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出路
「司行宴?你怎么又來了?」
他怎么會來?按照上官沐澤的說法,他應該是會主動邀請司行宴過來。
但是現(xiàn)在司行宴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房子里。
葉秋生都沒有去想這個男人是來救她的。
「呵,我不來,你早死了。」
司行宴本舒適的躺在沙發(fā)上闔著雙眼,長睫卷翹,臺燈的暗影灑在他的臉上。
現(xiàn)在他坐了起來,領口大開,胸肌隱約可見,微微弓著身子,雙手垂在腿上,慵懶的垂著眼。
早死了?
葉秋生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昨天來過?」
葉秋生緩緩朝他走去,卻不敢離他太近,在離他半米處,有些緊張的落座了。
「怎么?看見我還局促了,不是和上官沐澤有說有笑的嘛。」
捅了你一刀的人,你還能跟他有說有笑的,不愧是你啊葉秋生。
司行宴唇角一扯,諷刺意味不言而喻,狹長的眼睛里喜怒不辨,只是被他盯著渾身僵硬。
葉秋生緊張的搓了搓小手,然后抓過他的手,輕輕揉著他的手指,「你昨天也來了嗎?」
司行宴暖和的大掌碰到了葉秋生手上的紗布,葉秋生露出的微涼的指節(jié)按在了他僵硬的掌心中。
司行宴冷冽的眸色稍有松緩,往后躺去,闔上了眼睛,好像很困的樣子,「我不來等著給你收尸?」
手怎么冷得那么厲害。
司行宴收緊眉頭,反手握住葉秋生的手,葉秋生的手微微痛了一下,不禁小聲問道,「怎么了?」
他突然坐了起來,一手繞在葉秋生肩膀下一手放在膝蓋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只聽他低磁的嗓音不滿的咒罵了句,「嗎的,上官沐澤窮到這種程度了,厚衣服都不給你穿一件?」
「......」
能隨手拿出十個億的人窮?
可能在司行宴這就是吧......
司行宴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主動抓起了葉秋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他就只穿了件輕薄的白襯衣,溫熱的身體,雖然肌肉硬邦邦的,但摸上去溫暖舒適。
「上官沐澤給我做了很多新衣服。」
葉秋生快速但瞟了一眼面目幽深的男人,又說道,「但是我沒那么喜歡。」
她已經(jīng)很好的掌握了生存法則。
司行宴將葉秋生的頭按在自己胸口,想著她身上還有許多傷,也不敢怎么動她。
「你前幾天為什么來了呢?」
葉秋生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
片刻,聽到司行宴低沉輕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因為你沒有回我消息,我擔心你出事了。」
司行宴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最后直接把下巴擱在了她頭頂上。
「你待了多久呢?是第二天有人來了才走的嗎?」
「嗯。」
葉秋生睜著的大眼緩緩收縮脒在了一起,真的很暖和,到此刻,她才放松下來。
她看過自己的傷,包扎的很專業(yè),當時可能上官沐澤是真想讓她死,所以晚上沒有找醫(yī)生,是小七處理的,她處理不到這么好。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費力的抬了下眼。
司行宴將她放在了床上,將房間暖氣再調(diào)高了兩度,才解開她的衣服,緩緩將紗布解開。
打了一盆熱水來放在床旁邊,熱毛巾輕輕擦過葉秋生的脖子,往下,再往下,溫熱濕潤的感覺輕緩弗過。
葉秋生側(cè)躺著沒有動
,一身柔柔軟軟的,大腦沉重沒有任何思考,只留著一絲眼縫,瞧著面前這個一絲不茍的男人。
司行宴給她換好藥后,居然自己去洗了個澡。
葉秋生覺得不可思議,這又不是自己家,怎么那么隨意,但是葉秋生也沒開口阻止,她知道,無論司行宴想干什么,他都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不一會兒,男人赤裸著掀開杯子的一角鉆了進來,床的一邊一沉,隨后一個巨大的身軀就靠上了她。
「司行宴,你怎么還要在這睡覺啊?」
葉秋生忍不住了,側(cè)過頭去看著他。
他也就是揉了揉打濕了的短發(fā),把被子往上一提,蓋住了兩個人的肩膀,然后大臂一伸,將葉秋生攬進自己懷中。
葉秋生有感到他身上的紗布,當自己的背脊緊貼著他的上半身的時候。
司行宴輕輕咬著葉秋生的耳朵說,「我怎么能放心的走。」
葉秋生的臉一沉,轉(zhuǎn)過了頭,腦袋躺在了司行宴手臂上。
掛念是嘛。
還會有人掛念她是嘛。
司行宴問,「你打算多久動手?」
快進入夢鄉(xiāng)的葉秋生像是被煩到,蹙起眉頭不耐煩的小聲嘟噥了句,「明天晚上。」
突然又想到什么,提醒了一句,「明天會有人提前到我房間等我起床。」
大發(fā)慈悲的提醒完后,就往被子里滑,被子漫過頭頂,眼前一片黑暗,身后有堅實的胸膛抵著她,終于找到了安全感,可以好好入睡了。
司行宴唇角微微上揚,單手支著腦袋,輕聲沙啞,溫柔低沉的在她耳邊,「晚安,秋秋。」
......
