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她是我媳婦兒,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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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楚喬曾經(jīng)很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過。
不過起初,她并不愛學(xué)。因為太過枯燥,她經(jīng)常逃課,背著畫架去校園的那棵榕樹下畫她自己喜歡的東西,想要畫的東西。
那天午后,她依舊逃課出來,讓蘇黎幫她點名。她背著畫架坐在榕樹下,望著遠(yuǎn)處藍(lán)天白云,心頭微微一動。
可是筆尖還沒落下,就有人從她手里將筆抽走。
“還沒學(xué)會走,就要跑?”
身后傳來一道調(diào)侃的聲音,聲線陌生,楚喬確定不認(rèn)識。
轉(zhuǎn)頭掃了眼身后站著的男子,她愣了愣,心底倍感詫異。雖然她逃課不少,卻也知道他,學(xué)術(shù)系的尖子生,季司梵。
整個美院,有誰不認(rèn)識?他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家世好,人品更好。
“你好,我叫季司梵。”
他主動伸出手,一雙黑眸染著笑意。那抹笑容,暖暖的,讓人不忍拒絕。
楚喬不喜歡與異性親近,她挑了挑眉,并沒伸手,“楚喬。”
頓了下,她指了指他手中握著的筆,道:“把筆還給我。”
他低著頭,修剪整齊的指甲圓潤,輕輕握著她的筆,卻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
“你經(jīng)常逃素描課?”季司梵彎下腰,在她身邊坐下來。
楚喬敏感的躲開,臉色冷然,“和你無關(guān)。”
他也不惱怒,溫柔的雙眸落在她的眼底,沉聲道:“素描是基礎(chǔ),如果你不想有天從高樓墜下,就要腳踏實地!”
他這是對她說教嗎?
楚喬很不高興,瞪了他一眼,硬是從他手里搶回鉛筆。
她就是不喜歡上素描課,尤其不喜歡那個留著花白胡子,整天讓她臨摹的老古董。
她需要靈感,需要自由發(fā)揮。
不是受制于人。
身邊的男子,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個白本,他手指輕握,鉛筆的筆尖滑過白紙,沙沙聲掠過,遠(yuǎn)處那些白云朵朵,漸漸在他筆下生花。
楚喬看得目瞪口呆,她每天都坐在這里畫,卻沒有一次能夠畫出他筆下的韻味。
“你……”
楚喬滿心震驚,眼底閃著精光,“你畫的真好。”
這是她第一次真心佩服一個人,沒有任何敷衍。
季司梵笑了笑,扯下畫好的那頁紙,遞給她,“送給你。”
她欣喜的接過去,放在眼前看啊看,越看心里越失落。她的水平連他都比不上,什么時候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設(shè)計夢想?
肩上落下一雙溫?zé)岬氖终疲舅捐蠛粗俅沃鲃由斐鍪郑溃骸白甙桑F(xiàn)在回去,還能上一堂課。”
聽到他的話,楚喬撇撇嘴,將畫架收拾好,并沒伸手,不過態(tài)度比起剛才老實很多。
“你要和我一起上嗎?”她猶豫著問。
季司梵內(nèi)斂的雙眸閃過淡淡的笑,他幫她拿過畫架,轉(zhuǎn)身往教學(xué)樓走,“以后每節(jié)課,你負(fù)責(zé)占座。”
聞言,楚喬怔了怔,歡喜的“哦”了聲。
從那以后,楚喬再也沒有逃過素描課。雖然多數(shù)都是枯燥的臨摹,但她身邊坐著的男子態(tài)度認(rèn)真,她也就跟著靜下心來,專注的投入。
回憶的思緒停止,楚喬手中握著鉛筆,眼底的神情沉寂下來。
她甩甩頭,筆尖落下,手腕輕轉(zhuǎn),白紙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張俊臉的輪廓。
半響,楚喬盯著自己畫出來的臉,心底很是訝異。
她竟然沒有看照片,卻能準(zhǔn)確的畫出權(quán)晏拓的那張臉,他的五官樣貌,還有舉手投足間的細(xì)微表情,都印刻在她的心里。
“哎喲!”
蘇黎不知道什么時候吃飯回來,站在她的身后,曖昧的笑道:“這是畫誰呢?”
