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拜師
,被拐后我重生了 !
外面雷聲轟鳴, 大雨磅礴肆虐,漫天雨柱砸在地上,勁道之烈,勢不可擋。
蘇秦的頭發(fā)還濕著,她覺得渾身已經(jīng)麻木,雖然這個念頭在她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次,可面臨真相的時候,還是有些木然。加上這會感冒, 腦子也混沌不清, 總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蘇秦躺在床上, 身下的席夢思很軟,身體陷在里面, 猶如陷進了一團棉花里, 舒適的讓人無力。
她的鼻尖貼著柔軟的棉被,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她發(fā)現(xiàn), 這款被褥的被套是包包喜歡的粉色,圖案是包包喜歡的粉紅豬。蘇秦躺了一會,想起了前世很多事。
她也想起了包包在烈火地獄的那個夢,想起了包包的話。所以,她和黎川都得以重生,是小姑娘卻以烈火地獄為代價嗎?
蘇秦蜷縮成一團,抓著心臟部位那一處, 仿佛被刀子攪了一通又一通。她寧愿在那里受苦的是自己, 而不是包包。
……
蘇秦在房間里呆了很久都沒出來, 黎川敲門進去,門推開一條縫,看見她蜷縮在床上,濕著頭發(fā),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黎川兩步并作一步跨過去,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扯過枕巾給她裹住一頭濕發(fā)。他皺眉問:“怎么濕著頭發(fā)就躺下了?生病了?嗯?”
男人掌心擱在女孩額頭,又從床頭柜里取了溫度計,讓她含在嘴里,一量體溫居然發(fā)了低燒。外面的雨還在下,黎川打電話給了助理和家庭醫(yī)生。
在等待醫(yī)生來的過程中,蘇秦枕著黎川的大腿,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她的身體還在顫,黎川一邊替她擦濕發(fā),一便問她:“蘇蘇,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再忍一下,醫(yī)生馬上過來。”
蘇秦搖頭,哽咽道:“沒有哪里不舒服,很難受。黎老師,我夢見過前世,也夢見過包包。夢見我們被一場大火燒死之后,那個世界所發(fā)生的事,罪犯逍遙法外,未受懲罰。夢見包包在一個烈火肆虐的地方受苦,我們都得以重生,只有包包留在那里。她自己很疼,卻不肯讓我抱抱她,她怕我疼。她最后踩著一座彩虹離開了,我再也沒有夢見她。直到前些天,我夢見她從這個房間的窗戶翻出去,從滑梯滑到院子里。夢見她在你院中的秋千上蕩秋千,笑得很開心。”
黎川一怔。
他知道蘇秦也重生了,卻沒想到蘇秦也會和他做一樣的夢。他沒有說話,起身去浴室取了吹風出來,插在床頭的插座上,給她吹頭發(fā)。
蘇秦抱腿坐在地毯上,沉默著。
黎川坐在床沿邊,握著吹風給她吹一頭濕發(fā)。小姑娘的頭發(fā)從他指縫穿過,她發(fā)量不多且短,很快吹干。
他又取了木梳給她將頭發(fā)梳順,似有似無嘆息一聲,開口說:“蘇蘇,不是每個人都跟我們一樣,有從頭再來的機會,所以我們更要珍惜。包包能否回來,隨緣,以后就算生的是其它小孩,也是我們的孩子。拐子村已經(jīng)沒了,張星已被槍斃,林曉茵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可以報復我們的能力。”
蘇秦將臉埋進膝蓋里,聲音很悶:“黎川,我想包包,很想很想。她會去一個全新的世界嗎?”
