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漁船離去、蟋蟀交貨
    ,海島農(nóng)場主 !
    竹樓二層樓梯口處,江逸晨拿著望遠鏡觀察碼頭方向的情況。
    鏡頭中,只見漁船上的數(shù)人穿梭奔忙,那位老大模樣的中年漢子揮舞著胳膊還在呵斥著什么。
    一名戴潛水鏡、叼著呼吸管的伙計從水里冒出頭,一手拽著繩索,另一只手沖上面連連擺動。
    不一會兒,另一名伙計手持鐵鉤、鋸子之類工具又跳了下去。
    這情形顯示故障仍未排除,看來難度不小,有得折騰了。
    江逸晨隨即收起望遠鏡,轉(zhuǎn)而在外廊和露臺慢慢散步。
    今天的活兒干得不錯,達到了預期效果。但無論怎樣,這畢竟只是權(quán)宜之計,治標治不了本。
    當今優(yōu)質(zhì)漁業(yè)資源的寶貴和稀有,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面對如此大的利益誘惑,估計那位船老大不太容易就此罷手。退一步來說,即便此人知難而退,但消息一旦傳開,其它同行也會按捺不住,像餓狼一般蜂擁而來,讓他疲于招架應付。
    人性如此,這是永遠無解的課題。
    而要想將這個麻煩的事情徹底解決,方法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云沙島周邊海域的使用權(quán)拿下來,名正言順,一勞永逸。
    可關于海域使用權(quán)的問題以前曾經(jīng)去海洋與漁業(yè)局咨詢過幾回,貌似很棘手啊。
    江逸晨蹙起眉頭,苦苦思索。
    不管怎樣。還得再去試試,過了這么些日子,興許相關政策有變化也說不準。
    想到這里。他取出手機給晴晴撥了個電話,先將島上最近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后讓她這兩天再去一趟海洋與漁業(yè)局,找上次辦手續(xù)的那位陳辦事員再問問,看看能不能提交申請。
    末了,江逸晨忽然又想起了馬得韜。前陣子鼎香園二分店籌備,讓他跟著一起忙活。分店開張過后,他又回到了總店。繼續(xù)給大廳經(jīng)理劉敏秀做助手。
    馬得韜的歲數(shù)比晴晴大,好歹也在社會上混過兩年,人情世故方面自然要比后者來得熟絡、圓滑。不如干脆讓他一塊兒去跑這事兒得了,對。就這么辦。
    江逸晨將這個想法告訴晴晴,誰知晴晴卻不大樂意。
    “我才不愿意跟那個家伙在一起辦事呢,可煩了。最近老來纏我。”晴晴聽到這里,不滿地抱怨道。
    話說自從馬得韜加入鼎香園,這才發(fā)現(xiàn)原先在管理學院有過一面之緣,但后來不知所蹤的那位漂亮表妹原來在這里上班,不禁喜出望外,于是時常借去財務室辦事的機會想約晴晴外出吃飯、看個電影什么的。
    不過進展似乎并不那么順利,每次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絕。但他面皮甚厚,至今仍沒有放棄。
    “呵呵,原來是為這個啊。詩經(jīng)上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正常嘛,晴晴這么可愛,要是沒人追,那才是老天不長眼,咄咄怪事呢。”江逸晨得知事情原委。不由莞爾。
    晴晴得到夸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不管怎樣。這畢竟是辦理公務。至于其它的,不理睬那個總帶著一臉賤笑的高個子討厭家伙就行了。
    通話完畢,江逸晨收起手機,繼續(xù)在露臺上踱步。
    這檔子事兒難度不小,先得做好思想準備。如果按照正常的途徑仍然行不通的話,也只能隨大流,想辦法搞搞所謂的“不正之風”了。
    話說他原本一直非常反感社會上這些歪門兒邪道,畢竟不是什么光彩能見人的東西,如同侵蝕健康的病毒一般。但漂亮話誰都會講,一旦事情真落到自己頭上,又有幾個能免俗的?