她伸手搶,楚喬見到她手指沾著巧克力醬,急忙躲開:“擦手。”
“嘖嘖,”蘇黎抽出紙巾擦了擦,瞥著嘴看她:“現(xiàn)在你老公的一張素描畫,都比我親了啊?”
聽到她的嘲笑,楚喬臉色一變,狡辯道:“你弄臟了我還要重畫。”
“少找借口。”
蘇黎哼了聲,偏過頭盯著她畫的素描,眼神動了動,問她:“喬喬,你對季司梵還……”
沒等她說完,楚喬已經(jīng)決然的搖搖頭,沉聲道:“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曾經(jīng)她還會抑制那些回憶,可如今她能夠坦然面對。
回憶就只是回憶,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微微嘆了口氣,蘇黎悵然,難免心中感慨,終究還是覺得可惜。
可惜美好的開始,卻終究無緣相守。
不管是誰的錯,錯失的永不再來。
楚喬中午沒去吃飯,蘇黎把打包回來的雞排拿出來,遞給她一塊,“你不餓嗎?”
雞排有股油膩膩的味道,楚喬皺眉推開,“不想吃。”
雖然她食量不大,但平時油炸的東西也挺愛吃。蘇黎狐疑的盯著她的反應(yīng),半響驚喜道:“喬喬,你不會是中招了吧?”
“中什么招?”
楚喬低下頭,繼續(xù)手里的素描,沒聽出異樣。
“懷孕啊?”蘇黎眼神賊賊的瞄著她,“你最近精神不好,又不愛吃飯,不是懷孕的癥狀嗎?”
停下手里的筆,楚喬揚(yáng)起臉盯著蘇黎,抬手拍了她一下,“胡說八道!”
“真的沒有?”
見她說的肯定,蘇黎滿臉的笑意收斂起來,覺得失望,“哎,我還想當(dāng)干媽呢。”
楚喬失笑的搖搖頭,不過低下頭的瞬間,眼眸還是閃了閃。原本沒有往這方面想的,但是蘇黎這樣一說,她心里就浮躁起來。
最近沒有失誤,只有早上那次,他沒做措施,不過那日子應(yīng)該是安全期。
……
楚氏集團(tuán)的頂層,秘書推開辦公室的大門進(jìn)來。
“總經(jīng)理,有位江先生找您。”
“江先生?”楚樂媛挑眉,很快反應(yīng)過來是誰,“讓他進(jìn)來。”
須臾,江虎笑著邁步走進(jìn)來。
果然是他!
楚樂媛示意秘書離開,起身將他拉到沙發(fā)里坐下,“哥,你怎么來了?”
“不錯啊!”江虎瞥著這間辦公室的氣派程度,滿眼羨慕,“現(xiàn)在姑父很信任你。”
楚樂媛瞪了他一眼,不悅道:“當(dāng)然啊,那是我爸,不信任我,還能信任誰?”
“那個楚喬呢?”江虎挑了挑眉,想起上次被她打,又差點弄進(jìn)局子里的事情,頓時火大。
“她啊?!”
楚樂媛不屑的笑了笑,得意道:“她嫁進(jìn)權(quán)家,看不上楚家的生意了。”
“那不正和你心意。”江虎端起茶喝了口,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樂媛,把王律師給我用用?”
聽到他的話,楚樂媛立刻沉下臉,質(zhì)問道:“你又闖禍?”
“不是。”
江虎搖搖頭,抬手撥弄了下額前挑染的金色碎發(fā),笑道:“不是我。”
“不是你?”楚樂媛詫異,突然明白什么道:“你又和許可兒搞在一起了。”
江虎無所謂的聳聳肩,并沒否認(rèn)。
她秀眉緊蹙,冷聲告誡他,“哥,我可告訴你,舅舅和舅媽早給你選好結(jié)婚對象,你別想鬧什么妖蛾子!”
“哎喲,我的好妹妹!”江虎走到她身邊坐下,痞子氣的抬手摟住她的肩膀,恥笑道:“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結(jié)婚對象呢?家里安排的我肯定會娶,但是哪個男人在外面沒幾個女人啊?現(xiàn)在回家只認(rèn)老婆的男人,都讓人笑話!是沒能力啊,還是沒財力?!”
他壞笑著湊到她面前,開玩笑:“司梵在外面就沒有女人嗎?”
