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變的沒出息了
“今天不是來聽你說你那公司的,協(xié)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簽還是不簽,你自己決定吧。”秦崢把吳婉卿手里的合同推了過去,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戴煜的確是有當(dāng)奸商的潛質(zhì),夠無恥同樣也會審時度勢,知道什么時候做出什么樣的決策才對自己而言才是最有利的,同樣,現(xiàn)在的情況擺在他眼前,不可能意識不到如果開口拒絕會是什么后果,所以秦崢自信,他不敢不簽。
戴煜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卻沒反應(yīng),身體有些僵直,他在猶豫。
簽,那自此以后吳婉卿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再想要找辦法拿到她手中的那些股份幾乎是不可能。不簽,結(jié)果更是不利,她可以起訴離婚,按照現(xiàn)在兩個人的情況,他知道自己恐怕就是不同意也不行,而到那時候,面臨的是財產(chǎn)分割問題,不僅得不到什么,反而會遭受其他的損失。
那樣對自己來說當(dāng)然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能拖延一段時間,但是前提是,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能想到讓這女人交出股權(quán)的辦法,而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有這樣的辦法。
“我時間很寶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們法庭上見。”吳婉卿的態(tài)度也適時強硬起來,今天這件事讓她更加看清楚這個曾經(jīng)算是他丈夫的男人的為人品行,非但沒有因為在此見面而有絲毫留戀,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早點結(jié)束,這樣一說,算是下最后的通牒了。
“我……我同意。”戴煜的聲音無力,額頭上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臉色不甘卻也只能咬著牙答應(yīng)下來,說話間顫顫巍巍的從上衣口袋掏出鋼筆接過文件刷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下筆極重,仿佛想要把心中的情緒發(fā)泄在這幾張單薄的紙張上一般。
見對方終于簽了字,吳婉卿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喜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在自己心頭這么多年的擔(dān)子一下子放下,頓時是一種輕松愉悅的感覺,柔情似水的看了眼身邊同樣一臉笑意的秦崢,多虧了他,才讓自己變的如此勇敢而果斷。
目的達到了,秦崢和吳婉卿也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必要,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真沒想到,你小子演的還挺像的嘛。”坐在車上,看著旁邊給自己開車的男人,吳婉卿心情大好笑意盎然的說道,之前秦崢突然說他是自己律師的時候還有點擔(dān)心,這家伙滿口跑火車的會不會露陷,結(jié)果他倒是一套一套說的滴水不漏,就是戴煜那么精明的人都被忽悠的一點沒懷疑,這一點倒是足夠讓她稱其不已。
“嘿嘿,也就是過來之前臨時抱佛腳查了點這方面的東西而已。”秦崢難得一見的謙虛了一回。
身份偽裝而已,對于秦崢來說的確不是什么高深的東西,其實這玩意對專業(yè)知識方面倒是不需要多少,主要靠的就是演技,這方面自認(rèn)為還是實力派的。
“好了,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餓了吧,找地方吃點東西,下午還要回去上班呢。”吳婉卿輕輕一笑,好久都沒感覺過此刻這般的輕松,了無牽掛的感覺真好。
秦崢沒有馬上答應(yīng),眼珠子亂轉(zhuǎn),仿佛在尋思著些什么,稍稍猶豫,撇過頭貪婪的在身邊女人曼妙的身段上掃視一眼:“要不下午吳姐你請個假,我們找點事做做吧,反正事情都解決了,給我點獎勵什么的……”
“別鬧,工作要緊,別想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能不知道秦崢口中說的找點事坐坐什么意思,吳婉卿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風(fēng)情萬種的剜了一眼自然是開口拒絕了。“大白天的,亂想什么呢。”
