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長發(fā)尸 晚上7點(diǎn)和晚上9點(diǎn)兩更合更沒有多收錢
杜海棠這么上心,我后背躥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會是什么長生不死藥之類的?
她費(fèi)盡力氣買下了這個鑰匙,是想著讓我尋訪仙境,拿我當(dāng)徐福還是怎么著。
徐福不好當(dāng),他那一走,可沒有回來過。
而為什么她這么高調(diào)的來拍盒子,估計就是想把目標(biāo)引到了自己身上,但是聲東擊西,卻把任務(wù)交給了我,就是為了避免我這趟行程成了眾矢之的,被別人給盯上。
所以其他圖謀盒子的人,像雷嬌嬌她們,也只會盯著她的動向,想不到真正的執(zhí)行者是我。
丹穴山……既然是鳳凰的原產(chǎn)地,跟三腳鳥肯定脫不開關(guān)系,黑先生們一聽到了這個盒子的事情,連帶著三腳鳥的我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也想分一杯羹,肯定有啥貓膩。
這么尋思著,如果到了這三腳鳥的出產(chǎn)地,我是不是能找到點(diǎn)線索,把三腳鳥的事情全弄清楚呢?比如——怎么把它給拿下來的同時,卻不會要了我的命。
“哼。”正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冷笑,是三腳鳥發(fā)出來的。
哼啥,回老家看看不好嗎?做人,不,做鳥不能忘本啊。
“丹穴山的位置,我已經(jīng)給測出來了,這個地方紫氣與吉星相應(yīng),上沖下陷,就在這附近。”杜海棠展開了一個很小巧的地圖,給我們看了看。
其實(shí)地圖也是分很多種的,普通地圖是讓你找地理位置,風(fēng)水地圖是讓你尋龍問穴,可這一張,是占星術(shù)用的地圖,愣一看看不太明白——我個人對浩瀚星空沒啥興趣,這一塊沒怎么學(xué)。
上面標(biāo)注的,也是跟某星星對應(yīng)的地方,可這樣的位置是千變?nèi)f化的,比如說處暑的時候北斗星下的位置,跟大寒時差的肯定很大,所以這些距離都需要精密的測算。
別看我腦子平時算是好使,可一瞅見數(shù)字就發(fā)蒙,好在王德光算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會看。
眼瞅著王德光打了包票,我這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這一趟,也只能走起來了。
特么好端端來拍賣,卻給自己背上了一身債,都怪那個狗日的死龜殼,你他媽的克什么主人?想到這里,我瞅著杜海棠:“你看我欠了杜大先生這么大的人情,要不那個龜殼,送給你聊表心意吧?”
杜海棠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李二先生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這個東西別人接不了手,還是李二先生自己拿回去吧,對了,那張支票也不用退給我,算是給李二先生的差旅費(fèi)。”
錢確實(shí)是好東西,可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是。
倒是王德光趕緊把支票給夾在了記賬本里,挺高興的說道:“老板,那還真值!”
值個屁,這個買賣值這么多錢,老子的命值不值?
跟杜海棠告別下了樓,那個斯文敗類忽然過來了,一改剛才那個表情,笑吟吟的說道:“恭喜李先生拍到了合心意的東西,歡迎下次再來。”
我笑了笑:“希望還有這種機(jī)會吧。”
“來日方長,有的是機(jī)會啊!”斯文敗類忽然說道:“如果李先生還有什么其他的奇珍異寶,那也歡迎送到敝行來,敝行一定盡心竭力,幫李先生賣出一個合適的價格。”
看來這小子從我這筆買賣上揩下了不少油水,又聽說了我的行程,還想繼續(xù)合作,可龜殼老子都倒了血霉了,還指望我給你送別的,你可快拉倒吧!
