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茅房
巫阻攔其他人開玩笑,問阿希說:“怎么樣收集糞肥?”</br> “可以挖一個坑,讓部落的人拉便便都到那去。可以用一個桶專門裝著,裝著尿液。等滿了倒進(jìn)那個坑里。</br> 這樣我們就能從那個地方弄出糞肥來種草藥,或一些野菜。這樣就不怕旱季沒有野菜。”</br> “旱季就不用為野菜發(fā)愁,專心采摘果子就好了。”</br> 阿希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br> 巫想了想說:“這不是難事,不過明日你們那個狩獵隊要去狩獵。這樣阿希你留下,阿奈你帶隊去狩獵。”</br> 阿奈點點頭,“好。”</br> “今日先把草藥種了,明日再弄阿希說的坑。”</br> 巫下了令大家便一起做。</br> 有兩個雌性湊在一起,笑著說:“阿希把拉屎說成便便,把尿液說成小便。”</br> “你看她平日里吃的果子多過肉,她肯定是不想做這兩件事。所以才吃這么少的。”</br> “不拉屎不撒尿,這不是憋死她嗎?”</br> 兩個雌性在那邊偷偷笑。</br> 遂不知她們兩人的談話進(jìn)去所有人耳朵里。</br> 阿希一陣臉紅,她只是認(rèn)為文明用語更好。</br> 奈何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文明,阿希是多大的心才能在不知文明是何物的時代里生存。</br> 只能忍,忍。</br> “阿希。”阿奈到阿希邊上。</br> 阿希抬起頭說:“沒事。以后你也要和我學(xué),不能跟她們一樣。”</br> “好。”</br> 阿希展顏一笑,彎腰種藥草。</br> 見阿希沒事,阿奈去拿果殼子澆水。</br> 次日阿奈出去狩獵后,牙接替阿奈的任務(wù)。</br> “需要怎么做?”</br> 阿希在部落外圍,溪水下游的地方選址。“在這里挖坑。”</br> “挖坑做什么?”不知道事件的雄性問。</br> “以后放水與拉大便都得要到這里來。”</br> 他們不是很聽懂阿希說的話,不過想了想大概知道意思。</br> “需要多大?”牙問。</br> 阿希把昨夜想的法子說出來,牙知道怎么做了。</br> “還需要什么?”</br> “需要樹木做成木板,需要一些長長的草,與大葉子。這些可以讓雌性去做,她們知道什么地方有。你們負(fù)責(zé)挖坑與砍木頭,做木板。”</br> 牙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做你的。”</br> 阿希知道牙是個聰明的人,他能知道怎么做,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br> 阿希與首領(lǐng)的雌性月出部落,她需要找大葉子與長長的草。</br> 如果這里有竹子就好了,按理說竹子這個生命力頑強(qiáng)的東西,應(yīng)該每一個地方都有。</br> 怎么附近就沒有呢?</br> 哦,阿希想起了雪季的大雪。這里有大雪,大雪覆蓋的地方?jīng)]有竹子也是應(yīng)該的。</br> 山林里,雌性在大葉子樹上。</br> “阿希這個可以嗎?”</br> “有沒有裂開的地方?”</br> “沒有。”</br> “扔下來吧,小心一點不要弄花了。”</br> “好。”</br> 葉子弄下去,由人一張張疊好。</br> “這些韌草夠了嗎?”</br> 阿希看了看,“還不夠,需要多一些。”</br> 阿希把韌草心撕成幾條編成細(xì)小繩索,“看著這樣,會做了嗎?”</br> “會了。”</br> “好,你們先做繩索。”阿希用細(xì)繩索把韌草編在一起,從韌草中間編進(jìn)去。</br> 做成半成品后面的其余人就會按照她原來的路數(shù)做。</br> 她們看著阿希拿著韌草一上一下放進(jìn)細(xì)繩索里,拉住放草。</br> “嘶。”阿希不小心被草邊緣給割到了。</br> “被割到了嗎?”</br> “嗯,有些痛,過會兒就沒事了。”</br> “別看這些草小,它割肉就是割肉。越是不小心越是容易被割到。”月與阿希說。</br> “嗯嗯。”阿希邊聽邊做手上的活,點也不停歇。</br> 別看阿希有時候嬌嬌的,做起事來比誰都認(rèn)真。看把手割了也就說一聲,繼續(xù)干活。</br> 好不容易弄了幾大片韌草排子,看著一片片的排子,她們都不相信是她們做的。</br> “不說把韌草這樣排編起來真好看,好像很多地方都能用上。”</br> “是啊,還是阿希聰明。”</br> “確實,要不是阿希想到我們也想不到。”</br> 阿希笑了笑,背起三張排子,往回走。心里想:“哪是我想到的不過是借來用的。”</br> 當(dāng)阿希回到部落時,茅坑已經(jīng)差不多了,木頭還沒弄好。</br> 牙不知該怎么弄。</br> “需要的木頭都弄好了,接下來怎么弄?”</br> 阿希擦去臉上的汗水,咽下口水,“在邊上挖木頭坑,把木頭放進(jìn)坑里豎起來。”</br> “你到邊上歇息一會,這里弄好了再找你。”</br> “好。”</br> 阿希喝了水,歇息一會兒緩過氣來。去看著搭架子。