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鉤了
建設(shè)廳辦公大樓?!?br/>
下午五點,太陽依舊高照,田守才夾著公文包優(yōu)哉游哉的從大樓里走出來,頂著蹭亮的地中海發(fā)型,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紅光滿面,時不時遇上那些碰見自己恭恭敬敬打招呼問好的下屬,挨個的點頭回應(yīng),臉上自始至終保持著那一抹彌勒佛似的樂呵呵的笑容,很是親民的模樣。
能在蘇杭這種一線城市擔(dān)任建設(shè)廳這種手握關(guān)鍵權(quán)利的一把手位置,無論走到那里,田守才自然是風(fēng)光無限的。
雖然級別不算太高,但是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xiàn)管。
放在如今這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如火如荼的時代,處在他這般關(guān)鍵的位置上,油水就不多說了,單單是那些腰纏萬貫身家億萬的富商大賈每每對他笑臉逢迎努力巴結(jié)討好的態(tài)度,已然足夠讓田守才產(chǎn)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看一個人的身份高低,首先要看求你辦事的人什么身份。
對于這句話田守才自始至終是十分贊同并且引以為傲的。也不瞧瞧那些經(jīng)常來求自己蓋個章的都是些什么身份的人,甚至不乏就連那些級別上比自己高出一級半級的領(lǐng)導(dǎo)見了都要笑臉相迎的人物,不照樣要主動邀請自己吃飯,飯桌上不照樣要主動端起杯子給自己敬酒?
當(dāng)然了,凡事都有例外,蘇杭這么大,什么鳥都有,識相的人很多,不識相的也有。
想起前些天遇上的狀況,田守才直到現(xiàn)在也恨的牙癢癢。
對方惡劣的態(tài)度那么惡劣就不說了,到最后竟然那般侮辱自己,甚至還直接動起手來了。
當(dāng)時那種情況發(fā)生了,饒是田守才心里清楚,憑著對方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即使自己是堂堂建設(shè)廳廳長,硬碰硬起來也絕對討不到便宜,甚至?xí)蕴潯?br/>
但是自己都被人打了啊,難道就因為擔(dān)心吃虧就忍氣吞聲?
不管現(xiàn)在田守才心里到底是怎樣想有沒有閨女,反正當(dāng)時被內(nèi)心的仇恨和沖動蒙蔽了眼睛,他可沒想那么多,反正這口氣得出!
你不是敢對我動手嘛,好,你等著,我打不過你,自然會有人來教訓(xùn)你,讓你付出代價!
當(dāng)時田守才的第一想法也沒啥特別,報警嘛。
自己可是國家干部,竟然有人敢對自己人身攻擊,這種事情性質(zhì)可惡劣了,就讓警察來對付你,到時候老子再在中間招呼一聲,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哼,等著瞧!
然而就在田守才出了包廂準(zhǔn)備這么干的時候,怪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原本肚子上撕心裂肺仿佛腸子都快斷了的劇痛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甚至他還特意掀開衣服看了看肚皮,更是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甚至在那個可惡的男人臨走時候言語上的暗示之下,田守才還真鬼使神差的跑到醫(yī)院去做了個身體檢查。
檢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身上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這么一來,田守才當(dāng)時那點報警的想法也只能偃旗息鼓。
若對方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驗不出傷,田守才只需要一口咬定人家動手了,照樣能把人送到警局嘗點苦頭。
然而可惜的是,對方那么大的背??景,自己無憑無據(jù)就要報警抓他,萬一人家到時候倒打一耙說自己誣陷,這中間在運作一下,吃虧的是自己也不一定呢。
饒是心里一肚子的委屈憋悶,再自己被打這件事上田守才最后卻也不得不選擇忍氣吞聲。
然而,這件事上的虧吃了,他也認(rèn)了,卻也不代表就拿那對賤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不是想要批文嘛,既然栽在老子手里,那咱們就走著瞧,也讓你知道一下老子田守才到底惹得起還是惹不起!