不過再一想,真要是弄到了好東西上他這里來賣,保不齊還真是個發(fā)家致富的門路,以后這做功德的錢可就不用愁了。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你也知道,這個龜殼我現(xiàn)在沒賣出去,要不就還放在你這里……”
“那不行那不行。”斯文敗類臉一綠,立刻說道:“龜殼就算了,我給李先生送回去。”
你娘,這龜殼看意思還真要貓不聞狗不啃,砸到我手里了。
回去之后一打算,好在這一陣子北派的事情全處理清楚了,就算有什么事兒也有幾個老資格的盯著,我本著個早死早超生的態(tài)度,也就帶著太清堂一幫人奔著傳說之中的丹穴山去了。
從地圖上來說,這那一片已經(jīng)不叫丹穴山,只知道那個采藥山民的村子叫石崗峒,地理位置也巧,倒是跟阿瑣她們的峒子差的不遠(yuǎn)。
不過就算差的不遠(yuǎn),互通消息也還是很不容易的,山路陡峭難行,就算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在這個山頭附近,你也沒那么好找到。
我們一路往石崗峒出發(fā),等到了車沒法通行的地方,就只好背著背包下來徒步,一路上披荊斬棘,濕熱難忍不說,還被蚊蟲叮咬,真特么難受的要了親命。
“婷婷姐要是在就好了,”唐本初咕噥了一句:“每次出來,她就跟哆啦A夢似得,啥都帶著,肯定能給抹抹蚊蟲藥膏。”
是啊,雷婷婷是女人,心細(xì),急救藥包和生活用品啥的從來都是必備物品,從來沒覺得缺啥,可她一不在了……
什么時候開始,這么依賴她了?
“沒辦法,女人就是比男人細(xì)致,”王德光嘆口氣:“興許她啥時候想開了,就回來了,反正她放不下老板。”
“么子喲,我不是女人莫?”阿瑣很不服氣,從布巾里面一探,就往我們身上一人甩了一個東西,一落下來感覺跟貼了個膏藥似得,我一瞅不要緊,一個小活物四只爪子死死的抓在了我肩膀上,一張小嘴滿滿是鋸齒白牙,差點(diǎn)沒坐地上:“死……死人蛟?”
“千樹哥哥你別怕,這不是死人蛟,是山壁虎,”阿瑣得意洋洋的說道:“有這個東西在身上,保管沒蟲子咬你們!”
阿瑣話音剛落,山壁虎就刺溜刺溜在我們身上亂跑了起來,長尾巴還掃了我臉一下,那力道跟被人打了一耳光似得。
你娘,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了。
一邊在前面開路,唐本初一邊問道:“師父,這世上還真有仙人啊?那是不是跟關(guān)二爺似得?咱們胡亂打擾,會不會遭報應(yīng)啊?”
說著看了陸恒川一眼,意思是上次陸恒川火燒關(guān)帝廟的事情。
我就跟他科普了一下,關(guān)二爺是神,跟仙當(dāng)然是不一樣的,所謂的神,是有敕封,有自己的廟宇和信徒,管理人間某事的,接地氣的來說,是管理者,能力越大,責(zé)任越重,所以你看月老管姻緣,閻王管生死,各司其職。
可仙雖然也能有長生不死或者其他特殊能力的本事,但他們一般是不管人間萬事的,清心寡欲,超脫塵世,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我說呢,我看了好多網(wǎng)絡(luò),不少是講修仙的,”唐本初挺憧憬的說道:“而且成仙之后特別牛逼,啥本事都有,要不那歌都唱呢,我欲成仙,快樂齊天……”
確實(shí),就跟鯉魚跳龍門能變龍一樣,人也能通過修行變成仙,不過其中要經(jīng)過很多的苦行和修煉,并不容易。
而仙又分為三等:天仙、地仙、尸解仙,天仙最上,是傳說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那種,飛升而上的,這種,一般是有了極大的功德,才修成了這種造化,本事也很大,好比呂洞賓這樣的八仙。
地仙其次,則是留在人間,但是能得道保長生的,還有很多“法術(shù)”,好比三國里的左慈于吉,這種變化萬千,行罡布?xì)獾摹?br/>
第三就是尸解仙,好比說我們之前在溫泉度假村見到的那個瘟尸,就是想做成太陰煉形的尸解仙,可惜失敗了變成了個怪物。
我們這次要找的,應(yīng)該就是天仙或者地仙中的一種——地仙的幾率比較大,他們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但是本事很大,看《封神演義》也能看出來。
因?yàn)橄傻母鞣N動人傳說,撒豆成兵啊,御劍飛行啊,長生不老啊,所以自古以來,都有很多人想要修仙。
濟(jì)爺這方面的傳說給我講過不少,不過我一直不算太相信,這次估計也能真的開開眼界了——一進(jìn)這個山,就能覺出來一種與眾不同的靈氣,是一種特別熟悉,特別舒服的感覺,感覺這里甚至比宋為民他們家祠堂那個卓越的風(fēng)水眼還要厲害。
“別說,這地方的風(fēng)水可真是萬里挑一,”王德光也說道:“乘風(fēng)止水,仙氣縹緲,加上出產(chǎn)鳳凰的傳說,這個地方肯定很適合修仙。”
“哎呀,那這個地方好啊!”唐本初很興奮:“保不齊一會兒咱們就看到仙人了。”
“可這個地方靈氣盛,有好有壞。”我接著說道:“除了人能修仙,很多動物估計也會看中這個地方,保不齊你能看見真正的狐貍精啥的。”
就跟宋家祠堂那個吃風(fēng)水眼精氣的大黃鼠狼一樣。
“狐貍精……”唐本初一臉神往,顯然還真有點(diǎn)小期待。
“你看么子呢?”阿瑣冷不丁在唐本初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悻悻說道:“一瞧就沒想什么好事兒!”
