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聚寶盆
汪逢春一開始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這廟里有被王德光給調(diào)過風(fēng)水的村民就給他科普,說王德光本事很大,能從家宅那邊入手幫忙,說也神,之前老是丟東西,家里人還愛生病,別提多倒霉了,就動一動某個小地方,家里頓時就給風(fēng)調(diào)雨順了,不信真不成!
我倒是對他們家有點印象,他們家是前門對后窗,流財漏斗房,跟古玩店老板先前的那個鋪面幾乎一模一樣,而之所以他們家這么建房子,也是因為老人不懂局,說這樣夏天能過穿堂風(fēng),涼快。
這一穿堂可倒是好,那些財運都給穿走了。
而風(fēng)總是往里流通,有可能什么時候就會進(jìn)去邪風(fēng),搞得他們家新生的三歲孫女天天夜哭,指著窗戶咿咿呀呀的就跟看見了什么似得,搞得大人也跟著心里發(fā)毛。
王德光讓他拆窗戶,他心疼錢不舍得,王德光沒辦法,就讓他給后窗封個紅色的窗簾,平時別拉開,也行。
他當(dāng)時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封上了之后,當(dāng)天晚上小孫女就不夜哭了,睡的特別踏實。而家里的財運也冷不丁就好轉(zhuǎn)了——也不算是好轉(zhuǎn)的,就等于說是恢復(fù)正常了,畢竟以前是個“漏斗”,哪兒能存上什么錢呢。
這下子算是有了隔夜糧,所以逢人就念叨著城隍廟多么靈驗,還在香火箱里捐了一大筆錢——25元。
汪逢春一聽這個,眼睛頓時就給亮了,連聲問道:“真這么神?那請你們一定上我們家看看去!”
說著,他就祝禱了起來,說只要是能回光返照,哪怕不是回到以前的風(fēng)光,一家子人平安的活著,就很好了。
真要是能得到了城隍爺?shù)谋S樱撬樵附o城隍爺獻(xiàn)真金白銀帶寶石的錦繡披風(fēng),來表示感謝。
我這個感動勁兒的,天冷了,多謝你能給我添件衣。
唐本初也挺高興:“師父,還真是心想事成,剛尋思著天冷了,這衣服就來了!”
“那也得事情順利嘛。”我說道:“成了再說,不然別的都是白扯。”
說是這么說,但是王德光本事在這里,如果是風(fēng)水上的事情,那沒有王德光搞不定的。
現(xiàn)如今,就看這個事兒,是不是出在了風(fēng)水上了。
唐本初表面答應(yīng),心里也很不以為然——他跟我一樣信任王德光,這不是一聽說王德光給人相宅子,他腳底下也癢癢,張羅著非要跟著一起去。
王德光是能去,可我一個禁足的,只能“帥不離賬”,放王德光和唐本初跟著汪逢春去了。
但是他們臨走之前,我又多問了一句:“說起來,你的房子住了多久了?”
汪逢春尋思了一下,說道:“大概四年多了。”
四年多了,真要是有什么問題,四年前就該發(fā)生了,是最近有人動過風(fēng)水還是咋?
也罷,反正王德光什么都看得出來,我就不用管了,算是又做好了一個業(yè)績,靜等著我的錦衣了。
陸恒川可能露出個光頭就怕冷,倒是沒跟著去,這會兒正有幾個外地的香客過來拜我,一瞅陸恒川還有點意外:“哎你說這個城隍廟不是道教的嗎?咋里面還有個和尚呢?”
“不知道,可能僧道不分家。”
“對,都是吃素的,可能差不多。”
那差的可遠(yuǎn)了。
我瞅著他那個光頭就問:“要不給你買個毛帽子?可別受了風(fēng)。”
陸恒川用死魚眼在我臉上一掃,目光就給冷下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
我頓時有點心虛,但一想小梁馬三斗他們沒親眼看見,唐本初又不可能出賣我,就梗著脖子抵賴:’你啥意思?摔傻了?要不是老子,你這個死魚,早就死在水里了,你不知恩圖報,還……’
“知恩圖報?”他一步逼近了我:“我胳膊脫臼了,而這個手法,我看你對很多人用過。”
“脫……臼?”我立馬說道:“脫臼都是差不多的,你自己摔的,憑啥賴?yán)献樱俊?br/>
“可我胳膊上有幾道手指頭的痕跡,很顯然,是從外側(cè)過來的。”陸恒川直對地上了我的眼睛,就差沒鼻子撞鼻子了:“只能是別人給我掰下來了。”
我勒個擦,你這個本事真不錯,不去當(dāng)私家偵探去抓小三都屈才啊!