“他不會——”
楚樂媛立刻拒絕,紅唇緊抿,道:“司梵不是那樣的人。”
“男人嘛,剛結(jié)婚都新鮮,以后就難說了。”
江虎的話,聽在耳朵里只覺得煩躁。楚樂媛拉開他的手,怒聲道:“你別胡說。”
“好,”江虎撇撇嘴,神情帶著幾許深意,“算我沒說。”
不過這話,楚樂媛聽后總覺得難受。尤其她想起那晚上,季司梵喝醉回來,摟著他說的那句話,還有他眼底展現(xiàn)出來的狂熱。
她還記得那個眼神,他從沒有在她面前表露過。即使在床上,在他們親密契合的時刻,他眼底的情緒都太過平靜。
楚樂媛咬著唇,心底的某處狠狠揪起來。
“樂媛?”
江虎推了她一下,狐疑的問她:“王律師給哥用用,成嗎?”
“什么事?”
收斂起心底的異樣情緒,楚樂媛問他。
江虎知道瞞不住她,便把事情全盤托出。
聽完他的話,楚樂媛驚訝道:“哥,這種事情我們不能管,如果讓爸爸知道,要罵死我的!”
“放心!”
江虎拍拍她的肩膀,痞子氣的笑了笑,“哪來那么多強(qiáng)奸,不就是想要錢嗎?那邊是個小地方,讓王律師去嚇唬嚇唬他們,給點錢就能擺平。”
他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楚樂媛松了口氣,終于點頭,“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讓王律師去一趟。不過要是事情鬧大了,我可不幫你兜著!”
“明白,明白。”見她應(yīng)允,江虎高興的笑了笑,哄她:“好妹子,哥回頭好好謝你。”
“切!”楚樂媛抿唇輕笑,“你只要不惹禍,別讓我爸爸生氣就好。”
江虎有求于她,自然不會還嘴,滿口奉承。
須臾,楚樂媛突然想到什么,壓低聲音道:“哥,我們不能白白幫助許可兒。”
“怎么說?”
江虎神情沉了沉,眼神莫名。
“上次楚喬讓人打你,那口氣你咽下去了嗎?”
“當(dāng)然沒!”
提起這個,江虎頓時變臉,怒聲道:“不過她現(xiàn)在跟著權(quán)家,不好動手。”
楚樂媛低低一笑,眼神閃過寒意,“現(xiàn)在有機(jī)會把她整垮,給我們出口氣!”
“你是說……”江虎似乎明白過來,卻沒點破。
了然的笑了笑,楚樂媛紅唇微勾,眼神凜冽起來。這一次,她要贏,要贏得徹底!
許可兒連著兩天都沒來工作室,處理家里的事情。雖然他弟弟罪有應(yīng)得,但她的心情,楚喬也能體諒幾分,并沒有多說什么。
下了班,楚喬開車回家,經(jīng)過藥店的時候,她把車停在路邊,進(jìn)去買了驗孕棒。
回到別墅,鐘點工阿姨已經(jīng)把飯做好。權(quán)晏拓有事沒回來,只她一個人吃晚飯,她心里總惦記著事情,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
收拾好碗筷,楚喬提著皮包上樓,回到臥室。
她把驗孕棒拿出來,看了看說明,然后走進(jìn)浴室。按照步驟弄好,她站在盥洗臺前,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白色區(qū)間的顯示線。
整顆心都提在嗓子眼。
一道紅線。
等待兩分鐘后,依舊是一道紅線。
楚喬吐了口氣,把驗孕棒丟進(jìn)垃圾桶,轉(zhuǎn)身走進(jìn)浴房洗澡。她平靜下來的心底,卻隱隱掠過一絲失落。
這種情緒稍縱即逝,她甚至都來不及把握。
夜晚,迷色。
池越停好車,推門走下來。他仰頭盯著迷色外面炫目的霓虹燈,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下班前,權(quán)晏拓給他打電話,只簡單的一句話:今晚迷色見。
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畢竟有血緣連帶,他語氣中緊繃的煞氣,即便隔著電話聽筒,池越都能感覺到。
心頭隱隱猜到什么。
走進(jìn)去前,他狹長的桃花眼瞇了瞇,似乎下定某種決心。
迷色的包廂按照顏色區(qū)分,池越推開右手第一間,里面的燈光昏暗,渲染出來的氣氛朦朧。
黑色真皮沙發(fā)里,男人雙腿交疊,他手腕輕晃,杯中的妖嬈液體輕輕顫動。
“坐。”
見到他進(jìn)來,權(quán)晏拓薄唇輕吐,俊臉看不出喜怒。
池越反手將門關(guān)上,走到他身邊坐下。他把車鑰匙丟在茶幾上,徑自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并且仰頭一口灌下。
權(quán)晏拓修長的手指捏著杯沿,眼角的余光瞥著他的臉色,涼薄的唇抿起。
“怎么找我?”池越松開手中的酒杯,上半身往后靠進(jìn)沙發(fā)里,輕聲問道。
“最近表現(xiàn)不錯,”權(quán)晏拓偏過頭,深邃的目光定格在他臉上,似乎玩笑的語氣,“公司的業(yè)務(wù)蒸蒸日上,訂單一個接一個的談成!小子,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有這潛力?”
