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沈秋受不住,發(fā)了狠,兩手干脆放開枕頭,用力地拽他本人,然后屈膝往上一踢!
她這一下也是用了全力,往男人脆弱根源去。
果然,趙景杭意識到了,側(cè)身躲開!
于是沈秋借著他松了勁的這刻,翻身上去,調(diào)轉(zhuǎn)兩人位置,直接把他壓在了身下。
沈秋急促地喘著氣,發(fā)絲凌亂,盯著趙景杭。
趙景杭險險躲過了剛才那一重?fù)簦鎏芍垌㈩?br/>
“我只是讓您起床,這是為您好。”沈秋說道。
趙景杭驚怒過后是異常的冷靜:“為我好,剛才那一腳你收著了嗎。”樂文小說網(wǎng)
沈秋一噎,那還不是因為她快窒息了。
“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你還要繼續(xù)騎著?”趙景杭卸了勁,就這么躺著,詭異地看著她。
沈秋頓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下這人上身不著寸縷。
她立刻松了手往邊上挪,可她這一側(cè)身,又發(fā)現(xiàn)被單凌亂遮掩,隱約間有某個不該看的的東西。
原來不止上,下也不著寸縷——
趙閻王裸睡。
“看的還算開心?”趙景杭坐了起來。
沈秋臉色一頓青,立刻轉(zhuǎn)身下了床:“請您快點洗漱,我去車上等您。”
“站住!”
稀稀疏疏,是身后人起來的聲音。
沈秋沒回頭,但她感覺到他慢悠悠地走近了。
“叫個女保鏢過來,還有別的用意?”趙景杭的聲音帶著一點喑啞,完全冒著惡劣的味道,“你是被派來當(dāng)保鏢的,還是被派來勾搭人的?”
倒打一耙。
剛才把她拖進床里要用枕頭悶死的人是他,不穿衣服的也是他。
怎么成她勾搭人了。
沈秋暗自吸了一口氣,笑了下:“少爺,您放心,我沒有那心思。”
“是嗎。”
“是的,而且剛才,我也沒有看得很開心。”
趙景杭微微一怔,隨即眼底冒了火。
沈秋感知得清楚,在他發(fā)火前立刻往外走:“麻煩您趕緊下來,別忘了穿上衣服。”
“……”
——
外面突然開始下雨了,被趙景杭折騰了這么一通,時間變得有點緊。
等他上了車后,沈秋油門一踩,雨刷器一開,飛快地駛離了房區(qū)。
起床氣濃重的趙景杭其實到現(xiàn)在也沒緩過神來,他坐在后座,目光冷冷地落在沈秋的側(cè)臉上:“我早飯都沒吃,你趕著去投胎?”
沈秋在超速的邊緣來回試探:“梁姨說你不吃早餐。”
“那是因為之前我沒醒。”
“所以我剛才叫您早點起床,可您拖了挺久。”沈秋道,“早五分鐘,本來就可以吃幾口。”
趙景杭被氣笑了:“你現(xiàn)在是在說教?”
沈秋立刻道:“抱歉,等會去了那邊,我讓人給您先做點點心。”
“不需要你說。”
“……”
趙家老宅處在中心湖邊的山莊里,這塊地界很老了,但價值很高,住在這里的人家非富即貴。
趙景杭父親一輩,小時候都是在這里長大,成家了才搬了出去。
趙景杭小時候也在這住過一段時間,但是他并不喜歡這里,因為不喜歡和一家老小抬頭不見低頭見。
原本,這里也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因為爺爺趙國興前幾年一直在國外,但今年年初他病情加重,也不知還有多久可活,所以不再在國外,想落地歸根。
他這一程回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不僅僅因為他的病情,更因為他即將立下的遺囑。
“少爺,我們到了,沒遲到。”車子開過一段悠長的梧桐大道,最后又進了一扇寬敞的大門,這才停了下來。
趙景杭強忍不舒適感,咬牙道:“你下次再敢這么開車試試?”
