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所以齊溪,你還要我嗎?……
大概是淋了雨,??又喝了酒,齊溪的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做什么也提不起勁來。但一想到顧衍時刻肯定是和女朋友在一起,??而自己則悲慘的一個人在出租屋內,這樣的對比未來太強烈了。
齊溪想了想,??還是改了主意,她叫住了快要出門的趙依然——
“我能跟你一起去酒吧嗎?”
齊溪原本是希望今晚能度過的熱鬧一點,??但跟著趙依然和她法院執(zhí)行庭的同事真的去了酒吧以后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酒吧里非常生動形象地映襯了一句——“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執(zhí)行庭的法官去處理查封勞斯萊斯事宜了,趙依然是第一次來酒吧,分奇,便索『性』坐下來點了杯酒喝,??她拍了一堆照片和自拍,??發(fā)了朋友圈,??然后豪氣沖天地表示要給也同樣是第一次來酒吧的齊溪也點一杯。
“不喝酒了,我晚上剛喝了點酒。”齊溪連連擺手,她也沒來過酒吧,??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酒水品類單挑,看了半天,她也才看到一個看上去像是沒酒精的飲料,然后她招來了服務生,??“給我一杯苦橘冰茶。”
酒吧里氣氛熱烈,??沒一會兒,??趙依然和齊溪邊就坐了個人。
是個長得還挺周正的男人,穿著上看明顯價不凡,手里拿的是法拉利的車鑰匙。
對方朝齊溪和趙依然笑了下:“你,我剛才就注意都你了,??想問問你是做什么的?可以交個朋友嗎?”
趙依然識趣地起就要讓位,結那男人倒是拉住了趙依然:“問你呢,怎么走了?”
趙依然有些訝異,她指了指齊溪:“你不是在和她?”
對方挑了挑眉:“我在和你呀。”
“哦。”趙依然坐回了座位,但一貫熱愛中庸生活的她顯然對眼前不太中庸的男人也并沒有太大興趣,“助理法官。”
“厲害,那你會判什么案?有什么特別有趣的案可以給我講講嗎?我家里還有沒有從事法律這塊的,對你們這個職業(yè)還挺奇的。”
趙依然瞥了對方一眼:“有的,我是刑庭的,刑庭你道吧?其實也不判什么大案,就剛判了個法拉利的富二代死刑吧。”
“……”
可惜挺出乎意料的,這位跑車的富二代倒是并沒有被趙依然的冷酷無情給擊退,還越挫越勇了,即便趙依然單音節(jié)回復,他也分熱情,在他這樣堅持的搭訕下,還真的和趙依然找到了點共同愛,兩個人聊了起來。
就這樣,齊溪唯一的陪伴趙依然就被對方瓜分走了。
齊溪一個人更加百無聊賴,便始喝起了自己的苦橘冰茶。
只不過第一口下去,齊溪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并沒有任何茶的味道,也不苦,柑橘味道充足,除外倒是充滿了檸檬汁和可樂的甜味,混雜在其中的,似乎還有些酒味。
但字都叫苦橘冰茶了,應該是茶飲才對,難道是按照冰紅茶的標準來制作的?
至于那隱隱的酒精味,齊溪聽過有些無酒精雞尾酒味道做的也會帶點含酒精般的口感,生怕是因為自己第一次來酒吧不懂鬧笑,也沒敢問服務生,只再喝了那么口。
她從晚飯后沒正經(jīng)喝過水,刻也有些口渴,這苦橘冰茶又挺甜的,還挺喝,于是不自覺就多喝了那么口。
強烈的酒精反應上頭,齊溪才終于后后覺的感覺到不對勁。
只是已經(jīng)晚了。
她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酒吧里的燈光變得在光怪陸離,眼前行走的人群也產(chǎn)生了影,她像掉進兔洞里的愛麗絲,周遭的一切變得虛幻而不真實,以至于她都產(chǎn)生了幻覺——她看到了顧衍。
所有的一切就像慢鏡頭,齊溪用雙手支著下巴,她看到顧衍推酒吧的大門,然后沿著長長的甬道往里走,他的神『色』難看,穿著的風衣上有被室外風雨打濕的痕跡,像是風塵仆仆,和這酒吧聲『色』犬馬的氣氛格格不入,不像是來喝酒的,像是來抓『奸』和鬧事的。
一方面,齊溪為自己這種喝醉了酒也能幻想出顧衍的現(xiàn)狀感到無力又絕望,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像挺笑的——顧衍怎么會來抓『奸』?他和他的女朋友恐怕刻正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不亦樂乎。
酒精放大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不安、痛苦和掙扎,齊溪突然就有些自暴自棄了。
趙依然不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和那個富二代走離了吧臺,因就剩下了齊溪一人,她這樣長相的女孩,又帶了明顯醉酒的紅暈,時又是獨一人,眼神都變得『迷』離和遲緩,簡直像是入了豺狼窩的呆兔,快便有不懷意的男人上來搭訕——
“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這人不僅動嘴,還始試圖動手動腳,就要伸手來攬齊溪的腰。
“你放她。”
顧衍冷到極點的聲音就是這時候響起的。
齊溪邊那個男人抬高了嗓門:“你誰啊?我和人家美女,你管得著嗎?”對方著,就想來『摸』齊溪的手,“美女,你,你要跟哥哥玩嗎?我懂多東西,保證你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哦。”
因為酒精,齊溪的腦變得慢,因她的思維也變得直接,像是完全沒有辦法用委婉的交語言去成熟地處理眼前的處境。
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樣飄忽的感覺麻痹了齊溪的理智,她想,應該是幻覺或者夢境吧,所以才會根據(jù)自己這個夢境主人的意志制造出會拋下女朋友來心她的顧衍,那既然自己是這個夢境的絕對掌控者和主宰人,為什么不放縱點按照自己想要的劇情來編排呢?
