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絕技
,一個人的抗日 !
在上海,眾多明目張膽的暗殺活動,絕不僅僅是一兩個有組織的指揮部所能完成的,政治暗殺自然而然地衍生了自30年代初的民族救亡運動,它導(dǎo)致上海的小市民中產(chǎn)生了部分人為、部分自發(fā)的組織和機構(gòu),他們?yōu)榱藧蹏矠榱俗陨淼睦娑袆印S袝r候,這些個人與國民黨的軍事特工組織結(jié)合起來,有時候則采取單獨行動。摘自美國著名漢學(xué)家魏斐德《上海歹土》
“何天風(fēng)及兩名保鏢被殺,陳明楚重傷,林之江嗎…”韓寒故意停頓下來,呵呵笑了起來。
“林之江沒死?”吳銘微微皺了皺眉,翻了翻眼睛,“燈光昏暗,沒刺中要害倒也說得過去,可我的鋼針上可是淬了毒的,這家伙還真是命大。”
“呵呵,那個家伙命是夠大了。”韓寒壞笑著,“可卻是生不如死啊!”
“把話說清楚。”吳銘有些不滿地瞪了韓寒一眼,“什么生不如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抹的毒你還不知道效果嗎?”韓寒奇怪地問道:“林之江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就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難道這還不叫生不如死啊?”
“植物人?”吳銘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這些蛇毒還是別人送的,我也是胡亂一抹,難道這玩藝兒竟然能把人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搞壞?”“反正這次76號里面的漢奸們是吃了個大虧,十多個保鏢竟然能讓你得手。”韓寒欽佩地望著吳銘,“聽說現(xiàn)在76號已經(jīng)嚴令手下的特務(wù)頭子不準(zhǔn)隨意到娛樂場所胡混,這下子可把他們嚇得夠嗆。下次要是碰上機會。可得想著帶上我啊,我都快悶死了。”
“下次再說下次。”吳銘擺了擺手,拿過桌上的一個骰盅,使勁地搖了起來。三粒骰子在骰盅里發(fā)出零亂地響聲。他雙眼微微瞇攏,凝神聆聽。
韓寒搞不清吳銘在干什么,愣愣地盯著他的舉動。
“猜猜,是大是”吳銘手按住骰盅,笑著問道。
“不是大就是小嘍。”韓寒不在意地說道,看見吳銘瞪眼睛,忙改口。“我壓大。”
吳銘搖了搖頭,“你這是蒙的,做不得數(shù)。來,你來搖,我來猜。”
“我猜對了?”韓寒有些不信。揭開盅蓋一看,果然是大。
“嘿嘿,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啊!”韓寒拿起骰盅,使勁搖了起來。
搖過幾把,吳銘竟然猜得很準(zhǔn),韓寒有些納悶,開始認真起來。左搖右搖,上搖下?lián)u,可吳銘依然能保持相當(dāng)?shù)販?zhǔn)確率。
“歇會兒吧!”吳銘擺了擺手,說道:“大概是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地成功率。看來我還得練哪!”
韓寒不可思議地看著吳銘,仔細回想著吳銘剛才的舉動。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怎么猜出來的?難道是靠這里。”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耳朵。
“很聰明。”吳銘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聽說有人能聽骰,到了上海便買了個骰盅,閑著沒事便搖一搖,琢磨其中的門道。”
“你的耳朵本來就很靈敏,所以經(jīng)過練習(xí),掌握了其中的決竅。”韓寒補充道。
“哪里有什么決竅,都是練出來的。”吳銘有些得意地說道:“骰子落至盅底地玻璃墊上時,每面真的具有不同的聲調(diào),當(dāng)然這種不同是非常微妙的,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聽出來一些變化,雖然還不是百分百中,但亦不遠矣。”
韓寒沖著吳銘伸出了大拇指,“厲害,憑這一手,也能發(fā)大財了。”
“娛樂,純粹是閑暇時的娛樂。”吳銘故作謙虛地搖了搖頭,“大財我倒沒想過,這小財嗎,發(fā)發(fā)也所謂了。”
“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務(wù)正業(yè)呀?”韓寒用手指輕輕敲著盅蓋,皺著眉頭。
“這是副業(yè),我心里還是能分清主次地。”吳銘刷地一聲打開扇子,“再說我用閑暇時間學(xué)習(xí)新東西又有什么不對?沒準(zhǔn)以后我還真靠這個吃飯了呢?”
“我說不過你。”韓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反正在上海灘,象你我這種身分,還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這個我明白。”吳銘輕輕搖著扇子,“又不是去砸場子,賺點小錢,只要控制得當(dāng),不會有人注意的。再說,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我倒覺得做個中隱也是不錯的,一味地尋求低調(diào)反倒有點小問題。今晚,你就陪我去走一走,看看我的技術(shù)能不能經(jīng)受實踐的考驗。”
兆豐總會并不是家公開的賭場,不是會員或不由會員介紹便不能入內(nèi)。那里地會員大多是汪偽政權(quán)中的“新貴”,另外一些則是上海的有錢人。到這里來的人主要是為賭,底層兩間大廳里擺設(shè)著各種賭臺。其中一部分賭博如輪盤、牌九、大小、番攤等,是由賭客和賭場對賭地,而另一些賭博如麻將、撲克、沙蟹等,則是在賭客之間互賭,場方只管抽頭。
吳銘選擇這里也是有自己的考慮,一方面這里環(huán)境好,比較肅靜,不太容易干擾自己聽骰;另一方面則是這里實力雄厚,自己羸點錢不會引人注意,而且這里地信譽還是不錯的,起碼應(yīng)該不會在自己嬴錢后派些混混追在自己后面砍人。吳銘一身西裝筆挺,眉頭上翹,眼角微微下垂,戴著副金絲邊眼鏡,坐在距離荷官最近的位置上。韓寒則是保鏢打扮,戴著個眼罩,抱著膀子坐在他的旁邊。今天玩這個的人不多,這張臺子上只有吳銘一人。
吳銘伸手向荷官示意,可以開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