黎川將她抱上床,讓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他坐在床邊,俯下身,在她嘴唇親了一口,拿額頭貼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包包不在,以后就由我守護你。蘇蘇,原諒黎教授,黎老師會用一生來彌補你。”
蘇秦眼眶一濕,搖頭說:“黎老師,我不是前世的蘇秦,你也不再是前世的黎川,就算是黎教授,也不欠我什么。這一世的蘇秦,喜歡的是這一世的黎老師,無關前世。”
“好。”黎川又俯下身,輕咬她的嘴唇:“蘇蘇,這一世,我想跟你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我哪兒能活那么長。”
黎川用手裹住她的面頰,指腹在她眉骨摩挲:“那就至死不渝吧。”
“好。”蘇秦用手推開男人的臉,語氣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別貼我太近,會傳染。”
黎川偏要把臉移過來,挺拔的鼻尖緊緊貼著女孩的鼻尖,兩人嘴唇輕輕摩擦著,猶如貓爪撓心,令人心癢難耐。
蘇秦被他氣笑:“黎老師,您真是厚臉皮。欺負生病的女朋友很好玩嗎?我現(xiàn)在很生氣,你早就知道這個秘密對吧?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黎川說:“還記得那晚你喝醉嗎?”
蘇秦深吸一口氣,半張臉埋進溫暖的被子里,只露出已經(jīng)閉上的眼睛和山根額頭。
黎川的手擱在女孩露出的額頭上,輕聲說:“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女孩悶悶地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從我們再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已經(jīng)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是。”
蘇秦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抓住了男人手腕,說:“黎老師,我睡一會,你坐在這里,不要走,好嗎?我怕這是一場夢,醒來后,既看不見包包,也看不見你。”
女孩很快睡過去,他緊握著她的手,不忍松手。
人生這么長,他其實也想過,蘇秦有一天知道真相的情景。他以為女孩會跟他鬧脾氣,會生他的氣,沒想到她會這么坦然接受。
蘇秦仿佛做了噩夢,抓緊了黎川的手,黎川將她的手握緊放在唇邊親吻,輕聲安慰說:“蘇蘇,別怕,以后風風雨雨,我都陪你一起。”
外面的雨很大,助理帶著醫(yī)生在路上耗了兩個小時,終于抵達黎川家里。
醫(yī)生給蘇秦掛了水,又給她開了兩幅退燒藥。
由于外面雨大,岳助理和醫(yī)生在別墅客房住下。夜里,黎川擔心蘇秦出汗掀被子,將她撈在懷里睡,女孩的身體滾燙,黎川也出了不少汗,但寧愿熱著也不愿意松開她。
第二天蘇秦醒來口干舌燥,黎川端了碗清粥和一小碟咸菜進來,讓她先充饑。蘇秦渾身沒勁兒,腿有些發(fā)麻,黎川將她的腿擱在自己大腿上,給她揉了揉,捏了捏。
蘇秦看了眼時間,“呀”了一聲:“糟糕,我跟褚銘約的時間是早上九點。”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三十。”黎川立刻從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丟給她,一邊幫她收拾包一邊說:“我送你過去,還來得及。”
蘇秦看著在房間幫她收拾包的男人,愣怔:“黎老師你不出去我怎么換衣服?畢竟這輩子我們還不是夫妻,對吧?”
