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畢竟容市有一個想我想的……
齊溪覺得自己像個突然喝高了的人,??酒氣上涌,突然上頭,此時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顧衍真是的,??這種話怎么可以隨口就來。
她看了顧衍一,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我才出差了一天!都沒有住在臨市,??和就半天沒見吧……”
“是的,整整半天了。”顧衍的語氣很克制正經(jīng),??但說的話有些酸溜溜的,??“去了臨市半天基本都沒聯(lián)系我,我覺得半天很長了。”
有些陰陽怪氣道:“但看的樣子似乎覺得半天還挺短的,看起來是沒有經(jīng)歷我這樣的感受。”
齊溪看著顧衍認真控訴的側(cè)臉,突然間有些福至心靈地伸出手,??然后在她自己都沒反應(yīng)來之前,??齊溪『摸』了『摸』顧衍的頭。
顧衍顯然沒有預料到齊溪的這個工作,??愣了愣,但沒有移開腦袋,反倒是用神給出了一些鼓勵的暗示。
齊溪有些失笑,??然后像『摸』大狗狗一樣『摸』了『摸』顧衍的腦袋。
“沒有沒,是今天處理了以前和我關(guān)系很好的一位人事總監(jiān)的事,因為為了趕時間早點回來,所以在元辰每分每秒都在工作。”
顧衍愣了愣:“為什么么趕時間?”
“因為快點回來見到啊。”齊溪看著顧衍,??用有些無奈的語氣,??“畢竟容市有一個我的半天都忍不住的男人啊。”
“……”
齊溪任由顧衍把玩著她的手指,??她沒有調(diào)戲顧衍,而是開始簡單敘述了這天在元辰遇到的事和自己此前內(nèi)心的掙扎,對此,她坦然道:“其實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心里一直在,確實有一瞬間會懷疑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到,覺得要是,一定會支持我的做法,而如果這件事是在經(jīng)歷,一定會選擇和我一樣的做法,所以雖然確實第一次遇到人情和法律這樣的沖突,很惶恐不安和緊張,但最后我沒有后悔,我覺得做了對得起自己內(nèi)心的決定。”
“我聽說老董的下場會很慘,可能會一直恨我,但……”
顧衍回握了齊溪的手:“但做的沒有錯。”
堅定地看著齊溪,用非常令人信服和帶來安慰的聲音道:“是做了作為一個律師應(yīng)該做的事。是作為律師被派去元辰輔助解決娜娜的離職糾紛的,在整個事件里,就都必須以一個客觀第三人的律師職業(yè)視角去處理這個事,所以,齊溪,做的很好。”
“很多人面臨這樣的抉擇,但能不為人情所困,公正地做出決定的人才是數(shù),正因為如此,這樣的數(shù)才會顯得偉大,比如得知自己孩子犯了法沒有選擇包庇,而選擇警方舉報的父母,這很難,但因為難,所以才會顯得更加珍貴。”
顧衍輕輕『摸』了下齊溪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當然,在我里,一直是最珍貴的。”
齊溪啄吻了顧衍的側(cè)臉一下,然后有些赧然:“是最珍貴的。”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不今晚這么晚讓來接站,還是辛苦了,害得都沒法睡好。”
“不辛苦。”顧衍被齊溪偷襲后,臉有一些紅,移開了視線,聲音低沉好聽,“一直忘了告訴,我的幸運數(shù)字從來不是七,我喜歡寶馬七系,是單純因為‘七系’諧音是的名字而已,能開著這輛車來接,我覺得沒有辛苦,因為這是以前我一直做夢里才有的場景。”
齊溪歪著頭了,然后看了顧衍:“的意思是,平時晚上睡覺會夢到我嗎?”
顧衍愣了愣,顯然沒意識到齊溪的關(guān)注點會往這個方走,但還是“嗯”了一聲,垂著視線,看著轎車的內(nèi)飾:“會吧。”
齊溪湊去,攬住了顧衍的胳膊,用鼻尖蹭了蹭的衣服,用很撒嬌的語氣誘騙道:“都會夢到什么呀?我在夢里的形象好嗎?”
不知道是到了夢里的什么,顧衍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神有些躲閃,語氣變得有一點緊張,像是不談這個話題一樣,用言簡意賅的回答表達了自己回避的態(tài)度——
“都忘記夢到什么了。”顧衍有些自相矛盾地解釋道,“夢里的形象是好的吧。”
齊溪很快就抓住了顧衍話里的漏洞,她有些不滿意顧衍像是敷衍一樣的態(tài)度,有點賭氣道:“既然忘記了,怎么還能記得形象是好的呢?”
