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鏡仙之顏
,最快更新陰緣難續(xù) !
第三十七章鏡仙之顏
我沒好氣的刮了喬娜一眼,故意裝作沒聽見她說的話。
別看她表面說的煞有其事,好像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以我對她的了解,肯定是想借機(jī)再訛我一筆。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之前給了她兩萬,居然還不滿足,我可不想把她的胃口喂得越來越大。
見我不吭聲,喬娜悻悻一笑,說是時間差不多了,讓我準(zhǔn)備好。
我坐在鏡子前,注視著鏡面。
在燭火的照耀下,鏡子顯得很詭異,像是一扇幽暗的門,通向另外一個世界。
很快鐘表的指針就指在了十二點上面,我變得很緊張,生怕發(fā)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在我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的時候,我卻聽到身后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鏡仙’出現(xiàn)了。
我緊緊攥著拳頭,屏住呼吸,鼓起勇氣轉(zhuǎn)身往后看了一眼,結(jié)果卻沒看到鏡仙,反倒是發(fā)現(xiàn)喬娜坐在我身后的沙發(fā)上,正在啃蘋果。
“娜娜,你該不會是在涮我吧?”我緊鎖著眉頭,壓著心里的火氣,低聲道。
喬娜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沖我壓了壓手:“安啦,我說行就一定行,只是時間不到而已。”
“既然還不到時間,你讓我這么早等在這干什么?”
喬娜聳了聳肩:“你等著鏡仙,總好過讓鏡仙等你吧?畢竟是你求人家辦事。”
這話說得讓我有些無法反駁,我只好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對著鏡子發(fā)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到了凌晨一點,周圍還是靜悄悄的一片,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一陣陣?yán)б庖u來,我止不住打哈欠,問喬娜到底行不行。
喬娜的精神也不如之前,說起話來有些含糊:“再等等吧,等到三點,還不來的話,就明天再說。”
“為什么是三點?”
“天地四方,有陰氣最重的方位。一天之內(nèi),自然也有陰氣最重的時間。下午三點陽氣最重,相反凌晨三點則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間段。”
原來如此,我只能靜下心,拖著腮幫子,繼續(xù)等下去。
隨著困意越來越濃,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了過去,直到一陣刺骨的涼風(fēng)吹在我的脊梁上,我才驚醒過來。
扭頭看了一下鐘表,還差五分鐘三點。
喬娜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沉沉的睡了過去,平常人前落落大方的閨秀,睡覺的時候竟然打呼嚕,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看著距離三點越來越近,就在我?guī)缀蹩煲艞壍臅r候,隨著一陣涼風(fēng),屋內(nèi)的光線突然忽明忽暗起來。
鏡子左右兩邊的蠟燭,一閃一閃,像是隨時都可能熄滅。
突如其來的異像,讓我的睡意瞬間全無,渙散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了起來。
恐懼蔓延全身,我小聲呼喚喬娜的名字,可是喬娜睡得太死了,根本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就在我心里直發(fā)慌的時候,鏡子左邊的紅蠟燭突然滅了,屋子里的光線立刻變暗了許多。
我拿起打火機(jī),正準(zhǔn)備點蠟燭的時候,視線無意間從鏡面掃過,心臟猛地一緊。
鏡子里映照出我的面孔,但是鏡中人的穿著打扮,卻和我天差地別。
我穿的是普通的變裝,而鏡中人,則身穿白袍,頭戴鳳冠,描畫著端莊典雅卻又蒼白病態(tài)的妝容。
在短暫的心驚,懼怕之后,我突然感覺鏡中人的打扮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翻看了腦海中的記憶,我才想起來,是之前被白玉蟠龍弄暈,在夢境中看到的那個冥妃!
據(jù)我所知,我就是冥妃,至少白玉蟠龍戴在我手指上的時候,我是冥妃。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請鏡仙,竟然把自己給請來了!
迷茫了很久,我才隱約想起鏡仙的規(guī)則,好像請鏡仙除了能請到陰人之外,還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就在我心驚迷茫之時,鏡中的我開口了。
她的聲音和我一模一樣,但是語氣卻天差地別,透著一種典雅與威嚴(yán),是濃濃的高貴‘皇家氣息’。
“陳瀟,你喚我來,所為何事?”
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嗓音顫抖:“你……你叫什么?”
冥妃眼簾中閃過一抹萬種風(fēng)情:“我是過去的你。”
“過去?”我楞了一下,如果她說是未來的我,或是虛幻的我,我都不會詫異,問題就出在‘過去’這兩個字上面。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鏡中冥妃:“我前世是冥妃?”
冥妃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眼神中透著些許的難以捉,雖然她沒有明確的回答我,但是我卻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看著鏡中過去的自己,久久說不出話來。
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和蘇靖的相遇,只不過是偶然邂逅,或是命運(yùn)的安排。
而此時此刻,我卻恍然間發(fā)覺,我和蘇靖的因緣早就已經(jīng)注定,相見是必然。或者,從一開始,蘇靖的七槨龍棺被挖出,我與蘇靖結(jié)冥婚,都是蘇靖一手安排的?
既然我早就是蘇靖的妻子,為什么蘇靖還要再娶我一次?現(xiàn)在的離別,又是為了什么?
我頭疼欲裂,不知道蘇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恍惚之際,右邊的白蠟燭火苗閃爍起來。
我估計,燭光就是鏡中冥妃停留的時間,一旦火光熄滅,冥妃也就會隨之消失。
我不敢再耽擱時間,不去想那些蘇靖留給我的一團(tuán)亂麻,趕緊問冥妃:“你能告訴我,那五具血祭的尸體在哪里嗎?”
“在一個你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我眉頭微皺,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是哪。
好在,冥妃又給我透漏了一個線索:“一個你心存愧疚的地方。”
話音落,白蠟燭熄滅,冥妃消失不見。
我呆呆的盯著鏡面。
期初以為是我的老家,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就否決了,我對老家有的只是憤恨,沒有半點愧疚可言。
唯一讓我心存愧疚的地方,并不是學(xué)校,而是騰龍公司!
硬要說我有什么優(yōu)點,也就只是不喜歡拖欠別人情分。
在騰龍公司吃空餉這件事,一直讓我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