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一定要好好活著
周陽在那個人身上安了定位,所以一路都能追蹤到。
葉秋生已經(jīng)嗅到陰謀的味道。
「司行宴,這次我?guī)巳ィ阍谕饷尕撠?zé)接應(yīng)和救援。」
葉秋生將槍握緊。
車頭越往里走越是荒蕪,前面馬上就要進到深山了,從此只有山路,沒有大道,他們是要上山的。
上山之后危險可就多多了,山里地形崎嶇,別人肯定提前有埋伏。
搞不好......
搞不好就是要送命的。
「不行,我?guī)巳ィ闾吖滥阕约毫恕?br/>
司行宴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癱在那里,眼底一片冰涼,瞳孔幽森。
「你pu我?」
「......」
可不是嘛,雖然葉秋生明白他的意思,司行宴這個人本就自視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司行宴,我說真的,我如果能見到那個人,我有話當(dāng)面問他,你去沒有用。」
葉秋生柔軟的手搭在司行宴的臂膀上,目光帶著些許祈求,祈求他別在這個時候跟她犯倔。
司行宴冷笑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那些話那么重要嗎?不聽到就會死是不是?」
葉秋生目光一滯,凝視著司行宴,頓了一秒,她的指尖有些發(fā)涼。
「司行宴,很重要。你知道葉如聞死在我眼前嗎?她生養(yǎng)我一場,我沒有什么能為她做的。」
司行宴眼瞼往下垂了半分,神色冰涼,令人滲得慌。
他的食指在唇上輕輕滑動兩下,然后笑了,「葉秋生,你是真覺得我很在意你的生死了?」
葉秋生抿唇,紅唇張了張,「我沒這么覺得。」
手掌徹底涼了下來,她吐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看向窗外,馬上就到了。
幾輛武裝嚴密的越野車停在了一座山腳下。
冬天總是黑得很快,天色已暗,云霧重新繚繞著磅礴的大山。
這座山溝壑縱橫,起伏很大,樹林密布,山勢陡峻,果然選得很好。
葉秋生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人一定沒有死。
因為這個人是引葉秋生出來的人,沒見到葉秋生之前他不會死,所以葉秋生不能輕易露面。
葉秋生握緊槍,一躍而下。
緊隨她的有鐘九。
鐘九從車的一側(cè)繞過來,遞給她個東西。
「小姐,這是信號彈,緊急情況一定要用,我會一步不離的跟著你。」
葉秋生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如果拒絕了,這山,她今天是真的就上不了了。
于是收了下,「謝謝鐘特助,你以保護自己的安全為主。」
葉秋生不想司行宴跟來就是因為,她總不能讓司行宴陪她送死吧。
她怎么能拉著那樣一個天之驕子,一起葬身叢林。
司行宴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她就算真的有意外,也不會用這個東西的。
葉秋生在上山之前,就把自己和司行宴的人裝束成一樣的,同樣戴上口罩。.
讓人不好分辨,這本就的冬夜,山林里根本看不清。
這樣對方無法確定誰是葉秋生,不會貿(mào)然對那個男人下手。
葉秋生混跡在阿爾法部隊的人之中。
周陽已在山底下潛伏好,他背靠一顆參天大樹。
「董哲的位置沒有動了,大概是在山頂上。有兩種情況,一是對方把他綁在了一處固定位置,二是對方發(fā)現(xiàn)了定位器。」
葉秋生看了眼手機信號,果然沒有信號了,但是
那個定位器是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
「定位器肯定發(fā)現(xiàn)了,對方不是傻的,會檢查這些的。這座山是什么情況?」
一群人,四分五落的在躲在各處草叢里,觀察著一草一木的動靜。
沒有聚集在一起,成為焦點。
「從衛(wèi)星圖還有各方信息來看,山頂有個破敗的廟宇,那里比較好放人。」
「剛才有人去偵查了下地形,有條小路可以上山,但是小路沒有掩護,太明顯了。」
葉秋生心中多少有點著落了。
「那下山的路呢,他們的退路在哪兒?」
他們不可能只把葉秋生引來,不給自己留有退路,除非......