只是原本在田守才的預(yù)想中,對方要不了幾天,絕對會主動上門來求自己,畢竟這批文可是關(guān)系到那么大項目,對對方而言,根本耽誤不起。到時候可就是自己找回場子的時候了,有的是顏色給他們看!
然而,這都一個多星期了,那天的事情發(fā)生之后,龍騰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田守才專門查了下,就連原本龍騰那邊每天都會打過來的詢問批文進展的電話這些天也再也沒有打過來過。
“那就拖著吧,看誰耗得過誰!”
田守才卻在這上面絲毫不擔(dān)心,畢竟人家就算真的過來找,這個口也絕對不可能松的,既然不找,那也正好,自己落一個耳根清凈,反正到最后倒霉的還是你龍騰,我就等著看戲,等里龍騰損失的鼻青臉腫的時候,我再給你來個幸災(zāi)樂禍,害怕出不了那口惡氣?
門口,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已經(jīng)停在了那里,見田守才從機關(guān)大樓門口走來,車內(nèi)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點頭哈腰:“表叔,去哪兒?”
田守才一瞪眼:“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外面別這么喊我,要是讓外人聽見傳出去,你就給我滾回老家的鎮(zhèn)子上當(dāng)你的會計去吧!”
年輕人是田守才老家一個老表家的兒子。因為有自己這層關(guān)系,路子好走,所以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特意在自己的安排下考了個公務(wù)員。
在這件事上田守才的安排倒算是精明,并沒有急功近利,而是一開始先把這位表侄放在老家的鎮(zhèn)政府里安排個會計出納的工作,做個三五年,時機成熟了,直接把人調(diào)到身邊來當(dāng)秘書。
田守才這個位置,秘書人選自然需要百分百信得過,畢竟這其中有些貓膩,秘書往往可使要比自己老婆還清楚,萬一用人不當(dāng),稍微出點簍子,對他而言可是萬劫不復(fù)的災(zāi)難性·事件。
至于這信得過的人怎么選,首當(dāng)其沖自然是用親戚了,不過這其中也有些講究,至少,親戚這層關(guān)系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畢竟,機關(guān)單位提攜親屬,這可是大忌。
年輕人被田守才訓(xùn)斥一番,倒是學(xué)乖了,趕緊改口:“廳長,您要去哪兒?”
“軍政招待所,晚上有一場應(yīng)酬?!碧锸夭乓贿呎f著一邊上了車后座。
帕薩特上路,融入下班的車流中平穩(wěn)的行駛著,然而車上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建設(shè)廳機關(guān)大樓門前路邊停了一整天的一輛破舊的桑塔納,這時候不聲不響的發(fā)動了,一路尾隨著前方的帕薩特……
晚上九點,田守才從一家招待所走出來,原本一臉的紅光此刻更顯滋潤,顯然晚上喝了點酒,走到車邊,打了個酒嗝,低頭鼓搗了一陣手機,連上情不自禁咧起一陣蕩漾的笑容。
“你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別的事要單獨處理一下?!碧锸夭攀栈厥謾C,對著自己的表侄兼秘書揮了揮手:“有坐車的零錢嗎?”
“有的!”原本還準(zhǔn)備開車的年輕人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到了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雖然是因為有親戚這層關(guān)系才混上這么個秘書職位,但也不代表他一點當(dāng)一個合格秘書的覺悟都沒有,領(lǐng)導(dǎo)的有些事可以讓自己知道,卻也有另外一些事不想讓自己知道,這時候就應(yīng)該學(xué)乖一點,不該知道的別多打聽,也別礙手礙腳,需要消失的時候盡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就好了。
田守才帶著一身酒氣,自己開車。卻是朝著回家相反的方向,穿過市區(qū),一路來到市郊開發(fā)區(qū),車子慢悠悠的駛進了一處小區(qū)。
雖然醉酒駕駛,但是帕薩特里的領(lǐng)導(dǎo)卻顯然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一路上車子開的急吼吼的,也不知道這么著急是趕著什么事兒,自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到那輛吊在他屁股后面從機關(guān)大樓跟到招待所,此刻又一路跟到這里的桑塔納。
“麻痹,跟你這龜孫子一個多星期了,總算讓老子逮到了,嘿嘿!”