唐本初被她打的很尷尬,只好不吱聲了,繼續(xù)悶聲開路。
眼瞅著過了一層山澗,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見一點(diǎn)燈火了,但是望山跑死馬,估計還得再走一會兒。
王德光看風(fēng)水自然對山路習(xí)以為常,阿瑣就更別說了,峒子里的姑娘爬山如履平地,倒是最年輕力壯的唐本初累的實(shí)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師父,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咱們休息會兒,我這腳估計得磨出了八個泡!”
阿瑣忙著嘲笑他,我答應(yīng)了一聲也坐下了,摸了個梅菜扣肉餅來吃,把里面的肥肉摳出來給了屁股,死魚眼則跟得了多動癥似得左看右看,特像一只山羊——山羊的長腿也是能爬山下澗,跟他現(xiàn)在這個活躍的姿態(tài)一模一樣。
“陸先生,你不休息會兒?”唐本初看他就看的眼暈。
陸恒川卻搖了搖頭,東張西望的,我就問他是不是找骨頭呢,別那么講究,跟屁股一起吃點(diǎn)得了。
陸恒川掃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不是聾了?”
啥?我眨巴了眨巴眼睛,也才反應(yīng)了過來,有個聲音,在哪里幽幽的響了起來!
但是非常細(xì)微……我豁然就站了起來:“有人!”
“啊?”唐恩出一愣:“這個時間段,這個地點(diǎn),有人?難道也是來修仙的?”
不是,這個聲音雖然微弱,但一旦辨認(rèn)出來,聽上去就特別凄厲,像是正在被人追殺一樣,我立刻站了起來,跟陸恒川一樣爬到了高處往前看,果然,前頭好像是有個人……像是遇上什么危險了!
我一口把梅菜肉餅給吞了下去,帶著屁股就往前走,可是屁股卻像是在警惕什么似得,咬著我的褲腳不讓我去。
我趕忙拍了拍它的大狗腦袋:“走,一起看看去,保不齊能找到什么線索呢!”
屁股有點(diǎn)不樂意,但還是勉強(qiáng)跟上來了。
等到了前面,就不少大樹糾纏在了一起,光線又暗淡,什么也看不太出來,唐本初這會兒跟了上來,左看右看:“師父,剛才我看見了一點(diǎn)金光,好像是女人首飾,咋走近了倒是看不到了,難道人走了……”
女人首飾?這么說,這里有女人在?
這會兒,我忽然覺得肩膀上像是擦過了什么東西,剛要看,屁股冷不丁又咬了我的褲腿一下,沖著樹上就狂叫了起來。
我一抬頭,禁不住“臥槽”了一聲,只見一個女人,被掛在了樹上,搖搖晃晃的,一身斑駁的破衣服,被風(fēng)吹日曬的看不出顏色來,隨著晚風(fēng)卷著殘邊,人已經(jīng)只剩一具白骨了,脖子上倒是還有一絲金光,是個小項(xiàng)鏈,估計就是唐本初看見的就是這個。
人是肯定已經(jīng)死透了,但出奇的是,吊著的腦袋上烏黑的頭發(fā)披垂了下來,光潔靚麗的,跟洗發(fā)水廣告似得,在破敗的尸體上,反差大的分外詭異。
唐本初順著我的視線,也給看見了,差點(diǎn)一屁股沒坐地上,反應(yīng)了反應(yīng),才說道:“臥槽,師父,這女的生前用的什么洗發(fā)水啊,比霸王防脫牛逼多了,要找她代言絕對黃不了啊!”
說著還搖頭晃腦的模仿了起來:“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去,”我拍了唐本初的腦袋一下:“死者為大,這什么場合,別特么亂說話。”
唐本初本身也是耍耍人來瘋,一聽我這么說,趕緊閉上了嘴,盯著女尸:“那剛才……有人叫喚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也是看見了這玩意兒嚇的?”
“那可不一定,”陸恒川冷不丁插了一句:“也許,就是她叫的。”
唐本初的臉一綠:“這這這……這樣了,還能叫喚?”
