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難而上不猶疑
,狼行三國 !
卡拉山漢軍遼東軍第一軍臨時總部,文佩一邊用餐一邊看著地圖,帳內(nèi)進進出出的都是參謀人員。手中拿著干糧,吃了一口看一眼,吃了一口看一眼,有時候干脆就不吃了。戰(zhàn)時的干糧都是冷的,倒不是后勤保證不了,而是特殊的戰(zhàn)斗任務決定的,比如此次就一律不需生火,身為軍首文佩就更要帶頭執(zhí)行。
現(xiàn)在除了甲谷之外,其余各處的遼東軍都已經(jīng)到位,下一步的作戰(zhàn)方案會在戰(zhàn)前下發(fā)到各軍,因此此時文佩的心中是頗為焦急的,但他絕不會去催促童明和汪平,一員主將對下屬要有足夠的信任,且臨戰(zhàn)還需不停壓制自己的煩躁心理,不急是不可能的,關(guān)鍵還在控制,所謂為將者當沉穩(wěn)如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報,童隊長派人回來了。”隨著小校的聲音立刻就有偵查營士卒步入營帳,此乃文佩特批,不需任何通報,而此人就是上次前來報訊的王玨。
“將軍,童隊長急報。”王玨說著話就把軍情交到了文佩手中。
后者咬著干糧來不及放下就接過情報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但更多的還是興奮之意。等文佩放下訊報,口中的干糧還沒拿下人已經(jīng)陷入了思索,那模樣頗為搞笑,但營中絕不會有人發(fā)笑,將軍向來如此。
“@不好……”張嘴對王玨發(fā)問,文佩這才感覺到口中的食物,方才是一心沉到軍情中去了。當下三口并做兩口吞了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清水。
“這什么格夫的話能否當真,軍情非同小可。”喝完水文佩立刻問道。
“可以,童隊長讓我上報將軍,他愿意立軍令狀。”王玨很快答道,軍中戰(zhàn)時這軍令狀可不是隨便立得,其他還好,軍令狀一立完成不了就是斬立決。
“我要他立什么軍令狀,要立也輪不到他。”文佩搖搖頭,童明的話表明了一種態(tài)度,他是絕不會在此時讓屬下立軍令狀的,就怕有個萬一!判斷敵情做出決定原本就是大將的事情,敵情有變他要出擊才會給高順立下軍令狀。
“卡拉谷地形……”文佩一說話便有士卒將專門的沙盤抬了過來,所有的參謀也在往將軍身邊集中,雖然不知訊報寫的什么,但肯定是有作戰(zhàn)任務了。
“三千羅馬士卒從乙谷來,另有五千走丙谷,內(nèi)中還可能有騎軍,我軍能否設伏將之全殲?”文佩手指地圖各個方位飛快的言道,正是格夫提供的軍情。
“敵軍若以一萬視之,我軍現(xiàn)在可用之兵還有四千,伏擊戰(zhàn)足可一戰(zhàn),但行動必須要快,提前埋伏。”說話的乃是第一軍參謀首領伏矯,一句話說完他的眼光就落在了沙盤對面那個年輕人的身上,看樣子對他的意見十分重視。
“伏擊戰(zhàn)四千對一萬,以遼東軍實力足可為之,只是此戰(zhàn)事關(guān)全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既要戰(zhàn),便要必勝,似此是否可像高將軍再要兩千援軍?”年青人略略沉吟方才言道,他叫孟虎,燕云軍參謀,張遼特地派他隨遼東軍行動。
“勇之說的有道理,事關(guān)全局不可輕忽,但眼下若是等將軍的回信是否會貽誤戰(zhàn)機?我軍埋伏也需要時間。”伏矯頷首言道,眼前戰(zhàn)局確是兩難,有了軍情想要破敵就必須提前安排,可若是匯報一來一回也很有可能失去戰(zhàn)機。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文佩身上,戰(zhàn)局到此就需要主將一言而決了,這既是他的權(quán)力更是一份重大的責任,而假如真的影響戰(zhàn)局,高順執(zhí)行軍法亦不會留情,何去何從便在文佩一念之間,而最穩(wěn)的方法就莫過于等待將軍軍令了。
片刻之后文佩一拳砸在沙盤邊緣,看見他如此所有人也是眼中一亮。
“干了,瘋子的第一軍能單獨面對羅馬八千騎兵,史將軍亦是殺敵過萬,燕云軍同袍就別提了,我們絕不能墮了遼東軍的威風!不管戰(zhàn)局如何,我都不能坐視敵軍搶占卡拉谷,打,一定要打,天塌下來我頂著。”文佩正色言道。
“不用勸,臨陣猶豫便是兵家大害,殲滅這些羅馬軍團高將軍要我的腦袋也值得。”看見伏矯要說話文佩擺擺手立刻言道,死也不能貽誤戰(zhàn)機。
“還有我的。”伏矯只說了四個字,但言中堅定之意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通訊營馬上給高將軍送信,第一軍發(fā)現(xiàn)敵軍有搶占卡拉谷的意圖,來敵在一萬左右,文佩將率第一軍迎擊,絕不讓敵軍得逞,唯怕影響大局,將軍能給兩千援軍最佳,沒有我第一軍也必會殲敵!王玨你也去,給將軍說清楚。”文佩點點頭便下達軍令,他也采納了孟虎的意見,不過一切還要以高順的調(diào)度為上。