“…………”黎川迅速將她的包收拾好,帶門出去。
下樓時,蘇秦因為昨夜生病,以至于現(xiàn)在有點腿軟,差點踩滑從樓梯上摔下去。黎川看得著急,直接將姑娘打橫抱起來,抱著她往車庫沖。
助理替他們拉開車門,他將蘇秦塞進副駕駛,從助理手里接過車鑰匙,坐進車內(nèi),開始一路狂飆。
由于昨夜暴風雨,路上的綠化樹木倒了不少,有樹木攔腰折斷,大街上到處是消防車,城市一副被洗劫過的模樣。
蘇秦開始倒計時:“黎老師,還是有十分鐘。”
黎川一路抄小道,終于在八點五十五開到D&M樓下。蘇秦提著包就朝辦公樓跑進去,一口氣沖上首席設計師辦公樓。
她前腳剛出電梯,褚銘和他的助理夏平也從另一個電梯里出來。她跟上去,平穩(wěn)了一陣氣息后,告訴褚銘:“褚先生,廣告位的事,我已經(jīng)跟葉主編打過商量,她上班后,應該會給我們回復。”
她話音剛落,褚銘辦公室的助理收到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助理告訴褚銘:“褚先生,《奇風尚》那邊已經(jīng)答應讓出一個廣告位給我們,讓我們把需要宣傳的單品拿過去。”
褚銘掃了眼蘇秦,快步走進辦公室。他從書桌上抽出一直文件夾遞給她:“這里面是入職合同,6月12日來公司,你學校那邊,自己處理。兼職時間到八月中旬結(jié)束,屆時如果你愿意留下,也可以繼續(xù)留,直到你開學。”
蘇秦壓制住內(nèi)心激動,跟褚銘鞠躬,表示感謝:“謝謝褚先生,我會努力工作。”
褚銘打量她,半晌才道:“這個職位在公司層次上,是兼職設計師。可是在私人層次上,我希望我們是師徒,你如果愿意,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當然,我不強求。”
被選上成為兼職設計師,蘇秦畢業(yè)后可以直接入職D&M。褚銘培養(yǎng)過新人,但從未收過徒弟,蘇秦能有這個機會,昨天的波折和辛苦便都值了。能作為褚銘的徒弟走進時尚圈,必然比其它新出道的設計師都站得要高。
那些設計師還站在山腳,而蘇秦已經(jīng)行至山腰。
蘇秦愣怔一瞬后點頭:“能做您的徒弟,我十分榮幸。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會收我為徒。”
“任何人都不能一直保持巔峰狀態(tài),我希望我的名字可以在另一個人身上得到延續(xù)。我希望我的徒弟能夠功成名就,他在巔峰時,人們議論起他,也自然會提到褚銘。”
“所以你選擇了我?可我們認識不過也才兩天而已。”
褚銘雙手交叉而握,微撐著下頜,對蘇秦說:“你有設計天賦,能設計出云依的暢銷款,本身已經(jīng)是一塊搶手的寶石,散發(fā)著誘人的光彩。況且,你有連葉主編都沒有的人脈,為什么不選你?如果你進入《奇風尚》,恐怕不出兩年,葉主編的位置便岌岌可危。你選我,是捷徑。而我選你,也是我的捷徑。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xiàn)實,互相給予,才是最佳生存之道。”
蘇秦笑了一聲:“褚先生難道就不擔心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掩蓋了你的名氣?”
“我從不怕長江后浪推前浪,也不怕被怕被拍死在沙灘上。”褚銘英俊的臉上浮上一抹自信的笑容,“人生路漫長,而我有過成就和輝煌,即便以后跌入低谷,被人嘲笑,我也無懼。因為那些嘲笑我、甚至譏諷我的人壓根沒有資格,因為他們從沒體會過什么是巔峰和榮耀。”
“我懂了。”蘇秦對褚銘深深一鞠躬,直起腰后對他說:“以后請多指教。”
蘇秦仔細想,如果褚銘沒有逼她一把,她興許也跨不出那一步,甚至也沒有勇氣去見司柏嘉女士。她做到了這樣的事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原來也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這次機會,完全是靠她自己努力得來。
褚銘顯然休息不太好,捏了捏眉心,沖她擺手說:“你先去趟人事部,6月12日,早晨9點,準時來公司報道。”
蘇秦想起前世的褚銘,6月之后他就會從D&M離職,消失在大眾視野。那么他的失蹤,到底是鉆研新的設計,還是去尋找弟弟?無論是哪一種,現(xiàn)在應該都有跡象,只是礙于兩人生分的關系,她不好打聽。
蘇秦離開褚銘辦公室,站在門口思慮片刻。按照褚銘剛才的話,他顯然沒有辭職打算,否則也不可能收她為徒,按照公司合同,她以后是會留在D&M兩年的,如果違約,她將支付一大筆違約金。如果褚銘有打算辭職,就沒有必要讓她簽D&M。
那么依著現(xiàn)在的情況看,就應該是后者,他去找弟弟。
可是褚銘的弟弟為什么會失蹤?
