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姜宇在電話那頭嘆息了一聲,這個女人永遠都在為別人考慮:“墨墨,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br> 他對京家人的忍耐已經(jīng)超出了極限,若非京墨墨攔著,他早就滅了京家了!</br> 掛斷電話之后,姜宇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事物忽然開始一陣陣的模糊了起來。</br> 姜宇微微蹙眉,以為是自己忽然眼花了,趕緊揉了揉眼睛。</br> 但是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東西好像更加模糊了。</br> 難不成自己要瞎了?</br> 姜宇瞬間慌了,一把抓住了一旁的丁佑山的手。</br> 丁佑山趕緊看向了姜宇:“師傅,怎么了?”</br> “跟我來!”</br> 姜宇說著抓起了丁佑山,憑著記憶帶著他走進了后院。</br> “師傅,您這是怎么了?”見姜宇的行為如此奇怪,丁佑山頓時慌了。</br>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姜宇慌忙說道。</br> 聽到這話,丁佑山趕緊給姜宇檢查了起來:“脈象正常,舌苔也沒問題,您的眼睛看起來……也沒什么問題啊。”</br> 下一秒,姜宇忽然感覺天地都跟著旋轉(zhuǎn)了起來。</br> “師傅!”</br> 見姜宇暈倒,一旁的丁佑山徹底慌了,外面的伙計聽見動靜也趕緊跑了進來。</br>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扶上了床,幾人輪流檢查了一番,都沒查出個毛病來。</br> 無奈之下,幾人只能輪流的守著姜宇,他現(xiàn)在的生命特征一切正常,也沒有暈過去的跡象,更像是睡著了一般。</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宇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br> 這一次,他眼前的景物忽然變得無比的清晰,像是在眼睛里安裝了一個放大鏡似的,盯著天花板的時間越長,他看的就越是清楚。</br> “師傅!您終于醒了!”</br> 見姜宇醒來,葛青蒿頓時激動了起來。</br> 但是姜宇卻死死的盯著天花板,整個人毫無反應(yīng)。</br> 葛青蒿慌了,趕緊叫來了其他人。</br> 幾人進門時姜宇還保持著平躺的姿勢,但是下一秒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天花板臟了。”姜宇淡淡的說道。</br> 幾人抬頭看了一眼,不臟啊。</br> “師傅,您剛才是怎么了?可嚇死我們了!”丁佑山看著姜宇問道。</br>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這里就麻煩幾位了。”</br> 姜宇說著淡定的抓起了外套,他這一暈,好像獲得了一種新的能力似的。</br> 這雙眼,似乎什么都能看見了!</br> 姜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決定回去查一查之前爺爺留下來的手記,看能不能找到線索。</br> 姜宇出了醫(yī)館就開著車一路狂飆回到了家里,所幸秦秀蘭和京建國并不在,否則又少不了一頓說教了。</br> 來到書房,姜宇直接將房門反鎖,找出了之前九千歲給他的爺爺傳下來的手記,希望能在這上面找到線索。</br> 剛一打開本子,一片薄如蟬翼的紙片就飛落了出來。</br> 姜宇這才想起來,之前看見過這東西,但是因為京墨墨進來的突然,所以他就沒來得及看這是什么東西。</br> 姜宇蹲下身把那張紙片撿了起來,這張紙片的形狀并不規(guī)則,看著就是一張白紙,但是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卻顯現(xiàn)出了一些東西。</br> 不過字跡模糊,姜宇根本看不清楚。</br>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爺爺曾經(jīng)跟他說過,有一種藥材,名叫神隱,用這東西磨成汁再拿來寫字,字跡在白紙上瞬間就會消失,在陽光之下才能看出來一點。</br> 如果想要看清楚這上面的字跡,要將其浸泡在無色的商陸水中。</br> 姜宇趕緊翻找起了家里的藥柜,好在柜子里備的剛好有商陸這味藥材。</br> 姜宇剛準備去熬藥,就想起來這東西熬出來不是黑色的嗎?</br> 那爺爺說的無色無味的商陸水指的又是什么?</br> 姜宇思忖了片刻,倒了一碗溫水過來,將商陸泡了進去。</br> 過了幾分鐘之后小心翼翼的將白紙放進了水里,隨著上面的字跡逐漸清晰,姜宇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br> “大夏公元二零一零年,命中注定之事不可更改,以我之命換子孫后代安康,便為……忠義孝道三全,姜家血脈,自絕于我!”</br> 中間有幾個字實在是看不清楚了,姜宇念出了白紙上的字跡,眼底閃過陣陣淚花。</br> 這足以說明,當時爺爺?shù)乃溃拇_是自愿的,而那個時候爺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血脈傳承吧?不然怎么會說出最后的一句話來?</br> 還有那句忠義孝道,指的是什么?</br> 姜宇翻看著面前的手記,不肯放過一個字,也找不出個答案來。</br>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的眼睛確實比之前好使多了。</br> ……</br> 東瀛。</br> “什么!確定了嗎?”電話那頭的人顫抖著聲音問道。</br> 山田和真對著電話說道:“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此人醫(yī)術(shù)非凡,而且是姜家的人!”</br> 電話那頭傳出一陣大笑:“哈哈哈!蒼天有眼,血脈沒斷!讓我找到了!找到了!”</br> “大祭司,您這是……”山田和真忍不住對著電話試探性的喊了一聲。</br> 他懷疑大祭司瘋了……</br> “馬上找到這個人,我要活的!活著帶回來!”大祭司對著電話激動地說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癲狂的跑出了門外。</br> 一間房間內(nèi),一個男人穿著一身武士服盤腿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著,房間內(nèi)沒有一丁點的光線透進來。</br> 大祭司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笆ブ鳎教镌诖笙模业搅双@得了傳承的人!”</br> “什么傳承?”</br> 里面的人半晌才出聲問道,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變化。</br> “姜家!九龍醫(yī)經(jīng)的傳承!”大祭司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男人的一雙眼猛地睜開了!</br> 而那雙眼窩里,卻十分的空洞,根本就沒有眼球的存在!</br> “不是沒了嗎?”男人輕聲問道。</br> “我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是已經(jīng)證實了一半了,那小子是姜家的人,而且醫(yī)術(shù)非同一般,連以氣御針都不在話下!”</br> 聽著這話,房間里的人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這雙沒有眼睛的眼睛,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