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永遠只有等于號
在送夏明月回去的路上,蔣佳楠依舊一言不發(fā),他打開車窗,風吹進來,想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
夏明月抱了抱胳膊,“這么冷的天你開什么窗戶啊?”
蔣佳楠嘆氣著又把窗戶升了上去,兩只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你行不行啊蔣佳楠,一個大男人這么小氣!”
夏明月對蔣佳楠的反應盡收眼底,遺憾之余只能深表同情。
“什么?”蔣佳楠聞言一臉不可思議,“我小氣?我怎么小氣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夏明月你到底哪頭的?”
夏明月嘆氣,“那好,那你先說說你究竟在為什么而生氣?是因為他們早已經(jīng)認識了八年卻沒有告訴你而生氣,還是因為謝小秋沒有選擇你而選擇了你的好朋友而生氣?”
蔣佳楠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其實你自己心里明白,無論哪一條你都沒有資格生氣。”
“我為什么沒資格生氣,他幫我送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誰卻沒有告訴我他們認識,這不是耍我嗎?”
“哦,原來那卡片是他送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王瀝川的點心,夏明月打心眼里覺得應該站在他的立場說話。
“那人家應該怎么跟你說呢?蔣佳楠,你要送花的這個是我的女人,請你以后不要再去騷擾她了,是這個意思嗎?”
蔣佳楠被夏明月氣的說不出話只能扭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蔣佳楠的生氣從來沒有什么殺傷力,這一瞪夏明月反而笑了。
“你剛才問我是哪一頭的,我說我是真理那一頭的。”
“什么真理?”
“真理就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蔣佳楠苦笑,“你也相信這些?”
夏明月?lián)Q了個舒服的姿勢,望向窗外隨風而去的事物,“以前是不信的,后來就信了,緣分這個東西很虛幻的,你信它有存在,不信也無所謂。既然現(xiàn)在你這么無奈,為什么不愿意嘗試去相信呢,也許你會發(fā)現(xiàn)另外一片天空。”
蔣佳楠盯著前面,沒有說話。
夏明月扭過頭來看看他繼續(xù)道,“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承認,你心里也明白謝小秋的心里早就裝其他不下任何人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蔣佳楠,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屬于自己的,那片云。”
電話響起的時候,蔣佳楠正腦海里重復播放著昨天的種種場景和夏明月對他說過的話。
“既然他們終于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作為他們兩個的好朋友,就不能拿出你男人的氣魄,為他們送上真誠的祝福嗎?”
電話是王瀝川打來的,蔣佳楠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猶豫了一會,終于接通了他的電話,對于這個朋友,他無法放棄。
王瀝川約蔣佳楠在學校附近的臺球俱樂部見面,有些事情,是需要兩個男人面對面地坦誠相待。
“來一局?這次可拿出你的真本事。”
蔣佳楠挑眉,“好啊,咱們就認真地對戰(zhàn)一局!”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王瀝川的球一個接一個地進著,蔣佳楠拼命掙扎,卻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臺上,他永遠不是王瀝川的對手。
“我輸了。”蔣佳楠放下桿,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
王瀝川也收起桿看著他,“其實我說過,臺球并不是你的強項。”
蔣佳楠抬頭,王瀝川問他,“你還記得當初你申請加入臺球俱樂部的時候我問你為什么放棄了擅長的乒乓球而要選擇一個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當時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蔣佳楠回想自己說過的話,“我不想再打乒乓球了,我想嘗試嘗試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乒乓球我從小就打,太沒有挑戰(zhàn)性了。”
“事實證明,在這個臺上你打不過我,但在乒乓球臺上我也永遠不是你的對手。”
蔣佳楠看著他,心里的那塊結(jié)石正在慢慢碎裂。
“我和小秋認識有八年了,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都不超過三個月,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健康明媚的未來,卻又舍不得就此放手,這是我的錯,耽誤了她這么多年。原本我以為只要離開她,總會有比我更優(yōu)秀的男人可以帶給她幸福,可是直到再次遇見她我才慢慢明白,愛情從來沒有大于號和小于號,愛情永遠只有等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