陸恒川掃了女尸一眼:“她不是自己上吊的,八成是被人給害死的,你看那個繩結(jié)的方向,分明是被人給掛上的,自己打不出這個方向的結(jié)。”
我明白陸恒川的意思了,這種被死于非命,又受到風(fēng)吹日曬,還接不到地氣的尸體,很可能靈魂也會被束縛在這里,掙脫不去,而這里的靈氣這么足,她會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好不容易才出現(xiàn)的活人,想請我們把她入土為安葬了,好沖入輪回啊?
“千樹哥哥,好瘆得慌。”阿瑣靠過來躲在了我身后:“我有點(diǎn)害怕。”
“沒事,有我呢。”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超度迷途冤魂,這也是功德一件,我站起來就想把這個女人給解下來,而王德光卻拉住我:“老板,我瞅著這個女人,有點(diǎn)不對勁兒啊!這頭發(fā)……”
我瞅著這頭發(fā),也覺得非常納悶,姑娘綁頭發(fā),一般是在頭頂或者脖頸的位置打發(fā)帶,可從她的發(fā)帶的痕跡上來看,竟然綁在了發(fā)尾左右,目測開始頭發(fā)也就過肩膀,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腳面了,說明她死了之后,頭發(fā)還能繼續(xù)長了一米多長?
我一個激靈,看向了她的腳,果然,爛乎乎的布鞋都有幾個圓窟窿,說明被指甲穿透過。
你娘,死后頭發(fā)指甲繼續(xù)生長,這不就成了“蔭尸”了嗎?可也不對,蔭尸完全是不腐的,能動的,而這個女人已經(jīng)成了一具骷髏,我還真沒見過“部分蔭尸”的。
不愧是丹穴山,一進(jìn)來就特么有這么怪的事兒。
正這個時候,一陣風(fēng)吹過來,這個女人的身體鐘擺似得左搖右晃,跟活了似得,別提多瘆人了。
說起來,一具白骨,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見到需要幫助的不幫助,也損陰德,簡直是兩頭堵,哎,誰讓我們挨上了呢,我尋思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她給放下來,剛想跳上去解開繩子,卻發(fā)現(xiàn)夠不著,正打算要爬樹上去,肩膀就被陸恒川給壓下去了,接著這孫子猴兒似得,一下就踩了上來,疊羅漢似得站在了我肩膀上。
這一重壓之下差點(diǎn)沒把我一口老血給壓出來,好在他手夠快,已經(jīng)把女尸從樹上給解了下來。
女尸轟然倒地,骨頭架子散成了一堆,只有那一把頭發(fā)整整齊齊的覆蓋在上面,瞅的人后心直冒涼氣。
我們幾個人通力合作,屁股也跟著幫忙,很快挖出了一個大坑,把女尸給葬了,又用貢香給她點(diǎn)了個送行飯:“塵歸塵,土歸土,該去的,不要留。”
屁股還奔著西邊嗷嗷叫喚了半天,跟奏哀樂似得。
忙活完了,唐本初一抬頭,忽然指著前面警惕的說道:“師父,你瞅,那里是不是有個人?”
我抬頭一看,也看見了一個身影,躲在了一棵樹后面。
屁股一聽,沖著那棵樹就大叫了起來,而那個人影忽然怯怯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人還是妖鬼?”
是個女人的聲音,軟糯又好聽,只是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唐本初一聽這個,立馬大聲說道:“我們是人,你是誰?”
“我……我是附近村里的,從山上摔下來迷路了,”那個女人立刻說道:“你們行行好,帶我一起走行不行?”
“啊,”唐本初一拍巴掌:“剛才慘叫的那個聲音,是你發(fā)出來的?”
那個女人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驚惶說道:“我,我看見了樹上掛著的那個東西……嚇的不輕……”
“你看,我就說嘛,”唐本初挺得意,跟陸恒川擠了擠眼:“跟我猜的一毛一樣!”
說著就想沖那個女人走過去,可屁股卻沖著那個女人繼續(xù)大叫了起來,跟拉警報似得,顯然不想讓唐本初過去。
“你們的狗……太嚇人了!”那個女人怯怯的說道:“能別讓它叫了嗎?”
我拍了拍屁股的腦袋,屁股有點(diǎn)不服氣,看模樣要是能說話一準(zhǔn)得跟我理論一番,我凝氣上目沖著那個女人一看,忽然覺得很巧。
這個女人跟那具女尸一樣,也是一頭長長的黑發(fā),身高,也非常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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