果不其然,當葉秋生被刺眼的白光,刺得無處可躲,睜開雙眼時,小七已經(jīng)守在一旁了。
而身旁的人早已消失不見蹤影。
葉秋生伸手摸了一下,但是淡淡的余溫殘存。
天空是被雪洗過的清明,萬里無云,一片淺藍,無邊無際。
葉秋生早起坐在餐桌時,茶已經(jīng)泡好了,泡得比較粗糙,再好的茶葉,也難以品出那點細微的獨特風味。
葉秋生端起茶杯,翹起小拇指,眸子微轉(zhuǎn),照例問了句,「上官先生呢?」
「上官先生出門了,這個茶,就是上官先生泡的。」
葉秋生笑著開玩笑,「看來我教得不怎么好。」
葉秋生又轉(zhuǎn)眸看向了樓上,一臉冷淡的問,「樓上的那個人呢?」
小七將茶給葉秋生續(xù)了上,「今早也出去了。」
「不喝了。」葉秋生一掌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腳步極輕的上樓走回了房間。
她看著一衣柜的旗袍有些頭疼。
這什么人啊,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嘛,怎么常服也沒有件。
算了,隨手拿了件高叉的旗袍,下半身穿著厚厚的打底褲,可是依舊細長,將陶瓷片藏在了袖子里,站在試衣鏡面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
在面前噴了兩下rosy,然后身體主動迎上水霧。
曼妙的身姿,難掩的風情,掉成灰色的頭發(fā)編成了麻花辮放在一側(cè),殷紅的小嘴,薄情的顏。
待到天微微暗下的時候,她聽著小七的聲音出了門。
她和小七一起站立門口,西北風吹得她有些凌亂,外面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
「上官先生回來啦。」
上官沐澤風塵仆仆而來,一下車就抓起頭頂?shù)拿弊油厣弦凰Γ谧哌M園子時腳步放緩了,他甚至都不往周圍看一眼,眼睛里就只裝了葉秋生一人。
他往前走著,葉秋生站著。
直到上官沐澤徹底豎立葉秋生眼前。
他還是一臉溫容,沒有一絲破裂,從黑色披風低下掏出一把槍,在手還沒伸出來的時候,葉秋生將手里銳利的瓷片狠狠扎進他胸膛,再往里戳深點。
這一下,是還自己中的那刀!
上官沐澤的笑,雖遲但到,他手里的動作片刻不停。
突然有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他從葉秋生身邊飛馳出去,還聞見一股玫瑰香。
「司行宴,你還是來了。」
上官沐澤滿意偏執(zhí)的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胸口一片暗紅色。
司行宴背后是明黃的路燈,照得他周圍都發(fā)著金光,司行宴冷淡的眸子露出戾氣,他松手解開袖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
身后站著一排戴著黑色口罩,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格斗服的男人,像士兵一般,屹立身后。
這是傳說中的令人聞風喪膽的阿爾法部隊。
上官沐澤也不緊不慢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還有血跡掛在嘴角,他不在意的邪笑,「怎么,你們就想用那一船的貨物讓我放你們走?」
曼家負責那船貨物被警方抓到了,昨天晚上曼楨提出要見到曼靈秀才肯走這次的貨。
上官沐澤讓人綁了曼靈秀去見曼楨,但是路上居然沖出來一大批人救了曼靈秀,也不能說完全救了,畢竟他手下當即就要曼靈秀的命。
曼靈秀現(xiàn)在身受重傷,還不知道怎么樣。
這第二天那批貨就被警方搜捕到了,有意思。
「我們當然知道那批貨,上官先生不在意,人,上官先生也不在意。可是畢竟地下就是地下,最怕的就是見光,上官先生這個幕后操縱者,不知道怕不怕呢?」
葉秋生威脅起人來的時候也是云淡風輕,像極了上官沐澤現(xiàn)在的樣子。
博弈,看誰忍不住吧。
司行宴掏出一張方巾,將葉秋生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慢條斯理的擦著剛才傷人留下的血,看見她手心的傷口時,不免眼里的狠戾又添了分。
上官沐澤惺忪淡然的擺擺頭,笑著問道,「你是怎么想到從曼靈秀入手的,曼靈秀就是你們的牌嗎?
園子外面的人沖了進來,園子里面的人想攔沒能攔住,他們破門而入,最后兩相僵持在一起。
彼此都掏出了槍,抵在了對方腦袋上。
上官沐澤淡淡朝門口望了眼,「園子里的人,你們怎么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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