反正只是一場夢。
有了這樣的想法,齊溪也索『性』不再約束自己的行為了,因她非常任『性』地大力推了自己邊那個『毛』手『毛』腳的男人,語氣像個扔掉不稱心玩具的小孩:“我不要你,你走。”
然后她直勾勾地盯著顧衍,指了指他:“我要你。”
夢境里的顧衍然愣了愣,臉上冷酷的表情有些瓦解,『露』出了驚訝而茫然的神『色』,他繼而微微皺了下眉,唇角帶了不悅的平:“怎么喝成這樣?趙依然呢?”
顧衍顯然還想要點什么。
齊溪卻不想顧衍再口,生怕即便在夢境里,這男人也要出什么煞風景讓她難受的來。
她踉蹌著徑自撲到了顧衍的懷里,然后死死抱住了他,把頭埋進顧衍的大衣里,像個任『性』的孩:“我要這個,就要這個。”
即便是在夢境里,被齊溪抱住后,顧衍的體還是顯而易見的僵硬了一下,但齊溪已經(jīng)不想管那么多了。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連顧衍大衣上室外風雨冰冷的觸感,還有顧衍上的味道模擬得都那么像。
明明是根據(jù)自己要求出現(xiàn)的顧衍,明明應當是自己滿意的劇情,但齊溪卻分明感覺到了滔天的委屈和不甘心,以及巨大的悲傷和難受。
還有人比她更悲慘更可笑的嗎?
需要通過幻想才能得到想要的。
酒精讓她腦海里繃緊的那根弦輕而易舉就崩塌了,齊溪變得一點也不冷靜,一點也不理智,更談不上多有品。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和情緒,像是受到了滔天委屈的小孩,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淚。
都是顧衍的錯。
齊溪一邊抱著顧衍不撒手,一邊又始控訴他的過分行徑:“都是你,你太討厭了,我真的太討厭你了顧衍。”
“為什么明明有喜歡的人,為什么明明有女朋友了,還對我這么曖昧?”
“我后悔,我就不應該想著和你修復什么系,像之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就了,我根本就不應該靠近你熟悉你了解你,這樣我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所有人都這么,既然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那就的和別的異『性』保持距離,不要讓人容易遐想的,不要做讓人容易誤解的事。”
“不要優(yōu)柔寡斷不要像什么都想要,不要總是給我希望,也不要總是在我面前和你的女朋友聯(lián)系來聯(lián)系去。我本來就是個小氣的人,還善妒,但我又沒有立場妒忌,你這樣『逼』我,我都不道應該怎么辦才。”
齊溪道自己這樣無理取鬧,但是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她的聲音哽咽,像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嗚嗚嗚地低低哭叫著,發(fā)出微弱但其實并沒有什么力道的控訴:“我真的真的討厭你,我明明都避嫌了,我明明都回避了,你為什么還是每次都能新貼上來,我都想離競合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當我是放風箏嗎?風箏飛遠了就拉拉線把我收回來……”
“你可真有手段,我輸了還不行嗎?以前在學校里就一直是你第一我第二,現(xiàn)在我更是輸?shù)囊粩⊥康兀艺J栽了,你離我遠點行不行!”