何況這個“吧”字用的很有靈『性』。
齊溪合理懷疑顧衍一定在夢里對自己進行了丑化,因此隨著自己的追,顧衍臉上的尷尬似乎越來越強烈了,甚至都給了齊溪一種恨不得現(xiàn)在跳出車窗逃跑的錯覺。
然后齊溪看著顧衍裝模作樣地看了手表,表示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送齊溪回家,由此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齊溪這下覺得十分能確定顧衍夢里的自己肯定沒干什么好事,她有點生悶氣,并且決定今晚做個夢一定要折騰折騰顧衍,狠狠在夢里抽。
最后一路暢通,是顧衍順利把齊溪送到齊溪家門口的。
馬上第二天就是周末,齊溪的媽媽快要生了,因此齊溪決定這周末不留在租的房子里,而是選擇了回家一趟。
自從齊溪非常不配合地攪黃了自己爸爸齊瑞明安排的兩次相親后,齊瑞明就勃然大怒,齊溪聽媽媽說回家后暴跳如雷,把齊溪從頭到腳數(shù)落貶低了一通,揚言要看看齊溪靠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為此,齊瑞明顯然決定不對搬出去租房住的齊溪提供一分一毫的經(jīng)濟支柱,就等著齊溪先低頭,因此齊溪在外租房工作期間,自己爸爸還真是一分錢都沒支援,甚至自從齊溪不配合相親和鬧掰后,都沒主動關(guān)心齊溪的生活。
“呀真是的,爸這個倔脾氣,人不壞,就是『性』格火爆,而且有高血壓,高血壓的人真的很難控制情緒,有時候脾氣就大,爸又是律所里的合伙人,雖然不是競合這樣的大所,但平時業(yè)務(wù)壓力客戶壓力很大,們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啊,溪溪,其實要給爸低個頭,爸就有個下臺階了。”
第二天一早,齊瑞明有一個外地客戶臨時有一個需要律師見證的工作,因此已經(jīng)一早就出門趕火車去了,齊溪沒和上照面。
不,家里沒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倒緩和了下來。
齊溪的媽媽奚雯試圖趁著這個機會去做通齊溪的心理工作,她拉著齊溪的手:“們父女倆簡直一個脾氣。”
可惜齊溪心里憋著口氣:“得了吧,就是看不起女的,看看都什么老思,總覺得男主外女主內(nèi),女的就應(yīng)該回歸家庭在家里相夫教子,我拼命復習努力高考考上容大的意義是什么?這么努力學習,難道就為了結(jié)婚生孩子啊?”
齊溪的媽媽語氣溫和地拍了拍齊溪的手背:“不能這么說,媽媽和爸爸一樣是容大法學院畢業(yè)的,但現(xiàn)在在家里當全職太太,媽媽覺得很幸福。能生到這樣的女兒,媽媽很感激,為了陪伴選擇辭別職場,媽媽沒有后悔,不覺得被『逼』迫,這都是媽媽自愿的,并不覺得自己的學歷履歷為此浪費了。媽媽現(xiàn)在的生活覺得很幸福。”
齊溪忍不住用頭靠住了媽媽。
奚雯總是很溫柔,齊溪的內(nèi)心因此變得平和了一些,但她還是不服:“可媽媽,我覺得女『性』到底要怎么,不應(yīng)該有一個既有的章程,我們的選擇應(yīng)該是自由的,完全由我們自己做主的,覺得家庭生活、養(yǎng)育孩子帶給比職場成功更大的快樂,不用顧忌自己是什么學歷,就算是名牌大學博士,社會輿論應(yīng)該尊重當全職太太的選擇,而不是去指責浪費自己的學歷自毀前程,因為這是的人生,的選擇。”
“但同樣的,我這樣的,覺得職場成功才是我人生價值最重要部分的女『性』,應(yīng)該得到尊重,而不是用所謂的傳統(tǒng)‘女主內(nèi)男主外’來把我們排擠出職場,壓迫我們在職場的生存空間。”
齊溪的語氣很認真:“要不違法犯罪,女『性』應(yīng)該自由地做出任何選擇,要她能承擔選擇的后果。不應(yīng)該受任何異『性』的干涉,覺得應(yīng)該放棄職場拼搏回歸家庭;不應(yīng)該受任何同『性』的干涉,覺得必須進入職場拼這才是新時代女『性』。”
奚雯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大道理講的不如好,口才遠比差,爸是有點思太傳統(tǒng),但就個理念,出點確實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辛苦,看看,昨晚出差凌晨回家的時候,還在所里加班,和我都睡下了,才回家,結(jié)果今早一早,還沒起床,又出差去了。”