按照前世的記憶,蘇秦壓根不記得褚銘有弟弟,他也從未提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褚銘門口兩邊坐著褚銘的生活助理和辦公室助理。娘娘腔夏平叫住蘇秦說:“小蘇,沒想到你還真有能耐。快去人事部填個資料,6月份我們就都是同事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兒,盡管來找我。”
蘇秦點頭,湊過去小聲跟他打聽:“夏哥,我想問問你褚先生最近有沒有什么行程?無關工作,單獨出行的那種。”
夏平想到什么,但是不可能告訴蘇秦,隨口敷衍過去:“我怎么會知道呢?我是他的生活助理,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蘇秦帶著疑惑下樓,從人事部填好資料出來,碰見了葉斐。
葉斐顯然是從自己姐姐那里聽說了蘇秦的事,更加覺得這個女人得罪不得,便打算拉攏她。她聽見風聲,立刻趕來人事部“偶遇”蘇秦,
葉斐拉著蘇秦說:“蘇小姐,恭喜你啊,我剛才聽夏平說你面試過了?以后咱們就都是同事了。我在公司也沒什么朋友,我跟你投緣,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下班。對了,你租房嗎?我們可以一起合租呢。我做飯不錯的,有空的話來我家玩,我做飯給你吃?”
“葉小姐這么好客啊?抱歉啊,我跟你一起吃飯的話,可能會覺得惡心。”蘇秦沒有跟她握手,嘆息一聲說:“昨天得虧沒聽葉小姐的話,否則,我就無緣D&M。不過我很好奇,葉主編是您的姐姐,您自個兒也是混時尚圈的,為什么會給讓我去向葉主編推薦林蕊和蘇蘇媽?您是故意引導我,想讓我從面試里被淘汰嗎?”
葉斐心思被拆穿,一怔后訕笑道:“怎么會呢?蘇小姐你這是在說什么呢?我怎么就變成故意引導你了?讓你被淘汰,我有什么好處嗎?”
蘇秦笑容溫和:“那,如果葉小姐不是那個意思,大概就是蠢吧。好了,我得走了,下午還有課,再見葉小姐。”
蘇秦走進電梯,想起葉斐那一臉吃癟無助的模樣,心里便覺得很爽。她是故意激怒葉斐,這個人自以為是,總以為所有人都會因為她姐姐而巴結(jié)她,可蘇秦偏不遂她愿,只想讓她難堪。
跟這種女人,沒什么可應付的。她倒是想看她跳腳的樣子,這一世她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蘇秦,她會利用任何手段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權益。
如蘇秦所料,葉斐的臉仿佛被蘇秦狠扇了幾巴掌,又熱又辣,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沒回過神。
她給蘇秦臺階下,有意跟她拉近關系,難道蘇秦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不應該接了她這個臺階嗎?葉斐進入職場以來,這是第一次吃癟,還是在一個學生身上吃癟,這讓她覺得沒面子。
葉斐沒想跟蘇秦為敵,她甚至覺得這個女孩不夠資格成為她的競爭對手,可蘇秦剛才對她的態(tài)度,儼然已經(jīng)影響到她的心情,讓她極度不爽。
這個坎兒,她記下,以后等蘇秦入了職場,慢慢從她身上索取。
*
蘇秦從辦公樓里出來,看見黎川的車還停在樓下,拉開車門坐進去,吁出一口氣告訴他:“OK了,我不僅面試通過,還得到褚銘先生賞識,成為了他的徒弟。黎先生,我們?nèi)コ詡€小龍蝦,慶祝一下?”
黎川替她高興,也替她松了口氣,點頭說了聲好。他把車倒出停車場,駛上高架橋后,一臉嚴肅對她說:“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
“嗯?什么事?同居嗎?跟你同居你能保證我不掛物理?”蘇秦調(diào)笑道。
“不是這個。”黎川仔細開車,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前方:“白宇,是你的人嗎?”
蘇秦手撐著額頭,扭頭看向窗外:“那,徐航和吳揚他們,是你的人,對吧?”