桑塔納尾隨帕薩特進入小區(qū),仿佛這里的業(yè)主一般大搖大擺的停在一棟商品房的樓下,車上下來一個賊頭賊腦的青年男人,遠遠的看著那輛停在遠處一棟獨立小別墅門口的帕薩特,一臉驚喜,卻是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一陣。
賊頭賊腦的青年男人貓著腰來到那棟小別墅附近,縮在一處花叢后面,透過縫隙眼睜睜的看著別墅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睡衣的漂亮女人對著停在門口的車招了招手,然后停在那兒好一會兒沒動靜的帕薩特車門這才打開,自己盯了一個多興趣的目標(biāo)滿臉淫笑的從車上走下來,上來就抱著開門的漂亮女人一陣亂啃。
光天化日之下,美女和肥豬就這么**裸的上演香艷戲碼,著實把貓在綠化帶后面的小伙子看的血脈噴張,狠狠的罵了一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香艷大戲沒持續(xù)多久,肥豬一般的老男人便讓那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給推開了,張了幾下嘴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然后兩個人進了屋,門被關(guān)上。
花叢后的賊頭賊腦的青年等了十分鐘左右,臉上的表情仿佛已然足夠肯定了,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貓爺,魚終于上鉤了!”
…………
秦崢接到山貓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正躺在吳婉卿的床上。
大美人早已是渾身香汗淋漓,全身嬌嫩的肌膚布滿陣陣紅潤之色,此刻正乖巧的趴在秦崢的雙腿??之間,帶著一臉幽怨的表情,埋著腦袋努力工作著。
這種邪惡的時候自然不是吳大美人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卻奈何實在是招架不住這個仿佛永遠不知滿足壞男人的征伐,自己都累癱了,他卻依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自己滿足了,自家男人卻依舊還沒夠,吳大美人這時候多少有些心虛,所在在秦崢這般要求之下,終究還是沒有好意思拒絕,只能強忍著滿心的羞意,勉強答應(yīng)換一種方式彌補他。
“這么晚了,誰打的電話呀。”吳婉卿抬起頭好奇問道,隨即一臉狐疑,幽幽道:“說不定是哪個老相好想你了呢。”
“別瞎猜,山貓的電話,找我有點事?!鼻貚槦o奈的看了女人一眼,隨即眉頭一皺,將女人剛抬起來的腦袋堅決的按了下去,嘿嘿壞笑道:“別偷懶啊?!?br/>
“嗚嗚……”吳婉卿還沒來得及說話,喉嚨里只是發(fā)出一陣嗚嗚的聲音,表情更是幽怨了。
這種重要關(guān)頭,就算天塌下來了,秦崢也不會管的。閉著眼睛一臉蕩漾的繼續(xù)享受著自家大美人貼心的伺候。
半個小時之后,吳婉卿穿著一身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雖然洗了個澡,卻依舊掩不住臉上的疲憊。
見秦崢已經(jīng)穿戴整齊,問道:“這么晚了還出去嗎?”
“有點事要處理,挺重要的?!鼻貚槍峭袂淝敢庖恍Γ忉屃艘痪?,隨即看著女人臉上依舊多少有些懷疑的表情,無奈一笑道:“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瞎想了?!?br/>
“什么叫我瞎想,誰讓你自己不安分的?!眳峭袂渥呱锨?,溫柔的替自家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剛刷過牙,說話間小巧性感的嘴唇間噴出一陣薄荷香味。
看著這張剛才還讓自己欲罷不能的小嘴,秦崢惡趣味的塞進去一只手指。
“討厭啦,你剛才洗手了沒?!眳峭袂渌查g紅顏薄怒。
秦崢嘿笑道:“就算沒洗又怎樣,反正都是你自己的東西?!?br/>
“可惡,人家剛刷完牙!”吳婉卿咬牙切齒的瞪著秦崢氣呼呼道。
“再刷一遍唄?!鼻貚槻灰詾橐夤?,卻是直接將大美人抱起,溫柔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柔聲道:“我出去一趟,有可能晚一點回來,你先睡吧,乖!”
