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坑爹貨 下午4點于下午7點兩更和更五千字沒多收錢
下蠱的人才能解開蠱,這么說那個老頭兒才是既救我又害我的人,他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顯然,他對大姆媽下手,是為了封口。
讓大姆媽知道的秘密,永遠只能成為秘密。
跟我肯定是有關(guān)系,可我想不出哪里會有這么一個老頭兒。
陸恒川看了看我:“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給我點花生米給我點菠菜,我給你涼拌。
降洞女們趕過來,發(fā)現(xiàn)大姆媽已經(jīng)再也合不上自己的白內(nèi)障,大哭了起來。畢竟大姆媽就算滅絕師太,可跟她們好歹也是有感情的。
我想不通的是,大姆媽已經(jīng)足夠牛逼,那個老頭兒怎么能比她更牛逼?要是有點線索就好了,我想起了降洞女們說起來,大姆媽會把事情記載下來,所以她應(yīng)該是有手賬之類的東西能夠參考。
可遺憾的是,那幫蠱民前來造反,第一個燒的就是大姆媽的房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煽動的,我甚至能想出那個老頭兒煽動蠱民講什么,無非是擒賊先擒王,給降洞女們點厲害看看,就從大姆媽那里下手。
大姆媽無法說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好不容易將“我兄弟”的線索追到了這里,眼看就能解開了,卻斷了,這讓我心里說不出的煩躁,甚至先把眼前的一切全都掀翻。
這種急躁,好像也來源于后背上的東西。
他們在逐漸的侵蝕我,潤物細無聲一樣的悄悄對我進行改變,防不勝防。
我尋思了一下,又覺得大姆媽怎么也不能死的這么稀松平常,她這波瀾壯闊的一輩子不該有這么憋屈的結(jié)尾,于是我起身重新看向了大姆媽,發(fā)現(xiàn)大姆媽的右手,是緊緊攥著的。
里面肯定有東西。
我立刻要去掰開大姆媽的手,可無奈何大姆媽人都死了,手攥的卻還是緊緊的,我灌足了力氣,這次一下掰開——對活人是沒法用這種力氣的。
大姆媽的手心里面,有個小小的卡片,已經(jīng)被揉的皺成一團。
我把卡片翻過來,看見上面的圖樣,是跟我后背上的紋身,一模一樣的鳥。
又特么是這玩意兒,跟“我兄弟”身上的一模一樣,上次“我兄弟”弄死了唐志鵬,不就留下這個玩意兒了?
所以說這個老頭兒,竟然跟“我兄弟”是一路人,也說不準,這次就是來給“我兄弟”收拾爛攤子的。
一直以為他是個打單幫的,可見出了峒子之后,另有奇遇。
我快沒有耐心了,可現(xiàn)如今沒耐心有耐心都是一樣不得要領(lǐng)。
于是我把卡片裝進衣服里,看向了陸恒川:“大姆媽死了,這次白來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留下來的意義,回去吧。”
陸恒川氣定神閑的看著我:“至少,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嘛。”
這個身世對我來說,知道不知道,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我還是一樣鬧不懂,家人到底是怎么被我給克死的。
“您說要回去?”阿綾耳朵尖,從一片哭聲里面也給聽見了,立刻來拉我:“蠱神大人是要鎮(zhèn)守在這里的,怎么能回去?”
而其他的蠱民趕忙也說:這里好幾十年沒能出蠱神,好不容易出一個,當然是要留在這里的,您要回去,回哪里?天上么?
