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以靜制動
,狼行三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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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渤海城,袁紹大將軍府,此時原本的書房已經(jīng)被臨時改成了商議軍情之所,一幅幅大小地圖掛于房中木架之上,劉毅軍各營都被用種種標(biāo)記畫在地圖之上,不過圖紙的比例與精度和劉毅營中的相較就要略遜一籌了,袁紹與田豐二人正并肩立于圖前靜觀。
也許是因為劉毅的前來袁紹并沒有在此時達到他在另一個時空的高度,也就少了那種屢敗強敵之后的目空一切,此次大戰(zhàn)他是把自己擺在一個稍弱者的位置之上的,對于謀士田豐的策略更給與了極大地支持,這一切除了本身的眼光之外亦不得不說是劉毅帶來的壓力。
“如今劉軍各營態(tài)勢,是何時送來的軍情?”案前跪伏著一個通傳軍情的士卒,田豐了最新的地圖之后便是對他發(fā)問,作為袁紹手下的頭號謀士,他對軍情及時性的重絲毫不在劉毅之下。
“稟軍師,如今劉毅軍各部齊頭并進,且對我軍斥候大力撲殺,這份軍情是兩天之前前方傳來的。”跪伏士卒聞言答道。
“大戰(zhàn)已起,軍情之事重若泰山,以后劉軍動向必須每日一報,休要砌詞言及種種借口,若有違背必以軍法嚴(yán)懲!”田豐聞言雙眉微微一皺,斷然出言道,時刻掌握敵軍動向與大戰(zhàn)之中乃極其重要的一點,現(xiàn)在又是在冀州境內(nèi),他言語之中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不滿。
“休得多言,需照軍師之命行事,你出去傳我將令,軍情若有一日不新,立斬不赦,爾等若敢砌詞編造,一并論處,下去吧。”見那傳信之人似有微詞,袁紹冷聲道,縱使有著四世三公的名望,可能到達今天的地位,袁紹的實力眼光自然不容置疑,出言亦是斬釘截鐵。
“諾,屬下告退。”這傳信之人便是袁軍之中暗箭的部屬,地位還是頗高,不過聽主公言語知道此事絕無置喙之地,當(dāng)下應(yīng)諾一聲便即退下,去了營中傳達主公軍令,刺探劉毅軍動向絕非易事,各營將領(lǐng)行軍之時無不將精騎放至二十里之外,就算最終能被對方探查可也要在時間上有所差異,暗箭眾人對此可是領(lǐng)教極深了。
“主公,劉毅此次出兵的舉動頗不尋常,豐以堅壁清野之法依仗堅城耗他兵力,若照其慣常用兵必會并起力以攻一點,可如今幽州三十余萬大軍卻是齊頭并進,他在南皮處部署的兵力不過遼東北平二營加上張雋乂拿下安縣之后的虎衛(wèi)營,雖亦有十幾萬人馬可對我方雄城南皮而言并不算兵力充裕,恐怕其還有隱藏的手段,不可不防啊。”田豐詳觀地圖片刻之后出言道,按此時的兵家觀點,攻擊南皮這樣的城市,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很難奏效,即使劉毅有善戰(zhàn)之名可三營士卒布不滿十五萬,難道以三對一他便能攻而克之?此外徐晃的龍驤營和其起家的鐵騎營,老四營竟是齊頭并進大造聲勢,頗有奇處。
“未想劉毅僅憑張合麾下虎衛(wèi)營便可在三日之內(nèi)攻破安縣,呂將軍全力奮戰(zhàn)死縱火焚城與之同殉,袁紹頗為對他不住啊。”聽田豐說起安縣被克一事,袁紹眼中閃過黯然之意,安縣的確是他一試劉軍戰(zhàn)力之所,當(dāng)日呂威璜聞之也是主動請纓,事實證明了幽州軍雖經(jīng)擴充戰(zhàn)力并未損多少,呂威璜最后的勇烈也使他心中頗有痛楚,此人在他幼年便即跟隨,多年來屢建戰(zhàn)功忠心耿耿,實是難得之將。
