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小魂淡
陸恒川翻起死魚眼,望著病房窗戶外面那幫小子離開的背影:“你先看看那小子的影子。”
我一聽,強(qiáng)撐著就起來了,一開始沒看出什么來,但是小江旁邊幾個小伙子打鬧了起來,正讓出一點(diǎn)空地方,我從那個空地方上看到了小江自己的影子,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臥槽。”
小江的影子稀薄稀薄的,跟摻了水似得。
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小江身邊那幾個小伙子的影子在太陽底下都深重深重的,好像人家的是濃墨,他的是淡彩。
影子代表的是一個人的魂魄,魂魄這么淡,肯定被什么東西給攝取了。
“師父,有啥好看的?”
“魂淡。”
“咋?”唐本初一愣:“師父,我哪兒做錯了,你跟我說,我改!”
“沒說你混蛋,是說小江,”我指給他看小江的影子:“看明白沒有。”
唐本初跟我這么久,雖然沒學(xué)成了什么,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一瞅那影子,立刻說道:“臥槽,這魂還真特么淡。”
“那個小子確實(shí)犯桃花,可這個桃花帶的是死氣。”陸恒川慢條斯理的說道:“命宮發(fā)黑,主陰邪入侵,而這小子官祿宮有懸斜紋沖破,說明他固執(zhí)倔強(qiáng),一般人勸不動他,而這種人同時極易碰上意外,是天生帶偏災(zāi),這事兒要是不管,估計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不是說那啥,對姻緣有好兆頭嗎?”唐本初很吃驚:“難道你騙小江了?”
“并沒有。”陸恒川接著說道:“他要是死了,正好能當(dāng)一對鬼鴛鴦嘛。”
“這是好兆頭?”唐本初張大嘴:“這是兇兆吧?”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陸恒川說著,那死魚眼有意無意的瞥了我一眼:“你還別不相信,有的是人放著好端端的活人不要,想當(dāng)鬼鴛鴦往黃泉戲水呢。”
還特么黃泉吸水,你他媽的怎么不說靈車漂移,墳頭蹦迪啊?
我知道他損我,我也懶得搭理他,雷婷婷倒是有點(diǎn)往心里去,尷尬的把話題給轉(zhuǎn)了:“陸先生說的沒錯,我看著也是,這個小江身上的氣息陰中帶邪,絕對是煞氣入侵,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煞有了不淺的交往了,恐怕還真有點(diǎn)危險。”
聽雷婷婷都這么說了,唐本初忙問道:“那小江……會不會死了?”
“病在腠理,好治。”雷婷婷說道:“但得看這小江自己愿不愿意治了。”
我抿了抿嘴尋思,這事兒八成還真是煞搞出來的,我其實(shí)完全可以不管,直接把這事兒告訴干兒子茂森他們。
不過我也沒忘,茂森的手段跟郭屁股一模一樣,為了化生魚,差點(diǎn)把小江他們當(dāng)成了餌料,這下子為了弄那個煞,真進(jìn)了那個大學(xué),誰知道又得坑誰,我要是介紹他過去,保不齊還得把自己弄個幫兇。
算了,我也沒見過煞,過去長長見識算了,反正身邊這么多人都不是吃干飯的,而且……我也死不了。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明顯覺出來腦袋上被雷擊木打中的那個頭疼欲裂的感覺慢慢好轉(zhuǎn)了。
一陣讓人不太舒服的感覺襲來,我兄弟……是不是也已經(jīng)好了?
正這會小梁來了,見我醒了挺高興,但是一看見我和雷婷婷坐得很近,訕訕的扯了扯嘴角,沒說什么。
陸恒川看看小梁又看看我,露出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來,瞅著我都想打他。
小梁這個姑娘,給人感覺就是那種不爭不搶,小心翼翼的,真應(yīng)該嫁個老實(shí)男人,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相夫教子,老了去公園跳跳廣場舞什么的。
你娘,我也是服了自己,特么沒事干替人家規(guī)劃什么人生,簡直太傻比了。
還沒把這思緒趕走,小梁也像是訕訕的,好像找話題似得,看著小江他們送來的東西,說道:“哎呀,這些是唐本初買的?在學(xué)院街的超市吧?”