呸,能不能別這么晦氣,上什么天,老子又不是嫦娥。
“我還有很多沒做完的事情要做,還有很多東西要查,”我趕忙說道:“當然了,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一定要和平相處,誰也別生事,不然千里之外,我也是要降災(zāi)的。”
可是降洞女和蠱民一聽,趕忙就跪了下來呼天搶地,說我要拋棄了他們,跟降災(zāi)也沒甚區(qū)別了,甚至提出哪里做的不好,愿意改。
我哪兒用得著你們改,可是后背東西,“我兄弟”,無名老頭,大先生,甚至縣城里的門臉都需要我,我怎么可能在這里當土皇帝,正這個時候,阿瑣也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知道現(xiàn)在阻礙力量大姆媽已經(jīng)蹬腿,而我又要走,一邊哭大姆媽,一邊非要跟著我走不可。
阿瑣跟我,那可純粹是跟錯了人,招搖撞騙也不帶這么騙的,可“我兄弟”來的時候,她偏偏沒看見,怎么跟她說她認錯人了也不聽,還揚言要是我還拋棄她,她就死給我看。
并且現(xiàn)在她也不跟生死患難要逃命一樣對陸恒川說什么“小哥哥是好人”了,完全拿他當個情敵看,并跟我說陸恒川能做到的,她也一樣能做好,并且陸恒川不能生孩子,她還能生孩子。
我一陣腦仁疼,眼瞅著她們不讓走,還從阿瑣嘴里,聽明白了陸恒川是我“愛人”,雖然瞅我的眼神跟瞅怪物似得,但還是趕忙設(shè)下來不少的障子,意思是陸恒川要是出不去,我也能留下。
我是真想把這個死魚眼給扔這,但他畢竟能未卜先知,已經(jīng)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死魚眼一翻,厲聲說道:“你要是敢扔下我試試看。”
我只好跟陸恒川擠了擠眼:“不扔不扔。”
那也只能逃出去了。
于是我打定了主意,決定趁著這幫降洞女和蠱民一起預(yù)備我的“就職典禮”,忙成一團時開溜。
因為“蠱神轉(zhuǎn)世”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了,搞得十里八鄉(xiāng)的蠱民都跑過來朝拜,降洞女們不見外人,已經(jīng)披上了自己的布巾,基本上我是認不出誰對誰了。
我和陸恒川就在她們給我準備好了的房間里面等著。不大一會,阿綾和阿瑣來喊我們,我就帶著陸恒川躺下裝死不吭聲。
果然,她們一看沒人應(yīng)聲,因為大姆媽的事情在前,疑心我也被誰給害了,急急忙忙的開門進來了,一看我跟陸恒川跟兩條死魚一樣,嚇得差點沒坐地上,趕過來就對我們左搖右晃的,我趁著這個功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們倆給放倒了,接著就把她們倆的布巾給拿下來了,自己套上一個,丟給了陸恒川一個。
幸好阿瑣和阿綾的身材都算是女人之中比較高挑的,雖然比我們還是矮一些,但屈膝能假扮,披上布巾,勉強看不太出來,只是布巾到腳腕子,鞋子還是會露出來的,我們只好又把阿瑣和阿綾的鞋子給扒下來了,這下穿著就有點費勁,小啊!
尤其陸恒川,腳趾頭特別長,穿鞋非得比我還大一號不可,現(xiàn)在塞在女人的水鉆涼鞋里,窩囊的別提多可笑了。
我瞅著就想樂,被他瞪了一眼沒樂出來:“行了行了,反正也沒人瞅你的腳,現(xiàn)在外面亂,趕緊走。”
陸恒川的那雙鞋好像不僅是奢侈品,還是限量版,有錢也買不到那種,他還戀戀不舍的多看了一眼,要求我回去賠他一雙。
我只好說買得到一定賠你,買不到就不能怪我了,他還要瞪我,這會兒外面已經(jīng)有降洞女在催促了:“阿綾阿瑣,你們怎么這么慢莫,蠱神大人準備好了沒有,多少人等著呢!”
我忙壓下了嗓子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陸恒川往外走,結(jié)果外面的降洞女瞅著我和陸恒川沒出來,還挺納悶:“怎么你們倆又自己出來了?蠱神大人和他愛人呢?”
愛個幾把,我趕緊豎起手指頭噓了一聲,外面的降洞女一愣,隨即也揣摩出來了,布巾后面的眼睛有點難以置信:“該不會……他們倆在那個吧?”
