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逼婚
葉秋生看向司行宴專注開車的臉,雪天路滑,他格外認(rèn)真。
可輕輕緩緩的說了一句,「秋生,這條路,好看嘛?」
葉秋生才注意看著一閃而過的路旁的一切,這條路兩側(cè)是森林,枝繁葉茂的松樹上掛滿了白雪,林間獨(dú)有的幽靜,與風(fēng)雪在耳旁呼嘯的聲音。
全部都化作心間的寧靜。
淋著小雪,開往一條看不見終點(diǎn),前方黑暗的路,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走進(jìn)時間盡頭,走到永恒一樣。
葉秋生看向司行宴,頭發(fā)上都積雪了,當(dāng)然她也是,這下真是一夜,白了頭。
開出森林之后是一個湖泊,公路穿插在整個湖泊中心,湖上已結(jié)冰,但是在車燈的恍惚下,葉秋生依稀可見湖面的翠藍(lán)。
此時天地遼闊,人一旦身處大的環(huán)境中,就容易得到釋放,因?yàn)橛X得自己太渺小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再往前就是一個隧道,葉秋生剛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意識到頭頂?shù)纳蕉瓷系耐盔f有些熟悉。
定睛一瞧,這個山洞的洞頂居然畫得是她!
有幾歲的秋生,十幾歲的秋生,二十多的秋生,最后是司行宴和秋生。
他是怎么找到人在隧道頂畫畫的呀,又是怎么找到,葉秋生小時候的照片的......
葉秋生將手抬起,想要去觸碰,但是碰不到的,她碰不到那個小時候,長大后的秋生了。
「司行宴,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秋生,喜歡嗎?」
這是他第幾次問她喜歡嗎?
葉秋生好奇,「這隧道可以隨便這么畫了嘛?那這不是每一個開車過來的人都能看見了?」
天,那她真的會腳趾抓地,恨不得連夜搬著火車逃離這個城市的。
別人肯定會想,誰那么自戀啊,這一個山洞都是自畫像,救命!
司行宴笑了下,「倒不會太多人看見,這條路我買了,別人開不進(jìn)來。」
哦,原來錢是這么用的。
葉秋生輕諷一聲,「大少大概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
到地點(diǎn)后葉秋生腿也有些麻,下車身子軟了一下,司行宴一下攬住她的腰,笑了出來,「給我裝什么柔弱呢?」
葉秋生握起拳頭就錘了他胸口兩下,「爪巴。」
「什么?」
葉秋生帶著得意的笑,「你還真是個老年人。」
門口是個青銅色的大門,穿著職業(yè)裝的男人來給他們拉開了門。
葉秋生不解,這一晚的,這兩個男人都在鬧什么呢。
葉秋生往前走了兩步就被震驚住了,她不由得開張了嘴。
她指著前方,扭頭問司行宴,「這,這是個玫瑰工廠?」
這里分明是個有些破舊的老工廠的模樣,像是國外工業(yè)革命時期的建筑,許多鋼鐵架起的鐵架子,大部分已是生銹。
可遍地竟長滿了玫瑰,這個季節(jié)也能有玫瑰嘛,血紅色的玫瑰,繞著鋼筋鐵骨生長,像腐朽與新生的融合。
雪花夾雜在花瓣中間,但是遮掩不了那抹紅的鮮艷,更蓋不住這濃烈卻又清淡的復(fù)雜香氣。
這里簡單的支幾個暖黃色的燈泡,這里算不得人間仙境,在人間哪里能見得這番景象。
司行宴將葉秋生的大衣扣上扣子,將她捂得嚴(yán)實(shí),摟著她的腰,「你知道Queen嘛?」
「當(dāng)然,這是世界著名,鋒都大陸最有名最有分量的貴族香水品牌,當(dāng)年為了爭奪這個品牌,沒少發(fā)生爭斗。」
她自己用的香水也是。
「對,Queen系列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rosy,玫瑰戰(zhàn)爭,鋒都大陸是個貴族領(lǐng)導(dǎo)的王朝,對于香水的爭奪從不停歇,一直有,誰擁有Queen,誰就能主宰鋒都的說法。」
「不過這個說法也是三十年前開始的,rosy所用的玫瑰,就是這種,可以在雪地盛放的玫瑰,并且,香味難消。」.
