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酒精
第二百六十三章、酒精</br> 阿希得到小米后,想到的第一個不是小米粥,而是酒精。</br> 釀酒很簡單,但酒曲很麻煩。這里沒有現(xiàn)成的酒曲,沒有酵母菌。只能自己去培養(yǎng)酵母。</br> 她用甜果子去發(fā)酸,把酸液體放進(jìn)蒸好的放涼的小米飯里。</br> 她得到的第一批酒是不能吃的,這一批酒用來培養(yǎng)酵母菌,用來發(fā)酵出酒曲。</br> 她的第二批酒藏在地底下,上一個雪季藏起來,不知能喝了沒。</br> 阿希蹲在邊上,讓阿奈去挖酒壇子。她家唯一一個陶器被她拿去做酒壇子了。</br> “挖到了。小心些。”</br> 阿奈放下手里的鋤頭,拿起骨刀小心翼翼地挖壇子,最后把壇子抱起。“里面是什么?”</br> “我也不知里面變成了什么,打開看看。”</br> 掀開一層層繩索,再拿去兇獸皮,聞著一股酸味。</br> “這是什么?好難聞。”阿情捏著鼻子問阿母。m.</br> 阿希伸手去把冒出的氣味扇到她鼻翼間下,酸味里有一股酒的味道,但比較淡。算是有一次失敗的試驗(yàn)。</br> 附近的人見阿希一家圍著一個東西,他們過來看看。</br> “這是什么?”他們問。</br> “治病的東西,那個人能不能好就看這個了。”阿希抱起離去。</br> “這東西這么難聞,真的能治病?”他們不信。</br> “草藥那么難喝也不喝下了嗎?阿母說能治病必定能治病。”阿情很信她阿母。</br> 被放出來的阿中翻白眼:阿母說最好吃的果子小崽子不能多吃,你怎么總是偷吃?</br> “接下來怎么做?”阿奈跟著阿希,他好奇阿希是怎么去救那個將死的人。</br> “還沒弄好,去把最小的鐵鍋洗干凈。”阿希回頭與阿中說,“我需要鐵鍋大的鐵片。”</br> “我去鐵屋子問問。”阿中跑走。</br> 阿奈去把鐵鍋弄干凈,阿希把半壇子次品倒進(jìn)鐵鍋里。</br> 阿中頂著一片鐵片過來,鐵片不是鋼,比較厚,還參雜著雜質(zhì)。</br> 她看著阿奈眼巴巴地一副求助于人的樣子,“我想要把它弄成圓的,蓋在鐵鍋上。”</br> 很久沒被她這樣的眼神看過了,讓阿奈想起了阿希剛剛醒來的那段日子。</br> 不由得溫情說:“我有法子,你等一會兒。”</br> 說著拿鐵片出去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打,大概捶打了一千多次,最難看的最重的鐵鍋蓋出來了。</br> 別人眼里是好厲害,好好的樣子。在阿希的眼里就是好難看,好丑啊。</br> 這時阿希弄好了凹槽,左邊高右邊低,最低處有一缺口,缺口外放著最好的竹筒子。</br> 把鐵鍋蓋放在凹槽上,水蒸氣遇到鐵鍋蓋就會凝聚,凝聚成水滴的液體就是酒精。酒精會匯聚一起落到凹槽上,再從凹槽匯聚在竹筒子里。</br> “燒火,蒸煮。”</br> 阿華拿起打火石,兩塊石頭摩擦在一起弄出火星,點(diǎn)起引火稻草,帶上柴火。</br> 不一會兒鐵鍋里咕嚕咕嚕地響。</br> “可以了嗎?”</br> “需要燒多久?”</br> 第一滴水珠落下來了,阿希伸手去沾,放進(jìn)嘴里嘗嘗。味道很糟糕,這是她弄的最糟糕的酒精。</br> 以后還需要再接再厲。</br> “可以了嗎?”阿奈也問。</br> “把里面的水全部燒沒了就好了。”阿希說。</br> “那不行,鍋里的水燒沒了,容易把鍋燒壞。我家的小崽子不看火,把家里的鍋給燒壞了。”圍觀的人善意提醒阿希。</br> “看著火,不要把鐵鍋燒壞了。燒壞了就沒有了。”阿希叫兒子看火。</br> 半壇子次品酒,換得二兩酒精。</br> 阿希拿上藥丸與寇脫絨,帶著竹筒子。</br> 有阿希的吩咐,沒人敢靠近外屋。</br> 阿希也是站在窗戶外,“把這些藥丸給她吃了。她身上那個地方病情最輕?”</br> “她的額頭的地方比較輕一些。”水部落人回答。</br> 阿希到處一蓋子酒精,把沾上寇脫絨的竹簽遞給水部落人。“沾點(diǎn)這樣的水涂在額頭,不要弄太多,省著點(diǎn)用我就這么些了。”</br> 阿希心痛那些酒精。</br> “涂好了。”</br> 阿希再把一些藥膏遞過去,“把這個放在最嚴(yán)重的地方。”</br> “這些藥膏沒用,我們試過了,對阿姆沒用。”</br> “不管有沒有用,再試試看,萬一好了呢。”阿希斟酌說一句,“要是死了不關(guān)我的事啊。”</br> “來之前首領(lǐng)與巫以及同意了,阿姆死了不關(guān)你們的事。這是神靈的召喚。”</br> 阿希放大膽了許多,“把這些藥膏給她包上,等太陽下山了就換下來,再包一次。”</br> 當(dāng)夜阿希制造了一套防護(hù)服,把自己從頭到尾包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br> “阿希你來了,阿希你看,這個地方好了。”</br> “虎部落的巫,我們想去找你,又想到你說不能走動,我們不敢進(jìn)去找你。”</br> 水部落的人拉著阿希跑到病人跟前,指著阿姆的額頭給阿希看。</br> “看,這里開始好了,結(jié)痂了。”</br> “你看這里,這里變焦了。”他們知道只要流水的地方變焦就是好的征兆。</br> 阿希見加了新藥草的藥膏有效,不舍得用酒精了,直接用藥膏包裹那個人。</br> 酒精比藥膏要重要得多。</br> “換新藥,再包裹上。當(dāng)太陽上正空就換藥。等太陽下山再換一次。”</br> 阿希不敢多呆,走出去,脫去厚厚的衣服扔進(jìn)獸皮袋子里包裹好。“你們不要輕易靠近,這里還比較危險。到明日要是沒其他情況就可以靠近了。”</br> “麗讓人送些草木灰到這里,那些毒死毒蟲的石頭灰也送來一些。”</br> 麗靠近阿希,“那個人能好?”</br> “那人必定能好,那人只是外面的皮膚爛了。里面的骨頭沒爛,里面的內(nèi)臟沒爛。只要治好了皮膚,站起來不是問題。”</br> 原來是這樣,邊上聽著的人了解了。</br> “你們可不要胡亂說我能把死人救活,我沒那本事,是那個人命硬。舍不得死。”</br> 阿希的提前預(yù)防,讓虎部落人改變了口風(fēng)。</br> 他們真的以為阿希能起死回生。</br> “這又是一件大事,你們想想要問水部落要些什么好。不能總是我們幫助他們吧。得要回報。”阿希挑眉,讓大家想想以后。</br> 他們開始想怎么樣向水部落提要求。要什么好呢?水部落有什么呢?</br> 要不這樣好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