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誰抱誰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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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鬧鬧的日子總是過的格外快,青青感覺剛才吃完湯圓沒幾天,正月就過去了。這天一早,王氏剛整治了早飯,徐鴻文就來了。
徐鴻翼忙把他讓進來,知道他這么早過來肯定沒吃飯,又叫王氏添了碗筷。徐鴻文不急著吃飯,先喝了兩口水喘勻了氣,這才說:“我們村有一個姓尚的賣現成的玫瑰田,我趕緊來和你們說聲。”
話音一落,眾人眼睛一亮。原本想著玫瑰扦插需得秋后才最好,如今過了季節(jié),正愁著買了田現種玫瑰的話也不知養(yǎng)不養(yǎng)的活,卻不想遇到這樣便宜的好事。
徐鴻飛興奮地給徐鴻文盛了碗湯:“鴻文哥,你給我們說說,怎么有人會舍得賣現成的玫瑰田,再幾個月就開花了可不少進項呢。再者,他家的田怎么樣?”
徐鴻文忙給他們詳細說了一回:“我們村有個姓尚的,他家專門種玫瑰,用的都是上好的肥地,且連年施肥養(yǎng)地,開出的花來也比旁人家好。去年秋兒,他家又扦插了新的花苗,說選的重瓣玫瑰,開出的花來瓣多瓣厚又十分艷麗、且花型也大、香氣濃郁。原本他家也舍不得賣的,只是他家只有一獨子,在縣城開了個鋪子,不知怎么的瞧中了一家小姐,死活讓他爹娘去求親。那縣城里的小姐可是好娶的?人家說了,若是姑娘嫁了,可不到村里來住,需尚家在縣城買個三進的宅子才行。”
徐婆子正在吃包子,聞言一口嗆了進去,好懸沒噎死,咳咳的直翻白眼。青青坐在她身后,用盡渾身力氣往徐婆子后背一撞,徐婆子的腹部正好磕在炕桌上,那口包子登時就咳出來了。
青青虛抹了一把汗,緊張地拍了拍胸口:“祖母,您一把年紀咋還能被包子噎著,要是真有個好歹的,別人不笑話你幾輩子沒吃過包子。”
徐婆子正揉著肚子哎呦的叫呢,聽青青這話不禁為自己辯白:“我這不是聽到娶個媳婦還得在縣城買大宅子給嚇住了嘛。”
青青趴徐婆子肩膀上,側著小臉瞅她:“又不是你兒子,你怕啥?”
徐婆子看了眼小兒子,冷哼了一聲:“他要能相中個值三進宅子的姑娘也行。”
徐鴻飛一縮脖子,捧著碗就要溜出去,徐婆子喝住他:“你上哪兒去?我和你說,等你們回縣城時候我就跟你們一起去,村里的姑娘相不中我就去縣城給你找,我就不信今年給你娶不上媳婦。”
徐鴻飛虛弱地朝徐婆子一笑:“娘,我哥家小,住不開。”
寧氏剛給徐婆子新換了一碗粥來,聞言朝小叔一笑:“沒事,我正想著重新租一個大些的宅子。你二哥八月份就要去考秋闈,需給他備個安靜的小院備考;三堂哥一家到縣城幫忙,也得給準備出幾間屋子來。我年輕經歷的少,這事那事的怕想的不周全,娘去了正好教教我。”
徐婆子聽了心里那個暢快,滿意地看著寧氏點頭,心里十分自得:你看咱娶這媳婦,長的又好又會說話,還是府城回來的,還不要三進的宅子,多好!
徐鴻翼眼看著這話兒被親娘帶偏了八百里,偏重要的事沒問,連忙問徐鴻文:“三十畝玫瑰田,尚家要賣多少銀子?”
徐鴻文咽了口湯,忙說:“昨兒我聽了就去問了,要三百五十兩銀子。”
徐鴻飛聞言忙問寧氏:“前年回的本錢嫂子沒取,如今還在賬上,去年賺的錢又留下了三百兩,如今鋪子有八百兩銀子。如今又要買地又要開鋪子又要租縣里房子的,這銀子要怎么使?”
寧氏道:“你帶四百兩銀子跟大堂哥去瞧瞧去,多帶些有備無患。鎮(zhèn)上的鋪子價格比縣里便宜一半還多,索性買下來一間,二百兩銀子也盡夠了,剩下二百兩放在賬上預備著零碎的開銷和發(fā)工錢使。縣里的房子你們不用操心,我用私房置辦了就是。”
徐婆子看著寧氏樂的合不攏嘴:娶了個有錢的媳婦可真好!
吃了飯,徐鴻翼、徐鴻飛和徐鴻文三個就去南茶村看地,王氏收拾了碗筷打發(fā)浩哥回房讀書,見屋里沒旁人,王氏忙上炕掀徐婆子衣裳:“娘掀起衣裳我瞅瞅,我看剛才磕那一下可不輕。”
寧氏剛放下屋里的棉布簾子,就聽到王氏倒吸一口氣,連忙快步過去看,只見徐婆子腹部青青紫紫了一大片,不禁瞪了青青一眼:“一點沒個輕重,你祖母噎著了難道我們不會拍?你怎么那么使勁撞你祖母?”