「rosy的花語是臣服。」
司行宴摘下一只玫瑰,嘴角帶笑,眼中是能消散嚴(yán)寒的暖意,像四月的天,眼角桃花妖冶綻放,他頃長的身軀擋在葉秋生面前,舉起一只玫瑰。
葉秋生接過玫瑰笑了出來,一雙眼像清酒倒入壇中,「怎么算,這算我是你的人了嘛?」
司行宴笑著揚(yáng)了下下巴,「你說了算。」
葉秋生又把玫瑰遞回去,司行宴卻握住了她的手,大掌把她整只手包裹住。
兩人往前走著,竟然司行宴還安排了人在這里拉小提琴,悠揚(yáng)的琴聲回蕩在空中。
「司行宴,你不是也會拉嘛,你怎么不去拉一個啊。」
「葉秋生,我會的可多了,我得都為你展示嘛。」
司行宴拉開一張板凳,面前是一張青石桌子,這里有種在高處的玫瑰遮擋,淋不到雪了。
有人呈上了一張毛巾,司行宴拿起毛巾給葉秋生擦擦頭發(fā),「讓你受寒了。」
葉秋生輕嗤一聲,「還在這裝體貼。」
葉秋生坐在板凳上之后發(fā)現(xiàn)面前擺著的是一本書,《追風(fēng)箏的人》。
葉秋生翻開了一頁,不像是新的,「你也看這個?」
「送你的。」司行宴將紅酒倒入高腳杯,本來艷麗奪目的紅色,在這個環(huán)境下,也黯然失色了。
葉秋生點(diǎn)下頭,「嗯。」
葉秋生在靜默間問了個問題,「司行宴,你覺得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但是司行宴給的回答卻完全在葉秋生全部預(yù)想之外。
他似乎沒怎么想就開口了,「是星星和月亮的關(guān)系。」
「我可以陪你一起明亮。」
「也可以把明亮讓給你。」
葉秋生愣住,她哪里有什么明亮呢。
司行宴的眸如星辰,忽明忽滅,幽暗間,又什么情愫流過。
葉秋生從包里摸出來個紅絲絨的小盒子,指尖不由得抓緊,明明還沒開口,鼻尖先溫?zé)幔凰帷?br/>
葉秋生將右手背到身后,走到司行宴面前,在他雙膝之間蹲了下來。
司行宴覺得這小丫頭不對勁,微微皺眉,「葉秋生,你玩什么把戲。」
他要抓著葉秋生的胳膊,想把她提起來,但是葉秋生不起來。
她抬頭看著比她高了大半個身子的司行宴,她一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司行宴,我這個人特別自負(fù)。全世界的人說我不好,我都覺得自己很好。」
「可能就是我自信,所以我想問你。」
輕輕柔柔的一句,「你要不要娶我啊?」
她拿出小盒子,里面是個一克拉的紅鉆,與此同時一滴淚從臉頰滑過,無聲落地雪地中。
司行宴無法形容此刻的震撼,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也會雙手無力,他就這樣將兩只手癱在推上,「你知道你在干嘛嗎?」
葉秋生只說自己的話,她才不要被司行宴牽著鼻子走,她又拿出一個車鑰匙,「這是我當(dāng)時定法拉利的同時,自己定制的一輛勞斯萊斯,我自己畫的設(shè)計(jì)圖。」
司行宴看著原來那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兒,現(xiàn)在在他面前蹲成了一團(tuán),她既像個雪地精靈,又像這萬千玫瑰中的一朵。
司行宴笑了聲,「這是嫁妝?」
「不,我準(zhǔn)備好嫁妝了,那就是葉氏全部的股份,不管我最后能拿到多少,我全給你。」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葉秋生聲淚俱下,「但是,我要彩禮,我要葉如聞死的真相。」
媽媽,我不惜一切,也要一個真相,我就是偏執(zhí)魯莽得不行,可如果我已經(jīng)撞了南墻,我就不要回頭,我就把他撞破好了。
無數(shù)次我從暗黑等到天亮,看著月是如何消失在白晝中,看日如何從薄霧中升。
眾口鑠金里,我就是那個卑鄙不堪的小人。
誰想成為這樣,但已經(jīng)是這樣了.....
司行宴撈起葉秋生的一只胳膊,「你。」
「我知道,我不要臉。」葉秋生搶答道。
司行宴輕笑了下,把她撈起來,抱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環(huán)住她,將她按進(jìn)自己懷里,兩個人貼得緊,臉也貼住葉秋生的臉。
薄唇輕啟,如暗香幽幽在空中打轉(zhuǎn),「你讓我怎么拒絕你好呢。」
「你滿心都是復(fù)仇,你沒有感情,卻拿婚姻來做交換,該你說聰明,還是你太傻了呢。」
葉秋生提起的心沒有落下,一顆心緊揪著,她知道大概率是會被拒絕了。
可準(zhǔn)備開口時,突然刮起的一陣?yán)滹L(fēng),讓她紅唇顫了下,眼淚也迎著風(fēng)從眼眶溢出。
「哭什么啊,我沒有說什么重話。」
司行宴靠近著她的臉,用著難得的耐心和溫柔,親吻在了她每一滴淚珠上。
臉上濕濕潤潤的觸感,讓葉秋生心間發(fā)麻。
葉秋生朝他懷里扭動身子,一下抱住他的脖子,突然哭了一聲,「司行宴,我忍不住啊,我想哭。」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求婚了,我好難過。」
葉秋生說完還嗚咽了一聲。
司行宴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言辭嚴(yán)厲,「誰讓你一個女生做這種事的。」
葉秋生揚(yáng)起掛著小珍珠的臉,鼻尖粉紅粉紅的,眼里當(dāng)著蕩著清波,她對上司行宴清冷的眸子,抬起手順著臉頰往上抹掉眼淚。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又抽泣了一下,奶聲奶氣的,「你不能不娶我了,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逼婚?可以啊葉秋生。」
司行宴收緊了手臂,將葉秋生抱得更緊,順著風(fēng)的方向轉(zhuǎn)了下身,替葉秋生擋住了風(fēng)雪。
見葉秋生不說話就補(bǔ)了句,「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
葉秋生松開咬住的唇,也不知道答什么好,「你不虧的司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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