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arrangement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王瀝川的書桌并不算大,除了中間的筆記本電腦之外,就只單調(diào)地放了幾本建筑雜志和一個筆筒,剩下的位置幾乎是被一個玻璃鏡框和一本相冊滿滿地占據(jù)。
相冊上的女孩手里拿著一只玫瑰,調(diào)皮地擺著剪刀手,每一張都笑靨如花。短短一天的蘇黎世之行,或許是曾經(jīng)最甜蜜的日子了吧。王瀝川翻著看著,美好的回憶在腦海里猶如電影般循環(huán)放映,嘴角越來越彎,眼里的溫柔像要透過照片撫摸到她的臉上。小秋啊,送給你的花還喜歡嗎?
接到葉靜文電話的時候,謝小秋正窩在床上抱著電腦哭的一塌糊涂。
“小秋你怎么了?你在哭啊?”
謝小秋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鼻子,“恩!我在看電影呢,太感人了,我都哭了半天了!”
電話那頭的葉靜文聞言呼了口氣,開始絮絮叨叨,“謝小秋你沒事吧,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里看電影也能哭成這樣?我說你啊,不要整天除了工作就是一個人悶在屋里,紐約那么繁華的大都市,你也出去逛逛啊,順便邂逅個帥哥什么的,雖然吧,你已經(jīng)不是什么花季少女了,可總還沒有七老八十吧!”
謝小秋在這頭翻白眼,“你才七老八十了呢!都要當媽的人還這么不穩(wěn)重,王霽川不怕你把他兒子教壞啊!”
“哼,我還怕他把我兒子教壞呢!”
謝小秋哭笑不得,不用看,就能想象到葉靜文在那頭得意洋洋的小眼神。
“我說孩子他干媽,你這干兒子都要出生了,你不來看看人家,等他出來看我怎么跟他數(shù)落你的壞話,你個沒良心的。”
“你說我壞話說的還少啊,我這不是在外面嘛,不過也快結(jié)束了,等我回去就去看我大兒子,我給他包個大紅包總行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那暫時先放過你了”,葉靜文說完頓了頓,又開口問道:“你去美國也這么長時間了,有沒有遇到什么熟人啊?”
“熟人?有啊,前幾天我還碰見張總了,他來這邊談一個項目,應(yīng)該也呆不久吧,怎么了?”
“哦……那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沒有啊,就是邀請我們參加一個酒會什么的,不過我們有事就沒去。”
掛了電話的葉靜文朝一旁啃著蘋果的王霽川攤了攤手,“你聽到了,沒有。”
王霽川的眉頭皺成一團,“你說會不會是張少華告訴瀝川的?瀝川和小秋該不會已經(jīng)偷偷見過面了吧?”,葉靜文撇了撇嘴角不理他,拿手里的雜志戳了戳他翹在電腦桌上的兩只腳,“把你的蹄子放下去,你洗腳了嗎?也不怕熏著你兒子!”
王霽川聽到一個新鮮詞,好奇道:“蹄子?蹄子是什么?”
葉靜文彎起嘴角一本正經(jīng)道,“蹄子,就是某一些動物的腳,例如豬啦,牛啦,馬啦……”
話還沒說完,王霽川就撲了過來,“好啊,你說我是什么?我是豬你是什么?恩?”
“我當然就是高老莊的高小姐啦!別,你碰到你兒子了啊,癢,哈哈哈哈哈,王霽川你個流氓!”
王家別墅里,燈火輝煌。王老先生背著手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樓上傳來的陣陣笑聲,慈愛地搖搖頭,“這兩口子,真膩歪!”
謝小秋看了一部很感人的電影,名字叫《西雅圖夜未眠》。
她看著窗外,遠處帝國大廈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那是紐約最具標志性的建筑之一。300多米的建筑直逼天際,每天參觀游覽的人絡(luò)繹不絕,來到紐約,他們都想去看一看這個賦有傳奇色彩的摩天大樓。
一次錯過并不意味著從此陌路,電梯門關(guān)上了還會打開。
這是《西雅圖夜未眠》里在帝國大廈里的經(jīng)典場景,一進一出,一段甜蜜美好的未來就這樣鋪好了幸福的道路。
愛情,總讓人相信,所有的遇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以,瀝川,在這個美麗的國度里我再次遇見你,這是不是就是最好的安排?
謝小秋抱著雙腿坐在電腦前,一晚上的思緒終于讓她下定決心,她打開博客,一字一句地寫下新的內(nèi)容:
“在帝國大廈的最高層上,會有提拉米蘇嗎?”
第二天,答案揭曉。
還是那個服務(wù)生,還是一束玫瑰花。
只是,這次,點心變成了提拉米蘇。
謝小秋再沒有淚水,她看著卡片上依舊漂亮的英文:Everying is best arrangement.
一個晚上的提著的那顆心終于輕輕地放下。
瀝川,你真是神通廣大,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博客你也能找得到,那我以前沒事亂寫的東西是不是全被你看去了?
想到這,謝小秋趕緊把以前的博客都翻出來重新看了看,什么這兩天碰上一個變態(tài)的客戶了、米婭現(xiàn)在胖的都快抱不動了、出去爬山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了、被一個人渣蹭了車在博客上罵他了,最離譜的是有一次例假前吃了冰淇淋結(jié)果疼的不行居然發(fā)誓說下輩子不做女人了……
謝小秋哀嚎著一頭栽倒床上,王瀝川,這些糗事不會都被你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