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 比香火
她的笑又好看又邪氣:“你不是以聰明著稱嗎?這次你看不出來?自己猜。”
“可以,”我望著她:“你這次叫我出來,就是為了提醒我這件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算是吧。”
“你為什么特地來告訴我?”我逼近了她一步:“你關(guān)心我?”
她挑起眉頭,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我只是怕你死了……你死了,就不好玩兒了。”
“怕我死?”我笑:“你擔(dān)心我?”
她轉(zhuǎn)過身子,側(cè)頭說道:“你愛怎么想怎么想。”
“說好了重新認(rèn)識的!”我要去拉她的手:“現(xiàn)在開始?”
她飛快的把手抽開了:“比起認(rèn)識我,你的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迫在眉睫的賽神會嗎?”
“這算是承認(rèn)擔(dān)心了我吧?”我接著就說道:“連賽神會的事情,你都給查清楚了。”
“我只是覺得,也許這一次賽神會,你就被雷給劈了,再也回不來了,還關(guān)心這么多我的事情干什么?”蕪菁飛散發(fā)絲后的眼神,媚眼如絲:“就算你沒被劈,大概也要被九里坡壓的抬不起頭來,怪可憐的,所以,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
這,是在激我?
“那咱們可以打個賭。”我挑起眉頭看著她:“只要我能贏了這場賽神會,咱們就開始重新認(rèn)識,行不行?”
她莞爾一笑,上下打量我:“那就等你贏了再說。”
“好,一言為定,”我說道:“就算為了你,我也一定會贏。”
她的大眼睛又微微的有了一絲迷惘:“為了我?”
我心頭一動,這話我以前跟她說過,是不是,她想起來了?
但她眼里的那一絲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倒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特別美,美的像是吹落一樹桃花的春風(fēng),我看的呆住了。
她反應(yīng)過來了,收了笑容,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我,就等著看你的好戲,別死了。”
“死了是不是反倒更好?”我立刻說道:“咱們彼此,就再也不是異類了!”
她纖細(xì)的身材微微一僵,但還是說道:“不對,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希望你死。”
對,臨魂飛魄散的時候,她說過,不要我跟她走了。
我心里微微一疼。
她怎么不是蕪菁了?
“那我不死。”我說道:“你等我。”
她一笑,轉(zhuǎn)身就要走,但我立刻又想起了了燒死鬼的事情,立馬說道:“等一下,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問清楚。”
她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什么事兒?”
“那個燒死鬼,”我說道:“就是你在我去九里坡拜訪的時候,搶走的那個燒死鬼,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還在……你身邊嗎?”
不能不承認(rèn),這話說出來,我心里是有點(diǎn)緊張的——我怕她認(rèn)。
可她回過頭,有點(diǎn)莫名其妙的說道:“燒死鬼?”
“對!”我忙說道:“在那個大墳……”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她望著我,挑起了眉頭:“可是她后來從我身邊逃走,去投奔你了,不是應(yīng)該在你身邊嗎?”
“逃走了?”奇怪,她什么時候來投奔我了?
瘟鬼的事情,燒死鬼確實(shí)是起了一個媒介的作用,但是她一個燒死鬼,根本沒有坑我的動機(jī),顯然她是被誰當(dāng)成槍使了,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這事兒有點(diǎn)撲朔迷離啊,就算餓死鬼有坑我的動機(jī),可她也沒有坑我的本事啊!她怎么可能掀得起這種風(fēng)浪?
她后頭,一定還有陰謀——真的陰謀。
“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說道:“就看你,能不能想出來了。”
我抬起頭,可她已經(jīng)消失了。
我一手按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死人記上,下次見她,會是什么時候?
賽神會上凱旋歸來吧?
我轉(zhuǎn)過身,在凜冽的寒風(fēng)里面回十里鋪?zhàn)印?br/>
香火還是要爭的,現(xiàn)在,誰勝誰負(fù),還早著呢。
“師父你回來了?”回廟里的時候,唐本初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檻上嘆氣,一瞅我回來了,好奇的問道:“師父,咱們的香火都慘淡成這個樣兒了,你咋還滿面春風(fēng)的?”