“主公,自古慈不掌兵,呂將軍雖去,可其奮戰(zhàn)安縣使張合虎衛(wèi)營傷亡慘重,其義烈之舉大漲我軍士氣,所謂有失必有得,兵家博弈,一切皆可為棋子,主公若是心傷呂將軍之去,更要精心布置,將劉毅數(shù)十萬大軍盡數(shù)留在冀州之內(nèi),若能如此,幽州還有何能抗主公之力?”田豐見狀出言道,當(dāng)日這個策略便是他首先提出,如今安縣雖失,呂威璜亦是身死,可其誓死相拼之志對袁軍也是一種鼓舞。
“元皓之言吾亦深知,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先有韓猛將軍,后又是威璜,此皆乃我冀州忠勇之將,舊恨未消又添新仇,此番吾與劉毅當(dāng)是不死不休!軍師方才所言紹亦有疑慮,他得各地異族之助,其弟趙云的鐵騎營現(xiàn)已下轄重騎、白馬、并州、西涼四營共十萬精騎,如此聲勢怕與當(dāng)年董逆亦可一較短長,若我有如此強大的騎軍,當(dāng)會千方百計引我軍與其正面交手,這全軍壓上想必便是為此。”袁紹先是頗為唏噓,隨后眼光便恢復(fù)了堅定,身為三軍之帥,他的意志不能有半點的動搖,出言分析劉毅軍情亦是眼光獨到,極為精準(zhǔn)。
“主公明見,此語即或不全中想必劉朗生與戲志才、賈詡郭嘉等輩也定是有次圖謀,這亦是豐堅持守城決戰(zhàn)之因,單論騎軍,我軍便算加上夏侯妙才的虎豹營也難以與之平手相較,當(dāng)是劉毅最大的優(yōu)勢所在,以他用兵之能,想來也要將此運用至極!不過戲、郭、賈、張諸人皆乃深謀遠慮之輩,此戰(zhàn)又是事關(guān)二地興亡,豐總是隱隱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簡單。”田豐贊同了主公的分析之后又再言道。
“劉毅用兵自黃巾始便喜出奇出險,觀其摩天嶺、奔狼原、阜平等地莫不如是,近來雖漸趨沉穩(wěn)卻是不可不防,我軍穩(wěn)正之法確乃克其奇兵的不二法門,任其千變?nèi)f化我只巋然不動,只要我軍穩(wěn)守南皮至鄴城一線,再傾盡全力打探彼軍軍情,他縱有奇謀我亦有應(yīng)對之法,倒是元皓言及他與南皮軍力不甚充足紹心中卻是頗為擔(dān)心,此地得失關(guān)乎全局,我有意親率渤海精兵臨近渦水與之對峙,收牽制之實!”袁紹的語氣很是慎重,畢竟說起對劉毅的了解,天下實在很少有人能夠勝過他,加之他親自出征與南皮成犄角之勢更可提升軍心。
“主公之言,誠為高論,不過親自領(lǐng)軍前出太過冒險,劉毅得騎軍之盛,靈活之處勝我軍多矣,至少此時還不是時機,主公既然將鞠將軍暗藏,也是要收奇兵之效,無論他如何圖謀也免不了要奮力攻堅,主公方才言及以靜制動才是上策,一旦大戰(zhàn)展開,其后手必有顯露之時,我軍保持余力,方能應(yīng)付裕如。”田豐欣然言道,強敵帶來的壓力使得主公也格外清醒冷靜,如此冀州一戰(zhàn)便大有可為。
“就依元皓之言,待到必要時紹再親領(lǐng)大軍上陣,與朗生一較短長,至于鞠將軍不到關(guān)鍵之時絕不能用之,南皮有文義輔佐顯思,便是對上劉毅想來短期也不會有失,吾還當(dāng)再親書一封告知事事必先與文義相商才可行之。”袁紹聞言思慮片刻之后方才言道。
“呵呵,主公思慮的周詳,文義行事穩(wěn)正,智慮深遠,其才遠在豐上,只要大公子悉以咨之,必可保南皮周全,待得劉毅損兵折將之際便是主公進擊之時,我軍雖是穩(wěn)守卻也不會坐失戰(zhàn)機,此番豐必與主公一道好生與強敵周旋。”田豐此時出言也頗有慨然之意。
“吾有元皓,此戰(zhàn)無憂矣。”袁紹欣然笑道。
“吾有要事要稟與主公,汝等竟敢攔我?”此時書房之外的院門之處,許攸快步走來,卻為侍衛(wèi)所阻,當(dāng)下便是一臉怒色。
“許大人,主公嚴(yán)令,他與田軍師正在商議緊急軍情,除傳信之人外任何人不得打攪,大人要見主公何必急于一時?吾等不過奉命行事而已。”侍衛(wèi)的語氣雖是客氣可言辭亦是極為堅定。
“哎~~”見侍從的摸樣,許攸頓足而走,卻不時回頭向書房燈火之處,眼神之中妒意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