她一問,周陽才想起來,本來沒注意這件事的,「有,在廟宇后方,連接著另一座山,不能直接下山。」
葉秋生稍微松了口氣。
如果對方不給自己留退路,那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和葉秋生決一死戰(zhàn),一定要她的命了。
這下葉秋生暫時可以確定,不發(fā)生意外的話,可能,不會死。
「這樣,你和鐘九,各帶一隊人,一個走前面的小路,一個跟我去后方繞,前方的人給多一點,盡量以拖延時間為主,見到對方的人直接開槍,然后周旋。」
周陽這一刻多少有些佩服葉秋生,臨危不亂也不懼。
「我跟你走。」
周陽帶著一小隊的人,弓著腰,從草叢中謹慎穿過。
鐘九得知消息的時候,葉秋生已經(jīng)跑了,他暗道遭了,他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小姐的,怎么人還突然沒了。
年終獎over了。
但是也沒辦法。
只有硬著頭皮帶著手底下的人往上走,只盼能多清理些人,好讓他們能成功。
一個穿著緊身服,手腳麻利的小廝跑進廟里。
「組長,我們的人沒有看見葉秋生。」
組長愕然的轉(zhuǎn)過身,「沒來?」
小廝撓撓頭,「不是,我們看見她出發(fā)了,也可能是山林里樹木太多,夜色太黑了,沒看清。」
組長瞇眼驟怒,「那就看清了再來報!」
「誒誒,好。」
小廝一拱手,彎著腰跑了出去。
組長突然蹲下,抬起男人的下頜,「看來還要多留你些時日,你還是有點好使,想不到過了那么多年了,她還要查。」
這個葉秋生,要她命也不成。
真不知道她最后能落得個什么下場,苦心積慮那么多年,她居然還沒瘋。
鐘九非常賣力的營造出了一種奮不顧身的感覺。
看見人,他就開槍,隨后躲進小山包里。
一時對方無法靠近,他們也無法前進。
山里刮起了幾陣大風(fēng),風(fēng)聲呼嘯著,在山谷間穿蕩,偶爾有幾滴小水滴落在臉上。
鐘九一抹臉,「這是,要下雨了?」
南方難下雪,雪粒子往往落下都化成了水。
葉秋生帶著一行人繞到了大山背后,這是視線盲區(qū),從高處很難看清山腳下,除非對方的人就在面前盯著他們。
葉秋生計算著時間,從小路上山需要多久,而他們需要同時到達。
一行人都是有負重越野經(jīng)驗的人,爬起山來很快。
只是這突然飄起的斜雨實在來得不是時候啊。
「老板,這雨,可太不巧了,有點麻煩。」
「是啊,雨里爬山,視線和腳步都會受阻,體能上也是很大的消耗。」
可是怎么辦,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雨點
子將每個人淋得透透的,偏偏每個人都還面不改色的。
腳丫子在泥潭里,深進淺出,灌木叢劃過褲腿,一片草地被輾成了泥。
空氣中泥土的腥味格外突出。
冬天淋雨,寒意徹骨,也就是比誰更能抗了。
葉秋生突然想到那天司行宴背著她過雪地。
那天的林子比這里要大些,那雪更冰一點,可是一點也不冷,她把手放在司行宴的脖子上取暖。
「老板小心!」
葉秋生滑了一跤,周陽連忙拽住她的手臂。
「我沒事,走神了。」
雨越下越大,視線有些模糊,這雨從頭灌到腳,淋得徹底。
難為的是在正面打掩護的人。
那些人毫不留情,向鐘九一行人猛攻。
原地炸起好幾朵煙云,硝煙彌漫,空氣中火藥味兒濃重。
槍聲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紅光照亮了半邊天。
下屬拉著鐘九躲在山溝下,臉上布滿了溝壑,「特助,我們還上嗎?繼續(xù)上山嗎?」
鐘九想,不能再拖了,不然小姐他們到了山上,沒有人支援,他們得上山。
「上,沖出去!」
鐘九舉起槍一揮,一行人一下從草叢中冒頭開火。
打得對面猝不及防,節(jié)節(jié)后退。
「怎么辣么多人啊老大!」
有個隊員被這陣勢有些嚇到了,他們觀察到的不是這樣的啊。
「找葉秋生啊!昏什么昏,一個二個的!」
剛才去匯報的那個小廝直接站在斜坡上拿起機關(guān)槍,對著下方的一片進行掃射,「噠噠噠。」
火光耀眼,槍聲連綿。
「臥槽,什么年代了,對方怎么想得出來。」
沒一會兒鐘九這邊就倒下了幾個,血紅色的水順著山坡往下流。
有的人也沒能留下,倒下后直接沿著坡面滾了下去。
畫面刺眼,看在同隊的人眼里一陣心痛,這是活生生的人啊。
「老大,沒看見女人啊——」
他們隊員將對方包圍一圈,又利用地勢和火光的,怎么也看不到一個女人呢。
小廝暗道,沒來嘛?不會啊。
「往后撤撤,把他們?nèi)巳恳鰜怼!?br/>
真就是不信邪了。
山雨下得正起勁,所有人的頭發(fā)都濕濕垮垮的貼在臉上,五官憤怒扭曲,一個個顯得面目可憎。
對方一松手,鐘九瞬間抓住時機。
「上!火力壓制,一個不留!」
他舉起槍第一個沖了出去。
接著一行人如瘋狗一般的向上跑,速度極快,子彈不停射出。
直逼得對面往后退。
「他娘的,別只跑啊,看人!人!」
領(lǐng)隊的小廝命令完后,跑得最麻利,一個勁往后躲去,他得回去匯報。
鐘九發(fā)現(xiàn)了那個領(lǐng)隊的人。
那個人由于往后跑得比較快,已經(jīng)撤出了圍著保護他的那些人堆里,落了單。
鐘九當(dāng)下決定,要去抓住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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