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還公道
小老婆一愣,立刻就搪塞了起來:“紋身?是我兒子自己去文的,我……我怎么知道……”
“你可別扯犢子了。”我低聲說道:“你養(yǎng)的這小白臉性價比不錯,色藝雙馨啊!”
既然關(guān)二爺是小老婆找他給文的,那她當(dāng)初為啥不承認(rèn)?肯定就是因為不想跟紋身的車上關(guān)系,索性直接推給兒子身上了——不想扯上關(guān)系,就是掩人耳目。
再加上她跟小白臉在麗姐家樓上說的那話,顯而易見,小白臉跟著摻和紋身這事兒了——這七少就是光想紋身,而紋關(guān)公,是小白臉的主意——也是小白臉的手筆。
小老婆臉一下就綠了,只得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既然大師神機(jī)妙算的,我也就不瞞著大師了,確實是他給文的,可他也是為了我兒子好,想讓關(guān)二爺保佑他,他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啊……”
“你特么是真能自我催眠,還真以為你跟她是忘年真愛呢?按說你以前也是做過服務(wù)行業(yè)的,逢場作戲該是你們的基本功,”我瞅著她:“你不想想,這個小白臉是不是在你兒子惹事之后出現(xiàn)的?而且對你兒子的事情格外上心?”
小老婆嘴唇一抖,顯然有點緊張:“你這話什么意思,他是因為我,才關(guān)心我兒子的!”
“你說是就是。”我接著說道:“不過我確定,他接近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兒子跟他,有奪妻之恨吶!”
小老婆瞪著眼望著我,半天沒眨:“你……你說什么?”
“我猜猜你們倆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接著說道:“人在木頭旁,你們應(yīng)該是在某個雕塑展覽上認(rèn)識的吧?你喜歡這種藝術(shù)品,我看得出來,而那個男的是搞藝術(shù)的,機(jī)緣巧合,就這么認(rèn)識了,你們倆越走越近,后來你無意之中,就把你兒子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手藝特別好的紋身師,結(jié)果他說他親自操刀,建議來個關(guān)二爺,是不是?”
小老婆兩只手一個勁兒的在揉搓——是緊張極了的表現(xiàn):“你……你就跟親眼看見的一樣……”
簡單,紋身師都是由職業(yè)道德的,誰真沒事給你身上紋一個開眼的神靈啊?自己還怕被連累呢好么?
“你應(yīng)該也沒忘,那個茜茜的男朋友,正好也是搞藝術(shù)的啊!”我接著說道:“茜茜跟他年齡肯定相仿,而你的小白臉,正好也是這個年紀(jì)……”
小老婆已經(jīng)不是十分發(fā)達(dá)的胸脯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你……你別說了……那不可能,那就是個巧合,怎么會,怎么就……”
“你要是不信,把他叫出來,”我說道:“你們母子,可能覺得那個小姑娘不過是一具枯骨,可那個小姑娘,是別人的愛人,別人的女兒,大家都是人,就因為你們家有錢,你們家的人命也比較值錢?可惜啊,天地眾生,萬物平等。”
小老婆跟被雷劈了似得,一個勁兒的往后縮:“這么說……是他害了我兒子……”
“不對,”我搖搖頭:“是你兒子自己作的。”
“那不行,那不行!”忽然小老婆一把拉住我:“不是這樣的!你,你不是我們家花錢請來的嘛?你給我們想辦法啊!你不就是干這一行的嘛?你來調(diào)停,不管臟東西是什么來頭,我們家有的是錢!”
“這個時候,要錢沒用。”
“有用的有用的!我上次見過其他的先生!”小老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給了他們錢,他們幫我改了我兒子的運勢,他能活到九十九,一輩子福壽安康,百毒不侵,還有希望,一定還有希望的!”
不用說,這小老婆買通的,應(yīng)該是陰面先生——或者是黑先生。
那些說什么宋為民福薄,讓他過普通人日子的歪理邪說,估計也是那些陰面先生提供的吧。
“那你找的先生可真是挺棒棒的,”我說道:“這次怎么沒找來呢?他們是不是一看情況,走了個頭也不回?”
小老婆不吱聲了,滿臉茫然:“是……可為什么啊?我明明是給錢的啊!”
這也正是因為關(guān)二爺震怒的原因,你們把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欺負(fù)成了這樣,卻因為賄賂了陰面先生,導(dǎo)致這七少反而得到了自己本來沒有的功德和福報——確實,有些東西,有錢就能弄到手。
而小姑娘活著任人欺凌,死了無處伸冤,關(guān)二爺因為紋身上開了的眼睛看見了,能看的過眼嘛。
改命了么,關(guān)二爺就親自動手。
這純屬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步一步,進(jìn)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我們可以賠!”小老婆立刻說道:“以前……以前出事兒,我們都能賠的,沒有什么是錢賠不起的,你說是不是?”
“弄死你,賠你錢,你愿意嗎?”我瞅著她:“你清醒清醒吧,錢能辦到很多事,但不是能辦到所有事。”
小老婆張了半天嘴,忽然大聲的就哭了起來:“我不管,我不管,其他的我全不管,我只要我兒子好好的活著!”
她這突如其來的嚎啕大哭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了,宋為民也發(fā)了慌:“這是……這是怎么了?”
我轉(zhuǎn)頭看著宋為民:“你們家欠人家個公道,得還。”
“不……你不能說……”小老婆拉住了我,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恐懼:“算我求你,我給你錢……”
宋為民眨巴著眼睛,滿臉茫然:“你們……是什么意思?”
“老板,門口有個人找您,說知道七少這件事情的真相,還拿了證據(jù)了,”忽然有個他們家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我看事關(guān)重要,就跑過來跟您說一聲,要不要見見?”
曾走廊有個窗戶,正能看見正門口,我和宋為民過去一看,看見了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長得很秀氣,有種藝術(shù)家的風(fēng)度。
而小老婆看了一眼,整個人就給癱了下去:“這……這不可能……”
那不用說,那個小伙子,就是茜茜的未婚夫,小老婆的藍(lán)顏知己,七少的紋身師。
宋為民就算耳根子再怎么軟,可做到了這個家業(yè),那也不可能是沒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他沒什么表情,下了樓梯,小老婆渾身都在抖,一個勁兒問我:“他怎么來了?他來干什么?”
你說干什么?報仇。
果然,不長時間,宋為民就上來了,臉色陰沉的跟要海嘯似得——他身后就跟著那個藝術(shù)家年輕人。
其余的幾個妻妾看見了,全特別識趣的拿起腳就走了,好幾個人在暗笑。
我看得很清楚,那個年輕人拿著一個iPad,里面的應(yīng)該就是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一切證據(jù)——估摸著,小老婆貢獻(xiàn)了不少。
宋為民先是看了小老婆一眼,那個眼神——凌厲鋒銳,讓人望而生寒,這才是電視里那個宋為民的真正氣勢。
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小老婆,而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跟死人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宋為民看向了我,開了口:“李二先生,我把事情全弄清楚了,我小兒子的事情,確實是咎由自取,可我畢竟是他親生父親,我不能看著孩子這么忍受到九十九去。你說,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關(guān)二爺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不公道。”我說道:“你還了人家公道,關(guān)二爺才有可能會息怒。”
“那你跟我講講。”宋為民的聲音有點沙啞:“我們應(yīng)該怎么還給人家這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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