“那當(dāng)然!”池越鄙夷的瞪著他,得意道:“我如果努力,肯定能追上你。”
“是么?”
男人低低一笑,嘴角浮現(xiàn)的笑容凜冽,他盯著池越的眼睛,沉聲道:“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追上我的?”
平時開玩笑的話,今晚說出來,味道卻變得不同。
池越斂下眉,迎上他銳利的目光,終于開口問,“你想說什么?”
權(quán)晏拓低下頭,側(cè)臉的線條緊繃,他握著酒杯,手指收緊,“我訂婚那天,你去過酒店是嗎?”
“去過。”
“那時你要躲著姑姑,怎么會露面?”
池越俊美的五官輪廓深邃,他揚(yáng)起下顎,直言道:“去見一個人。”
“誰?”權(quán)晏拓目光一下子清冷下來,黑曜石般的眼底折射出陰霾的眸色。
包廂的墻壁,鋪貼著暗色花紋的壁紙。水晶燈散發(fā)出來的光暈一圈圈渙散開,點點的金黃色落在男人的肩頭。
池越狹長的眸子輕瞇,眼底的坦然神情一目了然,“楚喬。”
碰——
水晶酒杯緊貼著池越的眼角飛過去,狠狠撞在墻上。他甚至都感覺到有尖刺的痛處從臉頰滑過,卻避都不避。
“是你把她從酒店帶走的?”
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看過酒店地下停車場的錄像,不過權(quán)晏拓還想當(dāng)面問他。
當(dāng)初他調(diào)看過酒店所有出口的監(jiān)控,獨獨沒有看過地下停車場,沒想到這種疏忽,中間倒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是我。”
從接到他電話的那刻起,池越就幾乎猜測到,他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是在那晚見過楚喬之前,他來問,自己或許會遮掩。可如今,池越不想。
權(quán)晏拓俊臉陰沉下來,他抿著唇,眼底的眸色狂狷,“池越,你他媽把話給我說清楚!”
聞言,池越重新拿起一個酒杯,倒好兩杯紅酒,推到他面前。
“還記得,以前告訴過你,我在羅馬遇見的那個女孩子嗎?”池越輕握著酒杯,語氣沉淀下來,“她就是楚喬。”
“我沒想過,能再見到她。”池越瞥著嘴笑了笑,似乎也不敢置信,“可是你知道嗎?我回國后,第一眼就認(rèn)出她!”
杯中的紅酒妖嬈刺目,權(quán)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動了動,心頭沉了下。
羅馬?
原來楚喬竟是池越在羅馬遇見的那個人。
心中的某處地方,翻滾起伏。權(quán)晏拓劍眉緊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緩緩收緊,蜷起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明顯。
“哥!”
池越突然喊他,望向他的眼神透著一股哀傷,“你不是有嫣然姐嗎?為什么還要把楚喬拖下水?”
他的問話,讓權(quán)晏拓心口一窒,眼底的眸色黯淡下去。
放下手中的酒杯,池越睨著他的臉,語氣帶著犀利的逼問,“她是無辜的,你沒理由傷害她?”
“我什么時候傷害她了?”
權(quán)晏拓怒極,黑曜石般的雙眸騰起一股寒氣,“池越,你給我聽清楚,那是我和楚喬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管?”