青青委屈地縮在一邊,用小手輕輕地揉著徐婆子的肚皮:“人家嚇壞了嘛,就想讓祖母趕緊把包子吐出來。”
“沒事,沒事,不要說她,她年齡小難免不知輕重,但好歹救了我不是。”徐婆子躺在炕上,被小孫女的小手一揉,心里十分滿足,原本有十分疼痛,如今似乎也只剩三分了。
見婆母說沒有大礙,兩個兒媳婦也放了心,王氏陪著徐婆子說話,寧氏在一邊拿了幾根繩子教朱朱打絡子。
徐婆子看著寧氏纖纖細手三下兩下就編出一根好看的絡子,不禁嘖嘖稱贊:“編的怪好看的,這是配汗巾子的?就是你用顏色略深了些,你使著有些老成。”
寧氏笑道:“給娘編的,我瞧見娘新做的幾條汗巾子,就想著打幾條絡子配。”
徐婆子咧嘴笑道:“我看著也像是給我的。”又扭頭和王氏說:“這城里頭的人就是講究,以前咱家那汗巾子哪有絡子使啊,都直接打個結了事。”
王氏一邊吃橘子一邊笑道:“可不是,我以前只會做衣裳,這些都不精通,還是弟妹教了我才曉得。”一邊說著一邊又剝了個橘子吃。
徐婆子看著王氏一會兒一個橘子一會一個橘子,轉眼間面前就堆了一堆的橘子皮,有些詫異:“吃這么多橘子不酸?”
“不覺得酸,爽口著呢。”說著掰開兩瓣塞徐婆子嘴里,“娘嘗嘗。”
徐婆子正嘀咕我昨兒吃還酸呢,就被王氏塞了一嘴的橘子,剛咬了兩口就酸的齜牙咧嘴的咽下去:“酸死老娘了,老大一點也不會買東西,看買這橘子多難吃。”話音剛落,徐老娘和想起什么似的,蹭的一下從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王氏:“老大媳婦,你不會是有了吧?”
王氏剛要往嘴里送橘子的手頓住了,一臉不敢置信。
徐婆子喜滋滋的看了看王氏,“肯定是,往常你可不愛吃酸。”說著從身后拿了個大枕頭給王氏墊著,又讓朱朱去叫浩哥請李郎中來瞧。
寧氏看著王氏臉上的喜意,心里多少有些羨慕,臉上難免帶出幾分失魂落魄來,手里打絡子的手也頓住了。忽然一只小手輕輕的覆在寧氏的手上,寧氏一抬頭,青青甜美的小臉正看著她:“娘,你肚子里也會有小弟弟的。”
青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說,但她就看不得寧氏不開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福氣,如果有,那就分給母親一些,讓她多給自己生幾個弟弟妹妹。
寧氏看著女兒認真的小臉,心里的郁結之情便不由地消散了,把青青摟在懷里,輕輕地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娘的好乖乖。”
說話間,浩哥已經請了村里的李郎中來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沒那么些講究,李郎中叫王氏把手擱炕桌上,李郎中將中指按在王氏關脈部位,食指按寸脈部位,無名指按尺脈部位,三個手指呈弓形,指頭平齊,只感覺似乎有一個個的小珠子快速的從無名指、中指和食指經過,又告了罪問了王氏行經情況,看了看她的舌苔,這才起身向一臉期待之色的徐婆子報喜:“恭喜老嫂子了,大郎媳婦這是喜脈。”
“哎呦喂!”徐婆子不禁拍著巴掌大笑,順手把寧氏懷里的青青抱了起來,在她軟嫩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的好孫女呦!”
李郎中:……?
王氏:……?!
青青:……不關我的事!
抱著青青,徐婆子對青青有來歷的事信了幾分,堅定的認為王氏懷的就是青青畫的那個胖娃娃。
“快,李郎中,麻煩你給我家老二媳婦也把個脈,青青也給她畫了一個胖娃娃呢!”徐婆子指著寧氏對李郎中說。
雖不明白孩子畫的娃娃和她娘懷孕有啥關系,但李郎中還是給寧氏把了脈。半晌過后,略有些驚訝地說:“雖然摸著有些淺,確實也是喜脈無疑!”
“哎呦!我的好孫女哦!”徐婆子又吧唧親了青青一口。
李郎中:徐大嫂什么毛病這是?媳婦懷孕親孫女?
青青無力地掙扎著:……和我真的沒關系啊!
李郎中心里覺得奇怪,嘴里就問了。徐婆子大喜之下,嘴就把不住門了,青青捂她嘴都沒捂住:“我和你說,我這孫女比送子觀音還靈。她在縣里頭,人家沒孩子的抱了抱她,回去就懷了身子;這回家來,青青給她娘和她大伯娘每人畫了個胖娃娃,每天還叫她們都抱上一會兒,這才一個多月的功夫,兩個都懷上了,你說準不準?”
李郎中詫異地看著青青,不敢置信:這小娃娃還有這本事?
青青無語地靠在徐婆子懷里:……我說都是巧合你信嗎?
兩天后,徐婆子和徐鴻達、寧氏、青青一家趁著天還未明就倉皇地離開了灃水村直奔縣城,青青憤怒地握著小拳頭:“祖母,你再和別人瞎說我就不理你了。”
徐婆子心虛地瞄了瞄孫女才穿了一個月就有些開線的新衣裳,努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我就那么一說……”
青青:“祖母!”
徐婆子連忙舉手告饒:“好好好,再不說了,再不說了。”
青青捂著臉地倒在徐鴻達懷里,聲音帶著哭腔:“人家再不回來了,太嚇人了!”
小劇場:
青青:我這是什么技能?誰抱誰懷孕?
卡卡:那個……你不是都說了湊巧了嘛?
青青:可這也太湊巧了!
卡卡:要不你去問問送子觀音?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