“是。”
“我的回答也是。”
黎川笑了一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的‘光明’,你的‘希望’。這兩個組織,也是時候正式合并了。”
既然提到這個問題,蘇秦就不能用一個“哈哈”掩蓋過去,她一臉嚴肅說:“既然提到這個問題,那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一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在這個犯罪集團沒有徹底被瓦解之前,我可以和你戀愛,但我不想結(jié)婚。你也知道,我們前世的結(jié)局是怎樣,大老虎如果不死,我們別想安穩(wěn)生活。”
黎川一只手開車,一只手搭在蘇秦腿上,拍了拍:“這也是我想說的。”
蘇秦扭過頭問他:“你怕死嗎?”
黎川目視前方,沒什么表情,輕描淡寫道:“已經(jīng)死過一次,還怕什么呢?我最怕的是再一次失去你和包包。這件事其實不該你來做,你也不該參與進來。”
“黎老師,正如你所說,我也死過一次,怕什么?如果我們不做這些,有什么資格重獲生命?只是這一世,我們在危險沒有解除之前,為了不讓孩子受傷,先讓她不要出生吧。”蘇秦握住了男人寬厚的手掌,說:“如果我們還有緣能做包包的父母,就在有限的生命里,護她一生無憂。”
“嗯。”
*
為了考試不掛科,蘇秦帶著兩條狗去跟黎川同居。礙于還沒有正式結(jié)婚,兩人沒有選擇一個臥室,相互克制。
5月蘇秦的課不多,但反而很忙。她拿到了司柏嘉一筆投資,云依的線下實體店開始陸續(xù)擴張。每個周五下午,她便飛去各個城市與陳美心會和,選擇合適的商場開實體店。有時候忙不過來,便讓王琳負責這件事。
王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躍成為職場女強人,公司的事都得心應手。
云依總部公司,還在不斷擴招,5月份新建了一個市場擴展部,專門負責調(diào)研全國各大城市的市場,選擇合適的商場開店。
5月中旬,林蕊憑借電影《一杯愁》拿下海港金孔雀獎影后,網(wǎng)上勵志女神人設炒到如火如荼,身價再漲了一波。恰好她主演的那部《蜀山傳奇》在香蕉臺播出,收視率破了電視臺有史以來的記錄,穩(wěn)住了自己的一線之位。
隨著林蕊身價高漲,而被她代言的云依名氣也跟著高漲一波。為了跟緊林蕊這波紅紅火火,蘇秦立刻讓林蕊給云依再拍了一支宣傳視頻。這支宣傳視頻投入到了各大衛(wèi)視的黃金檔,光是花在宣傳上的費用,已經(jīng)不俗。
廣告成本雖然大,但隨之帶來的收益也多,那些廣告費倒成了九牛一毛的存在。
6月初,蘇秦和黎川得到消息,白宇和徐航已經(jīng)成功打入敵營內(nèi)部,成功應聘為田中清志的貼身保鏢。田中清志在外表現(xiàn)就是個正常人,完全看不出有變態(tài)傾向,可他的臥室里,卻堆滿了小男孩的雜志和錄像,癖好令人發(fā)指。
據(jù)白宇得到的消息,田中清志有一個圈子,圈子里十幾個老板,都有這種特殊癖好,專門從犯罪集團手上購買小孩禍害。而這十幾個人,都是圈內(nèi)服裝行業(yè)的大佬,時尚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白宇和徐航調(diào)查到的東西有限,暫時沒有拿到這十幾名大佬的名單,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拿到這十幾名大佬的名單,犯罪集團的線索也就能逐漸明朗。田中清志會參加7月中旬司柏嘉女士的生日宴,和他混同一個圈子的人一定也都會到場。
屆時,白宇和徐航會緊盯著田中清志,看他與誰有過特殊接觸,便能縮小范圍來調(diào)查。
蘇秦和黎川在書房里把白宇徐航送來的消息消化完,又全部銷毀。黎川黑了郵箱系統(tǒng),銷毀了所有和徐航白宇的往來通訊記錄。
蘇秦皺著眉頭跟黎川說:“難以想象,這些上等社會的人,居然可以沒有人性到這種地步。他們自己沒有小孩嗎?”