我強忍著惡心點了點頭,并做出了一個讓她們趕緊靠邊的手勢,那幾個降洞女眼睛里的神色也是很難描述,自顧自的咕噥著:“為啥子妹娃喜歡漢子,這漢子也喜歡漢子莫,搞不懂外面的人……”
我也不是很懂,趕忙拉著陸恒川就往峒子外面走,心說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大隱隱于市,就安全了。
“站住!”
沒成想那個降洞女忽然拉住了我肩膀:“阿綾,你身量為啥高了么?”
你娘,剛才一慌張,忘記裝矮了!
我咳嗽了一聲,心里犯了難,這特么的要是開了口,非得穿幫了不可,而正在這個時候,我身后的陸恒川忽然拉住了那個降洞女,往房檐上就指了指。
那個降洞女還納悶他指什么,順著他手指頭一看,正看見個大猞猁在房梁上亂蹦,一下高興了起來:“這皮子冬天做袍最好的莫,我去打下來!”
說著,領(lǐng)著那幾個降洞女蹦蹦跳跳的就去逮猞猁。
我按住了胸口,低聲說道:臥槽,哪兒來個救命的猞猁?
陸恒川則平板板的答道:“救命的是我。”
“好好好,是你是你。”
我也不傻,趁這個功夫,領(lǐng)著陸恒川鉆進了來朝拜的人群里面,就混了出去。
眼瞅著就到了峒子口了,果然,除了進來的路有降洞女看守檢查,其他的地方全都是障子,亂七八糟什么東西都有,跟個五毒博物館似得,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陸恒川戳了我一下,理直氣壯的說道:“去弄死它們。”
“別放屁了,我要是弄死了蠱蟲,主人立馬就到,跟特么拉警鈴差不多,你特么腦子長屁股上了!”我罵了他一頓,心里尋思著,這玩意兒我是能過去,可陸恒川這個拖后腿的碰上了,那可就倒霉了。
想到這里,我只好蹲在了他面前:“上來。”
陸恒川雞賊,一下就明白我是要背他出去,生怕我改主意似得,一下就跳到我后背上來了,還把長腿給盤起來了。
這一下差點沒把我一口老血給頂出來,這王八蛋看著挺文弱,但是個子高,一米八能出頭,光骨頭也有不少分量,我是手頭勁兒大,可還沒騾子似得運送過東西,這一下真挺費勁。
跟個舉重選手一樣勉強站起來,我?guī)缀跄苈牭较ドw的悲鳴,只得立馬運氣上來撐住了,預(yù)備從障子上給跳過去,可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大聲問道:你們倆干啥子呢?誰受傷了要背著?
臥槽,好死不死,又碰上人了!
一轉(zhuǎn)頭,看見個歲數(shù)大一點的降洞女,過來很關(guān)切的指著我背上的陸恒川問:“這個孩子怎么了?”
陸恒川反應(yīng)快,立刻咔咔的咳嗽了起來,好像嗓子里面一口老痰,我一尋思,也咳嗽了起來,裝出一副嗓子啞了的聲音:“藥蠱用完了,外頭的大夫靈的哩,我們倆去瞧瞧病。”
那降洞女還挺同情的:“那走正門咯,繞這里做么子,走走走……”
說著要把我們給從正門帶出去。
你娘,走正門的時候,是要被掀開布巾檢查的,全峒子里的降洞女全認識我,掀開可就要了親命了,可偏偏這個降洞女關(guān)心過度,抓緊了就是不松手,我心里叫苦不迭,但是我腦子畢竟快,轉(zhuǎn)瞬就有了主意,也就任由這個降洞女帶著上了正門口。
陸恒川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意思是讓我趕緊溜,明里暗里掐了我的腰好幾下,可能都得紫了,氣的我心里暗罵了半天操你妹。
但再一想他妹是陸茴,又沒敢繼續(xù)罵下去。
等到了正門口,那幾個守門的降洞女正要掀開我和陸恒川的布巾檢查的時候,我猛地就把帶我們來的那個降洞女推到了前面:“火!火!”
