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四季輪回
“屠可,用你們的血可以將面前的蠟燭熄滅。”秦夜站出來大聲提醒。</br> 見到秦夜后,屠可與龐默都露出詫異的表情,出于對秦夜的信任,屠可沒有多想,立即掏出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液滴在“鳳燭”之上。</br> 隨著那兩根鳳燭熄滅,屠可與龐默體內(nèi)狂躁的惡鬼迅速安靜下來。</br> “學長,你怎么會在這里?”屠可興奮地跑過去詢問。</br> “我因為某些事情需要前往六樓,咱們恐怕得聯(lián)手了。”秦夜微笑道。</br> “太好了,有學長在,一切問題肯定都能迎刃而解。”屠可無比開心。</br> 我可沒這個自信……秦夜苦笑兩聲,問:“只剩下你們兩人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龐默打斷道:“秦隊長,我能否問一下剛剛是怎么回事?我與屠可體內(nèi)的鬼沒有征兆地暴躁起來,并不受控制地朝著這邊過來。”</br> 秦夜拿起地上殘留的鳳燭,講解道:“它叫‘鳳燭’,通過普通人的血液進行點燃,燃燒后會發(fā)出一種特殊的氣味,將附近的鬼吸引過來。獵詭人體內(nèi)的鬼同樣會受到影響。”</br> 龐默并不像屠可那樣無條件地相信秦夜,謹慎地問:“你們兩人為何沒事?是不是有方法可以規(guī)避?”</br> 秦夜搖頭:“沒有方法,至少我不知道,想要減小影響,只能盡可能地遠離。我們之所以安然無恙,因為她是普通人,體內(nèi)沒有惡鬼。而我體內(nèi)的惡鬼,狀態(tài)相對比較穩(wěn)定。”</br> 屠可不耐煩地道:“龐默,問完了嗎?”</br> 見其點頭,這才繼續(xù)剛剛與秦夜的話題:“我們來到這里之后,剛開始還擔心會不會忽然遭遇到惡鬼的襲擊,所有人都非常的小心翼翼,可慢慢地才發(fā)現(xiàn),我們根本找不到惡鬼!”</br> 秦夜詫異地問:“找不到?”</br> 屠可頷首:“沒錯,我們在這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四季,但始終都沒有找到隱藏在背后的惡鬼,同樣也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慢慢地有人開始精神崩潰,最終導致體內(nèi)的惡鬼失控,最終只剩下我們兩個人。”</br> “如果不是學長出現(xiàn),我都打算在這里跟龐默當夏當與夏娃。”</br>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獵詭人的壽命只有三年,孩子生下來誰養(yǎng)?秦夜神色凝重地道:“我們正是遲遲沒有遇見惡鬼,擔心前面會有未知的危險,這才點燃‘鳳燭’,打算將其吸引出來,現(xiàn)在來看,情況要比想象中的復雜!”</br> 兩根鳳燭都沒有將惡鬼引出來,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死胡同當中。</br> 如果找不到惡鬼,他們只能在這里等死不成?</br> 這時,盧貞嫻開口道:“秦隊,有沒有一種可能,惡鬼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br> 屠可環(huán)顧四周:“在哪?”</br> 秦夜同樣不解。</br> 盧貞嫻繼續(xù)道:“咱們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空間世界,本就屬于那只惡鬼的能力范疇,它不是不出現(xiàn),而是無法出現(xiàn)。打個比方,假設【鬼書店】是一只惡鬼,咱們就無法通過鳳燭再將【鬼書店】吸引出來,因為咱們已經(jīng)在它的內(nèi)部當中。”</br> 秦夜明白了什么意思:“這里屬于詭異之地,而不是詭異案件!”</br> 盧貞嫻點頭。</br> 屠可疑惑地問:“有什么區(qū)別嗎?”</br> 秦夜道:“區(qū)別很大,詭異案件是由惡鬼制造而成,因此只需要將惡鬼干掉,詭異案件就會自動消失。而詭異之地往往是由于某種未知的特殊原因自然而成,它擁有自己的規(guī)則,很難被徹底解決。”</br> “就比如,很難徹底摧毀【鬼書店】一樣。”</br> 屠可聽得有些糊涂:“學長,咱們還能出去嗎?”</br> 秦夜思考道:“詭異之地雖難以摧毀,但一定有出去的方法,只是……能不能找得到,就得看我們的運氣以及智慧了。”</br> 他扭頭看向盧貞嫻,那次在幽靈列車上能夠安全下來,可是仰仗了后者的分析能力。m.</br> 秦夜見盧貞嫻陷入沉思,立即示意屠可與龐默保持安靜。</br> 片刻后,盧貞嫻開口道:“根據(jù)屠可小姐剛剛所說,這里相對來說比較安全,最大的困難就是如何出去,因此咱們接下來的任務就不再是尋找惡鬼,而是尋找有危險的地方。”</br> 龐默眼睛一亮,大聲道:“我明白了,既然安全的地方?jīng)]有出路,那么危險的地方就一定有!”</br> 屠可不太相信地問:“是這樣嗎?”</br> 盧貞嫻點頭,道:“從高空落下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在雪山的另外一邊有片黑暗之地?我覺得那里或許就是出去的道路。”</br> 屠可哭喪著臉道:“那咱們恐怕一輩子都出不去了,因為我與龐默走了很久都沒有到達雪山。”</br> 龐默跟著道:“這是真的。因為一直找不到惡鬼的蹤跡,我們就想著先爬上那座最高的雪山,起碼可以從高空俯瞰下面的情況,但走了很久,最終發(fā)現(xiàn)幾乎都在原地打轉。”</br> “至于你說的雪山另外一邊的黑暗之地,我墜落的時候并沒有去注意。”</br> 盧貞嫻撫了撫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道:“你們可能走錯了方法。”</br> 兩人均是不解。</br> 盧貞嫻問:“雪山在哪個季節(jié)出現(xiàn)?”</br> 屠可回道:“冬季。”</br> 不等盧貞嫻往下說,龐默已經(jīng)明白了:“只有在冬季的時候朝著雪山的方向走才能靠近它,對嗎?”</br> 盧貞嫻道:“我是這樣猜測的,至于是否正確,需要咱們用實踐證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br> 龐默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把盧貞嫻當成是一個普通人,語氣間比面對秦夜時還要恭敬:“您說。”</br> 盧貞嫻問:“如果咱們站著不動,四季會發(fā)生變化嗎?多久會輪回一次?”</br> 龐默給出肯定的回答:“無論是保持移動,還是待在一個位置,四季都會變化,但多久會輪回一次,我們沒有仔細計算過,大概是一個小時一個季節(jié),四個小時一個輪回。”</br> 盧貞嫻快速算了下,道:“秦隊,時間恐怕不夠,必要時用‘鳳燭’加快一下速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