“呵呵……”
他輕輕一笑,上半身往后陷進(jìn)沙發(fā)里,仰頭盯著屋頂?shù)乃簟D悄ü饬粒痰乃劬Πl(fā)疼,心里的某一處更疼,“你以為,我想管嗎?”
“可我控制不住。”
池越抬手搭在眼眶上,喉嚨里的聲音漸漸發(fā)澀,“哥,我控制不住。”
權(quán)晏拓冷峻的下顎緊繃,勾起的弧度鋒銳。池越的低喃無孔不入,狠狠鉆進(jìn)他的心頭。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池越最崇拜的就是他,每天屁顛顛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哥叫著,打架泡妞逃學(xué)撒謊,能干的壞事他是一樣不落下。
每次被大人們發(fā)現(xiàn),都是權(quán)晏拓挺身而出,罰跪也好,挨打也罷,他都沒讓池越受過罪。所以這個表弟,在他心里,與親生弟弟沒有兩樣。
如今他落寞的那副樣子,看在權(quán)晏拓的眼中,讓他沉悶的喘不過氣來。
須臾,權(quán)晏拓抬起一腳,把茶幾對著他踹過去,“池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從今以后把你的念想給我掐斷了!”
“你記著,她是我媳婦兒,是你嫂子!”
權(quán)晏拓眼神極冷,額角凸起的青筋明顯。他站起身,一把揪住池越的衣領(lǐng),沉著臉吼道:“你他媽聽見沒有?!”
拽過池越的衣領(lǐng),權(quán)晏拓含怒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底,往日那雙眸子總是帶著笑意,尤其見到他時,那抹笑越加深邃。
可此時,池越明亮的眼睛里暗淡無光,他呆呆的眼神,似乎帶著祈求。如同小時候,他每次對著自己索要心愛東西的那種渴求。
但楚喬不是東西。
而這一次,他也不能滿足池越的渴求。
蜷起的五指微微松開,權(quán)晏拓沉著臉直起身,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抬腳踹開茶幾,發(fā)出好大一聲尖利的響動。
權(quán)晏拓放開沙發(fā)里的人,徑自轉(zhuǎn)身往外走,卻不想身后的人緩緩開口。
“我遇見她的時候,她還不是你媳婦兒,也不是我大嫂。”
池越轉(zhuǎn)過頭,黯然的雙眸落在他的背影上。這句話,埋藏在他心底許久,曾經(jīng)多少個夜里,他午夜夢回,執(zhí)著的那份不甘,皆源于此。
是的,他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在羅馬,在他們沒有任何交集之前。
背對著他,權(quán)晏拓眼底的眸色徹底黑沉,他聽著池越的話,心底的某處狠狠揪起來。
拉開包廂的門,權(quán)晏拓頭也不回的離開。
半響,包廂里傳出來噼里啪啦的聲音,所有能砸的東西,池越一股腦全部毀掉。
一輛黑色悍馬,行駛在車道上。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他目光怔怔的盯著前方。
車子開回別墅,權(quán)晏拓降下車窗,他靠著座椅,深吸一口手中燃著的香煙,緩緩?fù)掏鲁鰜淼陌咨珶熑Γ従彅U(kuò)散開去。
良久,他將煙蒂彈出車窗外,下車回到屋里。
客廳里亮著一盞壁燈,是楚喬習(xí)慣留給他晚歸的。
權(quán)晏拓抬腳走上樓梯,直接回到臥室。
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有從窗外照射進(jìn)來的銀色月光,泛著幽暗的色澤,灑落滿地。
臥室中央的大床上,有處高高隆起的弧度。權(quán)晏拓掃了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浴室。
洗過澡后,男人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他利落的短發(fā)滴著水珠,順著健碩的胸膛流淌下來。
權(quán)晏拓邁步走到床邊,銳利的雙眸攫住沉睡的人,眼底的眸色漸沉。
躺在大床上的人,睡的無知無覺,并沒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烏黑的長發(fā)披散,瀲滟的紅唇微微翹起,露出的白皙肌膚瑩潤。
身上落下一股重壓,楚喬本能的皺眉推了推,碰到他火熱堅硬的胸膛。
須臾,楚喬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男人冷峻的臉龐。她回過神后正要開口,卻不想他猛然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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