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借把傘
“你一個女人,怎么能如此歹毒!”
韓玄棱角分明的臉上已是漲紅的一片,嘴角的肌肉因為心緒的起伏而不住的抽搐,怒視著表情冷酷的女人憤怒的低聲嘶吼。
之所以如此,不僅是因為這個女人對廖延庭的下手過重的反感,更是因為她傷了的這個人還是自己出手保護著的人。即便有自己的保護,廖延庭依舊沒有逃過一劫,而且動手之人還是個女人,這對一個自尊心強烈的男人而言,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羞辱。
“我樂意……”
女人終于沒有再說“滾”這個字了,但是說出的話依舊讓韓大少無比的抓狂,然而對方還不止于此,只見她語氣頓了頓,又繼續(xù)重復(fù)之前的話問道:“你還要過來找打嗎?”
韓玄:“……”
他發(fā)誓,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任性的女人了。
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人手腕給踩碎了就不說了,說話竟然還這么氣人。什么叫過去找打?剛才咱們分明就是在你來我往的打架好不好,誰打誰還不一定呢,怎么到你嘴里好像就變成你在虐我似的!
就算你是個美女,但說話也不能這么沒臉沒皮呀,大家可都在一旁看著呢,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
但接著一想,韓玄內(nèi)心瞬間便又有些羞愧難當(dāng)?shù)母杏X。
雖然剛才的交手中兩個人算不上誰吃了虧誰討了巧,但是對方的目的是教訓(xùn)廖延庭,而自己卻是要保護那個人的,現(xiàn)在結(jié)果顯而易見。
她目的得逞了,而自己沒保護好。
從這個角度而言,自己的確是輸了。而且,更重要的,自己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對方卻只是個模樣嬌巧柔弱的女人啊。
和一個女人過招,結(jié)果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這能算平手嗎?
“左老弟,抱歉。”
韓玄憤然的眼神從巧巧的身上收斂了回去,轉(zhuǎn)身走到左澤釗身邊神情慚愧:“沒能保的住你表弟,改日定當(dāng)去廖家給老爺子親自登門道歉。”
左澤釗眼神從躺在地上已經(jīng)疼昏迷過去的廖延庭身上收回,除了那個女人雷厲風(fēng)行踩碎廖延庭手腕的剎那臉上不由自主的一陣色變,卻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地上那個狼狽凄慘的年輕人和他毫無關(guān)系一般。
隨即對著韓玄淡淡搖頭道:“韓兄說的哪里話,延庭本就是有錯在先,吃了虧也算是他自找的,韓兄能夠給我這個面子仗義主動出手相幫,無關(guān)結(jié)果,我都是該感激你的……至于廖家那邊,我想他們也應(yīng)該能理解,所以韓兄不必介懷?!?br/>
饒是對方報以理解的態(tài)度讓韓玄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依舊難掩臉上一抹尷尬的神情,畢竟自己既然插手了,卻依舊是這樣的結(jié)果,總有些過意不去。
正待說些什么,呼啦啦,站在門外一群撐著雨傘的魁梧保鏢扔掉手中的黑傘,一窩蜂的涌了進來,目標(biāo)直奔動手的那個女人,一個個面色猙獰,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扒皮抽骨。
當(dāng)保鏢,自家大少爺遇上麻煩,本應(yīng)第一時間上來解決,之前因為被韓玄制止,所以一個個這才不得不站在門口沒敢進來插手,原本以為說話的那位大少爺?shù)呐笥涯芙鉀Q問題,卻沒想到自家大少爺依舊被人弄成現(xiàn)在這般凄慘的模樣,他們這些當(dāng)保鏢的哪里還能顧得上其他人什么態(tài)度,只能本能的做自己該做的事。
雇主受傷,這可是對他們這些保鏢最大的刺激和侮辱,這群保鏢自然是頓時炸開鍋沖了進來,一擁而入,目標(biāo)直指那個動手的女人。
韓玄見狀,只能苦笑一聲,之前阻止這些保鏢插手,是因為自信有能力解決,又不想因為這些保鏢插手而把原本的小問題給鬧大,這才擅自做出那種決定,可現(xiàn)在情況失控,這種事自然再也沒底氣去管了。
不過他自己也退到了一邊,沒有繼續(xù)在這件事上插手的打算。他之前之所以動手,只是因為廖延庭是左澤釗表弟的關(guān)系,算是順手幫朋友的親戚一個忙,目的只是為了保護廖延庭,而不是去針對那個動手的女人。
而現(xiàn)在,人不用保護了,他自然不會再對那個女人出手了。
即使能看得出來,這些保鏢根本無濟于事,但自己總不能跟著十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去欺負(fù)一個女人吧,事情傳出去,他韓玄的臉還往哪兒擱?
