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5章 新的牢頭
“找死。”</br> 李炫心中閃過一絲冷酷,五指微微握起,沖著大胡子打出一拳。</br> 大胡子雖然比其他犯人強一些,稍微懂得一點戰(zhàn)斗技巧,但在李炫的眼中,他也跟螻蟻沒什么區(qū)別。</br> “砰”,大胡子也飛了出去,而且他飛出去的方向非常的準,正是那個陰暗的角落。</br> 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終于坐不住了,他豹子一般的跳起來,兩條長胳膊張開,一把將大胡子飛來的身體給拖住。</br> 這一下動作犀利快捷,力量十足,李炫倒是對他有幾分的刮目相看,看起來這家伙還有點真本事。</br> “噗通”,那人將大胡子丟到一旁,從黑暗中走了出來。</br> 他比李炫足足高上一頭,裸露著上半身,虬結(jié)的肌肉一塊塊的凸出,顯露出他具有的力量。</br> “你到底是什么人?”</br> 那人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寒光隨著匕首的轉(zhuǎn)動而閃爍著,迷離著李炫的眼睛。</br> “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br> 李炫厭煩的說,他討厭這人臉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更討厭他對年輕男性的那種興趣。</br> 就憑這兩點,這家伙就被判了死刑。</br> “不要以為你會些本事就可以囂張,你難道沒聽說過豹子老蓋的名字嗎?”</br> 那人冷笑著說。</br> 李炫懶得跟他廢話,指了指他說:“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喊救命吧,讓方才那兩個獄卒把你換到其他房間去,否則話,他們就只能來收尸了。”</br> “要被收尸的是你!”</br> 老蓋真的被李炫激怒了,雖然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底細還有點懷疑,可是被如此的挑戰(zhàn)權(quán)威,任何人都無法容忍。</br> 在監(jiān)獄這種地方,當上牢頭就等于掌握了其他犯人的生死,可一旦牢頭無法用武力和其他方式維護自己的權(quán)威,下場也會非常凄慘的。</br> 李炫如此的挑釁,老蓋就必須要強硬的回應(yīng),否則他將會淪落為這個牢房的最底層,往日對其他人的凌辱將會一一報應(yīng)回來,這可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br> 想到失敗的后果,老蓋不再猶豫,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如同毒蛇吐出了毒信,惡狠狠的刺向李炫。</br> 他出手迅捷無比,虎虎生風,同時左腿猛蹬地面,右腿蓄勢待發(fā),就算李炫能夠躲開這一刺,也躲不開他的成名絕技“豹尾鞭”。</br> “就這?”</br> 老蓋一出手,李炫就啞然失笑。</br> 眼看老蓋的刀子刺過來,李炫向后微微退了一步,飛起一腳踢向老蓋的身側(cè)。</br> 在旁觀者看來,這一腳完全是不著四六,因為李炫出腳的方向根本就是空的。</br> 可隨后發(fā)生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br> 老蓋的刀子刺出去之后,根本沒等力量用盡,全身的力量就都轉(zhuǎn)移到左腳上。</br> 他用左腳支撐住身體,然后右腳狠狠的掄起來,一個掃腿,準備將李炫的脖子踢斷。</br> 偏偏李炫也出腳了,而且比老蓋快上那么一點點,當老蓋出腳之后才意識到這一點,卻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了。</br> 于是在牢房中的其他人看來,這是古怪的一幕:李炫將腳抬起來在空中等待著,而老蓋乖乖的將自己的腿送上去。</br> “咔嚓”一聲,老蓋的腿斷掉了,他慘叫一聲,差點哭出來。</br> 對手雖然斷了腿,李炫可毫不留情,又是一腳掃出去,老蓋的另外一條腿也發(fā)出脆響,跟一條木根似的折斷了。</br>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老蓋就斷掉兩條腿,跌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嚎叫起來。</br> 李炫走過去,老蓋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不想讓他靠近,卻被李炫又是一腳踹在胸口,當時就閉過氣去。</br> 將老蓋的匕首奪下來,李炫走到他的身前,一刀準確無誤的插入他的心臟。</br> 血如同箭一樣的噴出來,差點濺到牢房的棚頂。</br> 牢房里鴉雀無聲,這些人里雖然有窮兇極惡的犯人,可從來沒見過李炫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物。</br>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老蓋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干掉了。</br> “好臟的血……”李炫擦了擦手背濺上的血跡,厭惡的想。</br> 當他再度掃視牢房中其他犯人的時候,就看到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縮成一團,緊張畏懼的偷眼瞄他。</br> 李炫無所謂的沖一個犯人說:“叫獄卒把他的尸體抬出去吧,免得把這里弄臟。”</br> 那犯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張不開嘴,倒是一旁剛剛蘇醒過來的大胡子很識趣,他忍著疼爬過來說:“我……我來……”李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眼不發(fā)的走到角落里,看到那俊俏的年輕人沖自己拋媚眼,頓時惱火萬分。</br> “滾開!”</br> 李炫一腳踹在那人的屁股上,將他踢飛出去,“滾出這個牢房,別讓我再看到你。”</br> 那年輕人骨碌骨碌的滾到牢房門口,一頭撞在鐵欄上,撞的鼻青臉腫,竟然低低的抽泣起來。m.</br> 李炫懶得理他們,坐到毯子上,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角落里竟然應(yīng)有盡有。</br> 除了松軟的毯子外,還有食物和美酒,甚至還找到了一些煙葉和錢幣。</br> 看來老蓋這個牢頭平日的生活相當舒適。</br> 那邊大胡子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大概是受傷的緣故,他叫起來就如同一頭餓肚子的野狼,凄厲無比。</br> 鐵門打開的聲音很快響起來,趙虎和張龍?zhí)笾蠖亲幼哌M來,趙虎還罵罵咧咧的說:“叫什么叫,死人了嗎?”</br> “老蓋那個混蛋死了,快把他拖走吧。”</br> 大胡子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變了,就在幾分鐘之前,老蓋還是大哥,現(xiàn)在卻變成了混蛋,轉(zhuǎn)變速度還真是快。</br> 趙虎和張龍呆住了,張龍嘴里叼著的牙簽掉了下去,他竟然都沒有發(fā)覺,只是張大了嘴看著倒斃在牢房中的老蓋。</br> “誰……誰干的?”</br> 幾秒鐘的沉默之后,趙虎咆哮起來,他的臉脹的通紅,就如同一頭發(fā)怒的公牛。</br> 張龍則解下腰間的皮鞭,惡狠狠的喝道:“哪個家伙這么大膽!”</br> 犯人們都不吭聲,卻很一致的將目光偷偷的投向李炫。</br> 李炫大咧咧的坐在毯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暴怒的獄卒。</br> “是你!”</br> 趙虎和張龍面面相窺,這可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