“諾,諾。”此刻王玨便是想要殺敵也不敢多加言語,他的職責也不輕。
“伏矯,立刻帶領所有參謀制定伏擊計劃, 讓各曲曲長都來,我只能給你一個時辰。”文佩又再言道,按格夫的交代羅馬軍很快就會發(fā)兵前來,敵軍比漢軍更近,伏擊戰(zhàn)的關(guān)鍵就在于提前安排好一切,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就要爭分奪秒。
一時間帥帳之中立刻熱鬧起來,參謀,向?qū)В髑L,但有伏矯的主持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很顯然他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而文佩則在一旁緊盯著地圖,第一軍的斥候同時間放了出去,他不但要考慮此戰(zhàn),更要考慮羅馬軍可能得回應。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十幾個參謀不停在沙盤上安放著什么,隨即又再拿下,決定作戰(zhàn)必須堅決,但有關(guān)戰(zhàn)局的詳細就要仔細無比,盡量做到萬無一失。有著多年的發(fā)展和實戰(zhàn),漢軍參謀部的水平相當之高,各級主官也有很大的提升。
群策群力之下,半個時辰一份頗為周密的伏擊計劃已經(jīng)安排出來,這不光光是埋伏的事情,還有各軍的接應協(xié)調(diào),何者誘敵,何者殲敵,很是繁復!接下來就是推演演算,伏矯要盡力找出計劃中不完善或是不夠完美的地方。
整個方案,伏矯都是按照第一曲四千兩百人馬滿打滿算的,兵力如何分配,留下多少作為后備力量都要詳細到位。雖說文佩已經(jīng)向高順請求了援軍,但在這個計劃之中伏矯是不能算進去的,考慮最壞的情況,一切都要有自己能掌控的力量來完成,無論參謀和主將都要學習主次要點的道理,避免一切不穩(wěn)定因素。
說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伏矯還提前了一些,戰(zhàn)場上一盞茶時間就有可能決定勝負。文佩亦是一直在聽,認可之后他的調(diào)兵遣將也是極快。片刻之后各曲曲長已經(jīng)率領所部士卒出發(fā)了,這一次他們的行軍速度放到了最快,曲長們接到的都是死任務,要用最短的時間搶占要點,完成伏擊的布置。
由此亦可看出漢軍實力的進步,如今幾乎每一個曲長都接受過武院的教育,在漢末足夠撐得上文化人,他們的實戰(zhàn)和理解學習能力自然會有提升。
再過了半個時辰,文佩親自率軍拔寨而起向前突進,靠前指揮也是漢軍的老傳統(tǒng),按當年二將軍的話,看不見敵軍指揮起來還有什么意思?
遼東軍第一軍的位置微微突前,和大隊人馬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因此王玨他們趕到高順遼東軍總部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守寨士卒得知乃是第一軍回報,亦立刻放行讓他們直到帥帳,王玨一路順利的見到了高將軍。
“將軍,文將軍命我立刻上報緊急軍情。”王玨到了帥帳開門見山,說完話交了軍情他才看見高將軍案幾之上高高的那一摞紙張!看來將軍對此戰(zhàn)是極為重視的,每當擔當重要任務的時候,高順都會通過書法來讓自己靜下心來,這一點軍中無人不知,久而久之敬方也練就了一手獨步全軍的書法。
“卡拉谷,敵軍果然來了,孝直先生神算。”接過軍情快速的一看,高順將之交給法正言道,此刻他的眼光也落在了沙盤之上,而就在之前,法正提出了敵軍有可能前來卡拉谷的判斷,如今對應軍情法孝直的判斷都是正確的。
“當機立斷,勇于承擔,文將軍不愧是遼東軍第一軍之首,伏擊選點也頗為準確,如此看很快便會有具體的戰(zhàn)局布置過來了。”法正接過一觀是連連頷首,迎難而上,計劃周密向來是漢軍各部的法寶,他不用看軍情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文佩肯定不會選擇等待高順的軍令,漢軍之中也很少會有這樣的將領。
“軍師你還真別夸他,這小子不經(jīng)夸,一夸就來勁,不過說道這份膽氣承擔當是家學淵源,倘若戰(zhàn)局當真如此,怕是你我此次都要被這小子指揮一把,閃電軍團一萬士卒,運氣當真不錯。”高順頭也不抬口中言道,當年河北雙雄是何等威風?也許文佩沒有乃父的武藝,但膽氣韜略并不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