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兩世界的淵源
,惡魔的鏡世界之旅 !
“《桃花源記》中記載的那個地方并不是虛構的,那是一處裂隙,自然形成的裂隙,當然里面的景象可能是虛構的。那個漁人偶然間穿過了裂隙,來到了鏡世界中,我計算過當時那處裂隙剛好對應著奧斯蘭帝國西邊的某處山巒地區(qū),那時先帝烏尤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鏡世界,所以那漁人看到的是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但我估計他所見到的人并不是什么人類,而是山澗的精靈或者阿尼牟人,待他回去后再想進來時,自然形成的裂隙已經(jīng)愈合,所以找不到入口了。”
聽他說完蘇翰突然有種世界觀被顛覆的感覺,感情《桃花源記》是這么來的,語文老師教的明明是為了抒發(fā)詩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懷才不孕對現(xiàn)實社會的吐槽什么玩意兒的。
“那水司家族中活下來的五人,是不是就在順流而下時正巧碰到了一處裂隙,所以才沒了蹤跡的?”他漸漸的能跟上思路了。
周之川說了聲“Bingo!”
“那五人正是我的祖輩,”他望著車外淅淅瀝瀝的雨夾雪說,“現(xiàn)在只能在家族的族譜上得知一二,到我這輩已經(jīng)四十幾代人了,姓氏一直沒有變過所以我叫這個名字。”
跟他這么聊下來,蘇翰自己突然有了種穿越的感覺,他急忙四下里環(huán)顧一番,還好是在車廂里。
蘇翰突然記起,彼雷瑟在給他西國居住證明的小冊子時曾說過,鏡世界中有很多跟他一樣的人,都是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來自遠土,那周之川肯定就是了。
“我確實沒想到遠土世界跟鏡世界淵源這么深。”蘇翰承認道。
“你來自遠土,這些都不知道嗎?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知道什么,難不成還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這次輪到周之川奇怪了,“盛唐的時候,是奧斯蘭帝國和遠土世界文化交流最密切的一段時光,那時候的華夏文明空前強盛,先帝烏尤不知派了多少人扮作使節(jié)前往長安,《三紀元編年史》中記載,那一百多紀年里光帶去的財寶折合下來,現(xiàn)在能買下整個黑珠聯(lián)盟公國,也就是那時候各大家族才從遠土世界站穩(wěn)了腳跟,這些《資治通鑒·唐紀》里都有提到。”在他的潛意識里他覺得這些書蘇翰應該都讀過。
“還《資治通鑒》吶,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百度一口說出是司馬光寫的就不錯啦,我跟你賭10個金蛇得有一半人會說成是司馬遷寫的,三分之一壓根沒聽過這本書,三分之一僅知道司馬光是個砸缸的。”蘇翰轉了轉眼珠子,“再說大唐的時候,合著千多年前吧,那時候……”他本想說我連影都沒呢,可一想不對,自己是個惡魔,那時候說不準正從長安青樓里撩妹的。
他能想象到一只穿著偽軀(那時候還沒)的惡魔把金錠往桌上一拍,吊著眼睛說,今天群香閣大爺我包了!
周之川繼續(xù)說:“這還只是兩千年間一小部分的交集罷了,《歐洲史》中也有記載,你來自遠土,難道都沒聽過?”
“唉,書讀的少……書讀的少……”蘇翰有些慚愧,在不讀書會死星人面前他頓感乏力。
“那219紀年的兇海裂隙事件也沒聽過吧。”
蘇翰用力點點頭,坦承道:“沒有,那時候我才十來歲天天從網(wǎng)吧跟人打CS的,不關心國際新聞。”同時還得提防著網(wǎng)管喊“來查身份證啦!”然后撒丫子就跑。
“219紀年時兇海海底的火山溝噴發(fā),導致無底海淵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災難性裂隙,很多深海生物借此來到了遠土世界,當時鬧的沸沸揚揚,西國和奧斯蘭帝國還一度被迫停火,這都沒聽說過?”周之川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真的沒有,說了在打CS的,你接著說!”蘇翰急道。
“奧斯蘭帝國和西國駐遠土的各家族發(fā)動全部力量,在美國佛羅里達半島集結了一只私人武裝,以油氣勘探護航為由在大西洋進行絞殺,現(xiàn)在從網(wǎng)上還能搜到當時捕殺的遠古帝王鯨、黑海利齒獸、大王毒鱉、泰坦獵蟒的尸體。”
蘇翰馬上抄起手機連入列車WIFI,輸入219三個字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219兇海裂隙事件”。
那是一個隨行的艾斯帕得血裔拍攝下來的,他是當時的武裝部隊成員之一,他們用添加了化學合成激素的動物尸體為誘餌,用船錨勾住沉到很深的地方,為的是將這些深海怪物吸引到上流海層。蘇梅利克軍火公司還特別為其研制了大型號的CU-絞肉機,每一張刀片由原來的納米級別上升到了厘米級別,蘇翰見過CU-絞肉機長什么樣子,瓶蓋大小的金屬圓球,但在照片的軍艦甲板上,堆疊的卻是直徑超10米的玩意兒,和深水魚雷一樣,這東西要是爆開威力可想而知。
“這上面說那個火山溝中的裂隙還沒愈合?”