“這還用說,就你沒得眼力見兒。”阿瑣沖出來,說道:“千樹哥哥是何等的聰明,肯定早就想出辦法來了,對吧千樹哥哥?”
王德光一聽這個,也滿懷希望的看著我。
屁股聽見了,也竄出來了,巴巴的沖我搖尾巴。
“放心吧。”我說道:“辦法都是人想的。”
“是人想的,可野豬也想得出來嗎?”一個刻薄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回頭一瞅,果然是陸恒川瞪著萬年不變的死魚眼在面癱的看著我。
“那魚想的出來咯?”我反唇相譏:“你昨天一晚上亂跑,這會兒知道回來了?”
“別說,”唐本初小聲說道:“好像怨婦問晚歸的丈夫。”
“滾!”這一聲,我和陸恒川倒是異口同聲,唐本初縮了脖子不吱聲了,阿瑣幸災(zāi)樂禍,小聲說了個“該”。
陸恒川翻了個死魚眼:“昨天我當(dāng)然有我的事兒了,你倒是說說,你想出法子來沒有?”
“當(dāng)然是爭了,”我說道:“自己的東西,不爭取怎么行?”
說著,我就把眼神投到了陸恒川的臉上。
陸恒川被我看的毛骨悚然,顯然是覺出來了,我恐怕是在打他什么主意。
“你外八門的都各自聯(lián)絡(luò)一下。”我看向了陸恒川:“說是我這里用人。”
陸恒川一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是想著,眾人拾柴火焰高?”
“廢話,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說道:“外八門能人異士那么多,聚攏起來干點(diǎn)什么事兒,不是很簡單嗎?再說了……外八門搞合并,是該有個集體活動,這樣大家才能更好的磨合嘛。”
“你不覺得自己濫用了公共資源?”陸恒川瞅著我:“有點(diǎn)不要臉。”
“你管得著嗎?”我瞪了他一眼:“老子現(xiàn)在只要香火,不要臉。”
陸恒川翻了個白眼,就著手把外八門的人都喊來了,外八門一聽我要用他們,倒是都沒有二話,一股腦全來了,還跟上次在蠱門開會似得,大家圍在了一個桌子上,我坐主位。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就是這么回事,大家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靠你們了。”
千門的白胡子老頭兒第一個挺身而出:“難得有能幫得上忙的,我們千門響應(yīng)號召!”
“好,”我立馬說道:“那宣傳十里鋪?zhàn)拥娜蝿?wù)就交給你們了。”
千門的人嘴都能把死人給說活,把九里坡的香客給拉回來,那更是小菜一碟了。千門的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剩下的幾門也發(fā)動了自己的資源,蘭花門的以自己我美貌來給我們充當(dāng)門面,盜門的搞笑,仗著自己手藝,把十里鋪?zhàn)拥男麄骺ㄉ癫恢聿挥X的放在了眾人身上,眾人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卡片,自然會以為是得道了什么神域。顧瘸子做了個跟無人機(jī)似得木鳥,飛天撒傳單,尤其上九里坡去撒的多,廣告語是陸恒川寫的:“求人不如求己,司命還須十里”。
特別霸氣。
蠱門的下了傳聲蠱——一種小蟲子潛伏在人耳朵里,聲音低微的傳達(dá)出一句話,這人沒啥感覺,可腦子里面,不知不覺就會出現(xiàn)這個事兒。
紅手絹的則在這里給我準(zhǔn)備幻術(shù)做出來的“神跡”。陰陽門的專業(yè),更別說了,自發(fā)的來這里支攤子擺攤子,一炷香火,他們給你免費(fèi)算命。
就獻(xiàn)圖門的沒啥好弄,只好去恐嚇別人。
別說,這人海戰(zhàn)術(shù),還真是挺管用,沒有白忙活,大批人馬被從九里坡拉過來了不說,還有許多外地的慕名而來,我這一下又熱鬧了起來。
終于到了快清算香火的時候,我就讓唐本初好好算算,跟九里坡的香火差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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