</br> “我們要弄著這個樣子,這個樣子才不會被風(fēng)吹倒。”阿希在地面上畫出三腳架。</br> “這個好弄。”牙一看就會。</br> 阿山父是個石器師,被阿希做木桶的引發(fā),弄出了一些石丁,用于鑲嵌剛剛好。</br> 最近他在弄一些鉚釘,能把木頭牢牢穩(wěn)固住。</br> 木頭架子很快就弄好了。</br> “把小木頭條子釘在頂頭上。要出來一些,要留沿好擋雨。對對。”阿希用手遮住眼前的太陽。</br> 沒有帽子真是不好。</br> “好了,阿希看看還有什么需要?”</br> “把韌草排子鋪上去。”“把大葉子放上去。”</br> “上面需要一些什么不然大葉子會被吹走的。”一雄性喊。</br> 阿希說:“還有一層草排子,放上去,要用繩索把排子綁住。”</br> “需要用石頭壓著,繩索不夠力氣。”阿山父說。</br> 有經(jīng)驗的人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需要什么,阿希對阿山父點點頭。</br> “上面是弄好了,下面總不能空著架子吧。”</br> “對啊,下面怎么辦?”</br> “照我說必定是放上草排子,這樣才能擋住風(fēng)擋住雨季的大雨。”</br> 阿希點頭,“是的。不過需要多看幾個門。”</br> 部落這么多人,總不能一個門解決。</br> 一個茅房里弄兩個大門,門里有幾個隔間,一人一個洞。蹲在上面往下拉。雄性那邊沒雌性這邊麻煩。</br> 月亮出來時茅草房才做好。</br> “這里做得比我住這帳篷還要漂亮。”</br> “真是xxx的,比我那好看多了。”</br> “我今夜就住在這里。”</br> “我一泡屎過去,看糊住誰的臉。”</br> “滾。”</br> 不僅雄性喜歡,雌性們也十分羨慕,她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木頭帳篷。</br> “你們也想住這里?”阿希問。</br> 明說:“這么好的地方誰不想住?”</br> “我不想,它現(xiàn)在好看,過了兩天就滿是蚊蟲,臭氣喧天誰也不想起住。”阿希說。</br> “不會吧。”</br> “這里是拉便便的地方,怎么不是呢?”</br> 想到那個樣子大家的不敢提在木頭房子居住。</br> “其實你們想住木頭房子,可以自己做,自己做好住,不怕大風(fēng)吹,大雨淋濕。”</br> 阿希早就心動了,可是不能實行,才剛剛解決溫飽問題,哪有機(jī)會弄木頭房子?</br> 不過阿希正在存上好木頭,等木頭夠了就能把架子架起來,再用兇獸皮掛住,這也是一個安全的住所。</br> “阿希,那茅房他們?nèi)ツ苄小?晌疫@沒成年的沒伴侶的雌性去,多不好意思。”一個小雌性說。</br> 這個雌性明年才會跟著出去狩獵,現(xiàn)在在部落里訓(xùn)練著。</br> 阿希想了想,“你可以弄一個桶,放帳篷里需要的時候就用,一天洗一次,帳篷就不會臭。”</br> “真的可以?”</br> 阿希悄悄說:“我就是這樣的。”</br> 阿希哪敢露天上廁所,她一直都是在帳篷里解決。</br> 雌性們又知道了阿希的一個秘密,都偷偷地笑。</br> 她們打算學(xué)一學(xué)阿希,免得去與雄性們搶茅房。而且在自己的帳篷里方便許多不是。</br> 不過新事物的出現(xiàn)人人喜歡,剛開始那兩天,虎部落的人們專門憋著到茅房去方便。沒有位置就等著。</br> 見著那邊熱熱鬧鬧的,阿希絕不敢靠近。</br> 有茅房是為了不讓部落這么臟,這么的難下腳。</br> “那是你弄出來的,你怎么不過去看看?”喬問。</br> “那是大家一起弄出來的,這是大家的功勞,不是我一人的。那邊的人多,我不過去的好。”說著離開喬。</br> 高大上的廁所都去過幾次,哪還看得上這茅廁?還是旱廁。</br> 阿希往外走,她去看看外面的草藥怎么樣。</br> 麗跑過來到阿希邊上,“剛剛見著你,你去哪?”</br> “去看看草藥活了沒。”</br> “活了,都活了。早上我和阿母過去看了一遍,草藥都活了。”麗說。</br> 阿希點點頭,“你找我有事。”</br> 麗靠近阿希小聲說:“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帶上小崽子了。”</br> 阿希一喜,如果不是因為她,麗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會失去。</br> 現(xiàn)在麗又帶上了小崽子,真是好事。</br> 阿希不會看孕婦,但會試驗。</br> 阿希的帳篷里,她把所有好吃的果子放在麗跟前。</br> “如果你把這些果子全吃了還不覺得飽,那么你就帶上小崽子了。”</br> “我的食量本就不小,怎么說吃了這些就帶上小崽子了呢?”</br> “這里的果子有酸有甜還有澀,沒一種味道都不同。平常我也吃不完。</br> 這里一些是我弄來做調(diào)味用的,一些是拿來吃的。你能吃完就說明你帶上小崽子了。”</br> 說著阿希把果子掰開遞給麗。</br> “單吃果子沒什么意思,你拿些肉出來給我吃。”麗邊吃邊說。</br> “好,等會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