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恢復(fù)
素來沒皮沒臉的寧景琰,今日里居然也熄了聲,一時間居然沒有人回應(yīng)他。
“到底怎么回事?”他們真是給云霆吊足了胃口。
寧景琰看了看其他倆人,那兩人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他嘆了一口氣,說:“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他說著還站了起來:“我跪不動了,想知道始末自己回去問。”
“嘿,你還跟我慪上了?”云霆嗤笑一聲,也不與三人計較,“行了,你們起來吧,我自己回去看看。”
“多謝殿下。”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倒是都笑了起來。
聽他們的意思,當(dāng)是王妃臨盆了。可自己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府上的人也沒派人過來啊。
他回到府中,猶豫了一番,還是先去看莊蓁蓁。未到地方,便聽見莊蓁蓁在破口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還砸了不少的瓷器。
相處這么久,還沒有聽過她這么……
屋內(nèi),伶兒正站在遠(yuǎn)處,不敢靠近,生怕殃及到自己。她小聲的勸慰道:“小姐,你就不要生氣了,這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把你留在府上,是怕你出了事。”
“你少忽悠我,一定是那個鍵人!她就是見不得我好,她就是嫉妒哥哥對我好!所以才不叫我出門的。”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那聲音也算是震天響。
伶兒勸不住,只好先退了出來。好巧不巧的碰見了云霆,她連忙行禮。
只不過云霆像是沒看見她一般,兀自走進(jìn)了屋子里,他自后面抱住莊蓁蓁:“丫頭,你可是憋壞了?”
聽到云霆的聲音,她哭的更大聲了:“哥哥……哥哥……王妃不讓我出府,連院子都不讓我出!”
“這不是王妃的命令,是我的主意。”云霆安慰著懷里的人兒,“這京城里危機(jī)四伏,我卻不想讓你深陷其中。如若同我一起出去,我也好保護(hù)你,你一個人出去我就很不放心。至于院子,這深閨里的女子都擅長心計,豈是你能斗得過的?”
只見她的眼睛因為哭泣,而泛著紅,叫人心疼的厲害。她點點頭:“哥哥說什么我便信什么。就想求哥哥多帶我出去玩兒,好不好嘛~”
“我此次回來,還沒有和王妃說過,我得去見她一面才是。”云霆安慰道,“一會兒我就回來,帶你出去走走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莊蓁蓁說完,又反了悔,“不行,我同你一塊兒去尋她。”
云霆回想到剛才在屋外聽到的聲音,果斷拒絕了:“不必,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好不容易你才消了氣,可別再見到她又漲了起來。”
只見她撅著嘴,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頭。
暗衛(wèi)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叫著憋屈:王爺王爺,求你把我也帶走吧?我是真的怕了!屬下我遲早要聾了!
就瞧著云霆腳下生風(fēng),直奔蘇菱的院子去了。此刻,他心里竟冒出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急切來。一路上仆人無數(shù),卻沒有人敢告知他——王妃已經(jīng)不在府上了。
花園里有幾團(tuán)雪白躥跳而過,還有一只撞在了云霆的腳上,他竟然絲毫未覺?
這生孩子這么大的事情,我沒有在府上,她是如何度過的?上次說要請穩(wěn)婆,我也忘記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他停在了院子門口,沒有進(jìn)去。
以往的時候,她常常立在門口等著他,而他雖不放在心上,如今卻習(xí)以為常,瞧不見她站在那里心里卻覺得空落落的。
今日的小院,與往常不同,竟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怎么連一個家仆都沒有?”他眉頭緊鎖,走進(jìn)了屋內(nèi)。
沒有爐火,桌面上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他回想到了寧景琰的話,難不成王妃真的對自己寒了心?
心又疼了起來,頭也跟著痛起來。
那一幅幅畫面如夢境般走馬觀花,又真實的厲害。
他踉蹌著走進(jìn)門去,卻見梳狀臺上有塊黑漆漆的東西。定睛一看“亡妻蘇菱之位”,這幾個字像是刻進(jìn)了云霆的心里,每一筆每一話都帶著血鮮紅妖冶。
蘇菱身披嫁衣嫁給的那個人是誰?為何她笑得那么開心?
我?我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我不忍心傷她呀……
這滿府的白綾是為了紀(jì)念誰?靈堂里的污言穢語,又是誰?
“亡妻蘇菱之位”?那黑漆棺中是她么?
荒唐!荒唐!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她是我的妻,是我的妻,我最愛的人!是我放在心上的姑娘!這是……這是在她的靈前!
寧景琰偷偷溜進(jìn)了府,捉住一個奴仆得知,云霆他進(jìn)了蘇菱的院子。才進(jìn)門就被滿是戾氣的云霆,嚇得不輕。
他的雙目被血絲充斥著,單手扶頭,另一只手緊緊的捏著一塊……銅鏡???
此刻的銅鏡能被寧景琰認(rèn)出來,也是不容易的,得虧它是個亮黃的漆器,否則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那被云霆捏的成一團(tuán)的是塊銅鏡。
血跡順著銅鏡落了下來,這才讓寧景琰回過神來:“殿下!殿下!你快醒醒!”
“你們怎可如此對她?怎么可以!謝景你可把孤的話,放在心上過?記在心間過?!”云霆倒是丟了銅鏡,卻掐上了寧景琰的脖子。
天爺啊!我的命要丟在這里了么?寧景琰叫苦不迭,慌忙喊道:“云霆!你……你媳婦兒……在。在你老丈人家呢!謝景,謝景那家伙,都,都死了八百年了!我是,寧景琰,是,是你的發(fā)小!你給我清醒……點啊!”
他痛苦的掰著云霆的手:“喂,你再不去看蘇菱,她就回不來了!”寧景琰心里念著汾陽,可不能為了點兄弟義氣丟了小命啊!
他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個木頭匣子,大概是裝簪子的。來不及細(xì)想,就朝云霆的腦袋上,招呼了過去。云霆當(dāng)即就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上。寧景琰干咳幾聲,撫摸著自己脖子緩了許久,可算松了一口氣。
可他瞧著地上的云霆,這一口氣又給提了起來:“這該不會把人砸傻了吧?”
云霆本是六神無主,被他這一砸倒是歸了位,想起了不少原先的事情。
她在回廊上與小兔子說話時,那股子靈動可愛;
她被謝景糾纏時,那不卑不亢的模樣;
她給自己擋刀時,那奮不顧身的勁兒;
……
活靈活現(xiàn),都是她的模樣。
我怎么可以忘了她啊?云霆你怎么可以在她面前,那樣對另一個女人?你瞧瞧你對自己的菱兒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