周之川用餐巾抹了抹嘴說:“因為那地方下不去,沒法人工修補,只能等自然愈合。”
蘇翰又往下翻了幾頁,眼睛突然睜得滾圓,隨之又松弛下去,“那個裂隙正好處在百慕大三角的下面。”
“沒錯,百慕大很有可能就是它導致的,等哪一天那個裂隙完全愈合的話,輪船飛機經(jīng)過時可能就不會無故失事了。”頓了頓周之川又接著說:“不過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那個裂隙的直徑應該小了很多,大型的遠古生物擠不過去,偶爾會有幾個變異的深海魚類能過去。”
“那尼斯湖水怪也是從這跑過去的嗎?”
周之川沒做回答只是撇了撇嘴。
蘇翰搖搖頭道:“這屬于生物入侵啊,我記得美國的斑馬貝之所以泛濫成災,最初的原因就是夾雜在貨船里的一兩只,萬一這些外來生物也這樣遠土豈不是要完蛋了。”他雖然還只是個少先隊員,但也是憂國憂民的三好青年。
“應該不會吧,兩個世界說起來環(huán)境差異挺大的,還指不定誰入侵誰呢,說不準哪天鏡世界反被遠土的外來生物糟蹋了。”周之川倒干凈了最后一滴紅酒。
蘇翰一看他倒酒的架勢,咧嘴笑說:“一看你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華夏子孫。”
周之川眉梢輕挑,問:“為何能看出來。”
蘇翰小心翼翼的端起快溢滿的高腳杯說:“因為全世界只有我們才這么干紅酒,來!咱就別碰了吧,拿都拿不穩(wěn)當。”
兩人端起紅酒一口悶。
周之川喝完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用餐巾擦嘴。
蘇翰看著他的舉止強忍住笑,媽的都要憋出內(nèi)傷來了,梁山好漢端起酒碗一口喝干都是碗底朝下示意一番,然后直接摔地上的,你這么有逼格的拿餐巾擦嘴不符合意境啊。
“你在歐洲留學時去過中國沒?”蘇翰問道。
“每年都去,一到四月四家里人都要帶我回遠土掃墓,說是拜祭祖先,不過那個漁村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座繁華的都市,那條河也改了道,成了片主題公園。”
周之川又想起些什么,笑說:“我記得那條大街上到處都是賣小吃的,肉粽子、荷花包、混沌、小糖人什么的,全是些鏡世界沒有的東西。”
“我就說嘛,一開始你那兩句可把我給唬住了,鬧半天咱還算是老鄉(xiāng)。”蘇翰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個惡魔。
“只是小時候家里死摁著我背這背那,時間一長就成習慣了,到現(xiàn)在跟其他族類打交道時還改不了口,我的幾個阿尼牟朋友老說我鬼話連篇。”周之川略顯無奈。
“唉,那是他們不懂,這都是讀書人的事情。”蘇翰調侃道,上下打量了周之川一番,他是穿著身潮流的黑色運動服不假,但身上有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氣質。
“你跟現(xiàn)在那些古裝電視劇里的演員不一樣,敢情你這是本色演出哇。”看著桌上點的火腿切片,蘇翰突然聯(lián)想起起伊比利亞豬肉火腿用的黑豬都是山谷放養(yǎng)橡果喂食的,一點點靠時間堆積出濃郁的肉感,再加上腌制烘焙等八道工序,不是隨便一個圈養(yǎng)的飼料大白豬能比的,那做出來的不叫火腿,叫火腿腸。
周之川沒看過他說的古裝電視劇,在慕尼黑大學時看的HBO美劇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