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國立往事2
向栩之在操場上做著熱身,用手肘戳了下葉秋生,“秋生,那誰?”
葉秋生順著向栩之的眼神看過去,看見了很酷的司行宴,穿著最貴的運動裝,喝著最便宜的可樂。
側(cè)面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頜線,不笑的時候,整張臉都寫著生人勿近。
一八八的他無疑是這個操場最大的亮點,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我哥。”葉秋生看著司行宴的背影回答道。
晚上的時候班主任宣布,班上成績不夠好的同學(xué)不能參加表演節(jié)目。
學(xué)校每年都會舉辦表演晚會。
今年她和向栩之,還有兩個別的女生一起報了個節(jié)目,是個舞蹈,她們自己編排的。
已經(jīng)排練了兩個月了,葉秋生還挺興致勃勃的,她挺羨慕別人能上臺表演的,小學(xué)的時候沒有機會。
“葉秋生,你的成績不太好,表演就別參加了吧,多拿點時間來學(xué)習(xí)。”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的說道。
葉秋生規(guī)規(guī)矩矩的雙手疊在課桌上,沒說什么,也沒有反應(yīng)。
下課的時候向栩之熱烈的撲到葉秋生懷里,“秋生不要不高興啊,沒關(guān)系,我們以后還有機會的。”
記憶突然斷線,又錯亂的閃到高中時的一幕。
那天葉秋生去向栩之家里找她,她上高中后很多時間不在學(xué)校,文化課專門請的老師補課。
家里也請了很厲害的鋼琴老師給她上課。
但是她們的聯(lián)系沒有斷過,每天都會在手機上聊天,每個月會固定的給對方寫信。
向栩之是唯一能陪葉秋生吃飯的,陪伴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吃飯。
那次她準(zhǔn)備出國去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
葉秋生和向栩之一起窩在被窩里,兩個人握著對方的手,對面的白墻上投影著一部電影。
電影叫《結(jié)婚大作戰(zhàn)》
葉秋生曾在網(wǎng)上看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你別急,你去看你的書,我去看我的電影,總有一天我們會窩在一起,看同一本書,看同一個電影。”
葉秋生把這句話寫進了備忘錄里。
那天葉秋生和向栩之拍了很多的合照,用合照加電影里的臺詞,發(fā)了條動態(tài)。
“你還想和我站在一起嗎?”
“不然我還能站在哪呢?”
葉秋生看了向栩之彈琴,看她筆直的端坐在鋼琴前,手指起起伏伏。
向栩之是她見過彈琴最好看的女生,她頭發(fā)長長的,黝黑細直,一米六八的身高,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手指細長靈活。
人也古靈精怪。
走之前向栩之說,“秋生,在我的筆記本上給我寫點什么吧。”
那天葉秋生寫了很多,最后寫到。
“只只要永遠喜歡音樂啊,我也要永遠喜歡畫畫。”
大夢初醒,葉秋生倏然睜開雙眼。
眼角濕潤,她躺在床上喘了兩口氣,隨著呼吸,有滴淚悄悄滑落。
一切熟悉而溫暖。
回憶會騙人,他過濾掉了當(dāng)時所有的不好情緒。
只記住了那個艷陽天,只記住了那張笑臉。
回顧從前,一切那么單純而又讓人緬懷。
可當(dāng)時她明明很難過,她明明經(jīng)常哭,卻記不起哭的時候是什么感受了。
她吸了吸鼻子,輕輕嘆了口氣。
卻驚醒了旁邊的人。
但這把葉秋生嚇一跳。
“司行宴?”
“你什么時候來的?”
司行宴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在她旁邊,看樣子還有些沒睡醒,迷迷糊糊的睜了下眼,勉強張開嘴答了句,“一直在。”
然后伸手把葉秋生攬到懷中,扎扎實實的一個擁抱,兩只手交叉在她背后。
葉秋生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此刻才真實的才夢里掙脫出來。
他輕聲問了句,“做噩夢了嗎?”
司行宴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雜亂的心緒突然被人撫平。
葉秋生悄聲問著,“夢到你了算噩夢嗎?”
“那不該是c開頭的夢嗎。”
這句話又給葉秋生干沉默了。
與溫馨氣氛相對的是,昨天被人遺忘的未婚妻。
昨天被關(guān)了半個晚上的孟昭雪被人放出后。
她憤憤不平的大聲質(zhì)問著,“是不是葉秋生干的!”
傭人們都顫巍巍的說自己不清楚。
后來調(diào)了監(jiān)控,確實和葉秋生沒有關(guān)系,因為讓鎖門的是楚禾?
楚禾不是和葉秋生不對付嗎?上次訂婚宴楚禾還打了葉秋生。
可是怎么會這么巧合,這下她真扯不到葉秋生頭上了。
還有禮服的事,禮服被人動了手腳,她還來不及查就被周茵于的電話叫走了。
她匆匆忙忙趕到醫(yī)院,“媽媽,媽媽,你怎么了?”
結(jié)果看見周茵于安坐在板凳上,周管家躺在了床上,狀若昏迷,身上插著各式的管子,頭發(fā)也被剃光了,看著又蒼老了不少。
她緊張的神色放松了不少,“這是?周管家是病了嗎?”