齊溪不斷的哭,顧衍看起來完全慌『亂』了,他根本不道應該作何反應,只是笨拙地解釋和復:“齊溪,我沒有對你曖昧過。”
這竟然還要狡辯?!
齊溪又委屈又氣憤:“我生病了給我送什么『藥』?還每個『藥』上都標那么清楚怎么使用?我嘴上弄到甜品了還幫我擦,明明不喜歡粉『色』不喜歡榴蓮,還隱忍著收下,你什么意思啊顧衍?你這個臭垃圾!人渣!你既然有女朋友了,就應該對你的女朋友,不要和別的女生還有那么多互動和交往!這樣既對不起你的女朋友,也不尊別的女生!”
“我干什么要浪費時間在你這種人上,我現(xiàn)在喊一聲,要和我談戀愛的能從地球這一端排到那一端!”
齊溪骨里的爭強勝在這一刻被放大到了無數(shù)倍,她始激情痛陳:“而且我哪里不?我哪里比不上你那個白月光?她長得還沒我漂亮呢!皮膚沒我白、眼睛沒我大、頭發(fā)沒我黑、腰沒我細,胸也沒我大!”
齊溪也道這樣的對比是不對的,她其實對顧衍的女朋友并沒有敵意,如今醉酒后自己這種情緒是對那位女生的遷怒,然而她根本控制不住,像個任『性』小孩一樣,明道道理,但就是不遵守,她在類沒品發(fā)言后還不忘記總結陳詞得出結論——
“所以我才是最的!”
“以后當我男朋友的人,會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眼光的男人!”
“顧衍,你是全宇宙最沒有眼光的白癡!”
明明是在自夸,但齊溪還是覺得傷心,因為優(yōu)秀并不是產(chǎn)生愛情的基礎,像不論她多優(yōu)秀,顧衍也不會喜歡她,于是她自吹自擂完,覺得更悲傷了。
又埋在想象出來的顧衍的胸口嗚嗚嗚哭了一陣,齊溪心里已經(jīng)充滿了新一輪的自我嫌棄和厭倦,可能這場夢境讓她終于能夠宣泄出一直以來的情緒,她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感受,覺得反正都這樣了,因自暴自棄地想,也不差再在顧衍面前丟臉一點。
反正只是一個夢境。
她的眼淚和鼻涕糊滿了顧衍的大衣。
明明剛才還緊緊摟著顧衍,但下一刻,情緒陰晴不定的齊溪就把人推了出去:“你走吧!去你女朋友那里,從我夢里走。”
她吸了吸發(fā)紅的鼻,可憐巴巴道:“我再也再也不想在夢里看見你了。”
可惜顧衍并沒有走掉,他在經(jīng)歷了巨大的震撼后,已經(jīng)恢復了鎮(zhèn)定和自若,這男人盯著齊溪的眼睛,不僅沒有后退,反而上前了一步,聲音帶了點微微的顫抖,像是激動,也像是緊張:“齊溪,你的都是真的嗎?”
齊溪腦袋發(fā)暈,只復著推拒的動作:“你走!你走!”
只是顧衍的體巋然不動,這個垃圾男人似乎打定了注意賴在齊溪的夢里作威作福,他捉住了齊溪的手:“不是剛才還要我嗎?”
齊溪努力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一點,她用通紅的眼睛瞪著顧衍:“不要了!”
可是顧衍還是沒走。
這男人突然略帶羞澀地笑了起來,像是能點亮整個酒吧內所有曖昧的昏黃:“齊溪,我真的高興。”
“這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沒有對你曖昧。”
“也沒有女朋友。”
“不道你成天都在『亂』想什么東西。”
歷來那么鎮(zhèn)定有邏輯的人,刻出來的卻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但唯有一點不變的是,顧衍緊緊抓著齊溪的手,像是生怕她跑掉似的。
“我喜歡的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我不道你最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澄清這件事。”
這男人直直地望進齊溪的眼睛,強行牽著她的手去觸『摸』自己的胸口:“你剛剛抱著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心跳快的快要心臟病了。”
齊溪有些懵懵的,她的手被顧衍握在手心里,刻正放在顧衍的胸口。
雖然臉上鎮(zhèn)定到冷靜,但顧衍的心跳卻沒有辦法謊,那是一種非常雜『亂』又急切的節(jié)奏,和齊溪刻的心跳像是在無意中產(chǎn)生了共鳴,它們都跳的那么那么快。
而在齊溪無法控制的悸動和難以形容的情緒里,她聽見顧衍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齊溪,你還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