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生死即分
,紈绔太子 !
“老弟,你怎么樣了?”鐘墨的古劍所發(fā)出的劍雨,掃開了大部分的火星。收起古劍之后,鐘墨望著舒俊關心的問道。
舒俊已經(jīng)撲滅了身上燃起了火焰,搖搖頭,道:“老哥,放心,我沒事。”
鐘墨眼中滿是愧色,望了夏遙一眼,眼中的神色,復雜至極。
舒俊知道鐘墨和夏遙之間復雜的關系,也不愿插手。當下囑咐道:“老哥,有些事情勉強不得,你小心為是!”言罷,陰陽雙錘一轉,又轟向了遠處的趙補天。
鐘墨耳邊回蕩著舒俊剛才說的話,眼中的神色,越加的復雜。如今,他終于要和夏遙戰(zhàn)場上生死對決了么?
趙補天和鐵面,又與舒俊激斗在一起。夏遙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表情復雜,目光望著鐘墨,一動不動。
鐘墨也如夏遙一般,遙遙望著他,兩人彼此沉默不語,似乎與外界紛亂的戰(zhàn)場隔絕開來。
直到半晌之后,鐘墨才是緩緩吐口氣,沉聲道:“夏遙,該是我們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聞言,夏遙渾身巨震,望著鐘墨,遲疑道:“鐘老哥,我們要分出生死了么?”
鐘墨苦笑一聲,道:“你我之間,早就該有個了斷了。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這一天到來的遲早,又有什么關系!”
“鐘老哥!”夏遙叫了一句,卻不知道該接下來說什么。他不不愿意與舒俊和鐘墨為敵,可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卻不得不與這兩人為敵。命運,就是這般捉弄人。
“我們只有這一個選擇么?”夏遙苦笑問道。
鐘墨微微仰起頭,棱角分明的側臉,露出了一絲的悲色,“是你將我們兩人逼入絕境的,我別無選擇!”
夏遙滿臉苦笑,他轉頭望了白鳳一眼,眼###現(xiàn)了一絲迷茫,但隨即變得堅定無比,“鐘老哥,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與你分出生死!”
鐘墨冷笑一聲,“夏遙,既然你明白這些道理,那你為何還執(zhí)迷不悟?”
夏遙澀聲道:“有些事,我不得不考慮。有些選擇,即使違背心愿,我也不得不這么做。”頓了頓,夏遙的目光落在鐘墨的臉上,“如果你我之間非要分出生死的話,鐘老哥,那我寧愿死的人是我!”
聽罷夏遙的話,鐘墨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他不愿再去面對夏遙的目光,而是緊緊閉住了雙眼,緩緩掣出了自己的古劍,對準了夏遙,“夏遙,不要多說了,你我都沒的選擇。不如痛快的分出個生死,免得大家將來為難!”
夏遙遲疑不動,眼中滿是苦澀。
“夏公子!”就在此時,白鳳叫了夏遙一聲。
聽到白鳳的聲音,夏遙心中巨震。他轉眼望著白鳳,望著白鳳那迷人的面龐和苗條的曲線,如果自己死了,就再也無法看到白鳳了,白鳳過的是悲是喜,他也無從得知。念此,一股巨大的不甘,讓夏遙的心思開始動搖。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和鐘墨,曾經(jīng)是生死的弟兄。若不是自己一直迷戀白鳳的話,他和鐘墨,怎么會成了眼前這個地步。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既然這一切的錯都在與他自己,那么,也就由他自己來承受這苦果吧。
“夏公子,不要放棄!不要放棄呀!”白鳳的聲音,飄到了夏遙的耳邊。
聽到白鳳的聲音后,夏遙原本已堅定的心,忽然又動搖起來。自己無非是喜歡白鳳,難道這樣做,也錯了嗎?
命運,為何是這般?若我死了,白鳳怎么辦?難道自己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難過一生嗎?
短短的時間內,夏遙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他向來都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可是眼下,無論何種選擇,他都無法去選。
鐘墨冷眼望著夏遙,雖然他的心中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但是這一絲的希望,已經(jīng)被夏遙那猶豫不決的眼神所淹沒。
“夏遙,動手吧!”終于,鐘墨不愿再等,手中的古劍一轉,劃出了漫天的劍雨,如沸沸揚揚的雪花,飄向了夏遙。
夏遙身子動也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鐘墨襲來的飛劍。眼看著夏遙即將殞命當場,遠處的白鳳,玉手一揚,一排蝴蝶鏢,紛紛灑灑而來,擋住了鐘墨的劍雨。
趁此,白鳳身子輕飄飄的飛了過來,一把挽住夏遙的胳膊,急切道:“夏公子,你為什么不躲?”