“小心點?!眳峭袂湮⑽㈩h首,溫柔一笑,囑咐道。
剛才說什么懷疑這家伙去找老相好的話,大部分倒也是吳婉卿故意賭氣調(diào)侃自家男人而已。秦崢既然說是有別的事,吳婉卿自然是相信的。畢竟這家伙有別的女人的事兒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還真沒必要這么堅決的否認(rèn)呢,況且他不是說了,晚上還會回來的。
…………
市郊,秦崢按照山貓給出的地址找到了那處小區(qū),車子開進小區(qū)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并沒有阻攔,一路暢通無阻,但是小區(qū)這么大,卻也沒有具體的位置,只能漫無目的慢慢開車游蕩。
車子開著開著,半道上突然跳出來一個人,秦崢趕緊剎車。
跳出來的青年男人賊頭賊腦的來到路邊,朝著車內(nèi)看了看,看見是秦崢,趕緊低聲叫道:“秦先生是我。”
秦崢這才認(rèn)出來,原來這貨竟然是上次虎幫那個開車送自己回來,半路上小面包卻拋錨的馬仔。
“山貓他們呢?”秦崢問道。
“都到了,已經(jīng)在那邊了,不知道進展的怎么樣了,貓爺讓我來接應(yīng)您?!瘪R仔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然后道:“車子最好停在這邊,我們步行過去,以免打草驚蛇。”
秦崢點了點頭,把車隨便停在一處樓下,跟著這個馬仔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憑著田守才那天的表現(xiàn),秦崢當(dāng)然能十分肯定這個人不干凈,既然不干凈,想要對付對他而言可就容易的多了,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候,有的是把他玩哭的時候,倒是要看看這家伙的嘴巴到時候還能不能像上次那么硬。
這件事秦崢原本是吩咐山貓給頂著的,畢竟這家伙除了每天去他的汽車城裝裝逼調(diào)戲一下女銷售之外,整天也是無事可做,閑著也是閑著正好給自己搭把手,況且這家伙做這一行還是專業(yè)的呢。
然而秦崢卻沒想這貨竟然偷懶,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這項任務(wù)顯然是被那家伙又安排出去了,對象就是現(xiàn)在這個虎幫的馬仔,不然人家現(xiàn)在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呀。
“這幾天你都跟著的吧。”秦崢雖然這么猜測,卻也不確定,試探問道。
馬仔自然不知道身邊這尊大神的想法,當(dāng)即信誓旦旦:“貓爺吩咐了24小時緊盯著,我和另外一個兄弟輪番盯著,保證一分鐘都沒偷懶?!?br/>
秦崢內(nèi)心一陣?yán)湫Γ?dāng)然對象不是眼前這個馬仔。道:“辛苦你了?!?br/>
“秦先生可千萬別這么說,貓爺吩咐我做事,那是我的榮幸?!边@些天盯著人雖然辛苦,但是這時候馬仔卻絲毫不敢邀功,一臉奉承。
來到別墅周圍,黑夜中,突然從身前的綠化帶后面竄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這幾天你都跟著的吧。”秦崢雖然這么猜測,卻也不確定,試探問道。
馬仔自然不知道身邊這尊大神的想法,當(dāng)即信誓旦旦:“貓爺吩咐了24小時緊盯著,我和另外一個兄弟輪番盯著,保證一分鐘都沒偷懶?!?br/>
秦崢內(nèi)心一陣?yán)湫?,?dāng)然對象不是眼前這個馬仔。道:“辛苦你了?!?br/>
“秦先生可千萬別這么說,貓爺吩咐我做事,那是我的榮幸?!边@些天盯著人雖然辛苦,但是這時候馬仔卻絲毫不敢邀功,一臉奉承。
來到別墅周圍,黑夜中,突然從身前的綠化帶后面竄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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