蠱蟲怕火,所以蠱民都是禁火的,可陸恒川跟我一樣,是隨身帶打火機的,我早從他身上摸了下來,一下就燎在了那個歲數(shù)大的降洞女布巾上。
她們帶了一身蠱,當然怕火,一下就給慌了,手忙腳亂要撲火,我趁著這個功夫,把陸恒川一下過肩甩到了前面,自顧自撒腿就跑。
陸恒川身手也敏捷,并沒有跟我預(yù)想的一樣摔個馬趴,而是十分瀟灑的就地打了個滾,就追上了我的腳步死命的跑:“你他媽的是不是傻逼,好好把我放下你會死還是怎么著?”
“差不離,老子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做鬼你也趴不著我們家窗戶!”
聽著風(fēng)聲從我耳朵旁邊滑過,守門的幾個降洞女一邊撲火,一邊莫名其妙的瞅著我,這才醒悟了過來:“不對啊,她們不是病了嗎,咋還能跑這么快?”
“你瞅那個的腿毛!不能是女人!”
“難道是蠱神大人走了?”
“追!快追!”
“等會等會,先把火給撲滅了!”
很快,她們的聲音已經(jīng)被我和陸恒川甩在了腦后,眼瞅著這里都是石頭野草和陡峭的臺階,路況簡直要了親命了,隨時能滑到了萬丈深淵下面去,刺激的不行。
我早就把那雙不合腳的女式?jīng)鲂o甩開了,陸恒川可能比較愛惜自己的蹄子,還勉勉強強跟個纏了三寸金蓮的女人一樣,跑的姿勢賊可笑。
我剛想嘲笑他,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我怎么覺得,咱們好像忘了什么事兒?
“不是咱們,是你,”陸恒川挑起眉頭望著我:你才想起來?阿瑣說過……
你娘,確實!阿瑣之前說過,逃命出峒子的時候,要在香樟樹底下走,不能靠近小曲葉柳!
想到了這一層,我趕緊四下里找香樟木,可是找了半天,連個香樟木葉子都沒找到。
“這是什么方向,你有概念嗎?”陸恒川瞅著我,薄唇一勾是個冷笑:“我覺得你就是野豬轉(zhuǎn)世,只知道一頭亂撞,誰也攔不住。”
“滾蛋。”我瞪了他一眼:“你也沒試著攔過,裝什么馬后炮。”
說著我就開始四下里摸索起來,想看看到底哪里有香樟樹,結(jié)果剛走了沒兩步,另一頭就傳來了降洞女們的聲音:“蠱神就在這附近,小東西找到了,大家快一點!”
“說起來,蠱神為么子一定要走?”
“一定是蠱神愛人勾搭的,那小白臉長得那么好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這下子找到了他們,一定要給那個愛人下一個毒蠱,讓他離不得峒子,看他還怎么拐帶蠱神!”
看來抓住了我們,陸恒川要倒大霉了。
你娘,你們這效率也太高了吧?對了,我聽大先生提起過,這降洞女找人也能通過蠱蟲找,蠱蟲是會飛的,找我們當然一找一個準了!
陸恒川瞪了我一眼:“早晚被你給害死。”
“這話我五百年前先跟你說過了!”
降洞女們本來就是地頭蛇,又有蠱蟲引著,在這么兇險的小路上,也是如履平地,眼瞅著我們很被動,我只得繼續(xù)往里面找香樟木,但正在這個時候,我回頭一看陸恒川,一下就傻眼了:你扶著的,這是什么樹?
陸恒川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出來了,臉色頓時也綠了:“是小曲葉柳……”
走香樟木下,是生路,千萬不能靠近小曲葉柳,下面是死路……
我剛想起這句話來,隨著“刺溜”一聲,陸恒川那高挑的身材忽然就在我眼前給矮了下去,像是被地給吞下去了。
我大吃一驚,難道下面有個坑,他掉下去了?
但是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恒川的一只手就跟索命鬼一樣,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腳腕,我一句你娘還沒罵出來,就被陸恒川的手給拉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