“恐怕沒有。永遠不要低估人類的惡。司柏嘉女士的生日宴,你做我的女伴,有沒有問題?”
蘇秦嘆氣道:“不巧,司柏嘉女士的生日宴,褚銘會帶我去參加,我會是他的女伴。司柏嘉的生日會延續(xù)往年風格,會有一個設計展覽。她希望收到特殊的禮物,希望參加她生日宴的新銳設計師都能把自己認為最棒的作品展現(xiàn)給她。司柏嘉的生日宴會,國內(nèi)外很多知名設計師都會到場,到時候是新銳設計師展現(xiàn)自己的好機會,我也不能錯過。我是以褚銘徒弟的身份參加宴會的,所以,黎老師,我不能做你的女伴了。”
黎川一臉遺憾:“這個褚銘,眼光不差。但我希望他不要對你動什么歪心思。”
“黎老師你想哪兒去了?褚大設計師,怎么會看上我這種黃毛丫頭?”蘇秦掐了掐黎川的耳朵,說:“好了黎老師,我得繼續(xù)去想作品了。司柏嘉女士的生日宴會,是我展現(xiàn)身手的好機會。這個機會,我不能放過。”
*
蘇秦6月中旬入職D&M,成為了褚銘的徒弟。她的辦公區(qū)域不在設計部,而是在褚銘的辦公室內(nèi)。
褚銘不愧是中國第一服裝設計師,他的設計理念,讓蘇秦耳目一新。受到他的熏陶,蘇秦思維的發(fā)散結(jié)果也令人驚喜。褚銘創(chuàng)作時,會屏蔽自我,忘卻自己。可他一旦停下來,就盯著窗外發(fā)呆,去陽臺上打電話。
他會在每周抽兩天時間飛巴黎,起初蘇秦以為他是為了工作,后來才知道,他是去巴黎警察局。蘇秦猜到,可能褚銘的弟弟是在巴黎出事,按照褚銘的身份地位,弟弟失蹤,他大力尋找,當?shù)貞摃行侣剤蟮馈?br/>
國內(nèi)外消息相對閉塞,加上現(xiàn)在還沒有微博等社交平臺,某些新聞傳播起來倒不是那么方便。
蘇秦上網(wǎng)搜了一下關于“褚銘弟弟巴黎”的關鍵字,在天涯里發(fā)現(xiàn)了一篇叫《中國第一服裝設計師大鬧巴黎警察局》的帖子。
由于國內(nèi)很少有人關注時尚圈,加上褚銘本人的低調(diào),圈外的網(wǎng)友很少有人認識他,所以這個帖子關注量不是很高,回帖也就十幾樓。
帖子里復制了國外新聞網(wǎng)站的新聞,大意是褚銘因為弟弟失蹤,大鬧巴黎警察局的事。
中國的互聯(lián)網(wǎng)不能稱之為互聯(lián)網(wǎng),只能稱之為一個局域網(wǎng)。蘇秦上國外網(wǎng)站,還得想辦法翻墻。她通過谷歌搜到了關于外媒報道褚銘的新聞。
褚銘丟了弟弟,久久未尋回,他覺得巴黎警察無能,便大鬧警察局,為這事兒,還被刑拘十天。網(wǎng)上對于褚銘弟弟介紹不多,蘇秦猜測,褚銘的弟弟應該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褚銘從巴黎回來以后,無心工作,蘇秦發(fā)現(xiàn)他總是盯著電腦發(fā)呆,表情木然,像是受了什么打擊。
按照前世的時間線,褚銘會在七月初銷聲匿跡,蘇秦猜測,很有可能與他弟弟失蹤有關。蘇秦明白,如果褚銘從D&M離職,對她影響會很大,她百分之百會被安排去設計部,甚至無緣參加司柏嘉生日宴,讓自己的作品參展。
綜合各種因素,蘇秦不能讓褚銘消失,為了搞清褚銘狀態(tài)不佳的原因,蘇秦在褚銘下樓之際,偷開了褚銘的電腦。
褚銘的電腦有密碼,她無法打開,便插入了黎川的病毒優(yōu)盤,導致褚銘筆記本電腦短暫癱瘓。蘇秦以可以修好他筆記本電腦為由,帶著他的筆記本回了家,交給黎川。
黎川打開這臺筆記本,輕松破解密碼,他調(diào)出了男人最近經(jīng)常搜索的關鍵字以及常瀏覽的網(wǎng)頁。
其中一個網(wǎng)頁,是國外暗網(wǎng)的地址。
黎川打開他經(jīng)常瀏覽的那個畫面,居然是褚禎被掛出明碼標價的視頻頁。
蘇秦心頭一怔,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想到什么:“黎川,褚禎褚銘,兩人一個姓。該不會禎禎就是褚銘的弟弟吧?”