“不是,當(dāng)時形勢危急,”我只好說道:“你是不知道,活骨頭厲害的很,我要是不出手,那你可是很危險啊,我都是為了……”
“別說為了我。”陸恒川冷笑一聲,指著自己的腦袋:“有這個必要?”
“有,確實有!”我只得說道:“你看事情也過去這么久了,你橫不能秋后算賬啊……”
陸恒川顯然有點不愛搭理我,直起身子就走開了。
你說這事兒鬧的,咋還讓這個王八蛋給看出來了,尷尬。
“城隍爺,您跟師爺鬧別扭了?”黑痣皂隸也是愛看熱鬧,冷不丁就給鉆出來了。
一開始確實很容易被他給嚇一跳,不過現(xiàn)在嚇著嚇著也就習(xí)慣了,我擺了擺手:“這事兒不賴我,是他忒小氣。”
“可能他對自己的形象挺在意的,”黑痣皂隸搖搖頭:“畢竟長得那么出眾的人也不多,自然要在意了。”
臥槽,不就破了點相嗎?又特么不是靠臉吃飯的,至于?
我看還是他小氣。
村民們拿來上供的烤紅薯還熱騰騰的,冒著冉冉熱氣,我一尋思也是自己下手忒黑,就巴巴的給他獻(xiàn)寶:“怎么著,來點?我眼瞅著二毛嬸子曬了好幾天,甜著呢!”
照理說我是個什么人他也知道,沒理還得賴三分呢,能主動示好,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可他還是沒搭理我。
你說我還能咋整?于是我索性也沒搭理他,一個人把烤紅薯全吃了。
結(jié)果不長時間,王德光他們就回來了,黑痣皂隸倒是挺興奮的:“哎呀,城隍爺,看來您馬上就有新披風(fēng)了!”
我則抬起頭看他們,一看可倒好,王德光的表情特別迷惘,我從來沒看王德光露出過這種表情。
而唐本初跟在后面,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汪逢春也跟著回來了,更是滿臉不明所以。
奇怪,這是咋啦?
王德光一看見我,都沒等我問,就來了一句:“老板,這事兒奇怪啊!”
“你說說,怎么個奇怪法?”
我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俗話說好事多磨,披風(fēng)估計也沒那么好穿上身:“風(fēng)水是個什么問題?”
王德光嘆了口氣,說道:“不瞞老板說,問題就是,風(fēng)水,沒問題。”
這話一開始聽著很繞,但我一聽就明白:“你的意思是,他的霉運,不是出在了風(fēng)水上?”
王德光猛點頭:“怪就怪在,他們家風(fēng)水應(yīng)該是被同行給看過的,調(diào)的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聚寶盆”,按理說不能出什么問題的,我已經(jīng)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看明白了,一點問題也沒有!”
聚寶盆?
這是個非常不錯的風(fēng)水,能引風(fēng)聚氣,對應(yīng)好了擺陣,吸金納財,嗷嗷能賺錢。
有“聚寶盆”的人家,理應(yīng)就跟這個汪逢春先前的生活一樣,富有盈余才是,怎么能這么倒霉了?
“我家的風(fēng)水,是以前出了大價錢請了高人給相看的。”汪逢春忙說道:“自打住進(jìn)去,一直特別安穩(wěn),生意也挺順利的,我這,我也沒干啥別的事兒,怎么突然就給這樣了?”
我還想知道呢!
“老板,按理說他住在聚寶盆的風(fēng)水陣?yán)铮退銊e的地方運氣不好,財運也絕對錯不了,您是沒看見那個陣法擺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我都佩服。”王德光的神色也有點古怪:“可是,他現(xiàn)在這個財運,簡直是掉了底子,按說實在是不應(yīng)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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