“律師要做出頭,是不得不犧牲一些私人時間,讓渡給工作的,而且現(xiàn)在還是實習律師,可能還感受不到種壓力,但等越做資歷越老接的客戶越多,每個客戶都催著的時候,個壓力真的不是現(xiàn)在能象的。現(xiàn)在頭上還有的帶教律師給頂著壓力呢,還沒直接面對客戶呢。”
奚雯溫柔地為齊溪撥開了額前的碎:“別的工種,可能要熟悉業(yè)務(wù),隨著年齡上漲經(jīng)驗增加,很多事是重復的,可以依靠去的經(jīng)驗就處理掉,屬越做越輕松,越做越熟練。但律師不是,律師會隨著年齡增長,接的案子越來越復雜,而且每個案子之間的事實千差萬別,根本不可能有一勞永逸靠著去某個案子的經(jīng)驗,就重復去處理方式這樣省心的做法存在。”
“我們作為父母,肯定不希望孩子重復樣辛苦的人生。”
奚雯看著齊溪的睛,循循善誘道:“我們父母這么辛苦奮斗,還不是為了孩子能更輕松地活著嗎?作為的媽媽,我自然和爸一樣希望別么累,但媽媽是女『性』,所以能從另一個層面理解,所以我愿意尊重和支持的選擇,是爸偶爾一些話,別太放在心上。”
奚雯笑了笑:“爸這人就這樣,說話有時候有點沖,但內(nèi)心是很善良的。”
自己媽媽一談起爸爸,臉上洋溢出不自覺的笑意。
齊溪知道,雖然自己爸爸媽媽個年代還流行相親甚至包辦婚姻,但奚雯和齊瑞明是自由戀愛的,當初兩人一起在容大法學院的辯論隊里相識,奚雯當時已經(jīng)是小有名氣的辯手,而齊瑞明才是初出茅廬剛加入辯論隊的菜鳥,但當時還是愣頭青的齊瑞明就是憑著一股勁,一天一封情書地把奚雯給動了,而這些情書合集,如今還是齊溪父母愛情的紀念品,齊溪常常見到自己媽媽隔三差五會拿出來回味品讀下,幸福之情溢言表。
齊溪聽媽媽的朋友說,在校時,奚雯的成績是好齊瑞明的,但最后是奚雯放棄了事業(yè),回歸了家庭,反倒是自己爸爸在奚雯的支持下,一步步在大律所里歷練,積累了經(jīng)驗和人脈,最后跳槽出來自己開了一家小型律所。
雖說是小所,但畢竟是合伙人,所以雖然比不上競合所這樣精品所合伙人的收入,但比起普通工薪階層算是高薪人士了。
齊溪算是見證了自己父母互相扶持白手起家,自己的爺爺『奶』『奶』是農(nóng)民,因此根本沒法給這個小家庭什么支持,齊溪得以擁有現(xiàn)在的生活水準,確實是齊瑞明奮斗的后果。
這樣一,又加之奚雯的勸說,齊溪內(nèi)心對自己爸爸的怨意了么一些,但嘴上她還是不饒人:“就最忙了,從我高開始就是,成天基本上不回家吃晚飯,乎天天都在所里加班,好不容易周末了,法院都休息了,吧,又有一堆應(yīng)酬,這個客戶要維護的,個客戶要送禮的。”
雖說對齊瑞明意見很大,但父女之間確實沒有隔夜仇,是說起往事,齊溪越說越心酸:“我高考填志愿天晚上,都沒回家,我高畢業(yè)時作為學生代表講話,沒來,大學時候又是,我以后結(jié)婚是不是還得找個不加班的時候和提前預約啊?”
奚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爸不容易,所里確實一堆事,是趁著現(xiàn)在還年輕多掙一點,將來多給留一點。”
奚雯說到這里,像是很快找到了齊溪話里不經(jīng)意間漏出的一些細節(jié),她盯著齊溪的睛:“溪溪有男朋友了嗎?”
齊溪愣了一下,立刻顧左右而言地掩飾道:“啊?什么啊?媽怎么突然這種題。”她做出氣呼呼的樣子,“不是要像爸爸一樣給我介紹對象相親吧!”
奚雯忍不住促狹地笑了:“我原本還是懷疑,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至是有了喜歡的男生了,現(xiàn)在要覺得沒準備好,可以先不告訴媽媽,但以后第一時間要先帶給媽媽把關(guān)的。”
齊溪自然還是不承認,她撩了下頭,移開視線,佯裝鎮(zhèn)定地反駁起來:“這都是無根據(jù)的猜測,而且怎么突然就這么說嘛。”
“平時誰和提結(jié)婚就和誰急,仿佛結(jié)婚是什么洪水猛獸,來阻礙這個律政精英光熱的,結(jié)果聽聽剛說了什么,說以后結(jié)婚要和爸預約時間……”
齊溪不得不承認,自己媽媽雖然退出職場已久,但畢竟是容大法學院畢業(yè)的,這抓重點的能力簡直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