    另外,好在他大小也是個老板,這種令人生厭的事情倒用不著親自出面,交代給手下人去辦就行了。比如,那位自詡曾在酒桌上摸爬滾打,號稱酒精戰(zhàn)士的韜子就挺適合這一角色。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晃晃腦袋回甲字號房間去了。
    直到中午時分,那艘068號漁船才成功排除故障,重新啟動,狼狽地駛離了云沙島海域。
    接下來的幾天,漁船都沒有再出現(xiàn),小島也暫時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江逸晨并未掉以輕心,讓來順兒等人時刻注意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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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九月下旬,在南城花鳥魚蟲市場德勝閣那位邢老板連續(xù)來電話的催促下,島民們按照訂單開始進行蟋蟀的捕捉工作。
    這項工作需要在夜間進行,打著手電在山坡上一處處尋找,發(fā)現(xiàn)目標后立即使用小網(wǎng)罩進行抓捕。
    要是平時沒事兒自己人捉幾只蟲子玩玩兒倒不算什么,但面對批量的訂單,可就不那么輕松加愉快了。
    江逸晨本想叫鼎香園那邊派遣兩名伙計過來搭把手,但吳大娘卻說現(xiàn)在新店和老店都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抽不出人手來,抱歉了。
    而臨時從外面街頭野路子勞務市場上招人,又擔心不太安全。最后還是從后勤部沈主管那兒解決了問題,將他的唯一助手小傅抽調(diào)到島上幫忙,至于沈主管自己就辛苦幾天了。
    云沙島這邊,每天晚餐過后,江逸晨和老竇也一起參與捉蟲的任務。
    總共六個人,按照白天觀察圈定的位置,分散開來進行地毯式搜捕。
    江逸晨雖然以前沒怎么玩兒過斗蛐蛐游戲,但他的手腳敏捷,反應迅速,經(jīng)來順兒的指點,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上手。但凡只要發(fā)現(xiàn)目標,基本上持小網(wǎng)罩兩三下就能把蟲子扣住。
    結(jié)果一晚上三、四個小時下來。比來順兒、喜子他們這些老手捉的還要多,令后者很是欽佩。
    至于老竇就比較費勁兒了,四十幾歲的人。腦子和手腳上的反應自然比不過年輕小伙子,面對這種在石縫處、草窠中靈活蹦跳的小東西,實在有些拙荊見肘、應付不暇的感覺。
    “老了,老了,不中用嘍。”他直起身,用手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喘著粗氣自嘲道。
    按說平時也沒閑著。整天在廚房里忙活,并沒有覺得多累。可就在山坡上折騰這么一陣子功夫。便感到腰酸背疼,氣喘吁吁,這令他頗為汗顏。
    “老竇,要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附近的來順兒見狀關切地說道。
    “老竇。不至于吧。上回你不是還吹自個兒身體棒著哪,等往后有錢了,還想再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嗎?”喜子取笑道。
    “對啊,最好是能給他閨女當姐姐那種歲數(shù)的,走在大街上人家還以為是父女倆呢。多酷啊,呵呵。”石鎖兒也跟著找樂子。
    “去,毛頭小子,沒大沒小的,嘴皮子上積點兒德成不?”老竇繃起臉斥道。
    不過幾人相處已久。彼此之間早就再熟絡不過,喜子和石鎖兒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毫無顧忌。老竇也只能干瞪眼。無計可施。
    直到來順兒將二人趕到另外一面山坡上,這才消停下來。
    隨后,他安排老竇做助手,幫著他拿網(wǎng)兜,打手電等,讓后者輕松了許多。
    就這樣。連續(xù)五個晚上的奮戰(zhàn),島民們捕獲了大量的蟋蟀。一時間。竹樓庫房里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經(jīng)過篩選,將其中的不良貨色,比如長得歪瓜裂棗的,個頭兒太小的,須尾不全的等等全部淘汰放生。最后總共留下了兩百六十多只,做為種子選手,入駐早已為它們準備好的集體宿舍之中。
    接下來便開始進入調(diào)養(yǎng)程序。
    小家伙們的待遇規(guī)格相當高,伙食是島產(chǎn)新鮮蔬菜瓜果,這可是平時連大鵝威威都舍不得喂的。
    洗澡用的是精心調(diào)配的高濃度特制營養(yǎng)水。總之,小日子過得非常舒坦,短短幾天的功夫,面貌便煥然一新,一個個瞧上去油光锃亮,精神抖擻,威風八面。
    而且這些蟋蟀都是天生驍勇善戰(zhàn)的武士,脾氣火爆,好斗、力量足、反應敏捷。只要將兩只雄性放到一起,還用不著牛筋草的引逗,便張開各自的一對大牙,氣勢洶洶地廝殺做一團。
    像這樣兇猛頑強的斗蟲,即便不是什么名貴品種,也肯定會受到顧客們的喜愛。
    來順兒經(jīng)過觀察,估計應該已經(jīng)達到了交貨標準。因島上其它事情還很多,不想在這種副業(yè)上耽擱過長,于是便與德勝閣的邢老板聯(lián)系上,約好時間前往送貨。
    他又安排石鎖兒新制作了數(shù)個長條小竹籠,將兩百六十來個蟋蟀分裝其中,然后只身前往德勝閣。
    交接的過程很順利,邢老板對于這批新貨色相當滿意,認為相較去年的還要略勝一籌。于是挺爽快地將十五萬多元的款子打到了對方指定的賬戶上。并希望來年雙方繼續(xù)合作。
    在店里還趕巧碰上了去年那位資深愛好者武先生,他最近幾天數(shù)次登門,為今年的比賽備戰(zhàn)。
    武先生見到來順兒,熱情地噓寒問暖。末了又仗著與邢老板的老關系,非要從這批蟋蟀中優(yōu)先挑選了十幾只,還只給個進價。
    俗話說熟人不講理,邢老板抹不開面子,也只好答應了。
    完事兒后走出德勝閣的大門,武先生將來順兒拉到一邊,邀請他加入自己所在的南城蟋蟀文化傳播協(xié)會,并承諾好處多多。
    來順兒搖搖頭謝絕了,說自己只是在閑暇之余捉斗蟲兒掙點兒外快花花,本職工作很忙,也并無興趣對這行當介入過深。
    武先生見狀只得惋惜地嘆了口氣,隨后又交給來順兒一張名片,說以后如果改變了主意可以給他打電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