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第540章 被發(fā)現(xiàn)了
,重生娛樂圈:天后歸來 !
窗外日光朗朗。
室內(nèi)種著常綠闊葉植物,幽幽的有寒意沁人。
夏綾神色蒼白,望著眼前的男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狼狽。她只恨現(xiàn)在不是在做夢,又或是在哪個攝制組的拍片現(xiàn)場,如果有導(dǎo)演能喊一聲咔,倒帶,推翻重來,該有多好。
她絕不會推開這扇門。
也寧可不知道,厲雷一直在調(diào)查她。
厲雷望著她,輕聲說:“夏綾,你騙得我好苦?!?br/>
她低了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神色,雙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攢著,指甲陷進掌心,尖銳的疼?!拔也幌腧_你,”她用盡了全身力氣,聲音卻依然很輕,“只是……這件事,太詭異,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吧?!?br/>
這不是全部的理由。
更深的原因掩于唇齒,是因為那些不可磨滅的傷害。
她不敢與他對視,身體有些發(fā)抖,細白的牙齒咬著下唇,不知不覺用力,沁出血來。對面的男人上前幾步,在她面前停住了。一只干燥溫暖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面頰。
她的身體瑟縮一下。
他的動作停了停,這才繼續(xù),觸碰很溫柔,就像極盡珍惜的對待一只蝴蝶脆弱的羽翼。他慢慢的把她的頭抬起來,拇指摩挲著她的唇,抹去唇間一絲血跡。
“對不起。”他說。
她茫然不解的看著他。
他說:“如果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比绻茉琰c相識,在上輩子,在比裴子衡更早的時候,是不是所有的傷害就不會發(fā)生?如果那一天在孤兒院,遇見她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夏綾的睫毛柔軟,如蝴蝶翕動翅膀般緩緩的眨了眨,眸中漸漸有淚光凝聚。她聽明白了他的那一聲對不起是什么意思,原來,厲雷并不責(zé)怪她隱瞞了那么久的身份,他只是疼惜她,疼惜到恨不得穿越時光去保護她。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把她抱進懷里,許久。
“小綾,”他說,“我發(fā)誓,再也不會讓你遭遇那樣的事?!?br/>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那樣的事?他是指上輩子最后那場演唱會上的謀殺案,還是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被裴子衡囚禁、那暗無天日的一年里遭遇過什么?她不敢問,生怕他真的知曉了一切,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卑微又骯臟。
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無意識的落在厚木書桌上。書桌一角,有一張淡藍色的小卡片,卡片上寫著幾個字: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下面是厚厚的文字資料。
夏綾的心里有寒冰蔓延,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開始掙扎,吃力地掙脫他,步履不穩(wěn)的退到墻角,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很……臟,”她的聲音很虛弱,“配不上你?!?br/>
他溫柔的看著她:“已經(jīng)在一起這么久了,說什么配不配得上。”
她心神混亂,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對不起,騙了你,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會……”她想說自己會離開,一個曾經(jīng)被人那樣凌虐和折辱的女人,而且再也不能生育,有什么資格留在像他這樣好的人身邊?
她的心里酸酸澀澀,“離開”那兩個字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她配不上,卻也舍不得,那是厲雷啊,是她生命中唯一的陽光,最后的救贖。
她的眼淚又落下來。
一張紙巾覆上她的臉,溫柔的擦拭。
“哭得跟小花貓一樣,連二毛都會笑話你?!眳柪渍f,“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一個人喂兩只寵物怎么喂的過來?以后,你就跟我一起養(yǎng)二毛和毛團子,要給它們做好榜樣,不許離家出走,也不許把這么難過的事情一個人承擔(dān)。”
她“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細瘦的手臂攀上厲雷的肩膀,聲嘶氣竭。
厲雷再次抱住她,就像抱住一個受盡傷害的孩子,如果,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他愿永遠把肩膀給她依靠。
早在幾天前,他就已經(jīng)確認了她的身份,為她心痛,也為裴子衡那個禽獸感到憤怒??墒?,每次去鳳琨家里見她時,他都不敢提,生怕一旦觸及她的傷口,她會跑去更遠的地方。厲雷都已經(jīng)做好打算,把這件事永遠深埋在心底,什么也不要她知道,加倍的對她好,讓她幸福。
然而陰差陽錯,她還是知道了。
“領(lǐng)帶的事,以后再也不會了?!彼f,“小綾,我愛你,不管你是葉星綾也好,還是夏綾也好,我不在乎?!?br/>
他愛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這天之后,他對夏綾比往常更溫柔,而她卻似乎沒有以前那樣活潑,有時候見到他,會小心翼翼,就好像在避諱著什么。他知道她是尷尬,又或者有一種被人窺破傷口的自卑,但是沒關(guān)系,他們有足夠多的時間慢慢療愈。
偶爾,她會坐在窗臺上發(fā)呆,很悲哀的神色。
每當(dāng)那時,厲雷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就好像空氣里隔了一層無形而透明的玻璃,離得很遙遠,讓他觸碰不到。如今的厲雷已經(jīng)明白了,為什么裴子衡這個男人能輕易的翻覆她的情緒,前世今生的孽緣,就算有那么多傷害又如何?刻骨銘心的朱砂記,哪里是能輕易忘掉?
如果換做他,被心愛的女人這樣傷害,恐怕也會犯賤的對她念念不忘。
常常,厲雷會覺得惶恐,自己該拿什么和人家爭?
只能是溫柔,極盡的溫柔,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許年深日久,歲月漫長的溫暖能夠讓另一個男人的痕跡變得淺淡。
他為她做飯,送她出入通告,在她和裴子衡的寶寶入土落葬那日,親自開了車陪她去。
車程很遠,在另一座城市的郊外,公墓外圍早早地拉了警戒線,今天不接待現(xiàn)在人等,專程迎候帝皇的董事長裴子衡與他離異的妻子,替他們的小寶寶舉行落葬儀式。
夏綾先到,一身白衣素服,胸前別著黑色的花。
厲雷今天也是很正式的黑西裝,扶著她,給她勇氣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