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夜里,屋內(nèi)有些燥熱,我握著布巾為依然在熟睡中的少年擦身。
小心略過他漸愈的傷口,我輕輕擦去少年皮膚上溢出的似帶芳香的汗液。
這種似呵護(hù)一個嬰兒的溫馨令我忘掉了朱椴,忘掉了朱巳,忘掉了渾渾噩噩的過往和不可窺測的今后。
剎那,我沉浸在我能給他所有保護(hù)的幻覺里。
這種幻覺令我癡迷。
仿佛一只腳踩在軟綿綿的云里,道不盡愜意。
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也想告訴他,我的名字。
在去換清水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原來邵捷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很久。
“你來了。”我說。
“嗯,沒想到你很會照顧人。”他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邵捷的笑容,干凈得就像冬天的太陽,靠近了就有暖融的感覺。
“你故意裝作今天才回來,結(jié)果卻被我弄巧成拙了。”我遞上一杯茶。
“唔,雖然如此,好在相宜沒有受到傷害,倒是你,怎么成了朱椴要搶的人?”邵捷問。
“這,說來話長。”我留意到“相宜”二字,想來定是少年的名字了。
濃妝淡抹總相宜,呵呵,七分像女兒家的名字。
我心道,不會是生出來體弱叫人掐算,非說起個女氣的名字好養(yǎng)活吧。
想著想著不由彎了彎嘴角,再回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過的邵捷像被攝了魂。
“公子。”我喊他。
現(xiàn)下知道了他的身份,我自然得禮數(shù)周全。
畢竟,他是主,我是奴。
“……”邵捷像被從什么美夢里拉出來,一臉的異色。
再沒多說什么,腳步匆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