聞言,夏遙猛然驚醒,望著眼前的麗人,眼中的復雜神色,一掃而光,隨即而來的,是一種堅定無比的信念。
“白姑娘放心,我不會輕生的!”夏遙掙脫了白鳳的玉手,雕花長弓一挽,一支長箭已搭在了上面。
“好,夏遙,今天,就讓我們兄弟兩人分出個生死!”看到夏遙動手,鐘墨也放下心來。若是夏遙就那般站著不動,死挨著的話,即使是殺了夏遙,鐘墨心中也會愧疚一輩子。若是兩人動起手來,刀劍無情,夏遙死在了自己劍下的話,鐘墨的心中,反而會好受一些。
“定風波!”驀然間,夏遙弓步一擺,手中的雕花長弓如滿月般拉開,一支利箭嗖的一聲,射向了鐘墨。
利箭未至,一股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連鐘墨這般修為的人,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好,很好,夏遙,你的確變得更強了!鐘墨心中暗想。
無論何時,鐘墨都不會放棄自己心中信念的。他答應過舒俊,要幫助舒俊創(chuàng)立一番事業(yè)。在這個誓言完成之前,鐘墨絕不會輕易死去。這并不是因為他害怕死亡,而是他不愿意丟下舒俊這個生死弟兄!
“流星!雨落!”驀然間,鐘墨半空中一個轉身,手中的古劍脫手而出,飛上了高空。頓時,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起來。烏云,瞬間凝聚在了頭頂。
一道道閃電,拉著長長的光尾,隨著轟隆的雷聲,擊打在了古劍之上。古劍周圍,泛起了一絲絲的紅光。
夏遙射出的那一箭,已經(jīng)消失不見,化作了無數(shù)的氣流,欲要將鐘墨的身子固定。定風波,正是由此而來。長箭,化作氣流,將敵人的身子定住,然后接下來的射天狼,將發(fā)出致命的攻擊。
定風波,射天狼。這是夏遙的殺手锏,他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他將自己最拿手的殺招,來對付自己的兄弟!
風波已定,天狼將出!
“射天狼!”夏遙身子向后一仰,手中的雕花長弓,滿月般挽起,七支利箭搭在弓上,蓄勢待發(fā)。
此時,鐘墨的古劍,已經(jīng)在半空中發(fā)出了璀璨奪目的光彩。流星雨落,同樣是他最拿手的絕技。他和夏遙兩人剛一交手,便直接使出了各自的殺手,可見兩人都不愿意拖戰(zhàn),以求速戰(zhàn)速決。
因為,他們都無法肯定,在交手的同時,是否會改變心中的主意。所以,速戰(zhàn)速決,是最好的辦法。
鐘墨也好,夏遙也罷。生與死,即將在兩人中間揭曉。
終于,隨著弓弦的響聲,七支利箭,離開了長弓,飛向了鐘墨。射天狼,終于出手了!
七支長箭,淋漓盡致的劃破了空氣。飛至半途,長箭忽然化作七匹天狼,從不同的方向,撲向了鐘墨。
鐘墨身子一動不動,一部分的原因是受限于定風波的控制,一部分是他力求流星雨落的防御。
閃電和驚雷,轟擊在古劍之上。頓時,無數(shù)帶著電光的火球,從天而降,將鐘墨方圓幾丈地的范圍包裹起來。
除了鐘墨之外,只要有人站在流星雨落的范圍之內,必死無疑!而夏遙的射天狼,是否能夠突破鐘墨的流星雨落呢?
七匹天狼,各自呼嘯一聲,飛撲了過去。轉眼的時間,便撲進了流星雨落的范圍之內。而正值此時,帶著電光的火球,正好從天而降。緊接著,鐘墨的身影和那七匹天狼的身影,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眼前,只剩下了無數(shù)的火光。
“鐘大哥!”遠處的永恒之峰,看到鐘墨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之中,驚得大叫。
洛九天和舒俊也都沉默不言,眉頭緊緊皺起,似乎都在擔心鐘墨的安危。夏遙射出射天狼之后,像是費盡了渾身的力氣,向后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幸虧被趕過來的白鳳扶住了他。
“夏公子,你怎么樣了?”白鳳關心地問道。
夏遙臉色蒼白,微閉著眼,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什么。
此時,流星雨落的火光還未消散,鐘墨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xiàn)。夏遙在白鳳的扶持下,掙扎的站了起來,望了一眼鐘墨所站的地方,眼中閃過了一絲悲色。
鐘老哥,這便是你我二人的結局么?夏遙不知道鐘墨是生是死,但到眼下為止,鐘墨還沒有出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便意味著死亡。可是死亡,是否也代表了結束呢?
驀然間,夏遙覺得自己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累,更是心里的疲憊。誰負誰勝,忽然變得不再重要。這一刻,夏遙想要做的,就是閉住雙眼,好好的睡一覺。或許夢醒之后,他還是他,鐘墨還是鐘墨。一切,都未改變過。他們,還是同生共死的弟兄。
火光,漸漸的暗淡下去。鐘墨所在的地方,土地,一片焦黑。當火光完全消散時,天空,恢復了以往的晴朗。白云,悠閑的浮在半空,似乎這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
“老哥!”看到鐘墨的身影時,舒俊面色一喜,激動的叫了起來。洛九天也是喜形于色,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鐘墨似乎沒有聽到舒俊的話,身體僵硬的站了片刻之后,忽然向前邁了一步。可是他的腳步還未落地時,身子向前一傾,若不是手中的古劍拄在地上的話,當場便會摔倒在地。
“鐘老哥!”臉上蒼白無血的夏遙,望著遠處的鐘墨,眼中泛起了一絲的微笑。
鐘墨沉默不語,緩緩抬起頭,望著夏遙,眼中,再也沒有復雜的神色。這一刻,恩怨似乎都已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