沈秋:“是這樣,我們本來用不著開這么快。”
因為誰?懂的都懂。
沈秋不想多做解釋,也沒再看后座那人鐵青的臉色,取傘下車,給他開了車門。
“景杭。”
就在趙景杭走進她傘里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車從門外開了進來,就停在了他們車的邊上。
沈秋規(guī)矩地站在趙景杭邊上,抬眸看了眼從那輛車上下來的人。
二十七、八的年歲,休閑款西裝,眉目柔和,眼尾有顆很小的淚痣,清俊中帶著一股子溫潤,是讓人很舒服的長相。
“不進去嗎?”那人拿著傘站在車旁,問道。
趙景杭回頭看了眼沈秋,冷冷道:“進。”
“嗯。”那人點了下頭,順著趙景杭的視線望向了沈秋,默了片刻問道,“這位是?”
“保鏢。”趙景杭沒有站在這跟人閑聊的意思,隨口答了句便把沈秋手里的傘拿了過去,自顧自往階梯方向走去。
雨勢已經(jīng)小了,只有很細(xì)的雨絲落在她的頭頂。
沈秋站在車旁,眸子微垂。
她的視線里,是白車下來的男子干凈的鞋子。
“車?yán)镞€有傘嗎。”她突然聽到前頭的人問她。
沈秋抬眸,迎上了前面那人的目光。她微微一頓,點頭:“還有。”
“這里過去還有點路,拿上傘吧。”他說。
沈秋嗯了聲,剛想再答,就有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了過來:“沈秋,還不滾過來。”
趙景杭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住了,他此時就站在不遠(yuǎn)處階梯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沈秋沒有再說話,朝那男人點頭示意,也沒拿傘,快步走向了趙景杭。
“聊得挺開心,很熟?”
剛走近就聽到趙景杭不滿的聲音,沈秋心里無語于趙景杭的起床氣時間之長,干巴巴地答道:“少爺,我不認(rèn)識他。”
“不認(rèn)識你說這么多,讓誰在這等你。”
她剛才總共就說了兩個字吧。
“……抱歉。”
趙景杭復(fù)往里走。
沈秋緊跟在他身后,片刻后又聽他問:“剛才趙修延跟你說什么了。”
沈秋腳步微頓。
趙修延。
“就是剛才那個人。”
沈秋回過神:“哦,沒說什么,問我有沒有傘。”
趙景杭嘲諷地笑了下,說:“少跟這里的人說話。”
“為什么?”
趙景杭停住了腳步,陰沉地說:“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沒事跟這里的人說什么話?”
大戶人家爾虞我詐,血緣之間也沒人講真心。
沈秋雖不出生于這里,但她見得多,也明白趙景杭的意思。
“好,知道了。”
兩人進了門,進門那刻,沈秋又回頭看了眼。
趙修延正往這邊走來,她回頭的時候他也看了過來,朝她淡淡一笑。
但沈秋目光沒有停留,很快隨著趙景杭進去了。
進門后,第一眼是個寬敞的玄關(guān),之后是一個巨大的奢華大廳。
這里跟趙景杭家的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趙景杭那是現(xiàn)代化極簡裝修,而這里的一椅一畫,皆有一股歐式古典風(fēng)味,精巧,又極盡奢靡。
不過,可能只是普通人看起來奢靡,對于這群人來說,也是司空見慣。
眼前的客廳里已經(jīng)坐了一些人了,沈秋看見趙正源此刻正同一個老者說話,大概,那老者就是趙景杭的爺爺了。
沈秋沒有多待,趙景杭進大廳后,她自覺去了側(cè)廳等待。
趙家這些人的助理或者保鏢什么的也不少,沈秋在側(cè)廳等了一會,便有人安排她吃午飯。
吃飯的地方在另外一個餐廳,沈秋和幾個穿著西裝,大概是助理一類的人一塊吃。
他們之間毫不交流,因為也知道各自為主,不必客套。
——
大戶人家的伙食不錯,沈秋吃得挺愉快,但她不知道趙景杭這一頓吃的怎么樣。
她是希望他吃得還不錯的,因為她想他有個好心情,這樣也省得她受罪。
但后來見到趙景杭的時候,沈秋便知道他這一頓吃的肯定不好,因為趙閻王臉上又一點笑意都沒有,甚至比早上有起床氣的模樣更恐怖。
這會,他正冷著臉在花壇邊打電話。沈秋站在離他十米外的地方守著,試圖去聽清他在跟誰說話,但離得遠(yuǎn)了些,她聽不清。
“趙景杭,你這靠不靠譜啊,來爺爺這,還敢?guī)€嬌俏小姑娘?”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秋回了眸,看到一個男人朝這走了過來,他大概比趙景杭還要小一、兩歲,跟趙景杭有那么一分相像。
不過,也就是眼睛有一分,長得是差遠(yuǎn)了。
趙景杭還在打電話,看了來人一眼,把電話掛了。
“不能帶嬌俏小姑娘,那要跟你一樣,沉迷四十歲老阿姨?”趙景杭淡淡問道。
趙子耀臉色一變:“你他媽說什么?”