“看樣子是。”
蘇秦說:“不對啊,褚禎才7歲不到,可褚銘卻已經(jīng)28歲。在年齡上來講,褚銘完全可以做他的父親,如果褚銘真的是褚禎的哥哥,那為什么他不愿意說?也不愿意回家?這不是很奇怪嗎?從外媒報道的新聞來看,褚銘應該很在乎褚禎,否則也不會大鬧警察局,也不可能每周都去一次巴黎,畢竟褚銘的時間成本很寶貴。”
黎川問她:“禎禎有沒有跟阿姨和波波說過什么?”
“禎禎最近狀態(tài)不錯,上周我們帶他出去爬山,小家伙跟兩條狗玩得很歡樂,笑得也很開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跟波波撒嬌了。我媽和波波,也對小家伙有了感情,壓根不想讓他再被領養(yǎng)。”蘇秦沉默片刻后,又說:“禎禎如果真的是褚銘的弟弟,那我們應該調(diào)查清楚事情經(jīng)過,得保證褚銘是一個合格的監(jiān)護人。我想,司柏嘉女士的生日宴,帶禎禎去,想看看褚銘的反應。”
黎川皺眉:“可你別忘了,田中清志也會去。你覺得,禎禎能受得住這種打擊?再者,你確定褚銘還能等到那時候?他不會消失?別忘了,按照前世的時間線,他在七月初就會消失。”
蘇秦征求黎川的意見:“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做?總得想一個辦法。”
“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這么簡單,這個褚銘身上應該有問題。”黎川對這個褚銘的感官不太好,一個28歲的成年人,連一個小孩都保護不了,不是太扯淡了嗎?
小孩在遭受非人折磨后,卻不愿回家,可見小孩是有多討厭他,甚至不想與他一起生活。
冥冥之中他們產(chǎn)生這種微妙緣分,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力量刻意地將他們拉扯在一起。黎川有一種預感,褚銘的出現(xiàn),會大力推進他們達成目標的速度,但這個感覺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
蘇秦為了阻止褚銘失蹤,在第二天上班,給褚銘換電腦時,特意提了一嘴:“師父,我們家小孩熊,在您的筆記本上拿馬克筆畫了幾條杠,我才發(fā)現(xiàn)沒擦干凈,下來后給你重新擦。”
褚銘面容憔悴,似乎昨夜又是一宿沒睡。他看了眼電腦上的馬克筆筆記,抬眼問蘇秦:“你們家有小孩?”
“嗯。我男朋友從國外救回來的一個小孩,在沒給他找到家庭之前,她暫時跟我和男朋友一起住。說起來也是巧,這個小男孩和您有一樣的姓呢,也姓褚,名字也和您很押韻。師父,我發(fā)現(xiàn)你們這個姓雖然少見,但是無論取什么名,都很好聽。褚銘、褚銘,褚禎褚禎。”
“你說什么?”
“啊?”
“最后一句。”
“褚禎褚禎。這是我男朋友救回的那個小孩的名字,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