這些保鏢屬于廖家豢養(yǎng)的私人打手,各個都是能以一敵三受過專業(yè)格斗訓(xùn)練的精銳戰(zhàn)力,然而終究只是普通人而已,又怎么可能在巧巧的手中走過一招半式,即使一群十多個人也完全不夠看。真正的力量差距可不是數(shù)量就能彌補的。
“砰砰砰……”
“啊啊啊……”
伴隨著沉悶而結(jié)實的打擊聲,拳拳到肉,腳腳致命,巧巧柔弱嬌巧的身形再次化作水中靈活的游魚,輕靈而迅速的穿梭在一擁而上的保鏢人群之中,甚至連衣角都沒讓對方碰一下,隨著一拳、一掌、一推、一踢……一陣陣或哀嚎,或慘呼的聲音接連響起,所到之處,保鏢們一個個倒下,十幾息之后,原本氣勢洶洶的一群精銳保鏢已然全部躺在地上,有的痛苦呻吟,有的直接被敲昏了。
這完全是一場巨大實力差距下的虐菜表演,讓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已落幕,內(nèi)行者看的賞心悅目倒也不足為奇,外行者卻只剩下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啥同樣是人,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云姐我們走……”
巧巧理了理是連番動作下稍微有些凌亂的濕漉漉的衣服,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冷的酷酷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云思影的身邊,面上的表情這才冰融雪化開來,甜甜一笑,拉著云思影的手朝著大門口走去。
姿態(tài)稀疏平常,仿若之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似的,或者說這種情況于她而言其實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小事一樁而已。
走到門口,撿起一把那些保鏢之前丟掉的傘,為云思影撐著,二人上了車,消失在雨幕中。
“戲看完了,我們也走吧,車已經(jīng)開到門口了?!?br/>
秦崢對身邊的吳婉卿小聲說道,見吳婉卿點頭。秦崢目光卻是轉(zhuǎn)向那邊神色各異的三個男人,呵呵笑道:“這么的大的雨,酒店的傘也不結(jié)實,不介意借給咱一把傘用用吧?”說著指了指被保鏢們?nèi)恿艘婚T口的黑雨傘,不得不說,這些家伙帶過來的雨傘還真結(jié)實,一般雨傘在外面那么大的風(fēng)里面根本撐不起來。
左澤釗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一只在旁邊的這一男一女身上,眉頭不禁的一皺,如果記得沒錯,這兩個人自始至終就在這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看的清清楚楚,這時候竟然還這么不懂臉色,還要過來借傘,沒看到老子現(xiàn)在正不爽著嗎?你竟然還能笑的這么開心,這是在幸災(zāi)樂禍嗎?
當(dāng)然,人家都提出來了,不管心里爽不爽,風(fēng)度不能失,這種小要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爱?dāng)然沒問題,請自便。”
秦崢又是哈哈一笑:“這位是左少是吧,做人敞亮,我就喜歡和你這種人交朋友,下次要是還能見面,一定請你喝酒哈?!闭f著到門口撿了把雨傘撐開,對吳婉卿招了招手道:“咱們趕緊走吧……靠過來一點呀,別讓雨淋著了?!?br/>
“等等!”身后突然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最好守住你們的嘴,我不想明天聽到任何今天這里的傳聞,你們懂我的意思?”
秦崢回頭一看,笑呵呵道:“蔣少放心,咱們就是路過打醬油的,今天啥也沒看見……咱們?nèi)A亭小公司而已,只想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而已,不喜歡讓別人來惹麻煩,自然也不惹事,所以不會多嘴的,放心……”秦崢臉上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眼底一閃而過的一絲玩味之色。
“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們好看的,不管是蔣家還是廖家,可沒你們能招惹的起的,知道嗎?”江家大少一臉嚴(yán)正警告的表情,表情陰狠,字里行間透著濃重的威脅味道,然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還站在這兒干什么,要走還不趕緊走!”
對方的語氣甚是囂張強勢,饒是吳婉卿自知這些人自己現(xiàn)在得罪不起,不能輕易招惹,眉頭依舊一擰,眼中一抹憤然之色。別人對自己表現(xiàn)出的這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她很不喜歡。
秦崢卻是一副什么感覺都沒有的樣子:“蔣少你就放心好了。”拍了拍吳婉卿的肩膀,兩個人撐著傘走進雨中,門外那輛酒紅色的慕尚,暴雨沖刷下更顯幾分性感旖旎的味道,油門發(fā)動,姿態(tài)優(yōu)雅的鉆進雨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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