趙景杭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沒別的意思,各有各的口味,理解。”
“你理解個屁!我什么時候沉迷四十歲阿姨!”
邊上人說話太大聲,趙景杭眉頭皺了下,道:“不是?聽說還是兩個?子耀,你這小身板,別讓人在床上玩死了。”
“靠!我,我他媽都不知道她四十……不是,你哪聽說的?”趙子耀氣憤道,“別以為在爺爺這,你就可以這么隨意誹謗我。”
“誹謗嗎,那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趙景杭笑了下,不想多說,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可趙子耀怎么肯讓他就這么走,兩人從小到大就不對盤,他在他這,口頭上就沒有占過上風(fēng)!
“趙景杭!你給我站住!”趙子耀伸手就要去拽人,趙景杭側(cè)了眸,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回應(yīng),然而身邊一陣風(fēng)掠過,有人比他自己更快,一把拽住了趙子耀的手腕。
“啊——”
一聲短暫地慘叫。
沈秋扣住趙子耀的手腕拉在他身后,另一只手及時捂住了他的嘴。與此同時,她狠踹了下他的腿彎,把人按在地上,令他動彈不得。
趙子耀:“唔……!”
眼前的一幕速度極快,趙景杭頓了下,有絲意外地看了沈秋一眼。
但他沒多說什么,只是走到趙子耀身前,半蹲下,說:“你那點破事還想不想瞞了,不想的話,你繼續(xù)在這嚷嚷。”
趙子耀瞪圓了眼睛,但人卻是不掙扎了。
趙景杭揮了下手,示意沈秋放開。
趙子耀手腕疼得要命,齜牙咧嘴地瞪向沈秋:“你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秋搖頭。
趙子耀暴怒:“操!行啊趙景杭,你讓你身邊的人就這么對我,你行!!”
嘴上怒意十足,可人卻是護著自己那只手,氣呼呼地往來處走去了。
看來,到底還是被趙景杭抓了把柄,不敢嚷嚷了。
沈秋有點鄙夷地收回視線,整理了下衣服,重新站好。
“在這里,你不知道對方是誰還敢動?”剛平整好襯衫,就見趙景杭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她面前。
他垂眸看著她,是在審視。
沈秋:“他剛才想傷你。”
“他不會敢傷我。”
“但可能會傷到。”
趙景杭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顎往上抬,迫使她往后仰了仰:“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他是我親叔叔的兒子,是我弟弟。”
沈秋眸色淺淡,有些迷茫:“那又怎么樣。”
趙景杭眼眸微微一瞇,沒說話。
接著便是良久的沉默——
沈秋抿了下唇,尋思著,趙閻王估計又要生氣了。
于是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先開口道個不走心的歉。
“我……”
“那老頭就是看中你這目中無人的樣子?”趙景杭突然問。
沈秋微微側(cè)了頭,但他捏著她的下巴,一點不肯松,她只好道:“少爺,我只是想保護你。”
趙景杭眉梢微微一挑:“哦,難得你這欠揍樣,還有點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