唐本初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小梁姐,你也去過那個超市啊?”
“我也是那個學(xué)校的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的,當(dāng)然認(rèn)識了,”小梁說道:“咱們是師姐弟,你都不知道?”
“哎呀,我是真沒想到,這破學(xué)校還能有這么好看的學(xué)姐!”唐本初趕忙說道:“小梁姐,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咱們學(xué)校的校花啊?”
小梁一挺胸,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道:“校花不敢當(dāng),我們醫(yī)學(xué)院的院花還是當(dāng)?shù)蒙系摹!?br/>
“誒,小梁姐太謙虛了,真的我不開玩笑,現(xiàn)在要是搞個校花評比,你都能第一!”
“你這孩子還挺會說話。”小梁應(yīng)該也是剛畢業(yè)不長時間,其實(shí)跟我一樣,比唐本初大不了幾歲,她接著回憶道:“說起來,也好久沒回咱們學(xué)校了,也不知道逸夫樓那邊的鳳凰花開了沒有。”
“開了!”唐本初立刻說道:“開的如火如荼的!”
逸夫樓,不就是小江說去探靈的那個樓嗎?
我就問小梁,關(guān)于那個逸夫樓,是不是有什么傳聞?
小梁一愣:“你說鬧鬼的那事兒?我是這么聽說的,以前逸夫樓還沒有蓋起來之前,舊地址是個女生宿舍,那個女生宿舍不知道為什么,失火燒了,后來就蓋成了教學(xué)樓了。”
還真失過火。難道這個煞,是在那個時候燒死的?
“不過這種傳聞,哪個學(xué)校都有,反正沒人親眼看見過。”小梁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你又有生意了?”
我笑了笑算是承認(rèn)了。
小梁睫毛沉下來,眼光閃動了一下,才說道:“你……要是再受了傷,我就不來了,這邊值班的,還有別的醫(yī)生。”
我一愣:“怎么,你不給我看了?”
“別的同事醫(yī)術(shù)也不錯。”小梁勉強(qiáng)笑了:“我……我看不得你每次都傷成這樣,就算恢復(fù)的特別快,也看不得,反正,其實(shí)你也不一定需要我。”
我心里疼了一下:“不是……”
“沒事!”小梁擺擺手:“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我這一陣,去南樓值班,這邊我都跟同事打好招呼了,他們會看我面子上好好照料你的。嗯,就這樣……”
小梁說著,轉(zhuǎn)身就開門走了,最后猶豫了一下,才轉(zhuǎn)頭沖著雷婷婷來了個開朗的不自然的笑容:“那,祝你們幸福啊!你們挺般配的。”
臥槽,這特么哪兒對哪兒啊?
我一瞅雷婷婷,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是……我和雷婷婷的情侶手表?
對啊,這樣讓人家看,誰不得以為我們好了!就連蕪菁也說……
雷婷婷忽然也愣了,但是馬上起身就追出去了。
我一陣頭痛,就特么不該貪這個便宜,想到這我下意識就想把手表給擼下來,可王德光一把把我的手給摁住了,低聲說道:“老板,你要是摘下來,那讓小雷咋想?小雷她啊,對那個手表可愛惜了,洗手都小心翼翼的摘了,可又怕丟了,雖然這表是便宜貨,可她一天擦好幾回。”
手卡在手腕上,但還是擼下來了:“我就是對這個表帶的皮子過敏……”
雷婷婷回來之后,掃見我不帶那個手表了,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把眼光移開了。
陸恒川每次瞅著我,都像是在瞅一個行走的笑話,搞得我老是想打他。
“這樣吧,”我跟唐本初說道:“你跟小江他們聯(lián)系一下,說我對那個探靈也感興趣,讓他組織一下,還請上次那幫人來,十三個人是吧,一個也別換,我看看,那個耐撕學(xué)姐,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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