)生?!?br/>
“你站住。”沈清越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嫂子進去就行了,你不用進去?!?br/>
“可是……可是先生不是已經(jīng)……”許牧都要哭了。
沈清越嘆了一口氣,“我騙她的,你一個大男人,怎么也那么容易流眼淚?”
“……”許牧愣了愣,快速抹掉眼淚,“你騙太太的?”
“不然她怎么會露出這么傷心的樣子?”沈清越這么做,就是想推她往前一步,讓她明白自己的心。
葉星語推開急救室的門。
里頭消毒水的味道很重,讓人有些呼吸困難。
她往前走,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一條白色被子,面無血色。
葉星語看著那張安靜毫無聲息的俊臉,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腿腳猛地一軟,就摔在病床前。
“怎么會這樣?”葉星語臉色發(fā)白,吶吶道:“多少次,你都死里逃生,怎么偏偏這一次……”
她喉嚨哽住,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發(fā)出了痛苦的嗚咽……
這時,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怎么哭了?”
葉星語一怔,抬頭。
病床上的封薄言睜開了眼睛,正虛弱地看著他。
“……”葉星語愣了愣,蓄滿水汽的眼睛充滿了不敢置信,“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誰說我死了?”封薄言虛弱開口,“我就是一條腿被玻璃刺穿了,還不至于死。”
他說完,沈清越就過來了,倚在急救室門口說:“嫂子,三哥這條腿可是為了替你擋玻璃,才被刺穿的?!?br/>
葉星語聽完有些內(nèi)疚,目光看向他的腿,已經(jīng)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這場手術(shù)動了4個多小時,玻璃碴太碎了,全掉在肉里面,特別不好找?!鄙蚯逶娇浯筮@場手術(shù)的難度,就是想讓葉星語更內(nèi)疚一點。
果然,聽完這些話,葉星語又看向他的腿。
想到那些玻璃碴找了四個多小時,她心里就愧疚得不行,輕聲問他:“疼不疼?”
“現(xiàn)在不怎么疼,麻藥沒過,過一會就不知道了?!狈獗⊙怨垂创桨?。
他還笑得出來,葉星語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手術(shù)動了四個多小時,累死了,我要去休息了?!鄙蚯逶酱蛑?,對許牧說:“許牧,你也去吧,你剛一直守在手術(shù)門口,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累了吧?”
“我不累。”許牧不想走,他想留在這里照顧先生。
沈清越嘖了一聲,沖他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你累了?!?br/>
許牧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沈醫(yī)生是什么意思,趕忙說:“是的,我累了?!?br/>
沈清越終于滿意了,笑著說:“嫂子,我跟許牧去睡了,你剛睡醒,三哥這里就交給你了,等下輸液瓶輸完了,你就喊護士進來換。”
“好?!比~星語點頭應(yīng)下。
封薄言是為她受傷的,她當(dāng)然得在這里照顧他。
兩人走了出去,葉星語關(guān)上門,走回床前坐下,表情呆呆的,還有些回不過反應(yīng)來。
封薄言躺在病床上,看了葉星語一眼。
她的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莫名有種楚楚可憐的破碎感。
“剛才以為我死了,所以哭了?”封薄言問她。
聽到這句話,她回過反應(yīng)來,悶著聲音否則,“沒有?!?br/>
“別否認(rèn)了,都哭成那樣了,還不肯承認(rèn)?”封薄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心情還算不錯。
葉星語看向他,眉眼有些煩躁,“我都說我沒有了。”
封薄言說:“葉星語,如果說,我剛才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她原本皺著眉,可聽到封薄言說這句話,眼淚忽然就涌了起來。
控制不住,胡亂擦掉,眼淚又不爭氣地涌了上來,最后她只是恨恨地說:“你說這個干什么?”
她有些惱,卻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不想他死。
封薄言看出來了,心一瞬間就柔軟了,伸手想去拉她的手。
葉星語揮開了,“你不要碰我?!?br/>
封薄言喉結(jié)微動,低聲喊道:“星寶。”
葉星語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里滾落下來。
本來以為他死了,她傷心欲絕,后面又說沒死,她忍了很久才把那股情緒壓下去,現(xiàn)在又提死的事情。
葉星語忍不住大哭,捂住了自己的臉,控制不住情緒……
“星寶?!狈獗⊙杂行┘绷?,想坐起來哄她,可是一動傷口就疼得不行,他悶哼了一聲,臉都白了。
葉星語愣了愣,拿開手,紅著眼睛問他:“你怎么了?”
“拉到傷口了,有點疼?!狈獗⊙园戳税醋约旱耐龋秩ダ氖?,“好了好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惹你哭的,我不說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葉星語睫毛濕濕了,抿了抿唇問他:“你是不是疼?要不要我去叫護士進來?”
封薄言搖搖頭,“就是拉到了一下傷口,現(xiàn)在不疼了,不用叫護士,你在這里陪著我就好了?!?br/>
葉星語點了點頭沒說話。
封薄言擦掉她的眼淚,輕聲問她:“你有沒有怎么樣?晚上撞那么一下,人都昏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葉星語哭了一會,情緒平復(fù)下來了,出聲道:“我沒事,護士說,我就是受到了沖擊,有點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沒事了?!?br/>
“那就好?!狈獗⊙苑判牧?,看她坐著,又說:“你累不累?要不躺下來躺著?”
葉星語還真有點累了,哭了那么久,又有輕微腦震蕩,頭挺暈的。
于是她便沒說什么,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和他一起睡著了。
后來護士進來,看到兩人都睡了,便悄悄給封薄言換了輸液瓶,又退出去了……
次日。
葉星語朦朦朧朧醒來,聽到封薄言跟許牧在說話。
許牧道:“先生,我們的人已經(jīng)協(xié)助警方在美洲那邊找到線索了,徐小姐確實殺了人,尸體就埋在院子里,已經(jīng)被警方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