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主動出擊</br>　　前一刻大家還在忙著屋頂，下一刻烏云帶來了大雨。</br>　　“這雨水越大天越黑，我都看不到外面了。”阿情趴在窗戶上說。</br>　　“雨花飄進來了，把門關上。”阿希去把門關上，阿奈點起火把。</br>　　從窗戶看出去，許多人家的窗戶亮起明黃色的光。</br>　　“這雨一下就這么大，要是到了雨季中旬那雨水會不會更大？”阿中問阿父。</br>　　阿奈看出去，“擔心水溝不夠大。”</br>　　“我們應該把湖泊挖大一些，這樣才會收得下更多的雨水。”</br>　　阿中看阿母，“雨水大，雷聲會更大。阿父你得要看好阿母。”</br>　　“開門有人來了。”阿奈看向屋門。</br>　　阿中打開門，一人披著蓑衣出現(xiàn)在外，“鐵房那邊的蟻獸出現(xiàn)躁動，要撞了屋子跑出去。”</br>　　阿希與阿奈披上蓑衣就跑出去，一路到鐵房子，阿希大喊：“把門打開，讓它出去。”</br>　　“把木板拆了讓它出事去。”</br>　　“可是，要是……”他們不敢，要是放出去回不來了怎么辦？</br>　　“是擋不住它的，不讓它出去，它會把這里給燒毀。”進入蟻獸的屋子去。</br>　　蟻獸躁動，鼻孔噴出火焰。蟻獸雌雄同體，雨季就是它的生產期，躁動的它能燒山林，也能燒部落。</br>　　阿希去安撫蟻獸不讓它噴火，見木板拆開了，帶著蟻獸走出去。</br>　　雨水沙沙落到蟻獸背上，它舒服地噴火。高溫把雨水蒸發(fā)，它的周圍籠罩著一層煙霧。</br>　　“這邊，到這邊來。”阿希揮揮手，示意蟻獸跟上。噴火的蟻獸跟著踏出部落。</br>　　“這是放蟻獸走嗎？”</br>　　“得要看著它不讓它走，等過了雨季再喚回來。”</br>　　出了部落阿希解開了蟻獸身上的束縛，蟻獸一把火噴出去，留下一條黑路。</br>　　她堪堪躲開，慢一點就被火焰燒身。</br>　　“嗤嗤……”蟻獸走出去，走到有草的地方，走到積水的地方。</br>　　在水里能點火嗎？能的，只要溫度夠高。</br>　　瞧，蟻獸在草原里點起一把火，火焰熊熊燃燒包裹了蟻獸的身體。氣與火掩蓋了蟻獸的正面目。</br>　　“它還會回來嗎？”大雨中牙大聲問道。</br>　　“會的，會帶回來小獸。”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覆蓋雨水的沙沙聲。</br>　　阿奈一手搭在牙肩膀上，拉著兩顆腦袋靠近，四人私下說話。牙不住點頭，阿山露出笑容。</br>　　不知他們在說什么。</br>　　舍不得蟻獸走，虎部落派人守著。</br>　　牙等人回到草藥房，一行人圍在一起。</br>　　“蟻獸會不會進山林？”阿奈問阿希。</br>　　“不會，草原足夠大，它玩得很開心。”</br>　　阿奈與牙對視一眼，牙問：“能不能改變蟻獸的行動方向？”</br>　　這一問阿希開始胡思亂想，他們也想到了什么。</br>　　“你是想？”</br>　　“對，如果能改變蟻獸的行動方向，我們不妨把蟻獸引誘到紅部落去。”牙說出自己的想法。</br>　　阿山問：“我們距離最近的是弛部落，最遠的是紅部落，去風部落也行，為什么要到紅部落去？”</br>　　“就到紅部落去，他們殺了我們的人害死了巫，我們要去滅了紅部落。”阿希記仇，滅紅部落她很贊成。</br>　　他們想了一下才明白阿希說的巫是誰。</br>　　“紅部落能用兇獸，踩踏我的圍墻，我們也能用兇獸去踩踏他們的城墻。”</br>　　“大雨的黑暗能能掩蓋我們的身影，慢慢地摸到紅部落去不是難事。”</br>　　“蟻獸自小和我們相熟，平時還能靠近它，但雨季不行，它周圍的溫度太高。要想引誘蟻獸前行，可以用果子。平時它最喜歡的食物。</br>　　走在它前面，把食物鋪在前，它跟著食物一路過去，或許能到紅部落去。”</br>　　“蟻獸過去不能滅了紅部落，去燒燒紅部落也行，滅滅紅部落的威風。”阿奈說。</br>　　“讓那些人知道虎部落不是他們可以想的。”他們的志氣高昂。</br>　　牙看所有頭目以及阿希，“贊同的舉手。”</br>　　一票通過，全都贊同。</br>　　牙當即分布任務，“阿希你不能去，阿奈你帶幾個頭目過去，我與麥留守部落。”</br>　　“蟻獸聽我的，我要去。”阿希不同意。</br>　　牙直接看阿奈：管管你的雌性。</br>　　阿奈拉走阿希，邊點上幾個人，“你們回去準備好武器，在部落大門等我。”</br>　　阿希不高興，“為什么又不讓我去？這件事我去比較合適。”</br>　　“你想想你是誰，為什么不讓你去你不明白嗎？你要是培養(yǎng)出了下一任巫，或許還能離開部落。”</br>　　阿奈邊說邊進屋，準備武器。</br>　　屋子里三個玩游戲的小崽子看阿母阿父，“阿父這是要出去嗎？去哪？”</br>　　“這次你不能跟去，你還沒資格跟去。”阿奈與阿中說。</br>　　她知道自己是去不了了，拿起獸皮袋子撿藥包，撿藥丸。</br>　　“過去不要靠的太近，不要惹怒了它，不然它會把你們也殺了。要是它對你噴火，有多遠跑多遠，不要回頭。”阿希絮絮叨叨。</br>　　背上七八件武器，帶上藥包，“還有什么嗎？”</br>　　她上前親一下他臉頰，“早點回來。”</br>　　“好。”轉頭與阿中說，“保護好你阿母。”</br>　　“阿父放心，能做到。”</br>　　阿希跟著出去，墊腳看木墻外，想看看蟻獸走多遠。</br>　　“轟隆”一聲雷響，阿希嚇得蹲下去。</br>　　打雷讓她想起了閃電，快跑出去。</br>　　“阿母你去哪？”阿中跟上。</br>　　“等下，等下。”在部落大門處攔下了將要離去的他們。</br>　　他們一人背著一大包果子，正準備出發(fā)。</br>　　“巫有什么事嗎？”</br>　　阿希來到大家跟前，示意大家靠近一些好說話。</br>　　“見到打雷閃電，不能奔跑，不能去樹下躲雨。霹靂會把樹給霹了，把人給燒死。草原上的颶風能把人帶起拋下，遇見了颶風要把武器鎖在地上鎖住自己，不能亂跑。”</br>　　“明白了，你回去吧。”</br>　　“我們知道怎么做了。”</br>　　他們背著東西開始出發(fā)，消失在黑暗的雨水里。</br>　　阿希到石碑前給他們祈禱，給他們祝福。“黑暗的雨水降落大地，你的子民在前行，神靈保佑他們吧。讓他們在風雨里不迷失方向，讓他們見到回家的路途。”</br>　　在雨水中的石碑微微泛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