周管家閉著眼睛裝昏迷,卻把她們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周茵于拉過孟昭雪的手,兩個人坐在高級病房的小沙發(fā)上。
背后的陽光透過淺色的窗簾,印在她們身后。
病房里飄散著百合花的清香,此刻卻聞得人的腦子暈暈沉沉的。
周茵于長吁短嘆半天開口,“周管家快不行了。”
孟昭雪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突然的嗎?”
“前段時間查出的癌癥晚期,現(xiàn)在指不定多久就不行了。”
孟昭雪表面裝起難過,心里想的是一個老頭沒了就沒了唄。
周茵于卻搖搖頭說,“那幫你的人,又少了個,司家那邊你要是還嫁不進去,那真沒辦法了,你姐姐快回來了。”
孟昭雪是個小女兒,因為孟昭懿過于優(yōu)秀,一直都是家里的重心,孟昭雪被壓得太狠了,但是姐姐又對她很好,所以她也很矛盾。
好不容易現(xiàn)在她有了些機會。
這句話才真的揪起了孟昭雪的心,“姐姐多久回來。”
“快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無疑增加了這個病房沉重的氣氛。
孟昭雪的手從周茵于手里抽出,臉上還笑著說,“不管是我還是姐姐,媽媽的仇不都可以報嗎?”
周茵于卻像沒聽到一樣,從頭至尾沒看一眼孟昭雪。
“哎,你也是我的孩子啊!本想著你有機會嫁給司行宴,你姐姐嫁給司初延,這不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下好了,你嫁不給司行宴就算是廢了,等你姐姐回來,讓她有了辦法,你還有好日子嘛?”
這話簡直是在往孟昭雪心上丟磚頭。
周茵于卻一個勁兒的說個沒完,世人都說她瘋瘋癲癲的,其實她比誰都看得清,只是心里的仇恨太重了。
“你要是沒了用,周家不會要你,孟家也不會要你。你那個爸爸,本就是個重男輕女的,當(dāng)年我的那個孩子被他害沒了,他倒是重新找了個女人生了個兒子,我呢,你呢?”
她長嘆了口氣,眼淚懸掛著卻沒掉下來,聲音有些倉促起來。
“你不跟你姐姐似的,她多少人喜歡啊,她多能干啊,你有什么,你以為司大少不要了的女人會有人要?你姐姐要是嫁過去了還好,要是葉秋生嫁過去了,你算是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你姐姐走了,司大少待她還是一樣的好,你看看,誰還會對你好,葉秋生就跟她媽一樣是個狐媚子,你也是個不爭氣的。”
周茵于念叨著沒完,好像不是在對孟昭雪叮囑,而是自言自語的說心里話。
說著說著自己又站了起來,在病房里轉(zhuǎn)了幾圈,像是要找什么東西一樣。
這幾句話卻在孟昭雪的腦子里揮之不去,循環(huán)播放,頭痛欲裂,讓人崩潰。
從小到大周茵于就在說她有多不行,多不如她姐姐,她姐姐多好啊,聰明能干,招人喜歡。
要不是兩家爺爺商量好了訂婚,她又怎么會得到重視。
現(xiàn)在卻把孟昭雪推到了懸崖邊,她要么打敗葉秋生,要么打敗她姐姐。
句句話都是她不行,她不行。
孟昭雪雙手握緊,出頭之日,還是得靠自己爭取。
......
“葉老板。”
趙韻初打來了電話。
“趙老師您說。”
“我答應(yīng)你了,代言的事我同意了,合同你讓人發(fā)給我吧。”
葉秋生頓了頓腳步,“好,趙老師既然答應(yīng)了,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有什么要求您也可以直說,過段時間East的店開業(yè),還要麻煩趙老師去剪個彩。”
趙韻初笑著說,“自然,我肯定會配合好品牌的宣發(fā)的。”
葉秋生拿起一份劇本,頭歪著跟肩膀一起夾著手機,“那麻煩趙老師了。”
趙韻初掛完電話后拿起了一份合同,不是葉秋生那邊發(fā)過來的,還沒有發(fā)那么快。
這是司行宴給她的,沒想到她還真試對了,司行宴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才是她不得不答應(yīng)的理由。
葉秋生拿著劇本,拿了個小馬扎坐在趙燁旁邊。
今天他們是來看上次計劃的電影的選角。
劇本是葉秋生找的一位心理學(xué)教授寫的,其實寫出來很久了,這個本子一直握在她手上。
導(dǎo)演是趙燁請來的,國內(nèi)著名導(dǎo)演康恩,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高齡了,國內(nèi)的獎是拿了個遍,國際的獎也拿過不少。
趙燁負責(zé)制作加投資,葉秋生負責(zé)一部分投資。
這是一部懸疑推理電影。
故事背景是在一個豪門貴族發(fā)生的命案。
整個電影的服裝全部由東曦提供,穿的全是東曦最新系列高定,風(fēng)格是帶中式元素的宮廷風(fēng)。
趙燁又找了人拿了兩個躺椅過來。
“秋妹兒,坐這兒吧。”
葉秋生掃了一眼,然后就躺了上去,真是沒見過那么囂張的資方了。
葉秋生目視著劇本,有商有量的問著趙燁,“趙燁,這個女二號,可以給馮子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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