“白天不行呀,那晚上吧,我去找你。”秦崢嘿嘿的壞小子著順?biāo)浦邸?br/>
吳婉卿低著腦袋也不答話,如此一來秦崢不由分說就當(dāng)她是默認(rèn)了,頓時心情大好,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曲,一臉得意模樣任誰都能看的清楚……
江岸碼頭位于東海市區(qū)北郊,雖然叫做碼頭,也不過是沿用下來的名稱,其實廢棄已經(jīng)多年,如果不是還存在一段延伸入水中簡易木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作為碼頭的痕跡。
附近一片低矮的房屋,作為這個城市最大的貧民區(qū)所在,這里集聚著大多數(shù)從外鄉(xiāng)趕往這座繁華城市謀生的民工,向南可以清晰可以看見城市中矗立著的高聳入云的一棟棟商業(yè)大廈和高層住宅小區(qū),兩種不同風(fēng)貌的建筑或許其中僅僅隔著一條街道一彎河流,卻仿佛分屬不同的世界。
那邊的繁華或許就是由這邊那些蜷縮在低矮潮濕出租屋內(nèi)的勞動者用他們汗水凝結(jié)而成,但是同樣是他們,手中筑起一棟棟大樓,卻沒有一處可以作為他們自己安身立命之所。
親手創(chuàng)造出的繁華卻不可以屬于自己所有,聽起來諷刺,卻是那么的現(xiàn)實。
秦崢開著那輛嶄新寶馬x5順著江邊公路來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下午六點,和張雄約好的時間是五點,所以他遲到了。
對這些秦崢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那家伙愿意等,畢竟車在自己手里面,不愿意也不行。
一輛白色的大切諾基停在公路旁距離江岸不遠的一處空地上,雖然看不見人,也能確定是張雄的車無疑了,秦崢把車慢悠悠的開了過去。
等到親著把車開到大切諾基跟前的時候張雄也從車上跳了下來,手里面擰著一個印著廣告的紙袋,沉甸甸的,顯然是按照秦崢說的把贖金帶來了。相比于一輛價值接近兩百萬的新車,該怎么選擇他不可能不清楚,即使怎么選都是他吃虧,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還挺守信用,讓你一個人來還真一個人過來了,我還尋思著過來還要不要再打一架呢。”秦崢叼著煙從車上跳下來,笑呵呵的對著滿臉防備的張雄說道,從遠處看仿佛老朋友見面聊天打屁一般輕松寫意。
張雄撇了撇嘴,昨天晚上二十多號人都讓他打趴下了,除非自己是傻子還敢故技重施。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家伙就是號過江猛龍,想要對付他,根本不是用那種低級的人海戰(zhàn)術(shù)就能擺平的。
“這是你要的錢,按照我們說好的,車還給我。”張雄把手中的紙袋遞給秦崢道。
秦崢嘴里煙頭扔掉,搓了搓手接過紙袋,低頭打開一看,里面一堆嶄新的百元大鈔,一沓一沓全都沒有拆封過,分明是從銀行剛?cè)〕鰜淼男骡n。數(shù)目雖然不多,但相比于銀行卡里的一串?dāng)?shù)字,這種真金白銀帶來的視覺沖擊力才是最爽的。
其實這些錢在秦崢眼里真的不算多,不過這半年來也就當(dāng)個小白,每個月拿那么點工資過著苦哈哈的日子,突然到手一筆小錢能改善改善生活,多少還是有點驚喜感的。
秦崢突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變的挺沒出息的,這么點錢就能樂成這樣,這也太沒追求了吧。
“車鑰匙給我。”秦崢正欲抬頭問這家伙一點事,耳邊一道森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腦門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了上來,是一把黝黑的五四式手槍。
“又沒說不給,動這玩意不好吧。”秦崢小心翼翼的把手舉起來,笑嘻嘻的臉色變的小心翼翼起來,看上去真的是被突然的變故嚇到了,尤其是被手槍這玩意指著腦袋,誰不怕啊。
張雄不理會秦崢的話,槍管更加用力的在秦崢腦袋上頂了頂,大聲道:“小子,昨天晚上你不是很能打嗎?再給老子動一下試試,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腦袋,聽見我說的話沒有,把車鑰匙給我,趕緊的。”
昨天晚上是自己被這個家伙嚇的一動不敢動,那種憋屈和恐懼讓他事后回想起來都憋的難受、而現(xiàn)在終于找到機會原原本本的報復(fù)回去了,尤其是看著這家伙舉著手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就覺得揚眉吐氣了,這才是生活,真他媽的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